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香的家離街並不遠。

    隨著小雯,瀲月在經過兩條小巷之後,拐了個彎,隱隱的可以聞到一絲絲的菊花香味,接著便聽得連香喊了一聲,“姐姐,我家到了。”

    連香的家可以說是很小,因為好像就是隻有一間草屋。但是,草屋的前麵卻是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栽滿了花。此時,正是菊花怒放的季節,所以園子裏的花以菊花居多。看來,剛才的菊花香味是從這兒飄出來的。四周的籬笆還攀爬著一些藤蔓植物,此時已是秋季,但是依然青翠一片,生機盎然。連香的娘想來應該是個愛花之人。

    “娘,我帶了一個姐姐來,她是大夫哦!” 連香跑在瀲月前頭,推開草屋的門,衝著裏麵的人叫道。

    “連香,你迴來啦!”一個婦人略帶沙啞的聲音響應著連香,“大夫,請進!”

    “姐姐,進來吧!” 連香扯扯瀲月的裙子,指指屋子,開口邀請道。

    “嗯!”瀲月點頭,進了門,眸光四轉,打量著這屋子內的擺設,簡單的家具,雖然有些破舊,但是很幹淨,擺放得很整齊。左邊是桌子,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東西。瀲月的目光轉向右邊,一張床,躺在上麵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婦人應該就是連香的娘了吧!

    “大夫,麻煩你了!” 連香的娘開口道,接著又吩咐連香,“連香,倒杯水給大夫,再端個凳子給大夫!”

    “可是,娘,家裏唯一的凳子壞了還沒修好呢!這……” 連香看著自己的娘,吞吞吐吐道。

    “大夫,我這太簡陋了,實在是……”婦人一聽,臉上有些尷尬,囁嚅道。

    “無妨!”瀲月擺擺手,笑道,“我坐床邊就好了!”說完,便在床邊坐下,替那婦人細細地把起脈來。

    “姐姐,我娘怎麽樣啊?” 連香端過一杯水來,放在桌上,急切地問道。

    “嗯,連香,你娘是不是原先便患有氣喘?”瀲月切脈後,再仔細地看了看婦人的臉色及舌苔,發現其胸滿、痰多、舌苔白厚,略略思索了一會,這才開口問連香。

    “對對對!”連香忙不迭地點頭,續道,“娘每次都是因為聞到異味,然後就會開始打噴嚏,接著就咳嗽,最後就一直都喘得透不過氣來了!”

    “別擔心,我倒是有一個方子可以幫幫你娘!”果然如她所想,瀲月心中已然有了對策,見連香一臉著急的模樣,笑著安撫道,“待我給你娘施針後,再喝上幾貼藥便成了!”

    “真的嗎?姐姐這麽說,娘會好的是不是?”連香抓住瀲月的手,因為激動,連小臉都急紅了。

    “是!”瀲月舒眉淡笑,道,“現在我要給你娘紮針了。連香,來,幫你娘翻個身,然後你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連香點點頭,幫自己的娘翻過身後,然後安靜地呆在一邊看瀲月為自己的娘施針。

    瀲月從包袱中取出一個用白色的布包,手一抖,白布展開,露出兩排粗細不同的銀針。纖指從一根根銀針中比對過,最後停在中間,快速取出三根,紮在婦人的三個不同的重要部位,接著又以其餘的六根銀針施於相關部位。

    “連香,你在嗎?”門外一聲清脆的女子嗓子在瀲月施針完畢後響起。

    “琴姐姐,你來啦!” 連香看清楚來人後,親熱地跑上前去,笑迎道。

    “嗯,連香,我剛剛給我家小姐買了拈花酥,順便來看看你和你娘。對了,我家小姐說了,上次你賣的那些花她很喜歡,叫你再拿些過去給她插插瓶兒呢!”晚琴踏進屋子,微微一笑道。

    “嗯,那琴姐姐你可不可以再等會兒,我想先看看我娘等會的情況!” 連香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娘,道。

    “你娘病了嗎?”晚琴看了看床上的人,這才發現床邊還坐了個女子,眉眼間展露的盡是一股清透淡雅的氣質,不禁訝道,“連香,這位姑娘是……”

    “哦,她是給娘看病的大夫啦!” 連香笑道,“姐姐的醫術很好哦!剛才我就見她那麽幾下子就把針紮好了!”

    “這樣啊!”晚琴點點頭,表示理解,這才又轉過頭,看著瀲月。此時正好是瀲月收針的時候,看著瀲月熟練的動作,晚琴心中倒是佩服的緊,想不到這女子年紀輕輕,倒是有些本事,不禁讚歎道,“姑娘,真是好醫術!”

    “姑娘過譽了,小女子隻是略通岐黃之術而已!”瀲月一麵謙虛地迴應晚琴,一麵將針收好,放迴包袱中,接著轉向那婦人,“夫人,感覺如何?”

    “嗯,好多了,好像沒有原來那麽累了!”婦人自己慢慢地在女兒的幫助下翻身坐迴到床頭,感激道。

    “是啊!娘,我看你的臉色似乎也好了很多呢!看來,姐姐的醫術真的很好呢!” 連香一邊幫著娘鋪好被子,一邊打量著娘的氣色。

    “嗯,那我再開些藥,按時服藥應該就沒問題了!”瀲月秀眉微抬,眸光看向晚琴,接著目光重新迴到連香臉上,唇畔含笑,道,“這樣吧!我去抓藥,連香你留下來替琴姑娘剪花,然後照顧好你娘,我去去就來!”

    “那謝謝姐姐!” 連香滿含感激地點點頭,掏出身上的一些碎銀子,遞給瀲月,“姐姐,這些夠嗎?”

    “嗯,夠了!”瀲月接過連香手中的銀子,臉容浮暖,溫溫揚笑,“那我走了!”話畢,背著包袱旋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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