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黃昏時分,秦馨從地牢出來後便覺得無所去處,索性隨著性子亂走,一路上也沒有注意到仆人們慌亂的臉色,有向她問好的也隻是隨意的“嗯”了一聲。

    二爺趙銳匆匆在秦馨眼前走過,這才讓她有所注意,卻是不知這平常最是穩重的二師兄怎的如此匆忙?

    道旁的仆人見了這個楊泗老爺子現下輩分最大的弟子都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二爺。”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秦馨反正無事,便跟了過去,想看看是何事讓這個二師兄如此急色。因為平日裏二師兄與四師兄頗有不合,而秦馨則是更加親近於四師兄,所以對二師兄趙銳也就有些芥蒂。

    一路跟著趙銳來到藥房,見趙銳進去後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才關上門,秦馨心中更加疑竇,莫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來到窗前,秦馨附耳傾聽,裏麵傳來趙銳和藥師楊珀的聲音。

    楊珀:“難道真要如此?”

    趙銳:“楊先生現下莫不是要後悔了?”

    楊珀:“這……隻是太過不忍,畢竟與楊泗老哥相識了這麽多年。”

    趙銳:“哼!楊先生當年可不是這樣說的。現下老爺子要死要活可都看楊先生的意思了,再遲了片刻,可就用不著楊先生出手了。”

    這一番話聽得秦馨一怔,而後心髒一陣劇烈跳動,憤火便在心中熊熊燃起,毫無顧忌的憤然大聲說道:“你們所謀何事?居然要對父親大人不利。”

    屋內兩人聽到這甜美動人的怒喝聲均是感到不妙,待到二人出來後又都是鬆了口氣,因為秦馨已然昏倒在前來催促楊珀的李牧懷中。

    趙銳看了秦馨一眼,問李牧:“現下事情敗露,若是讓她說出去,我等可都……”

    “不用說了!”打斷趙銳的話,李牧說道:“這事我會處理,你二人快去老頭子那裏,再晚他可就要咽氣了。”

    趙銳應了聲“好”,便看向楊珀。

    楊珀無奈的哀歎一聲,也隻能隨著趙銳去了。當年楊泗銳氣不減之時罵他膽小無能,便一氣之下從了李牧幾人的奸計,施予罌粟之藥混於麝香之內,從此楊泗便一日比一日憔悴。而在大半年前,楊泗納了美蓮之後,李牧又經常在他這裏索取一種無色微甜的藥水,名喚“春水”,雖說有益於床第之歡,但若是頻繁使用,便極易過度興奮而致使癱瘓,若是不及時救治,大多會死去。隻是現在楊珀要後悔,卻是太晚了,既然選擇了,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二人離去後,李牧現出淫邪本色,看著懷中的秦馨,笑道:“隻能先委屈你了,待我拿到‘十二王騎令’,得到‘楊氏秘寶’,再加上富可敵國的‘於公遺寶’,到時候招兵買馬,這天下唾手可得。”

    “哈哈……”

    ……

    ……

    楊泗老爺子的別致小院中現在是人滿為患,除了大弟子英年早逝,四弟子、九弟子和最小的十二弟子死於此次任務外,其餘的弟子皆在此地。又因楊泗多年無血親子嗣,又無宗族兄弟,所以在場的除了他的弟子外,就隻有幾位義兄義弟和其家親。當然,要說與楊泗老爺子最親近的,當然是他的義子李牧和義女秦馨了,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懷上他血親的美蓮。

    一幹人在屋外等候,屋內隻有臥床不起的楊泗、嚶嚶而泣的美蓮和剛剛趕來的楊珀。

    待把完脈後,楊珀取出了一瓶白色藥粉,拿過茶杯混在茶水裏給楊泗灌了下去。少頃,臉色蒼白的楊泗便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

    “唉,你也莫要再假惺惺的哭了,他已經沒事了。”楊珀歎了口氣,無奈的收拾起來。

    美蓮的哭意瞬間一收,輕笑了聲,嬌嗔道:“呦,這大事得成,楊先生怎不見高興?”

    沒有理她,楊珀提著藥箱就走,出了門後見李牧也在此等候,便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李牧少主人,老爺已經無礙,隻是近段時日需要多加修養。”

    李牧點了點頭,問道:“不知父親大人病由何來?”

    “這個……”楊珀頗有些遲疑。

    見此,楊泗的三弟子孫藝開口說道:“楊先生但說無妨,說出來也好讓我等寬心。”

    其他人也皆是如此,紛紛鼓勵楊珀盡管說出來,不用顧忌。

    “是。”楊珀應了一聲,便接著說道:“老爺是最近行房過多,氣血浮弱,導致突發昏迷,幸好救治及時,無性命之憂。”

    “哦……”眾人皆是恍然。

    見沒有他什麽事兒了,楊珀便告辭離去。

    這時,李牧環視周圍眾人,拱手道:“各位叔伯兄長,既然父親大人已無礙,何不就此迴去呢?免得擾了父親大人清靜。”

    那楊泗的三弟子孫藝輕哼一聲,道:“師父他老人家身體有恙,我等做弟子的理應前去拜見才對,豈能就此離去?”

    楊泗的其餘幾位弟子和一眾義兄義弟都是點頭讚同,此等時候正應該前去拜見,隻有趙銳和另外幾個楊泗的弟子無聲無息的沒有動作。

    得到眾人的支持,孫藝理直氣壯的走過李牧的身邊,來到門前大唿:“聞師父身體微恙,弟子孫藝前來拜見。”

    其他眾人也都是上前見禮。

    “弟弟吳貴前來看望兄長。”

    “王進聞楊老弟身體不適,特來看望。”

    “……”

    唯獨李牧和趙銳幾人站在後麵,冷笑不止。

    半響,屋內傳來美蓮略顯悲傷的語調。

    “都進來罷。”

    待眾人進到屋內,隻見美蓮儀態大方的端坐床邊,床上的楊泗靜靜躺著,唿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般。

    “老爺需要靜養,你等見過之後就各自迴去罷。”美蓮悠然說道,雖然聲音依然帶著尖銳和妖媚。

    見楊泗靜睡無礙,眾人也都放下心,不好再打擾,輕聲的見過禮後就陸續出去了。

    事情已經平息,也沒有必要再留在此地,楊泗的義兄義弟們率先離去,而後孫藝幾個師兄弟也離開,最後趙銳跟李牧對了個眼色後也與幾個師兄弟一同離去,現場就隻剩下李牧和兩個俏立門口的丫鬟。

    李牧徑直開門進到屋內,正好裏麵傳來美蓮的喚聲:“巧兒……”

    門邊的一個丫頭連忙走進屋內,與李牧擦身而過時向他行了一禮。

    李牧輕輕點頭,沒有理會。小丫頭沒有走進內房,而是隔著簾布恭聲迴道:“夫人,有何事吩咐?”

    “你去拿些點心膳食過來罷。”

    “是。”巧兒恭敬的應命而去。

    李牧走進內房,嗬嗬笑道:“蓮兒可是餓了?”

    美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都哭了這麽久了,哭也哭得累了。”

    李牧嗬嗬一笑,上前去毫無顧忌的一把摟過美蓮,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而後看著床上的楊泗,陰笑道:“哼,若不是有孫藝幾人虎視眈眈,你老頭子也不用再多活這幾日了。”

    美蓮反摟著李牧,一手扶著突起的肚子,嗬嗬笑道:“這幾日你下手可快點兒,久了怕被孫藝給察覺出什麽,他可精明著呢。”

    “嘿嘿……”李牧蕩笑一聲,一手攀上美蓮胸前,撫弄著柔軟的飽脹,一邊說道:“我等了這麽久,已經等不及了,怎還會錯過時機?若不是我先下手,怕是老頭子到死都不會把‘十二王騎令’交給我這個義子,現在‘於公遺寶’即將到手,冀王也在手中,隻要解決了孫藝這個大管家和那一幫無能又想著分杯羹的‘叔伯’,‘楊氏秘寶’還能跑了不成?哈哈……”

    “哎呦,你輕點兒,捏疼奴家了。”美蓮嬌唿一聲,卻沒有一點痛苦的樣子,反而顯得很是享受,換來更加肆無忌憚的揉捏。

    良久,美蓮止住李牧的手,滿含春意的媚眼瞟了他一下,嬌喘道:“第一下……待奴家先去喝杯茶水,被你弄得口幹得慌。”李牧哈哈一笑,停下手隨她而去。看著美蓮雖然挺著個大肚子,但仍舊搖曳著身姿,挺翹的身材更是有著一番別樣的韻味,讓他突然邪心大起,淫笑著跟著起身。

    來到外間大堂,美蓮倒了杯茶水正要喝下,卻不料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溫熱的氣息吹進脖頸之間,讓她手上的動作瞬間僵硬。

    一邊舔舐著雪白的脖子,李牧的兩隻手已經伸進了寬大的衣領之中,一把扯開,兩隻肥碩的飽脹便彈跳而出,她居然沒有穿胸衣。

    兩隻手毫不猶豫的撫上兩隻飽滿,柔嫩的觸覺讓兩人均是一陣滿足的呻吟,卻沒想到在這無比香豔、激情四射的時候,房門居然被突然推開。

    巧兒端著糕點膳食推門而進,眼前這一幕是她如何也無法想象的。作為老爺的貼身侍婢,巧兒是可以隨意出入大堂的,在這些日子裏老爺和夫人的段子她也看了不少,就算光天化日之下開著大門做那羞人的事也是有的,隻是現在男方突然換成了少主人,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李牧和美蓮的動作也突然僵住,不過瞬間就恢複如常,各自整理起衣物來,隻是眼神都帶著一分冰冷。

    巧兒也算是聰明伶俐,馬上跪了下來,手中餐盤放在地上,低下頭顫抖著說道:“夫…人,糕點…和膳食,拿來了。”

    “嗯,起來罷。”美蓮輕聲說道,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是……”巧兒的語氣中依舊帶著顫音,身子也瑟瑟發抖的端著餐盤慢慢站了起來,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李牧走到巧兒身邊,在巧兒極度的恐慌中碰了碰她的手,餐盤頓時脫手掉在了地上,瓷器的破碎聲響起。

    不顧地上破碎的陶瓷,巧兒再次跪在了地上,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卻不敢說一個字。

    另一個在門外侯著的丫頭聽到動靜進來,一看巧兒跪在地上便以為是她犯了錯,忙不已的也跪了下來,替她求情。

    “夫人,巧兒犯錯也是無心之失,還望夫人恕罪。”

    美蓮沒說話,悠然自得的坐下,像是所有事情都與她無關。

    李牧抓著巧兒的頭發,把她的頭抬了起來,不顧巧兒恐懼和渴求的眼神,一手扔了出去,頓時頭破血流,巧兒也昏了過去。

    另一個丫頭嚇得一陣膽寒,連忙爬過去抱著巧兒,一邊哭泣著向李牧和美蓮磕著頭。

    “少主人饒命,夫人饒命,少主人饒命啊……”

    李牧憤哼一聲,拂袖而去,沒有說話。

    美蓮則依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兀自喝起茶水來。她本是妓家出身,人情冷暖見得多了,甭說這丫頭求情,就算她親娘來求情怕是也不管用。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好日子過,雖然此地與世隔絕,但總比以前的日子過得強,她怎會為了一個婢女而放棄?

    李牧走後不多時,兩個家丁就進來把昏迷的巧兒和另一個哭哭啼啼的丫頭給帶走了,迎接她們的,是被活活打死的命運。

    當真是人命不值錢,堪比牛馬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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