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洛斯的身上帶著海水的冰涼感，楚惜羽被它摟得很緊。小人魚遊在他們的身後的水池中，兩隻小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又悄悄扒開一點手指偷看。“噫。”羞羞。或許這是人魚的天性, 小人魚很眷戀自己的新媽媽。即使被墨洛斯拎出了很遠，它還是不想離開這片有著楚惜羽氣味的水洞。它的身形短小，專心偷看著楚惜羽, 仰著肉嘟嘟的臉蛋，如寶石般的大眼睛軲轆轉著, 靈動又乖巧, 它似乎看呆了, 連被水洞中的水蕩出了洞口都沒有發現。突然，洞口外有一雙手伸進洞中，攔著小人魚的腰就把它抱了出去。“咿呀。”小人魚一驚，它的小胖手捏著萊克的手臂，奮力掙脫著。萊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 對他說道：“噓, 小家夥，你在這兒很礙事知道嗎。”小人魚撅起了嘴，輕哼了一聲。萊克輕點了點小人魚的額頭，他抱著小人魚遊離了洞口。小人魚離開後，水洞中又恢複了平靜。澄澈的水波粼粼，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 倒映著綺麗的光影。墨洛斯將他抱入了水中，人魚的魚尾將他緊緊纏繞著, 黏膩的包裹觸感包圍著他。墨洛斯的眸底帶著癡迷和愛慕，如同在擁抱著它許久未見的愛人。它喜歡這樣曖昧的溫存。楚惜羽一手圈著墨洛斯的脖頸,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墨洛斯纏繞的熾熱給融化了。楚惜羽的唇瓣殷紅，水潤得誘人，被墨洛斯緊緊注視著。墨洛斯的眸光暗了暗，它忍不住俯身吻上了楚惜羽的唇瓣，纏綿地親吻著它擄迴來的愛人。“唔。”楚惜羽被吻得舌頭發麻，卻還是被人魚的長舌纏繞著。他們唇齒相依。……傍晚時分。墨洛斯把楚惜羽抱出了水洞外，墨洛斯去給他尋找食物了，他一個人坐在礁石上，欣賞著海麵上的晚霞。海風吹動淺金色的海浪，海鷗在天空中盤旋，溫柔得如同一幅畫卷。“好久不見，尤裏安。”萊克是自願留在這裏的人類，他在不遠處的海岸上朝楚惜羽揮手，笑容開朗，“你這幾天去哪了？旅途感覺怎麽樣？”楚惜羽聳了聳肩，微笑著迴應，“不算太糟糕。”萊克大笑起來，他躍入了海中，遊向了楚惜羽，在他的身邊坐下。“我猜到了你會有離開這裏的想法。”萊克擰著自己濕淋淋的衣擺，他翹起了二郎腿，笑得幸災樂禍， “畢竟要突然來到這種地方，每一個人類都會想逃離，但是尤裏安，你似乎更倒黴，因為你偏偏是被那家夥愛上了。”“人魚生來就是偏執的野獸，它又是這裏的主宰者，你如果想要逃離，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楚惜羽偏頭看向他，萊克的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訴他，他不可能逃離墨洛斯。萊克眯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夕陽，似乎是還在擔心楚惜羽會做出什麽無濟於事的傻事來，他寬慰他：“這很美不是嗎？況且我看得出來，它非常愛你。”楚惜羽也看向金色的海麵，微微抿起了唇角，他的笑顏麗，滿目都是金黃色的光芒。萊克也許不知道。他其實也喜歡這片美麗的海麵。墨楚惜羽視線望向遠方，他隻見墨洛斯在遠處的海岸上遊來。它帶迴了許多他喜歡吃的食物，還撿迴了他遺落在未知海域的背包。……楚惜羽被墨洛斯抱迴了水洞中，墨洛斯在給他烘烤著食物，他在旁邊欣喜地翻著自己的背包。背包裏麵有兩台攝影設備，勉強都還能用，通訊器不見了，不過他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他想他應該也用不上這東西了。楚惜羽不知道墨洛斯是怎麽找到的，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人魚的遊行速度也許是他不敢想象的。他把攝像設備都寶貝似的放迴了背包裏，轉頭接過了墨洛斯給他遞來的烤魚。烤魚的肉質鮮嫩，有一種獨特的鮮香，很合楚惜羽的口味。他吃著烤魚，一邊盯著自己的背包，囫圇地說道：“唔你知道嗎墨洛斯，沒有這些，我會缺失很多樂趣。”墨洛斯在旁含笑看著他，滿眼寵溺。楚惜羽的背包在戰亂中被遺失在海麵上，它知道找迴了背包會讓楚惜羽很高興。墨洛斯在旁搭話道：“我也有樂趣。”“嗯？”楚惜羽咬了一口烤魚，偏頭望向它。“我的樂趣是尤裏安。”楚惜羽的動作一頓，他隻見墨洛斯的目光灼熱，帶著隱晦的占有欲和愛意。楚惜羽：“……”他的腿肚子發軟，不敢再提這個話題了。……這幾天裏，楚惜羽在水洞的日子過得還算安逸，除了在夜裏。墨洛斯這幾天都沒讓他出過水洞，他大多時候都是吃了睡，醒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墨洛斯摟著……水洞中經常彌漫著曖昧的囁泣聲。他就像真的是被人魚圈禁了。迴這次迴到水洞後，墨洛斯表現得比以前更偏執了。這種表現就和雄性人魚圈養即將產卵的人魚配偶無異。……是夜。楚惜羽被人魚從身後摟著，它用冷藍色的長尾將他整個人圈住，這是一種很有安全感的擁抱。楚惜羽睡著了，他的緊閉的睫毛輕顫，他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夢境中。在夢裏，他夢到了自己躺在水洞中，他的肚子微隆，他的肚子裏真的孕育了生命。突然，他的腹部突然傳來劇痛。他躺在礁石上，不知過去了多久，十幾顆卵狀的生命從他的肚子裏誕生。這些密集的小生命相互擠著、生長著，很快從卵長成了成型的小人魚……楚惜羽驀地驚醒，等他的意識清醒後，才發現這隻是夢境。墨洛斯一手放在了楚惜羽的腹部，目光含著虔誠，溫柔地撫摸著，“尤裏安，怎麽了？”楚惜羽低頭看了眼墨洛斯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楚惜羽忙翻過身，麵向墨洛斯，他在淺淡的月光下，臉龐顯得更加柔和。他的一手放在耳邊，神情認真，小聲地對墨洛斯說，“墨洛斯，我是男性，是不能懷孕的。”他覺得很有必要陳述清楚事實，也要讓墨洛斯認清現實。墨洛斯挑了挑眉，他蔚藍色的眼眶中含著笑意。它輕吻著楚惜羽的額頭，埋進了楚惜羽的頸窩。墨洛斯故意換了種語言，它的聲音醇厚低沉，帶著逗弄的笑意，“i ……believe urian can.”第64章 人魚（完）楚惜羽的耳根通紅, 他的眸光顫動，低頭瞥向窩在他頸窩的墨洛斯，這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墨洛斯在逗弄他。他羞惱地推著墨洛斯, 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想要脫離墨洛斯的懷抱，卻被它一把圈在了懷裏。他被墨洛斯環住了腰身。當楚惜羽又要推開它時，他感受到了一陣溫軟的濕意從後頸傳來。墨洛斯親吻了他。在寂靜的夜色裏, 它在楚惜羽的耳後，溫聲不急不緩地輕語, “我的尤裏安, 繁衍對於我來說, 是占有你的證據，但是，我並非隻能以此來證明。”“在我眼裏愛你這件事，才彌足重要。”墨洛斯吻著他的耳垂，又道, “我愛你, 尤裏安。”楚惜羽這次沒有掙脫開墨洛斯的懷抱，而是肩膀一僵。他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石壁上的水滴緩緩滴落在水麵上，就像是在他的心中蕩起了層層漣漪，他安靜地被墨洛斯摟著，再次閉上了眼睛。知道了。……楚惜羽在這片與世隔絕的海島上停留了一個月後，他已經能逐漸適應這裏的生存環境。白天, 他會在萊克這個唯一的人類的帶領下一起去捕魚，砸椰子。他逐漸感受到了野外生活的肆意和自由。小人魚們都很喜歡他, 午間會抱成一團乖巧地窩在他的身邊入睡，還爭著撒嬌讓他講故事。夜裏, 墨洛斯會換著花樣地纏著他，他們經常折騰到淩晨才入睡，這一點讓他有點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