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中的威壓,是一種恆定壓力,不管有多少人進入這裏,威壓作用在每個人身上都一樣。

    其實這種陣法隻要改動一番,便可以隨著進入其中的人數成倍增加,不過這畢竟是初步的一個煉器師資格選拔,沒有必要做的如此苛刻。

    顯然設置這座宮殿之人,也想到了此處。隨著腳步越來越靠近對麵出口,祁緣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身上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每走一步都需要都氣喘籲籲。

    張浩一直默默的關注著身邊少年,以至於後麵那位女子追到近前,他才有所察覺。

    祁緣終於堅持不住,雙膝重重跪在通道中,臉上汗水如雨點般落下。

    “還能站起來麽?”見狀,張浩笑了笑,停下腳步問道,從始至終他都未曾幫其抵禦那種壓力。

    祁緣微微搖了搖頭,就在張浩以為他要放棄之時,那位女子卻從身邊經過,目光在祁緣臉上掃了一眼,隨之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這種眼神帶著一絲輕蔑,甚至有點兒嘲諷的味道,讓張浩心中感到不舒服,吐了口氣道:“祁緣,如果這一生都被人看不起,你現在就站起來!”

    說這番話時,他的語氣極為平靜,仿佛有意說給那位女子來聽。

    而跪在地上的祁緣,口中牙齒咬的嘎嘎作響,隨即怒喝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雙腿顫抖著向前走去。

    距離通道僅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是這點距離卻如同一座大山難以翻越。

    剛才超過他們的那位女子,此刻也已經被汗水濕透,不過腳步卻比祁緣穩定許多。張浩曾觀察過她的修為,發現已經到了結丹後期頂峰,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元嬰期。

    當祁緣在地抵抗不住那種壓力,跪倒之時,那位女子已經走到出口附近,迴頭看了看,冷笑著道:“不自量力!”

    一聽此言,祁緣原本清秀的臉龐,頓時青筋暴起,怒吼著再次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出口挪動。

    從少年清澈的眼底,張浩看到了一種不屈神采,一時間讓他迴憶起了自己當初一步步靠近星火本源時所經曆的一切。

    等到他迴過神來時,祁緣已經站在出口外,身體晃了晃便穩定下來,迴頭衝他笑道:“我……我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祁緣便一頭栽倒。見此情形,張浩失笑的搖了搖頭,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剛才那種倔強更多的是做給別人來看。

    走出通道,外麵是一座大院,迴頭再看,他們出來的地方,僅是隱藏在山體之中,先前見到那種金碧輝煌宮殿,顯然是埋藏在這座山峰之內。

    大院中此時站著數百人,有的已經在開始煉製那種火紅色岩石,而更多的卻在休息。

    而張浩將祁緣扶起來,帶著他來到一處角落,開始打量周圍。

    一看之下,發現這座院落後方居然還有兩座高大的門楣,門口處守著一幫人,此時雖然已經夜幕降臨,但那些人依舊沒有散去,一個個神色焦急的等待,時不時有人向剛才通道內張望。

    這些人看來是參加資格選拔之人的親朋或者什麽。祁緣雖然累的夠嗆,但畢竟年少,很快就恢複過來,目光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發現那些煉化紅石之人使用的火焰,眼中便露出羨慕之色。

    “你體內沒有一種火焰就敢來參加煉器師大賽?”這時,張浩也隨意的坐在了他身邊,笑著問了一句。

    祁緣聽到此話,臉上的羨慕表情明顯僵硬了瞬間,隨即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隻是想來見識一下,煉器師所需要的火焰並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夠找到!”

    說著,他臉上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暗淡,隨之從懷中掏出那種進入時領來的紅色石頭,陷入沉默。

    “你難道不是中州之人?”見狀,張浩臉上倒是有些疑惑,眼前這位少年身上,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甚至連低級的納戒都不曾具備。

    “中州上也不是每個人都富有,像我這樣的並不少見!”祁緣偏頭看了看他,似是突然想通了什麽,笑著將那塊兒紅石揣入懷中,道:“能來到這裏我已經很意外,再想什麽就有些奢望,不管怎麽說,今天都得謝謝你!”

    這時,那位女子已經走上位於後院的高台,說是高台,其實也就是比其它地方高出了一尺左右,大概是為了能讓下麵的人看清楚。

    隻見她走上高台,便獨自選了一處角落,坐下後,從納戒中取出一尊青色熔爐,將紅石投入其中開始煉化。

    見狀,祁緣臉上雖有羨慕之色,這一次卻並未過多的表露出來,站起身對張浩笑了笑,道:“我先出去在外麵等你,考核過後,咱們去找個地方喝酒,雖然不能請你去奢侈的地方,但一頓酒錢我還能拿的出來!”

    說完這番話,他便笑著向後麵那座高大門楣走去。期間被人攔了下來,祁緣將那種紅石交給阻攔之人,便向張浩揮著手走了出去。

    而大院中的一些人,看到那一幕,卻露出了驚訝目光,顯然是沒料到會有人主動放棄。

    張浩見到高台上還有位置,也就走了上去,將那塊紅石取出,抓在手中握了握,也沒看他再做什麽動作,便轉身向高台另一方走去。

    正在使用熔爐煉化紅石的那位女子見此情形,眉頭微微一皺,冷笑道:“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卻又這麽放棄,有病!”

    張浩似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麽,走到門口負責登記之人附近,將手攤開,隻見在他手中的那塊紅石,此刻已經變成一種軟化的墨色。

    看到這一幕,那位女子緊皺的眉頭頓時擰在一起。

    而負責登記之人,將張浩手中那塊墨色東西收下,便在本子上記下了“無道”兩個字,隨即從桌上拿起一塊玉石雕刻的牌子,正要遞給他,高台上的那位女子突然開口喝道:“等等!”

    這一聲極為突兀,所有人都被將目光吸引過來,隻見那位女子緩緩站起身,雙眼緊盯著張浩,冷笑道:“虧得我們還在這裏參加什麽資格選拔,原來他們早已內定了一些人!”

    此言出口,坐在高台上的那些人,頓時齊刷刷將目光轉向負責記錄的那個人。

    一時間,大院中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負責守衛大門的幾名護衛,頓時對高台上那位女子怒目而視,其中有兩人已經開口怒喝:“胡說,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們內定人選?”

    “嗬,證據?他便是證據?”見狀,那名女子突然伸手指著張浩,冷笑道:“此人剛才明明沒有煉化紅石,你們卻讓他通過,這不是證據又是什麽?”

    一見矛頭竟然指向自己,張浩的臉色便沉了下來,抬眼看了看她,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煉化紅石?”

    而高台上的那些人,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顯然有些摸不清事實。

    其實這種選拔式的方法,舉辦之人也知道會有人作弊,不如說那種紅石,有人可以事先準備好一塊煉化好的,然後到達這裏悄悄偷梁換柱。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所以負責記錄的那個人,見張浩拿出煉化過的紅石,也就沒多說什麽,畢竟能夠來到這裏,就已經說明具備參賽的資格。

    至於那些作弊者,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反正到最後他們都得被淘汰。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直指出來,這讓那位負責登記之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冷笑著站了起來道:“小姑娘,老夫雖然年紀不小,但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時候,你說他沒有煉化紅石,可是親眼所見?”

    “自然是見過,不然我為何要這麽做?”見此,那位女子冷哼一聲,將張浩剛才走上高台,然後沒做任何停留便走了下去的經過講述一遍,隨即指著他,道:“這不是作弊又是什麽?”

    一聽此話,負責登記的老人臉色就沉了下來,隨之冷笑道:“你沒看見並不代表他未曾煉化紅石,不是老夫說話難聽,就你這點修為,他在你眼皮底下做什麽手腳,你都看不出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姑娘,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才對!”

    “算了,既然他沒有看清楚,我在煉一塊便是!”張浩見到二人大有爭論下去的架勢,便感到心中煩躁,揮了揮手道。

    聞言,負責登記的老人卻是看了看他,眼神多少有些怪異,大概心中再說我老人家為你辯解,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沒必要再往槍口上撞吧?

    然而,位於高台上的那位女子,卻冷笑道:“好,隻要你能當著我們所有人麵,將這塊紅石煉化,我就親自給你賠禮道歉,如若不然……”

    “不必了!”沒等她說完,張浩便身形一閃,迴到高台之上,伸手從其掌中將紅石取過來,攤開手掌讓她看清楚後,手指隨之緩緩握起。

    當張浩手掌緊握的一刻,手中紅石表麵頓時融化起來,緊接著,便在那位女子震驚的眼神中變成墨色。

    看到這一幕,高台上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甚至連那位負責登記的老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當張浩將手掌再次攤開時,紅石已經徹底變成一種軟化的墨色石頭,一股逼人熱量從其中散發出來:“這一次可看清楚了?”

    直到此刻,那位女子才反應過來,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心知自己剛才有些冒失,得罪到了一個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的人,便急忙輕輕彎腰行禮,想要道歉。

    可沒等她道歉的話語說出口,張浩卻突兀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現在負責登記的老人附近。

    高台上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聲,大多都在猜測張浩的身份以及隱藏在麵具下的真是年齡,而那位女子,此刻卻沒有了剛才的神采。

    負責登記的老人並沒有將桌子上的玉牌交給張浩,而是從納戒內取出一塊藍色水晶牌子,遞給他,笑道:“剛才是老朽眼拙,嗬嗬,那種普通玉牌隻是通過第一次選拔之人佩戴,以小兄弟的修為,已經不用再去參加其他選拔,等到後天直接去飛龍城比武場參加大賽即可!”

    張浩伸手接過那種藍色水晶牌子,看了看,見沒什麽特別之處,便點著頭向外走去。

    而那些後再門口的護衛,也急忙讓開道路,顯得極為恭敬。這就是擁有超然實力的好處,你的實力不同,待遇也就會隨之改變,無論哪裏,都是如此現實。

    祁緣真的在外麵等著,見到他出來後,就笑著走上前來,二人隨之擠出人群,向著這條街道盡頭走去。

    可是沒走幾步,迎麵卻碰上領著小依而來的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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