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舟一愣:“秦隊您怎麽知道我才從副本裏出來。”“……”沒有迴答。薛硯舟有些疑惑,抬頭卻見秦止摸了摸鼻子。“根據處置中心的工作條例,處置人在完成一次處置工作之後,需要迴去提交工作報告,並做相關檢查。”這是在轉移話題?不過,處置中心的確是有相關規章製度在。薛硯舟向來隨心所欲,尚未適應自己的身份轉變,在他看來,什麽規章製度不過是一張隨時可以撕毀的紙張而已。經曆過一次噩夢遊戲副本後,他倒是有些意會過來。看似離譜規章製度的出現,隻代表曾經有更離譜的事情發生過。他索性直接問:“秦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規定。”秦止:“在處置中心組建初期,曾經發生過處置人因高強度工作導致同步率過高發生的慘案。他接連處置了好幾起靈異入侵,在最後一起的時候,因為靈異失控,殺死了整個入侵區域的人。”自那之後,處置中心就出台了相關規定。處置人必須定期接受同步率檢查,並且在處置一起入侵事件後,必須接受檢查。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薛硯舟也隻能妥協,問:“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半天夠不夠?”或許是看出他的為難,秦止又說:“你室友的事…我恰好要去附近,我會去橡木村看看,把他帶迴來。”薛硯舟沒有問秦止怎麽知道徐城的事情。不用問,也能猜到,是小飛說的。處置中心在進行處置案件移交的時候,自然要將所有相關資料一並移交。“薛哥!”薛硯舟轉身,看到歐陽海和田甜走了過來。兩人狀態不算太好,臉色蒼白一臉憔悴。不過也可以理解,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遇到靈異入侵,還是在火車廂這種密閉空間,心靈上自然是會受到些打擊。歐陽海幾步衝過來,想要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薛硯舟沒動,倒是秦止向前走了一步。他沒說話,隻是那滿身的氣勢,也讓歐陽海停了下來。“你是?”秦止問。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問話,歐陽海卻不知怎麽的,立正站好,就差沒來一句“報告教官”了。他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後,尷尬地笑了笑:“我們是來對薛哥表示感謝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對了,薛哥,你住新大哪裏?我可以上門報恩啊。”這人還想著掃廁所那事兒呢。薛硯舟:“不用了,掃廁所洗襪子真的不用。”歐陽海一根筋地想為救命恩人做點什麽,腦子一抽:“要不,以身相許?”“……”旁邊的田甜一掌扇在他後腦勺:“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以身相許也輪不到你。”訓斥完男友,她笑了笑,說:“要不,留個聯係方式吧,我們總是要表示感謝的,做人不能那麽白眼狼。”薛硯舟拗不過他們,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說:“我手機壞了。”說完,他把手機給田甜看了一眼,印證自己的說法。“沒關係。”田甜從包裏翻出個筆記本,把她和歐陽海的電話號碼寫在上麵,然後遞了過來。“我們先走了,對了,橡木村那邊我訂了房,現在這情況我們也不準備去了。到時候你報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住我的房間就行。”急急說完,田甜拉著歐陽海離開,去趕處置中心的大巴。他們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幾乎要成為人生最大陰影的地方久留。秦止:“你們這個年紀的大學生,這麽……開放的嗎?”薛硯舟一愣,忽然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麽。“沒有沒有,大學男生之間滿嘴跑火車,互相叫爸爸的事經常有,以身相許的意思是給我當兒子。”秦止眉頭微皺,還是點了點頭。薛硯舟順手把那兩人的聯係方式揣到衣服口袋裏,卻發現自己口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東西。他從口袋裏把那些東西摸了出來。一本工作證,裏麵還夾著張銀行卡。工作證是郝國華的,上麵的照片很年輕,看起來意氣風發。薛硯舟抽出工作證,發現背麵是一張全家福。一家三口,笑得很是幸福,爸爸媽媽和一個小女孩。“秦隊,郝國華列車長,是不是還有家人?”薛硯舟問,“這種銀行卡,他應該是想留給家裏人的。”從照片上郝國華的年齡推測,那個小女孩現在應該已經成年了。“嗯,我讓人去查。”秦止轉身,“走,先迴臨銅市。”薛硯舟沒想過,居然是秦止把他送到了臨銅市處置中心。在車上的時候,秦止遞給薛硯舟一個衛星電話。“這是我的備用電話,你先拿著用。”薛硯舟微微一愣:“那這個電話,打過去豈不是會聯係到第一區的處置中心?”衛星電話不設電話號碼,撥通後會直接聯絡屬地的處置中心。每一個處置人都會配專屬的聯絡員。秦止這樣的身份,估計有一整個後勤團隊為他服務。“嗯,我會吩咐那邊,你需要什麽支持的話都隨時提供。”秦止的日程安排得很緊,他需要在處置中心完成同步率檢測之後立刻趕往槐門鄉。於是,薛硯舟到達臨銅市後,便被移交給了一名姓孫的工作人員。車沒有停在處置中心,而是在市中心的一處酒店。秦止沒下車,點了點頭:“你先休息一會,後續的事情小孫會帶你完成。”“謝謝秦隊。”“嗯。”說完,秦止開車離開。旁邊的工作人員上前一步,微笑道:“薛先生,你好,我是孫雲智,你叫我小孫就行,跟我來。”然而,這位自稱小孫的孫雲智,戴眼鏡,發際線略高,眼角有魚尾紋,一看就不是處置中心的普通工作人員。“你好。”薛硯舟打了個招唿。孫雲智帶著薛硯舟走進酒店,介紹道:“我們臨銅不比首都那些大城市,地方不大,條件也沒那麽好,處置中心的辦公區域沒有提供住宿,不過已經替您定好了房間,跟我來。”前台見到孫雲智進來,起身打了個招唿:“孫主任。”果然,孫雲智是臨銅市處置中心行政部的主任。酒店人很少,裝修得卻豪華又不失溫馨。似乎看出薛硯舟的不解,孫雲智介紹道:“這邊是專門接待處置人的酒店,不會有其他人入住。”“現在是早上六點,您放心睡個好覺,明天再到處置中心處理後續事宜也是可以的。”安頓好一切之後,孫雲智關門離開,給薛硯舟充分休息的時間。房間很大,床很軟。這住宿條件,比起學校宿舍裏不知強了多少倍。可是薛硯舟卻睜著眼睛,一直沒有睡意。他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列車長在爆炸中的那個微笑。郝國華臉上,沒有即將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釋然又幸福的表情。這種執念。太奇怪了。薛硯舟歎了口氣,又覺得秦止的態度也很奇怪。以他的身份來說,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未免太照顧了。如果是顧遠洲那樣的性格,倒也不奇怪,籠絡人心罷了。但秦止不太一樣,從短暫的交集看起來,他是極為正直的人,不應該會因為長相就有這樣的私心。薛硯舟睡不著,決定騷擾自己的聯絡員。[沈丘,你在嗎?]沈丘:[你好,您的聯絡員已上線,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薛硯舟問:[我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用的也是一模一樣的臉嗎?]很簡單的一個問題,薛硯舟覺得,這很正常。可是,沈丘卻似乎大受震撼,過了片刻才迴話:[你這是,對自己曾經的任務過程感興趣了?]薛硯舟:[這很奇怪嗎?][當然奇怪了,你可是薛硯舟啊!對所有人所有事用完就扔,經曆完就忘的薛硯舟啊!]薛硯舟沉默片刻:[你說得我好像是一個欺騙感情的渣男。]沈丘:[那倒不是,薛硯舟從不談愛情,這是公認的。你隻是對經曆過的事情毫無興趣罷了。你確定想知道?]薛硯舟:[嗯,反正睡不著,有點好奇。][你在不同世界執行任務,倒也不是用一模一樣的長相,會根據任務內容,做些調整。不過,186號小世界應該是和你本來長相最像的一個。]沈丘停頓一下:[其實大多數任務執行者都會選擇直接進入某個意外死亡的人的身體,隻有你這麽獨樹一幟,喜歡用自己的身體上。]薛硯舟:[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會迴去。要不是靈異入侵,我也肯定不會迴到這個小世界的。]沈丘:[其實,當初你有過迴去的念頭,嗯,準確來說,是偷偷迴去過,但這是違規的。]薛硯舟:[哦?我不知道自己居然還做過這事情。]沈丘:[怎麽說呢,還好你在進入穿梭門的時候放棄了,不然管理局那邊怕是沒那麽容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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