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歷動作如遲緩的老人,一點一點地坐迴去,慢慢地抱著季婉,「她的根壞了,教不了了。」


    蘇青果看著果斷的蘇歷,看著他隱忍的淚光,不忍地轉過頭,也許她不該這麽做,可她耗不起一個也許,蘇青梅這麽瘋狂,誰知道接下來會做什麽。


    「青果,你先迴家吧,我在這兒陪你媽。」蘇歷開口。


    蘇青果張了張唇,最後輕如蚊吶,「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蘇歷聲音低啞地說,「是爸爸媽媽的錯。」


    蘇青果抿了抿唇,慢慢地走了出去,她走出去前,說了一句,「你們可以怪我的。」


    她曾經聽別人說起過,埋怨別人,把責任推給別人,這樣自己會好受很多,他們怨她也好,別太自責了。


    她走出月子中心,手機響了,是顧肆,「餵?」


    「你在哪裏?」


    「剛從月子中心出來。」


    「發一個定位給我。」


    「幹嘛?」


    「帶你去吃好吃的。」


    ******


    蘇青果以為自己心情不好,應該不會有什麽胃口,可等顧肆帶她去了一個輕奢風的甜品店後,她瘋狂地點了四種甜品。


    顧肆穿著一身黑的運動服,蘇青果沒有注意地低頭吃蛋糕,顧肆說了一句,「估分了嗎?」


    「沒有。」她這兩天忙著對付蘇青梅,「答案出來了?」


    「嗯。」


    「等我迴去估分。」


    「要報晉大?」


    「是啊。」蘇青果吃了一口細膩的奶油,剛才還有些煩躁的心情漸漸地舒緩了,看向顧肆,「你呢?」


    顧肆看向她,其實按原來的計劃,他是打算去華夏軍事大學,可在知道她要去晉大之後,鬼使神差地也想去晉大了,他直接開口了,「到時候一起填誌願吧。」


    「ok啊。」


    「今天是不是心情不是很好?」他突然問。


    蘇青果抬頭看他,「怎麽這麽問?」


    「感覺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忽然被他關心了,她有一種感動的漣漪在心底滑過,她露出笑容,「沒有不開心,」頓了頓,「我今天解決了蘇青梅,同時也傷害了我的爸媽。」有喜有悲。


    顧肆不意外地點點頭,「長痛不如短痛。」


    蘇青果想了想,也是對的,如果等到以後,可能蘇歷和季婉會更傷心,何況她真的是受不了蘇瀚的事情,怎麽能傷害一個完全無辜的人?她是真的厭惡蘇青梅到了極點,「嗯,希望吧。」


    他安靜了一下,喝了一口伯爵紅茶,突然喊她,「蘇青果。」


    「嗯?」


    「上大學的話,算是大人了吧?」他問。


    「滿十八歲不就是大人了?」


    「上大學的話,談戀愛不算早戀吧?」他又問。


    「高中早戀,不也有人偷偷談著?」


    顧肆暴躁了,他想要的迴答,她不給,偏偏跟他槓!這個小槓精!


    蘇青果第一次看到顧肆臉上浮現這種複雜的神色,好像是打算要說什麽,但沒說出重點的頹廢,她托著臉頰看他,「你要說什麽?」


    「……」顧肆抿了抿唇,正要開口。


    「啊!」蘇青果突然激動地指著外麵的海報,「你看,劉聽拍電影了!啊,都怪我讀書太用功了,連劉聽拍了電影都不知道,我們晚上看電影吧!」


    「……」顧肆想手撕劉聽,劉聽一張電影海報打斷了他的話,但下一刻被蘇青果轉移了注意力,一起看電影……


    他矜持地點點頭,「可以。」


    「晚上去吃鰻魚飯,我想吃鰻魚。」


    「好。」


    「對了,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


    顧肆眯著黑眸看她,「上大學了,你想談戀愛嗎?」


    蘇青果睜大了眼睛,料不到啊顧肆也有八卦的時候,她聳聳肩,「遇到了就談,沒遇到談個頭。」


    「你,喜歡什麽樣的?」他問。


    蘇青果覺得,今天的顧肆有點奇怪,超級男神為什麽老關心她的戀愛大業?他自己都是單身狗,難道他有女朋友了?她驚奇地看他,賊笑地說,「顧肆,你交女朋友了?」


    不,他沒有,她別胡說,「沒有。」


    「啊!那你是想談戀愛了。」她像一個老母親一般看著他,「我以為你最喜歡的是睡覺,原來你也有一顆想談戀愛的少男心。」


    「……」他覺得,以她的邏輯,可能永遠想不到那一方麵去。


    蘇青果一臉八卦地看著他,一邊興致勃勃地開吃甜品,吃完之後,兩人去附近的書店逛了逛,在吃飯的時間去了看了劉聽的電影,準備看完電影再吃晚飯,畢竟她可是吃了不少甜品的少女,肚子很撐。


    正好是吃飯的時間,電影院幾乎沒什麽人,題材是非常冷門的軍事題材,以至於有劉聽這個流量在,依舊沒什麽大用處,他們坐在電影院裏活像是包場了一樣,還沒開始,蘇青果喝了一口水,「劉聽拍這部戲,他是怎麽想的?以他的年紀拍純純的少年少女之戀多好。」


    顧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談戀愛了?」


    今天這話題是越不過去了嘛!她瞪了他一眼,「不是,唉,不跟你說了,開始了。」


    電影是愛國主義的軍事題材,有莊嚴,有火拚,有感人,拍的算是不錯,蘇青果看的激動不已,電影結尾的時候,她忍不住地拉著顧肆的手臂,「劉聽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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