小胖:“那他什麽也沒向組織說?”陳景說:“他說了石布。”對方似乎一直認為是石布在查他的消息。看完肥皂劇美美睡一覺,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時候,江於盡接到了石布打來的電話。對方說最近發了筆小財,想要請他吃大餐。剛痛失頭盔2.0,還在為買3.0的錢而悲傷的人瞬間起床。石布因為飯後還需要繼續上班,於是把吃飯的地方選在了公司附近,江於盡蹭吃蹭喝,完全沒意見。對方公司在高新區,周圍都是藍色高樓大廈,一個比一個氣派,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中午剛好是白領們下班的點,穿著職業裝走路上,腳步好像都帶風。江於盡找到地方停下自己小電驢,穿著寬鬆且皺巴的襯衫給石布發消息。對方沒迴,在幾分鍾之後趕到,穿著身西褲白襯衫,西裝外套搭手上,晃眼一看很難認出。看到站在路邊的人,石布露出傻得一如既往的笑,喊了聲哥。江於盡和對方一起走進了店裏。這個人確實像是發了筆小財,挑的店看上去高貴奢華,目測服務生都穿得比他正經。接過石布遞來的菜單,江於盡簡單瀏覽:“順帶一問你怎麽發了筆小財。”石布露出他特有的笑,說:“今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我中獎了,中午來這家店等著,會有人來聯係我。”江於盡:“……”江於盡起身就走。這個傻○沒救了。第43章 一筆橫財在江於盡站起的同時,店門打開,一眾人出現在門口。他們戴著遮陽帽和口罩,身上套著導遊馬甲,進來後就立刻關上門。有人守在門口,另外的人前去拉上窗戶窗簾,擋住外麵人可能看來的視線,同時也阻隔了光線,整個店裏變暗了不少。“客人……”店員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動作,上前原本想要說什麽,結果看看到進來的人背對著大門,瞬間掏出衣袖裏的槍,動作迅速。他們看上去很明顯訓練有素,店員不敢動了,客人還拿著手裏餐具,也一動不敢動。店裏包括後廚的人全都被趕到了大廳,客人坐著,店裏工作人員在地上蹲著。站在門口的人耳朵上掛著閃亮金色長耳環。金耳環環視了一周,旁邊人靠近,小聲問:“石布真的會來嗎?”這麽明顯的騙局,要是機靈點的人,應該早已經打電話報警了。金耳環不耐煩一皺眉,肯定道:“他肯定會來。”沒有在電話裏親耳聽到過對方的聲音的人是不會明白她這種肯定的。那種認真和喜悅,還有說不出的純粹的傻氣,是完全裝也裝不出來的。她再把店裏看了一周,之後問:“誰是石布?”瞬間有人舉手。舉手的人穿著身皺巴襯衫,手指著旁邊人,麵無表情說:“他是石布。”沒想到會有人主動承認,金耳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的就是五官端正,襯衫整潔,渾身都透著社會精英樣的人。金耳環肯定道:“他不是。”江於盡:“……?”賣隊友失敗,市民江暫時失去了語言功能。現場看上去沒一個像傻的,人真實的聲音和電話裏的聲音有出入,靠聲音認不出來人,金耳環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沒有工夫再一個個篩選,於是說:“把人都帶走。”店裏的人挨個被帶出店外。店外就是來往人流,路邊停著兩輛旅遊大巴,手裏藏著槍的人充當導遊帶他們上車,一切看上去毫無異狀。身邊有人盯著,被帶著上車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其他人經過卻不敢發出求救聲,也沒人對上他們驚慌的視線,就這樣上車後坐下。大巴車車窗全都拉上,隻有道路中間的微弱的昏黃燈光亮著,車輛晃動著駛向未知的方向,車裏的人不安地探頭。這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人站著注意他們的動靜,他們手裏有手機也不敢輕易試圖打電話。沒收手機是有原因的。站在車廂最前麵的金耳環拿出自己手機撥出一個號碼,之後從頭到尾聽是否有動靜。所有手機沒一個有動靜。吃頓飯無辜被牽連的市民江轉頭看向石布:“你手機呢?”石布撓頭:“走的時候走得急,忘在公司了。”排查完後車上就開了信號屏蔽器。石布問身邊人:“哥,現在怎麽辦,我今天下午還要上班。”他聲音不大,但附近的人剛好可以聽到,聽得眼睛狠狠一跳,沒想到居然有人到現在這種時候還在想著上班。江於盡懂對方這是想在這裏把人都解決了好迴去上班的意思,直接踹了對方腿一腳,讓其收迴已經放車扶手上的手。不遠處的人手上武器眼熟,他之前在零的分部見過,這些人的身份已經很明顯。抓捕遊戲排十二的人卻隻用這麽點人,方式也過於拙劣,很明顯對方並不認為真正的石布會出現在這裏。事情很好想,零用什麽辦法拿到了叫【石布】的人的名單,然後進行篩選,根據可能性分等級,找出有可能是遊戲裏的石布的人。要是不出意外,身邊這個人可能性等級應該挺低。畢竟一般來說,很少有人能想到真有純種的傻○能在遊戲裏存活下來。既然隻是被輕度懷疑,現在剛好能借這些人擺脫懷疑,要是在這裏動手,就算是直接證明了身份。石布不太懂,但他很信任他江哥,當即收迴手。江於盡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站在過道上十分穩得住的幾個人,意識到似乎還要坐挺久的車,於是選擇閉上眼睛。大巴車從市區駛入不知名的方向,車上的人惶惶不安,有人在擔心自己下午的工作,有人身體下滑躺椅子上睡得香。負責查看這邊情況的人直到下車的時候才注意到有人睡著,眼尾狠狠一跳,剛準備把人叫醒,結果對方自己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毫無聚焦,帶著剛睡醒的迷茫,這個人很明顯剛才已經陷入深度睡眠。車上的人挨個站起來,還穿著導遊馬甲的人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下車,江於盡揉了把頭發,路過的時候一點頭,說:“辛苦了。”他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啞,語氣認真,態度真誠,守的人愣了下,一時間沒想到該怎麽迴應。守的人沒反應過來,前後的人也眉眼抽抽。這個人素質還真高。高素質的市民江下車,再踩上堅實地麵的時候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建築。看上去像棟大倉庫,隻是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上麵鏽跡斑斑。零總能找到這些奇奇怪怪的沒人用的建築。倉庫外有鐵製大門,和倉庫比起來算是很新,應該剛建沒多久。有人在門口立著,看到車上下來的一串人,有些驚訝,但沒多說,開門放人進去。建築還真的是一個倉庫,隻是原本的每個堆東西的房間的大門拆掉,都換成了鐵欄杆,變成了一個簡陋版牢房。進門的地點有廠裏的平麵一覽圖,應該是很久之前的,小半已經脫落,上麵還染上了莫名的汙黃油脂。和其他地方一樣,這裏的人也穿著統一的暗紅色衣服,每層樓都有人在把守。原本身上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摘下了遮陽帽和口罩,身上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導遊馬甲也扔在一邊。帶著一串人走到一半的時候,注意到人群中有視線傳來,他一轉頭,看到的就是人群中剛收迴視線的人,隱約覺得對方眼神似乎挺奇怪。江於盡沒什麽意思,隻是純純同情這個組織的人。他們的工作環境看上去似乎都不太好,不是在地底就是在破房,令人痛心。然後他就被扔進了這個破房中的一個房間。他們一車人都被兩兩分開,兩個人關一間房,關之前還被搜走了身上所有的個人物品。這個倉庫以前裝的應該不是什麽幹爽東西,盡管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使用,地上仍然有油汙和厚重的柴油這些的味道,所有味道混在一起,江於盡直接蹲牆角麵壁。站在外麵的人看著他們走進房間,確保門已經鎖牢之後離開。等到外麵再出現人的時候,對方已經換上了統一的衣服,看不出原本模樣。江於盡還蹲在牆角,貼心的石小布靠過來拍拍背,試圖讓他好受一點。看起來很難受地蹲牆角的人抬頭問他:“記住門口地圖了嗎?”倉庫已經被改造過,除了原本用來儲存貨物的地上三層樓,現在又在地下新建了三層,金耳環就在地下三樓。她已經換上了統一的製服,但是沒有完全拉上拉鏈,脖子之上露出來,在辦公室裏吞雲吐霧。她一邊的人倒是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問她什麽時候去樓上查出石布。把燃了大半的煙碾進煙灰缸,她重新補了口紅,說:“不查。”從對方輕信她打過去的電話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負責查的這個人不是排名十二的那個人。盡管已經知道結果,但她還是得走一趟做做樣子向上麵交代。順帶之前上麵派發下來的找幾十個實驗體的任務還沒完成,現在帶來的店裏的人的人數正好夠,還多了幾個,可以留到下次再派任務的時候用。她隨手敲了兩下鍵盤,指向占滿了一整麵牆的監控屏幕,說:“你看這裏麵,沒有任何人有什麽異狀。”監控裏是今天剛關進來的人的房間裏的畫麵,多數人都坐在床上往外麵看,還有人蹲角落大概是想吐,沒有人有任何的反常的舉動。“要是這裏麵真有上麵要的人,就不會派我們來執行這個任務了。”退一步講,要是裏麵有組織要的人,她們肯定活不到現在。但是她們現在活著,已經很能說明問題。她說得有道理,旁邊人猶豫著點頭,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個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想找過人,事前準備了兩輛大巴的目的就是多帶人迴來。她確實解釋得清楚,門外的兩個人也聽懂了。金耳環打電話給上麵匯報結果,說沒有找到要找的人,之前派發下來的任務也已經完成,明天就可以把幾十個實驗體交付給實驗室。電話掛斷的瞬間,辦公室門被敲響。重新把監控切迴附近區域,金耳環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穿著暗紅衣服,身上還扛了兩個人,被扛著的人似乎已經昏了過去,一個套皺巴襯衫,一個穿著件西裝。她說進。房間門打開,兩個人走進,把昏倒的人放在一邊,金耳環等著對方說事,後來發現昏過去的人是熟麵孔,剛發現結果就眼前瞬間一黑。垂眼看著金耳環軟倒在椅子上,江於盡垂眼,把手裏同樣打昏的人放到另一邊椅子上,之後脫下暗紅衣服還給原主,並說了聲謝謝。重新從對方身上拿迴自己皺巴襯衫,他沒有穿,就放在一邊,從辦公室一角的箱子裏找到自己的手機,先是點到了撥號界麵,後來略微思考,轉頭問:“你知道特搜隊號碼嗎?”石布知道,並且很流利地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