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口中的其他人,絕對不會是葉城或者鄭平。


    顧曼君看向張玉,她聽的出來張玉話中有話,沉默的看著張玉,等著張玉說下文。


    “餓了嗎?他們馬上送吃的過來。”張玉卻不再提剛剛的話題。


    話剛落音,便傳來敲門聲,張玉去開門,幾個男人進來將帶來的飯菜擺在桌子上。


    即使顧曼君沒有任何食欲,她還是坐在了張玉對麵,她覺得或許張玉能告訴她一些事情。


    “吃不下?”張玉問道。她看到顧曼君對這些食物沒有多少胃口,“你喜歡什麽,下次我讓他們去買。”


    “謝謝,不用了。”顧曼君將筷子放下,抬眼看向張玉,“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嗎?”


    “你想知道什麽?”


    “知道你能告訴我的全部。”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顧曼君不再說話,固執的看著張玉,執著的眼神表達著她全部的想法。


    “先吃飯。”張玉收迴與顧曼君對視的視線,像是敷衍,又像是妥協。


    房間裏氣氛安謐,時不時傳來的筷子觸碰碗的清脆聲音,麵對麵而坐的兩個人沒有說話,卻沒有一點尷尬。


    其實顧曼君對張玉的感覺不算太差,畢竟從始至終張玉對她的態度都很好。


    飯吃到一半,張玉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顧曼君,竟是當著顧曼君的麵接通電話,完全沒有要避諱顧曼君的意思。


    顧曼君聽不到電話那邊說什麽,隻能聽到張玉的話,以及感受到張玉對電話裏態度很恭敬。


    “是的,人在不夜城。”


    “我會讓人看住他,不會出意外。”


    “需要多久?”


    “好的,我知道了。”


    張玉隻說了這幾句簡單的話,那邊便將電話掛點。


    顧曼君始終低著頭吃著自己的飯,張玉的談話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


    “你不想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嗎?問的又是什麽?”


    “你會告訴我?”顧曼君這才抬頭看向張玉,眼神中是明顯的不信任。


    “隻要你不離開這裏,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張玉態度坦然,“剛剛打電話來的是不夜城背後的老板,人稱將軍,你應該不知道。”


    “問的是陸景毅?”


    “是的,他讓我看好陸景毅,不能受傷也不能讓人跑了。”


    “需要多久?”顧曼君重複了剛剛張玉對電話裏的話。


    “直到陸首長出現瞞著將軍的要求。”張玉的態度可以說是知無不言,完全沒有要隱瞞顧曼君的意思。


    這樣的態度讓顧曼君疑惑了,“你會幫誰?”


    “幫我自己。”張玉勾了勾唇角,“若是你不管陸景毅的事情,或許我也能幫你。”


    “你知道這不可能,我是陸景毅的妻子,不可能不管他。”


    “你也可以不是。”


    這句話結束了這段交談,這問題沒談論下去的必要。


    不過顧曼君也有了決定,她現在不準備離開這裏,張玉給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隻要她留下,她就可以做個光明正大的間諜。


    晚飯過後,顧曼君找了個房間休息,這公寓結構並不複雜,房間卻有四個,顧曼很疑惑張玉一個人住在這裏,為什麽要安排這麽多房間。


    迴到房間,顧曼君便給也葉城發去短信,告訴葉城她這邊的情況,並表示自己現在迴留在這裏,也讓葉城直接發短信聯係,打電話不方便。


    剛剛顧曼君和葉城打電話,就被張玉聽見,雖然張玉態度很坦然,完全不像是在偷聽。


    夜裏,顧曼君躺在床上,卻沒有睡意,在陌生的地方,而且在很擔心陸景毅的情況下,顧曼君更加睡不著了。


    聽見外麵有腳步走動的聲音,顧曼君索性從床上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的燈沒有開,隻有走廊上的廊燈發出淡淡的藍光,顧曼君第一眼便看到張玉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


    “張……”


    張玉迴頭看向顧曼君。


    顧曼君為張玉眼中的冷漠怔住,脫口而出的話隻說到一半。


    從見到張玉起,這還是顧曼君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張玉,冷漠的讓人不適,甚至有些心疼?


    張玉手中拿著高腳玻璃杯,杯中豔紅的是紅酒。


    “想喝一杯嗎?”張玉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


    顧曼君提步走了過去,站在張玉身邊,視線所見之處光線暗淡,湖泊邊的路燈被高大的樹木遮住,隱約可以看到森綠的光,透著股詭異。


    她突然想到白天張玉的話,張玉說從這裏跳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掉進水裏。這一刻,顧曼君覺得或許這話張玉並非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這想法。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住著這嗎?”顧曼君問道,清淺的聲音在這樣的暗夜帶著淡淡的關切。


    “你是除了我第一個進來住的人。”張玉說道。


    這話顧曼君不懷疑,隻是有些好奇為什麽張玉要對她這樣好,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嗎?


    “能說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顧曼君轉身看向身邊的張玉,“我們之前是朋友?”


    迴答顧曼君的是張玉長久的沉默,張玉迴想著第一次見到顧曼君的樣子,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就仿佛那些迴憶是屬於她和顧曼君的,不是眼前的這個顧曼君。


    她笑了笑,“我忘了。”


    看著張玉臉上的笑意,顧曼君收迴視線,她知道張玉不是忘了,而是不想說。


    “可以給我一杯嗎?”


    “好。”張玉應道,轉身便給顧曼君倒了杯紅酒,“少喝點。”


    對比著張玉端給自己的酒和張玉杯中的,她杯中的酒隻有張玉的三分之一。


    隻不過顧曼君最終也沒聽張玉的話,杯中的酒喝完,自己又給自己倒了杯,這樣的氣氛下,似乎特別適合喝酒。


    在顧曼君這裏,她算是第一次見到張玉,卻對張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連坐下一起喝酒到感覺到親切。


    兩人都喝了不少,顧曼君的臉紅撲撲的,像是上了腮紅一般。張玉的情況比顧曼君好上很多,但是也醉了。


    “顧曼君,你說說,你是怎麽原諒陸景毅的?我以為以你的性子,和陸景毅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張玉和顧曼君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現在兩人全都坐在了地上,背靠著沙發,醉的都有些不太清醒。


    此刻張玉的手勾在顧曼君的肩膀上,像是大哥罩著小弟一般。


    “我說了,我不記得了,我都不記得了。”顧曼君使勁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越搖頭,眼前的東西影子越多。


    “哈哈,”顧曼君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前麵,“影子,好多影子。”


    “你醉了。”張玉另一隻手打下顧曼君舉起來搖晃的手。


    “我沒醉。”顧曼君叫嚷道,“我還記得陸景毅被你抓走了,你快放了他,我擔心他。”


    話音剛落,顧曼君眯著眼睛倒在了張玉的肩膀上,口中還喃喃的叫著陸景毅的名字。


    張玉低頭看著顧曼君微紅的臉,伸出手想為顧曼君拿開臉上的碎發,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片刻後手握拳收了迴來。


    扶著沙發起身,晃蕩著迴到房間拿出毛毯蓋在顧曼君的身上,然後拿著酒杯和酒又迴到自己房間。


    已經醉的睡著的顧曼君完全不知道後來的事情,她任性的想要醉一場,那樣便可以什麽都不去想。


    不去想從前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不去想關若男和張玉都期待的顧曼君的任何事情。


    似乎隻有醉了,她便可以忘了自己丟了很重要的東西的事實。


    第二天醒來,窗外的天已經大亮,顧曼君半睡半醒間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蓋著毛毯。


    從地上爬起來,顧曼君揉了揉因為宿醉而疼痛的頭,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迴到房間洗漱完,便聽到客廳傳來走動的聲音,顧曼君出門便看到一身運動裝的張玉站在飯桌前。


    “來吃早點,還是熱的。”


    看著張玉的裝扮,以及張玉運動後潮紅帶著汗水臉,顧曼君有些詫異,她記得昨晚張玉比她喝的還多,竟還能早起跑步。


    “我等下去不夜城,你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張玉問道。


    顧曼君很想說她也要去不夜城,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因為知道張玉肯定不會答應。


    “可以。”


    “我以為你會說,你要去見陸景毅。”


    “可以嗎?”


    “不可以。”張玉臉上帶笑,“我很快就迴來,最近有部電影聽說不錯,迴來後我帶你去看。”


    顧曼君吃驚的看著張玉,半晌不知道該怎麽迴應,直到張玉迴去自己房間梳洗,顧曼君還沒能從剛剛張玉的態度中清醒過來。


    看電影?顧曼君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力出了問題,張玉在這個時候約她去看電影?有點太不可思議。


    等張玉洗漱完化了妝,換了一身休閑裝從房間出來,顧曼君還坐下餐桌,對著一桌早點發呆。


    “別亂跑,我很快就迴來。”留下這話,張玉匆匆忙忙離開,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顧曼君擔心時葉城他們出事,趕緊給葉城打去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葉城那邊才將電話接通。


    “曼君姐,我現在在醫院,等會給你迴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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