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就他眼前這個收容物,副作用看上去還真是遠比其他收容物要小,堪稱是安全至極……“應該也不能算是危險吧……你看這些規則,和其他普通收容物相比實在是溫和到不行。你之前不是說它可能就是教會口中那個被神明偉力撕碎的怪物,輕易就被製服化作收容物了麽?我覺得吧,或許就是因為被原初神的神力印象,這才在潛移默化之中,變成了這樣一件安全的收容物。”菲爾子爵指著鑒定水晶上第六天規則道:“你看,它甚至還喜歡人類!哪有怪物喜歡人類,它一定是直麵原初神被神明感化,這才在化作收容物後,至今還為神明做貢獻。”騎士小隊隊長不吭聲。道理他都懂,“骨儀仗”的特性確實相比其他收容物堪稱是溫和友善。即便規則繁多,實際卻也沒多少危險性。但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著“骨儀仗”時,總是不自覺生出警惕與恐懼,以至於在看到鑒定水晶上的那些規則後,他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割裂感,覺得這件收容物遠沒有規則裏說得這麽和善。“骨儀仗”不應該時這樣的。它的規則看著總有一種未完殆盡的意味,就好像隻是一個開頭後就沒了最重要的後續。“對周圍所有人都造成影響”……它到底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所有最重要的部分被輕描淡寫地隱去,好像它真的就隻是一件普通好用的工具,而不是什麽繼承了生前怪物部分性格的危險收容物。相比起以前那些細致到表明收容物具體喜歡什麽的規則,這次這些條例看著總有種刻意隱瞞的意味。偏偏這個他又不能直說。他不能表明自己懷疑這次鑒定水晶給出的結果,畢竟這樣的懷疑也能算是對教會的另一種形式的侮辱。更何況以前鑒定水晶確實沒出過問題,這一次充其量也就是沒過去解釋得那麽具體……難道這就是教會口中所說的瑕疵麽……騎士小隊隊長隻能繼續順著對方的便捷繼續繞迴到最開始的話題,咬牙堅持道:“那更應該上交給教會了。隻有在教堂裏,在那些教會的神眷者手中,它才能造成最大的作用和影響。”“你這……”菲爾子爵對對方這幅油鹽不進的態度很是無語。他毫不懷疑,要是拒絕,眼前這位神眷者說不定還會直接無視過去的情誼,自己辭職離開後還將這件收容物的消息上報。到時候好不容易請來的神眷者走了,“骨儀仗”最後也落不到他手裏。菲爾子爵在短暫的猶豫後,最後隻能咬牙切齒地做出選擇:“好好好,我迴頭就把這件收容物交給教會。不過我這幾天可能要舉辦一場宴會,實在是有些事務繁忙。等到宴會舉辦後,我在把它交給教會,你看這怎麽樣?”騎士小隊隊長聽懂了。菲爾子爵到底還是沒死心,在上交教會前怎麽著都想要利用這件收容物從其他貴族富商手裏拿到點好處。他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對方顯然不算好看的臉色,思及對方為自己做出的犧牲,迴憶過去雙方主仆間還算融洽的情誼,到底還是猶豫了。不管怎麽樣,盡管“骨儀仗”給人的感覺極度危險,可這怎麽著也就是一場宴會,放在匣子裏存放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如果隻是這幾天的時間的話,之前怪物本身也沒顯出多少危險性,菲爾子爵實際想要使用“骨儀仗”的時間也不長,有他在旁邊看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別的問題吧……看著菲爾子爵臉上不做收斂的不滿,他最後到底還是應了一聲“好”。……屏幕前,看完了自己用菌絲捏出來的骨頭被放在一塊水晶前鑒定的場景,楚黎對這局遊戲的故事背景了解得顯然更加深刻了。在剛才,眼見那些npc看著像是想去找教會,楚黎直接就讓自己的菌絲骷髏躺倒了。畢竟在他看來,就以現在這個才營造了些許恐怖氛圍的故事進度,如果事情真的一下子就發展到了讓那些信徒npc過來摻和一腳、甚至召喚神明的程度,那麽未來每一次出場都會讓這些人更加懷念敵對玩家扮演的原初神的存在,並下一次因此對他生出警惕,抗拒他的魅惑蘑菇。反正骨頭散架又不是真死了,之後殺個迴馬槍,再順勢說明自己和原初神競爭的神明身份,在長久的相處後潛移默化讓他們生出無法匹敵的絕望,這個套路的可行性在他看來倒也還算是可以。隻是還沒等他想清楚合適的退場方式,是化成一灘水直接滲入泥土,還是直接散成輕盈的菌絲團像是蒲公英一樣直接飄走,從這兩個或恐怖或夢幻的場景中做出取舍,屏幕裏的npc就直接說出了一個陌生的詞匯“收容物”。這個術語配合那些npc鄭重的表情,看著總給人一種這裏麵有重要信息的感覺,好像這裏麵藏著什麽涉及世界觀的重要設定。楚黎見狀當即放開鼠標不再動作,靜靜地看屏幕裏的npc繼續後續的劇情。他看著有個騎士npc取來了一個眼熟的匣子,並小心地將所有殘留的菌絲骨架拾起放在匣子裏,看著就像是先前那些教徒npc對待那團心髒火焰時的態度一樣。隨即,在迅速仔細地給他收完屍,這些騎士npc就捧著匣子,帶著他的菌絲骨架一路進入了莊園內,並協同莊園裏的貴族npc直接把他帶到了一個隱秘的小房間裏,帶到了一塊看著有半人高的水晶前。之後就是這些npc把盛放的骸骨放到了那麵半人高的水晶前,像是占卜一樣給他的菌絲骨架分析特性來源的劇情了。楚黎看了眼鑒定水晶寫明的那些規則,遊戲裏的鑒定水晶確實隻是將蘑菇加點後得到的技能簡單敘述了一遍,並未深入說明玩家過去表現出來的惡劣心思。……如果把其他散落的菌絲器官拿到鑒定水晶前,在沒有額外加點的前提下,最後檢測出來的結果估計都隻是同樣的規則屬性。至此,所有之前不了解的設定這下總算是當著他的麵做完了全套,楚黎這會兒也算是知道什麽叫收容物,聽他們的爭執甚至還反推出來了一些判斷收容物是否安全可靠的隱形規則。不過收容物啊……這個詞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在這之前就聽說過同樣的關鍵詞。總感覺和一個什麽什麽基金會有關係,依稀記得那一次他同樣也有過一場特別快樂的遊戲體驗。楚黎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手機上網搜了搜,可惜最後壓根沒能在網上找到相關的消息線索。可能隻是他不小心記錯了吧。楚黎看著一片空白的搜索頁麵,在短暫的遲疑後很快把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放到了一邊。他放下手機,將自己的注意力繼續放到眼前這局進行到一半的遊戲上。說起收容物,這種遊戲道具存在具體規則形式的設定倒是給了他不少額外的靈感。恐懼不止來源於直接的視覺刺激。在這樣的設定下,當篤信的規則被證實隻是個惡劣的謊言,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信心被砸個稀碎,熟悉的事物陡然異化生出陌生的變化,這同樣也能讓人發自內心地生出抗拒。楚黎忍不住想,如果在這之後能從這些npc身上收割到一波信仰點,他或許可以嚐試加點一些偏向於偽裝欺騙世人的標簽。有趣的遊戲設定屈指可數,錯過這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他必須試試看能不能自己編寫出騙人的假規則,以此來掩蓋鑒定水晶給出的結果,通過這個方法恐嚇npc。敵對玩家弄出來的這些設定確實加強了民眾對自己的需要,鞏固了自己的信仰。但借用這些npc對對方的這份篤信,他完全也能讓先前想好的那些恐怖故事遊戲副本本土化,讓這些npc享受到更極致的貼心服務。……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今這個隻分析加點的規則換個角度看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欺騙,這次的這個“骨儀仗”也能讓他打出類似的操作。但可惜規則描述太模糊,這會兒甚至就已經有npc對此表現出懷疑的態度,用這個來嚇人也沒多少成就感。這和他想象中的場景還是差得太多了……不過應該也快了吧。楚黎看著屏幕上的貴族npc一臉自信地想帶著自己的菌絲骨頭參加宴會,通過規則模糊的“骨儀仗”來謀利。他現在應該就能借由npc這份無意識的信賴,讓他們下意識接受蘑菇的技能引誘,潛移默化跟著做出改變。這怎麽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成功呢?就讓這些npc自信地走向絕望吧,就和以前每一輪遊戲裏的那些npc一樣。楚黎更改了些許後續的計劃,將目標從嚇死莊園裏的這些npc更改成嚇死所有參加宴會的npc,並結合貴族npc對“骨儀仗”的態度,順帶給自己臨時換了個更加震撼出場方式。……為了讓自己能在後續更順利地成為宴會的中心,他甚至還為此額外給菌絲骨架重新捏了個其他的外形,讓“骨儀仗”作為一柄好看的權杖繼續存在,得以被貴族npc帶在手邊。現在,就等宴會開始了。唉,他這該死的惡趣味。……菲爾子爵緊迫地想要在“骨儀仗”上交給教會前,借機給自己牟利。借由這份貪婪,宴會順利地定下了開始的日期,並寫成請柬分發給城內所有貴族富商。大概這件浸潤了神明氣息的特殊收容物天生自帶一份額外的靈氣,它似乎也逐漸意識到了自己主人的身份,純白的骨架在潛移默化中跟著變換了自己的形狀,最後居然變成了一柄鑲嵌著無數珍珠寶石的權杖。宴會當日,菲爾子爵從匣子裏取出了這柄權杖。他看著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的明亮閃光的漂亮切割麵,無數珍寶齊齊隱約倒映出自己的麵容。當他握住這柄權杖,就好像真的握住了權利本身。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真的感覺到了自己手中的權杖微微震動發顫,像是自己這顆無法平息激動情緒的心髒。“希望你能給我到來好運。”菲爾子爵深唿吸一口,麵上帶著不自知的癡迷,隨即拿著這柄權杖進入了宴會的正廳。作為宴會的主人,菲爾子爵在所有賓客都到場才姍姍來遲。他今天的穿著打扮倒也算不上多奢華,相比起宴會中其他緊跟潮樓的貴族,確實顯得有些落於下風。然而當他出場後,場上所有人卻都不自覺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他身上。無論在此之前,宴會上的這些賓客究竟在做什麽,是在互相攀談拉扯關係,還是在享受宴會上的美酒菜品,在菲爾子爵出現在宴會廳上後,他們都齊齊看向了他手中的那柄權杖。那真是宴會全場最為閃亮耀眼的存在。剔透的寶石完美的設計,它美得讓所有人都為之屏息,叫所有看到他的賓客頭腦一片空白,在巨大的衝擊下連意識都有些不大清醒,隻知道呆立在原地,用全部心神拚湊讚美的語句。在所有人都被震撼得不大清醒的前提下,這場宴會舉辦得尤為順利。依托“骨儀仗”的這份特殊特性,菲爾子爵成功完成了他最開始的目標。除了總是被賓客拉住追問權杖的來曆,過於頻繁的次數讓他不由生出些許不滿後,其他都堪稱完美。那些難纏的貴族和精明的富商都像是木楞的人偶一樣,排著隊朝著他的方向往前擠,所有人都因為這份“骨儀仗”的特性生出好感,隻為了能夠更近看清權杖的模樣。這在部分不受影響的人嚴重看來莫名其妙,顯然無法理解這份狂熱。不過疑惑歸疑惑,在“骨儀仗”的特性影響下,沒有人能對他生出惡感,於是很快把這異常的景象下意識視為正常。在賓客的擁簇中,作為宴會萬眾矚目的當事人,專心於事業的菲爾子爵偶爾也覺得這些賓客的反應有些不大對勁。然而在低頭看一眼權杖後,又覺得這樣華美的權杖,喜歡它的人這麽多也算是正常。誰會討厭一柄鑲滿了珠寶的權杖呢?就是他也無法自控地對它生出了強烈的喜愛。如果有誰敢從他手中奪走這份珍寶,那麽那個該死的混球就將成為他永遠的敵人。菲爾子爵攥緊了自己抓著權杖的手,像是生怕周圍有人伸手奪走他的摯愛。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不正常的好感也在不斷發酵生長,並逐漸發展成狂熱。擁擠的人群不斷朝著菲爾子爵的方向湧去,所有人都伸長了手臂想要去抓取那柄讓所有人都為之而著迷的權杖。這些在最初彬彬有禮的客人此時看著就像是什麽不懂禮貌的強盜,全都伸出手想要強行奪取宴會主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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