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不同的是,他的小書包裏還帶上了徐宴辭讓私廚新做的小熊餅幹。徐宴辭還在門口送了他,所以他的心情很不錯。“寶寶在幼兒園要乖乖聽老師的話哦。”江月芸在他麵前蹲下,親了口楚惜羽的臉頰,“媽媽去上班啦。”“嗯。”楚惜羽戴著小黃帽,點點頭。他轉身和幼兒園老師一起走進了教室裏。第一堂課是手工活動課,很多幼崽因為睡懶覺,都是在上課後陸陸續續地才來的。楚惜羽坐在角落編小花,沒有融入到小孩們的遊戲當中。他雖然生理上是幼崽,但還是不大對幼崽們的遊戲活動感興趣。他低頭編到一半的時候,抬頭不經意地一瞥,發現對麵的角落有個胖墩墩的幼崽跟他一樣,也不愛玩遊戲。他抱著兩隻小腿,看不清臉。突然,他趁沒人在意的時候,一股腦跑向後門,因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楚惜羽的肩膀和他桌上的製作工具。“不好意思啊哥們。”胖墩用流利又模糊的奶音說。“?”楚惜羽一愣,抬起頭看向他。哪個幼崽會這麽說話的。楚惜羽看清了他的臉,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胖墩不就是前幾天來他家做客的……楚惜羽努力迴憶了一下,才叫出他的名字,“江浩。”“對不住啊我有事,我先……啊?”他的表哥的腳步一頓,小胖手撓了撓頭,一臉陌生地看向他,“你認識我啊?”楚惜羽眨了眨眼睛。江浩怎麽不認識他了。“哎呀,小浩把工具撞倒了要及時撿起來呀。”老師前來蹲下,一麵撿工具一邊溫柔地笑著,“怎麽啦,怎麽幾天沒見,你們兄弟倆就變生疏了。”江浩有點急,他跳了跳,捂著褲襠急忙道,“我,我先出去一下!”說罷,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後門。楚惜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從他的動作和表情來看,楚惜羽直覺江浩也是一個穿越副本世界的玩家。楚惜羽抱著自己捏好的粘土小花,仰起腦袋問,“老師,他前幾天怎麽沒來呀。”“他前幾天生病住院了,今天才迴來上學,”老師把工具幫他布置好,“小羽不知道嗎?”楚惜羽搖了搖頭,“媽媽沒告訴窩。”老師被他萌得心裏發癢,捏了捏他的小肉手,“可能媽媽是怕小羽會擔心吧。”楚惜羽跟著點頭,他沒多在意,繼續捏粘土。他用了幾種顏色捏花瓣,照著動畫書上的模板,笨拙地一點一點跟著捏。他捏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捏出了一束紅粉相間的鮮花,花瓣的形狀類似於玫瑰,鮮豔的花瓣下方還做了一個可愛的白色小貓,它的手裏還抱著禮物盒。“哇。”楚惜羽又做了一束,他的黑瞳亮了亮,舉起自己的傑作仔細觀賞,眼神裏含著滿意。是藝術品。他很滿意地塞進了自己的小背包裏。今天放學後,江月芸沒有來接他,隻有司機帶他迴到了徐宅。楚惜羽一到家,就小跑著進了家門,上樓的時候,他隱約聽見了江月芸的聲音。楚惜羽悄悄走近,江月芸在走廊的窗戶旁打電話,語氣很兇,帶著急促的怒意,仿佛在爭吵什麽。“……你當初有想過我,想過我們的小羽嗎?”“連小羽住院的那天晚上你也去見她了,你還是人嗎?”“你情人節連束花都沒送過給我,你知道我等你那束花等到晚上嗎,結果呢,你那天直接就給她送了十幾萬的鑽戒。”“你別說了,你別說了,你現在說什麽都挽迴不了什麽了。”“我現在聽到你的聲音就感到特別惡心!”江月芸的聲音陡然拔高,她大聲地喊了聲,然後掛電話了,她帶著壓抑和隱忍的哭腔,轉身又急促地拍打著長廊邊的扶梯。楚惜羽屏住了唿吸。江月芸給他的感覺一向是知性、優秀、溫和的成功女性,他很少見她會有這麽失控。楚惜羽聽她的話大致猜到了。他的便宜老爸出軌了。“媽媽我迴來啦。”楚惜羽來到長廊,他小步走近江月芸。江月芸瞬間背過身,抬手把眼尾的淚花擦幹淨,她勉強帶著一絲強撐的笑意,轉頭看向楚惜羽,“寶寶迴來啦。”“嗯!”楚惜羽走向她,伸出了雙手。江月芸半蹲下來,雙目猩紅,愣了下。楚惜羽雙手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膀,小聲說,“抱抱。”江月芸一愣,淚光沒忍住在眼眶中打轉,伸出雙手迴抱住了小團子。楚惜羽的小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臉頰貼在江月芸的脖子上。“是想媽媽了嗎?”江月芸偷偷摸了把眼尾的淚。楚惜羽輕聲迴答,“是。”“媽媽今天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不迴來了,”江月芸鬆開他,微笑著看向他說,“小羽一個人在家,可以嗎?”“沒關係噠。”楚惜羽搖了搖頭,轉身卸下了自己的小背包。他今天做了兩束花,他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束最鮮豔的花,高高地舉到江月芸的眼前,“媽媽,花花。”江月芸眸光怔著,接過他的粘土花,眼睛又紅了,哽咽著說,“謝謝寶寶,是今天在幼兒園裏做的嗎?”楚惜羽點頭,“嗯。”江月芸突然又緊緊抱了抱他,語氣裏帶著壓抑的哭腔,“我的寶寶……”她抱著楚惜羽好一會才鬆開他,在麵對著楚惜羽時,她的眼尾已經幹了,“媽媽先出門了,你乖乖在家哦。”“好~”楚惜羽輕輕地牽上江月芸的手,讓她站起來。他乖巧地說:“媽媽去吧。”江月芸出門了。楚惜羽目送她出門的。他望著女人纖瘦的背影,隻呆呆地看著,他突然又覺得母愛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憂鬱小孩憂愁地看了許久。“咕咕。”他的肚子發出抗議,他才轉身,迴到了客廳裏。他迴到東樓後,才發現江月芸也有疏忽的時候,今天家裏照顧他的兩個保姆都不在家。楚惜羽思索了一下,決定自食其力,自己走進了廚房。“叩叩。”楚惜羽拍了拍徐宴辭的房門。徐宴辭打開門,就見小團子兩手抱著一大罐奶粉仰頭看向他,大眼睛亮得就像琉璃。“叔叔,我餓了。”……徐宴辭把他抱在腿上,楚惜羽就抱著奶瓶認真地喝。楚惜羽喝完,滿足地把空瓶還給他。“哦,對了。”楚惜羽從徐宴辭的腿上跳下來,他拉開自己的小書包,一手神神秘秘地拿出什麽東西放在了背後。“你拿著什麽?”徐宴辭靠在椅子上,逗他的臉。楚惜羽退後兩步,“膩猜。”“你吃剩下的餅幹。”徐宴辭淡淡地說。“才不是。”楚惜羽蹙眉,他從背後拿出了一束黑灰色的花,高高舉到他的麵前,“送給你,叔叔。”徐宴辭瞥向那束做工潦草的粘土花,“你自己做的?”“嗯!”楚惜羽點頭,“好看吧。”這束花由簡單的黑灰白三色構成,顏色單調,卻有著獨特的美感。楚惜羽捏它的時候,就感覺特別適合徐宴辭。徐宴辭用兩隻捏著這束醜到變形的粘土花,疏冷的眸子看了它一會,緩緩抬眸,“嗯。”楚惜羽高興地重新爬迴了徐宴辭的腿上坐好,他輕輕地晃著腿。他被徐宴辭揉捏了好一會臉,才突然抬眸說道,“叔叔,今天姐姐們都不在家,媽媽也不在家。”“嗯。”徐宴辭垂眸睨他。楚惜羽仰頭,期待地看向他,又奶聲道,“我想洗澡啦。”徐宴辭:“?”楚惜羽晃了晃他的手,“叔叔幫我洗吧。”徐宴辭沉默著。……浴室裏,楚惜羽泡在浴缸裏,拿著小毛巾給自己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