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午膳。

    嶽景悠坐在首座,左邊依次坐著的是柳歸一、宮久兒還有韋君故,右手邊坐著的則是司徒揚和瀲月。丫頭們來來迴迴將菜端上桌來,嶽景悠笑嗬嗬地招唿著大家吃飯。

    今天的午膳氣氛有些怪!

    坐在桌邊最末尾的韋君故有些奇怪於午膳的氣氛。他的眼睛一邊四下打量著其它桌上的人,一邊夾著眼前的菜。

    眼前的菜?

    是啦!他也很想夾其它的菜,比如說爺麵前的那盤雞腿啊,可是自己剛把筷子伸過去,爺就夾起來給了久兒。目標才轉向蓮子糯米酥,卻又被轉移到久兒那邊。好吧,那他就吃秦大哥麵前的那個碎花蛋好了,可是還沒等他伸過去筷子,就被老夫人嶽景悠連盤帶勺的換到了瀲月姑娘的麵前。這麽一來二去的,剩下的菜,那就隻有自己眼前的這碗空心菜了!可憐啊!

    不過,真的有些奇怪啊!雖然爺一直在給久兒夾菜,但是久兒似乎都沒有什麽動啊,難道是久兒大病初愈,所以並不怎麽想吃?雖然久兒還是久兒,爺還是爺,可是爺和久兒的表情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啊,到底是什麽古怪,他自己卻又說不出來。

    那廂,老夫人呢,就一直在和瀲月姑娘說話,有啥好說的嘛?老夫人不是該多關心關心久兒嗎?好歹久兒為柳府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哎!

    不過,他聽著聽著,怎麽有些別扭呢?細細一聽,居然問的是人家姑娘的終身大事,老夫人這是怎麽了?

    “瀲月姑娘!”嶽景悠微微笑著,一臉和藹模樣,任誰也不知她現在腦子裏轉的是什麽主意。

    “老夫人,有事嗎?”瀲月側頭相詢。不知為何,這老夫人的笑總是讓她有些不自在,說不出為什麽,她感覺老夫人不是壞人,也無惡意,但是就是有些怪異。但她仍然保持微笑,畢竟她麵對的是一個長輩。

    “瀲月姑娘,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不知你介不介意?”嶽景悠仍是笑了笑,道。

    “老夫人請問!”瀲月心中一鬆,迴道。

    “姑娘,可許了人家?”嶽景悠眉尾一挑,笑問道。此話一出,司徒揚略略拉高視線,看向嶽景悠,冷淡的眼神閃過一絲異色。而宮久兒和柳歸一也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嶽景悠,不知她此話何意。

    “呃……”顯然沒想到嶽景悠會問出這個問題,瀲月微微一愣,隨即恢複笑臉,迴道,“尚未!”

    “那可有心上人?”嶽景悠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拋出一個問題。

    “這……亦無!”瀲月搖搖頭,神情略顯尷尬,仍是迴答了嶽景悠的問題。“那就好了!”嶽景悠聽後,神色甚為開心,立刻拉著瀲月的手道,“瀲月姑娘啊,我呢,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子霽那小子的媳婦兒,所以就沒敢想太多!我……”

    “嶽姨……”司徒揚嗓音冷冷,寒眸盯著嶽景悠。

    “看著我幹啥,你盯著我,我就會怕你啊!這也不能怪我亂想啊,你小子從來就是不和女人沾邊,嶽姨我好不容易才看見有個女子出現在你身邊,我能不亂想嗎……”嶽景悠反瞪一眼迴去,沒好氣道。

    是是是,老夫人,你說的太對了,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韋君故聽後,狂點頭,頗為同意嶽景悠的話。這老夫人把他想說而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真是太強了!

    “嶽姨這般,隻會讓瀲月姑娘尷尬!”司徒揚冷冷開口,告誡道。

    “誰說的,你看看,瀲月姑娘還是很開心地坐在這啊!”嶽景悠不理會司徒揚的冷語,順勢又拉了拉瀲月的手,道,“是不是啊,瀲月姑娘?”

    瀲月微微苦笑,這現在唱的是哪出戲啊?還未想明白,隨即她又接到了嶽景悠的下一個問題,“瀲月姑娘,你覺得歸一怎麽樣啊?”

    “這,瀲月與柳爺並不相熟!”瀲月看了一眼對麵的柳歸一,道,“老夫人,這讓我從何說起?”

    “哎,不熟?不熟可以慢慢了解嘛!來,先說說你對歸一的映象嘛!”嶽景悠不在乎地擺擺手,好似一定要瀲月說出些什麽。

    “嗯,柳爺為人沉穩,待人溫和可親……”瀲月仔細地斟酌著字眼,根據這兩次見麵的情形判斷著柳歸一的性情。

    “哎,姑娘真是高看我這兒子了,我這兒子其實一點都不懂得溫柔為何物的,渾身上下一股子豪邁作風,平日裏都沒哪家姑娘願意和他在一起,這不,都快三十了,還沒哪個姑娘家願意嫁給他,可憐我柳家九代單傳,香火就要斷在這不孝子手上……”嶽景悠自顧自地說了一大串,剩下廳中的人愣愣地看著她。

    “噗——”剛入口的青葉酒還未來得及入腹便被韋君故一口噴出。唉,可惜了這杯好酒!韋君故惋惜完好酒後,這才將哀怨的目光投向嶽景悠。我說老夫人啊,您就算是要貶低爺,也別貶成那樣,您說的還是咱家爺嗎?他好歹也是你嫡嫡親的兒子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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