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懂得用消除記名的方式威逼利誘無辜的同學,騙一騙他也沒有心理負擔。如果自己老老實實去找他,能不能順帶著找到一點線索?雲芽最後下了決定。他今晚就去找謝述南,趁熱打鐵,剛好韓煬也被他推走了,時機正成熟。“那裏有空位,”韓煬端著碗指了指前麵:“我們去那裏。”過了飯點食堂裏的人寥寥無幾,在窗口裏工作的阿姨大叔也偷著休息。雲芽跟著韓煬走到角落裏的桌子旁邊。他們前麵還有一個男生在吃飯,點了很普通的套餐,兩葷三素慢悠悠吃著。過了沒一會,雲芽就聽見他不滿的聲音:“叔叔!這個肉怎麽是壞的?”雲芽腦海裏瞬間迴憶起來學生手冊裏的東西。差點吃到不能吃的東西,男生嫌惡地把盤子端到窗口理論:“這個肉都爛了,怎麽端上來的?”韓煬視力好,一眼就瞧見盤子裏的腐肉。切口顯現出生食的鮮紅色澤,上麵爬著小蟲子,淡黃色的粘稠液體慢慢流下來。和他們在小花園裏看見的沒什麽兩樣。食堂工作人員一邊道歉,一邊給男生又盛了菜和飯。他端著要被倒掉的盤子經過,雲芽得以看見裏麵蠕動不已的蟲子。“不吃了,”雲芽頓時也沒什麽胃口了,看著冒著熱氣的麵碗反倒想吐:“沒胃口。”看著小花園裏麵的女生喂烏鴉,自己吃腐肉他沒什麽感覺,可能是已經猜出了她並不是正常人。但真讓他在食堂,在接下來呆在副本裏都要來吃飯的地方看見這個,還是不太能接受。韓煬知道他是想到了在小花園裏看見的東西,沒有多說什麽,和他又去了食堂旁邊的小賣部。雲芽挑了一袋子麵包,還很新鮮,不用擔心出現像在食堂裏的問題。他看了一下時間,催韓煬:“去教室吧,時間也拖得差不多了。”韓煬點頭,他們一起走迴教室。麵包就是很普通的全麥麵包,雲芽餓了不計較味道,反正能飽就行。還不知道晚上是什麽樣子呢。***下午的課結束,雲芽就直接迴了宿舍。路上他先是打包了一份晚飯迴去對付一下,又以“想早點休息”但理由把韓煬推走了。韓煬不死心地問他自己一個人怎麽好上藥,雲芽表示:“我可以用小鏡子對著塗。”“還不用被你占便宜。”他很不客氣地指出韓煬的小心思。韓煬:“可是……”“總之你不要過來了,”雲芽抵著門縫不讓韓煬進來:“我等會就上床睡覺了。”說完這句話他就很壞脾氣地把韓煬關在門外了。一點也沒有手軟,可能是在出白天被人按著欺負的氣。韓煬被拒之門外,大概知道雲芽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搭理自己了。他懊惱地看著緊閉的門,不死心地等了一會,確認了雲芽是真的不想給他開門才悻悻離開。怪他太心急,亂舔的變態行為嚇到雲芽了。韓煬後悔了一下自己的行為,在心裏表示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也會又舔又咬。總之就是不吸取教訓。寢室裏麵,雲芽緊張地問係統:“他走了吧?”係統:“走了。”雲芽才從門後麵離開,鬆了口氣:“那就好。”他揉了揉手腕,和係統抱怨:“他真挺變態的。”沒見過這種借著塗藥名義也要行變態下流之舉的人。係統:“……確實”但如果以變態程度為選拔標準的話,那他的宿主遇到的每一個男人都能上榜。無法分出高下,隻能並列第一。雲芽不知道係統的沉默是在表達什麽,以為他也因為這個無語了。他把冒著熱氣的晚飯吃了,消磨了一會時間又去洗澡,磨磨蹭蹭一直到了九點多。磨蹭到雲芽自己都覺得沒有辦法再磨蹭下去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係統。”係統:“宿主想說什麽?”雲芽猶豫:“謝述南……現在在他的寢室裏麵嗎?”係統查看了一下:“在的,宿主要現在去找他嗎?”被係統點出言下之意的雲芽有點臉紅:“你說話好奇怪啊。”同樣的話被冷冰冰的電子音說出來怎麽就那麽奇怪?係統:……到底是誰奇怪?但它還記掛著這是自己的宿主,勤勤懇懇給他出主意:“謝述南的寢室就在宿主同一層,走廊盡頭那個,韓煬也呆在宿舍裏,宿主直接出去就行了。”雲芽還在猶豫:“那我……”去找謝述南之前還要問問係統韓煬在幹什麽,考慮一下有沒有被抓包的風險。盡管知道自己是去幹正經事,去尋找任務線索的,他也莫名覺得很奇怪。不對,雲芽搖搖頭,他肯定是被係統帶歪了!雲芽定神,規規矩矩把外套穿上,力求在謝述南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當然這是安慰他自己的話,畢竟自己都因為沒有佩戴校徽,疑似早戀在他那裏記兩次名。想表現一下自己校霸的人設,結果被他冷不丁來了一句“別撒嬌”。而且校霸也不會被跟班半夜裏舔舔咬咬,還被人發現留在後頸上的咬痕。隻能說一句踐行人設大失敗。想到這裏雲芽猶豫的情緒也沒了,總歸不會比現在差多少了。他振奮起來:“我走了!”係統猶豫:“加油?”雲芽抿唇:“你好敷衍,我為了做任務才出去的,你說一句加油都這麽猶豫。”係統:……合著這任務是給我做的?雲芽小心翼翼走過韓煬的寢室門口,力求不發出一點聲音。好在這時候宿舍樓比較吵鬧,他開門的聲音被走廊裏的喧嘩聲蓋住了,順利離開寢室。謝述南的寢室……雲芽往走廊盡頭走去,小心翼翼地叩響門。敲門的動作很輕,大概是不仔細聽都聽不到的程度。門卻被推開了,露出謝述南那張神情冷淡的臉。“進來。”作者有話要說:約的像素小人出來啦,放在圍脖,是會動的貓耳朵!第104章 校園怪談11雲芽進了謝述南的寢室。他也是一個人住的, 角落裏靠著床和衣櫃,東西很少, 整體風格十分冷清。寢室裏隻有一張桌椅, 雲芽又不會在沒有主人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找個地方坐下,隻好站在門口處等著。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今天還是主動來請求謝述南給他取消掉違反校規的記名的。這個認知讓雲芽有點緊張, 一個勁地絞著校服下擺。一點都沒有校霸的氣勢,緊張兮兮看著別人的時候像個什麽小可憐,可以隨意揉搓的那種。謝述南把門關緊了,窗戶也關好, 不留一絲縫隙,走廊外麵的吵鬧聲就什麽都聽不見了。“坐。”他指了指椅子讓雲芽坐下, 自己坐在床邊。雲芽端端正正坐下, 腰板挺得筆直,連椅背都沒靠到。大概是謝述南動一下他就要往門口跑的程度。謝述南話少,兩個人麵對麵坐著相對無言也不是什麽待客之道, 但是雲芽寧願他話少一點。像他平時一樣, 說記名就記名, 說人撒嬌就是說人撒嬌。最好下一秒就能頂著那張冷冰冰的臉說“已經給你消除了,你可以走了”這句話,不要讓他這樣惴惴不安地坐在這裏。雲芽眼巴巴看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眼底的希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 臉頰浮上一層薄紅, 把本來就雪白無暇的膚色襯得更加白皙。唇瓣被他自己咬著,下唇染上一點晶亮, 柔軟嫣紅, 看起來很好親。雲芽微微低著頭, 從謝述南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一顫一顫的睫毛,烏泱泱地垂下來,小扇子一樣在他心上撓。謝述南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清晰地察覺到他越來越緊張。“你想喝水嗎?”在雲芽惴惴不安剛想開口的時候,謝述南說話了,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平靜地問他想喝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