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北棠從浴室梳洗出來,拿過手機正打算下樓,卻發現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她滑開,看了下,是嚴佑打過來的。


    打來的時間,是淩晨一點。


    她愣了幾秒。


    恍然想起昨夜裏,她的手機是有響過,但隻是響了一聲,就掛了。


    當時,她犯困的瞅了一眼的,覺得應該是嚴佑打錯了,便又睡了過去。


    顧北棠沒想太多,下樓吃著早餐。


    她下樓的時候,蘇奕剛吃完。


    陳媽見顧北棠下來,從廚房裏的電飯鍋裏,將蒸好的肉包子端了出來,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謝謝陳媽。”


    顧北棠剛坐下來,蘇奕便起身離開。


    “蘇奕。”


    蘇奕停腳看向她。


    “今晚蘇氏有年會,你爸讓我通知你下。”


    “好。”


    “還有,明天就放假了,年後你爸那邊,是不是要重新招個助理?”


    潛台詞就是她要迴億城了。


    在蘇南這當助理,真的是太安逸了。


    她跟許複生兩人坐在辦公室裏,就跟大眼瞪小眼那樣。


    雖然還是拿著億城的工資,月入十五萬,但這種安逸的日子,不太適合她了。


    再這麽懶下去,她可真就頹廢了。


    蘇奕看了她一會,點頭說好,便出了門。


    顧北棠一臉高興,趕緊吃完包子,喝完了牛奶。


    走之前,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雨晴。


    沒一會,陳雨晴的微信迴了過來。


    “好。北棠,徐婧怎麽樣了?”


    顧北棠懵了幾秒,發了好幾個問號。


    “徐婧昨天晚上出車禍了,好像新聞都曝出來了。”


    “哐當”一聲。


    手機掉落在了地上。


    *


    顧北棠匆忙趕到醫院,上了十樓的重點監護室。


    嚴佑站在監護室外,痛苦的看著監護室裏昏迷的徐婧。


    顧北棠見到後,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


    她轉頭看向嚴佑。


    “怎麽迴事?徐婧她怎麽了?”


    明明昨晚,她們在吃過火鍋後,她將徐婧親自送到了家門口。


    當時是看著她上的公寓樓。


    她怎麽會出車禍呢?


    見嚴佑垂眼不迴答,她揪住了嚴佑的衣領。


    “你快告訴我,徐婧這是怎麽了?你快告訴我啊?”


    嚴佑抬頭看向她,眼裏很是陌生,還帶著一絲冷意。


    “因為,你。”


    腦子裏嗡了一下,一片空白。


    嚴佑將徐婧帶血的手機拿了出來。


    “徐婧最後一通電話,是淩晨的十一點四十,你看看這個電話號碼。”


    顧北棠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我查過,是梅晴。”


    顧北棠愕然睜大了雙眼,踉蹌向後倒退了幾步。


    嚴佑滑動著徐婧的手機,點開了錄音,梅晴的聲音從錄音裏傳了過來。


    “徐婧,你個賤人,憑什麽幫著顧北棠威脅我跟珊珊,我告訴你,我梅晴不怕你,你有什麽好鄙視我們珊珊的,自己還不是這樣,被前男友拋棄又睡過的破鞋,現在還不是在勾搭自己的老板。”


    “梅晴,你個老女人,把嘴巴跟我放幹淨點,瞎說什麽呢?信不信我立馬告訴蘇奕……”


    “嗬,嗬嗬,你不會,顧北棠也不會,我不怕,婊子養的……”


    徐婧怒火中燒。


    “你敢罵我媽,我非得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有本說告訴我你在哪裏?”


    梅晴嗬嗬笑了兩聲:“我憑什麽告訴你?”


    徐婧哼了一聲:“跟你女兒一樣的,就是個縮頭烏龜一樣,北棠那事情,我是不會告訴蘇奕,但是,還有董保啊。”


    哐當一聲,有瓶子落碎的聲音。


    “徐婧,你個賤人,你敢說試試。”


    “我怎麽不敢說呢?梅晴,我告訴你,我連蘇奕都不怕,你還會覺得我怕你嗎?”


    “給你五秒鍾的時間,告訴我你在哪裏,不然的話,我立馬跟蘇奕打電話。五,四,三。”


    “北京大道……”


    徐婧掛了電話。


    顧北棠想起之前陳雨晴發的新聞。


    徐婧出事的地方就在那裏,而且司機肇事逃逸了。


    顧北棠眼淚直掉,內疚看著嚴佑。


    “對,對不起。”


    嚴佑難受看向監護室裏躺著的徐婧,低沉說道:“這句話,你應該跟徐婧說。”


    他說,徐婧的命是救迴來了,但是人陷入了昏迷中,什麽時候蘇醒,還真是個未知數。


    也許明天,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十年……


    “那梅晴呢?”


    “失蹤了,警方跟我這邊,都找不到人。”


    顧北棠的眼淚就像關不掉的水龍頭那樣,流個不停。


    兩分鍾後,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伸手甩了自己兩巴掌。


    清脆的響亮的巴掌聲,讓嚴佑一顫。


    她拿過徐婧的手機,看向嚴佑。


    “我會給徐婧一個交代的。”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醫院。


    *


    億城。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顧北棠一身冷氣的直衝辦公室。


    高珊的辦公室裏,沒人。


    她立馬進了裏間辦公室。


    蘇奕正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文件,聽見腳步聲,抬頭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臉怎麽迴事?”


    顧北棠冷眼看向蘇奕。


    “高珊人呢?”


    蘇奕卻盯著她泛紅的雙臉。


    她瞬間拉高了聲音。


    “高珊人呢?我問你高珊在哪裏?”


    最後一聲是吼出來的。


    蘇奕挑眉。


    “先說怎麽迴事?”


    顧北棠懶的跟他扯,餘光注意到他辦公桌,轉身就出了裏間辦公室。


    她剛出辦公室,就看到高珊穿著高跟鞋端著咖啡從茶水間出來。見到顧北棠的時候,臉色僵了下來。


    顧北棠一身戾氣,走到高珊麵前。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辦公室正在忙工作的人都在這邊看了過來。


    高珊一個踉蹌,手中咖啡杯掉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咖啡也濺到了高珊的小腿上。


    高珊憤恨看著顧北棠。


    “顧北棠,你發什麽神經?”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高珊跌倒在地,手心剛好被摔碎的咖啡杯給紮到了。


    高珊吃痛看向顧北棠的身後。


    “阿奕。”


    一股無法控製的憤恨的情緒,在顧北棠心中翻騰,她蹲下身來,拾起那瓷杯碎片,朝高珊的臉劃過過去。


    高珊嚇的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時,顧北棠的手被蘇奕給扣住了。


    蘇奕伸手將顧北棠拉了起來。


    “有事說清楚。”


    “跟她這種人說的清楚嗎?”


    顧北棠氣的反手揮向蘇奕,蘇奕的脖子被劃傷了一條長長的一條口子,鮮血慢慢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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