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句句迴味王清波諷刺喬玲兒的那些話,感覺就是在說自己。難道他通過別人了解過我?不會啊,有些細節隻有大平知道,他也不可能和任何人說的!

    “孩子的眼睛果然是最亮的!”想起王清波兩眼脈脈含情,狼手欲伸還收的模樣,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小強說的沒錯,王清波確實是個壞蛋,不過是個比較紳士的壞蛋。也許是時機未到吧,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以後我還是注意下言行舉止,別讓他有非分之想為好。

    夜已深,紅豔還沒有迴來。想想我退出酒席時,她微醉的神情,我有些擔憂。雖然晚宴之後,她看上去意誌還算清醒,一再強調我自己先迴房間休息,她和祥子獨處一會兒,可是……

    帶著對紅豔的擔憂,因王清波而發現自己魅力的沾沾自喜,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中,我變成了萬人景仰舞台之上的名模,得意的搖擺著身姿,釋放著自己的魅力,看著台下那些如饑似渴一張張男人的麵孔,我笑出了聲。

    一覺醒來,天已破曉,紅豔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

    “她居然一夜未歸?”我心下有些詫異,懊悔自己昨夜過於自私,隻圖自身安全和喜好,而完全忽略了對未婚好友的監督和管理。

    想著這一夜之間,很可能由於我的疏於提醒,紅豔從一個女孩一夜過度成個女人,我心下有些酸楚:這個世界從此少了一位純潔的“剩女”,但願她能好夢成真,祥子的一切真實可靠,她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清晨的莊園,寂靜無人,空氣清朗,小鳥四處唱歌。果園的地上雜草叢生,有些大概被蟲子搶先品嚐的果子掉到地上已經爛了,無人打理。這是一種小的可憐的類似於小蘋果的水果,我們叫“沙果”,秋季上市的時候,品相好個頭兒大味道美的要賣一兩元錢一公斤,可象落到地上那些長了斑的大概是賣幾毛錢一公斤都沒人願意要。

    看著那些果子,我想到了現在的自己,如果,我真的和大平離了婚,是不是我就象是地上的這些爛了的果子,更加腐爛變質?又想到了紅豔,如果她和祥子有了實質的性關係,卻沒能如償所願結婚,那她會不會也象這地上遍布的爛掉了都沒人要的小沙果呢?

    不知不覺走出了好遠,還好記得來時的路。尋到餐廳,發現大家都已坐在那裏,聊興正酣。豎起耳朵一聽,居然是談論昨晚的戰況。原來,除了李姐母子、司機小王和我,他們是一夜未眠,打了一宿的麻將。

    莉莉是昨晚的大贏家,此刻她正享受大家恭維羨慕之辭,得意的坐在龍哥的腿上拿著那幾張戰利品繞來繞去甩著扇子舞。

    “唉喲,她還真當自己是女皇,小女孩真是好哄,幼稚的可笑。”看她的模樣,我十分不舒服,她酥胸半露的性感裝扮,真不象是一個二十不到的純真女孩。雖然她的性感讓男人見之蠢蠢欲動,但風塵味實在太濃了,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刻意強求。我心下暗想:龍哥的兒子實在是沒品味,還好是讓老龍吃了嫩草,否則一個青春少年毀在莉莉這樣的女孩手裏,實在太不人道了。

    紅豔那張因為熬夜而有些慘白的臉,並沒有絲毫讓我為她老人家的身體健康擔憂的可能,我反而感覺心中極為舒暢,慶幸她保持了晚節。看她做弱不禁風狀,和祥子眼波流轉傳遞信息,我心裏翻了醋瓶子: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看迴家怎麽收拾你!

    飯後,打亂了原來計劃登山的決定,麵對一潭碧水,龍哥要組織大家去水庫捕魚。可我看著那木頭板子拚就的木船,雖然體積不小,卻實在不敢相信其安全性。眼前不斷迴放著了一個小女孩身上套個救生圈,頭倒紮在水裏雙腳亂蹬的鏡頭,不用問,那是童年的我,溺水的慘痛記憶。

    馬達聲轟鳴遠去,世界安靜了,陽光明媚,小鳥旖旎,山花爛漫,清風徐徐,果味飄香,真是一個清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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