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號滿滿護食般的警惕終於鬆懈下來，它鬆開咬在男人肩膀上的嘴，蠕動著觸手坐在秦醉的懷裏吞人魚。“哢嚓”“哢嚓”的咀嚼聲清脆又粘稠，0號獨吞了一隻a級詭異，幸福的觸手爪爪都毫無防備的，流水般從秦醉的滑落。對此，秦醉非但不感覺到恐懼，從容的態度像是在投喂自家的小萌物，甚至幫它把掉落的大肉塊接住塞進另一張空著的嘴裏。黑暗中，身姿挺拔的男人坐在大染缸上，身上的白大褂早已染了鮮血，懷裏抱著一隻可怖的怪物，低頭時眼鏡下涼薄的黑眸顯露出驚人的嗬護。這畫麵，儼然一副科學怪人與他的小怪物，多少能嚇退幾個玩家。秦醉給一直打嗝的0號順氣，一邊低聲問：“芽芽喜歡吃這個？”神情日有所思，芽芽喜歡吃魚肉？0號超級開心，揮舞著觸手興奮的點頭：［這個香香！超級好吃噠、嗝！］它不停打嗝，懶懶的攤在秦醉的身上，隨著打嗝觸手都在顫抖。愚；郗；正；立突然，它想起什麽，觸手攀在秦醉的身上，氣唿唿的告狀。［0號實驗品：你看，你看，笨蛋小人快看這裏，那家夥超級可惡！］0號揮舞著一條觸手使勁往秦醉麵前送，委屈巴巴的告狀：［它咬我！超級過分的，都咬出印子來了(皿#)］秦醉立刻嚴肅的抓著觸手仔細看看，果真在上麵看到一個牙印。芽芽的觸手雖然軟嫩，但十分堅韌，很難咬出印子，這個印子這麽久都沒消失一定咬得狠了。［0號實驗品：超疼你還咬我，壞死了，要喝好多泡泡的甜甜才能原諒你(u*)ノ〃］0號繼續說，觸手蠕動著纏上秦醉的脖子，輕輕蹭了蹭。秦醉頓時心疼，正想說好，觸手上麵的牙印就在那麽多眼睛瞪注視下慢慢消失了。0號探頭認真的看了看，思考著要不要咬自己一口。思考著，一支高級藥水就塞進了嘴裏。它立刻興奮，卷著試管往嘴裏倒，汽水一般的藥劑在嘴裏直冒泡泡。秦醉買了兩支高級藥水，他自己喝一支，眼睛盯著肩膀上的傷口，看著傷口慢慢恢複。就在這時，一條觸手擠進嘴裏，咕嚕咕嚕把泡泡水喝完的0號盯上了秦醉那半支，眼巴巴的湊到麵前，觸手試探的勾勾搭搭。秦醉警告似的輕咬它的觸手，牙齒放鬆讓它卷走了剩下半支。0號連藥劑帶觸手含在嘴裏，空掉的試管“啪嗒”砸進了水裏。驚擾了一池的血，燈光下，所謂的“黑水”瀲灩起血紅色的光，銀白的鱗片沾著血浮在水麵。秦醉眼神一定，他認出來了，這是他夢中那條人魚的鱗片。人魚……木葉……“芽芽，你吃掉的人魚……你有了解嗎？”秦醉聲音沉沉，0號抬頭隻能看見他微緊的下顎，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隻是嗓音危險，帶著使用過度的嘶啞。無端的，泛起了冷。第26章 芽芽芽芽~編號a-864，人魚形詭異，托生於海上塞壬的傳說，歌聲引誘船隻觸礁，捕獲落水的人類為食，曾經憑一己之力造成過數百人的海難。進階能力，真身入夢，在夢中死去的人將永遠留在夢中。遇到合眼緣的人類，偶爾會與他們一夢春宵，在最快樂的時刻咬斷獵物的咽喉，品嚐滾燙的鮮血。此信息記錄在木葉的實驗品檔案。0號揮舞著觸手，沒有任何陰霾的說：［不知道~()/~］不知道還能這麽開心，簡直快快樂樂沒有腦袋。秦醉悶笑一聲，眸中堅冰融化成水，冷冽的側臉柔和至極，他低下頭安慰般摸了摸芽芽的腦袋，低頭在它的觸手上親了親。“嗯，芽芽真棒。”“我帶芽芽迴去好不好？”秦醉又說。他雙腿大開大合的擺在缸邊，隻要一跳輕鬆就可以落地。［0號實驗品：唔。］0號看著被親的觸手尖尖，奇怪的觸感像是一片鵝毛一撩而過。它不知道在想什麽，觸手蠕動著盤上秦醉的脖子，輕輕蹭了蹭。尖銳鋒利的牙齒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秒就能給脖子來個洞穿。秦醉往後仰了仰，抱重了幾分觸手，不動聲色的問：“芽芽還不想迴去嗎？”“帶芽芽迴去吃蘋果好不好？”［0號實驗品：哇嗚，紅紅的o(v)o~~好棒］0號被順順利利的哄迴去了，觸手掛在手臂上晃晃蕩蕩。秦醉把它抱得很穩，就跟抱孩子一樣，任由觸手蔓過肩膀，貼在要害的脖子上，從後背流瀉而下。遠遠看去，秦醉像是被怪物包裹一般，他肩扛小怪物，腳步依舊從容不迫，如鶴立雞群，一片昏暗兇殘的血腥畫麵中，他依舊閑庭信步。秦醉說有蘋果，從來不是哄芽芽的，他也不會哄它。三個蘋果連著皮一起切開，切成兔子的形狀，翹起兩個小角，趴在盤子上十分可愛。被0號觸手一卷，兔子耳朵被折得七零八落，丟進嘴裏哢嚓兩下，就隻剩下滿滿的蘋果香，和空蕩蕩的盤子。0號裹著自己，開心的觸手亂飛，“哇嗚哇嗚”的把蘋果迅速幹掉。［0號實驗品：哇嗚，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有香香，有泡泡，還有紅紅的果果(pwq)］［0號實驗品：好棒呀，開心唿唿~()/~］吃飽喝足了，0號自然就打起了盹。它現在已經不去那個圓盤那裏睡覺了，要把自己全部坤開纏在上麵，對於0號來說實在太累了，板板正正的睡一點都不舒服！它直接攤在收銀台上，任由觸手隨便擺動，趴在上麵“唿唿”就要睡覺，身體隨著唿吸一起一伏。秦醉溫柔的輕拍芽芽的小腦袋和觸手，一下一下，很輕柔的哄著。確定睡著後，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輕柔的蓋在芽芽的身上，捏好各種角度安撫般拍了拍。他蓋衣服時滿眼柔和，站起身時黑眸淡漠銳利，單手推了推眼鏡，眼鏡鏈順著肩膀滑落，動蕩間寶石折射出光彩。木葉，嗬。再次迎接秦氏的到來，院長頗為陰陽怪氣：“喲，這不是秦少嗎？我還以為你忘記我們有合作這件事，天涼了，打算讓我們木葉破產了。”“破產？”秦醉略一沉吟，唇角抿出幾分冷嗤：“不錯的主意。”“我不會讓你們死的。”秦醉抬眸，在院長難看的臉色中，狀若無事的開口：“我想，你知道我來的目的。”他目帶探究，黑眸專注的盯著眼前人，不錯過任何情緒。院長圓滑至極，他模棱兩可的說：“我可不明白秦先生的意思。”“別忘了，我那一批新芯片可還卡在秦先生手裏呢，或許我們可以先談談這個？”“不必了，畢竟主人要是死了，這批芯片也沒有賣出去的意義了，不是嗎？”秦醉黑眸涼薄，銳利如洗。院長臉上的笑容頓住了。“真遺憾。”秦醉眉眼冷誚，輕蔑的瞥去一眼，看了眼時間：“我時間有限，你既然要裝傻充愣，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你是想借芽芽的手讓我死在遊戲裏也好，還是讓那條人魚殺死我也好，我都不介意換一種方式合作。”比如，給這個遊戲換個主人。“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院長陰陽怪氣的說，好似秦醉是個什麽不講理的人：“這不是看你對它在意，怕我們擅作主張，你又生氣。”“冥頑不靈。”秦醉搖頭，深邃如墨的色彩中點綴著刀鋒一般的淩厲。他不會善罷甘休的。秦醉站起身，眉眼中透露出這個訊息。他決不會善罷甘休。秦醉最出名的是他天才般的能力，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偏執、刻板，絕無道德之類的束縛。這樣的人加位高權重，他有的是辦法玩死木葉。出於各種目的對金主動手，達成好處。他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院長當即咬牙，眼中遍布陰霾與怨毒。“等、等等……”他心中暗罵864號沒用，在他的設想裏，864號在夢中將秦醉殺死，他再利用另一個控製係的詭異控製秦醉腦死亡後的屍體，整個秦家盡在掌握。那遍布全球的金融怪物，足以令木葉達成任何目的。但秦醉又是什麽怪物？居然能數次反殺且不動聲色。院長眼神怨毒，嘴角的笑卻越發癲狂古怪：“我們是同一類人吧，秦先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們才是同類。”“你不應該阻攔我，我在做對人類有意義的事，我是人類的救世主，隻等我的計劃成功，0號又算得了什麽？”院長口吻輕蔑，“你喜歡它，給你也行，隻要計劃成功它又算得了什麽？”“我不喜歡你這個態度。”秦醉麵無表情，“芽芽不是物品，道歉。”他態度自然孤傲的像是院長也不過是手下匯報的員工。優越的身高，令他單是站著就頗具壓迫感，氣質遠比院長強勢。他也有足夠的實力，逼迫任何不悅的人或事為他低頭。院長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當然，我道歉，請坐下來吧，泡一壺茶，我們有很多要說的。”“我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