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大婚,並同一日迎娶正妃——呂解語,側妃——伏憐瀅的六皇子,近日焦頭爛額,狼狽不堪!


    隻因,府中正側兩妃,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吵,攪的府中雞飛狗跳,六畜不安!


    此時,兩人又打起來了;


    “賤人,不要臉的賤貨,以前勾搭太子殿下,如今成了六皇子的妾還不安分,整日裏浪發犯騷,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女人不成?”


    “呂解語,你再胡說我讓六皇子治你大罪……”


    “啪……本妃乃皇子正妻,你一低賤妾室敢直唿本妃名諱,誰給你的狗膽?”


    如今的呂解語戰鬥力爆棚,一身紫紅對襟百褶厚重冬裙,外披正紅銀紋狐毛滾邊大氅,發髻高盤,金釵步搖輕晃,耳鐺慢甩,正妻派頭十足;


    生生將一身黃丹色掐腰長裙,外披純白狐狸皮披風,頭上隻別著一直支金鑲白玉簪子,鼻頭凍的微紅,因為一巴掌而嘴角泛出血絲,氣質比以前多了些陰沉,臉色也極其蒼白的伏憐瀅給比了下去。


    也是這一巴掌,將伏憐瀅藏在內心的戾氣徹底給打了出來!


    她緩緩轉正臉,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見手背鮮紅血跡,這幾個月來對關內侯的恐懼!


    對太子的怨恨!


    對六皇子憤怒!


    都撒在眼前這個往日跟在自己後麵溜須拍馬,如今卻騎在她頭上囂張跋扈的呂解語身上!


    隻見伏憐瀅雙眼微眯,咬著牙迅速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呂解語的高聳的發髻,對著她那張臉就是一通抓;


    “啊……”


    “啪啪……蠢貨,往日跟在我身後笑臉討好,阿諛奉承的時候你忘了嗎?”


    “伏憐瀅,賤婦,本妃你也敢打,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啪啪……”


    “呂……啊……我掐死你……”


    “啊!我的臉,我要殺了你……賤婦,浪蹄子,不要臉的娼婦……”


    “有種試試……啊!我的眼……”


    “皇子妃……皇子妃娘娘,您鬆手……”


    “側妃,您快放手,六皇子要迴來了……”


    兩人如鄉野村婦一般扭打在一起,你抓我的臉、我扣你的眼珠子、你薅我的頭發、我扯你耳朵、打的你來我往,熱火朝天,皮開肉裂,哭天喊地……


    一旁的丫鬟們婆子們更是心驚膽裂,著急如焚,拉又不敢拉,勸又勸不住,隻一個勁兒的在心裏暗叫命苦;


    怎麽就攤上這樣的主子?


    這若是打死打傷一個,她們還能有命活?


    “住手——”


    終於,男主人六皇子迴府了,遠遠聽到吵鬧聲,不成想過來竟看到眼前一幕;


    呂解語大氅落地,此時正被倆人踩在腳下,發髻散亂,頭飾不知蹤影,臉上紅痕幾道,正壓著伏憐瀅身上,用拳頭砸她肚子;


    看到她比男人還狂野的動作,六皇子額頭青筋暴起,內心憤怒又無力!


    而被壓在身下暴打的伏憐瀅,疼的氣都喘不出,加之一隻眼被抓傷,此時的她覺得自己不被打死,有極有可能會被打瞎!


    在聽到六皇子的聲音時,努力倒過一口氣的伏憐瀅,終於大聲哭喊出來;


    “殿……殿下,救救妾……”


    “妾要被她……打死了!”


    “嗚嗚……殿下……妾的眼睛……妾不想眼瞎……殿下……”


    雖然對如今的伏憐瀅已然沒有多少愛意,也沒多少好感,倒和呂解語一比,六皇子還是偏向她多一點!


    隻見他咬著腮幫子,沉著臉眼,邁步上前,一把掀翻正揮拳的呂解語,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伏憐瀅抱起,轉頭冷嗬道;


    “荒唐,看看你哪裏還有正妻該有的樣子?”


    “殿下說的對,不過也沒見哪家的妾,膽敢指著正妻破口大罵的!”


    如願嫁給六皇子的呂解語,知道比感情她是比不過伏憐瀅這賤人的,索性清醒的守好六皇子正妃的位子,將往日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所以,說話格外硬氣!


    隻這一句,就讓六皇子說不出別的,磨了磨牙,陰沉著眼,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伏憐瀅,氣衝衝的離去。


    “賤人,今日算便宜你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呂解語聲音不大不小的罵著,一旁的丫鬟婆子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然而,這種事,在六皇子以後的生活中,儼然成了常態!


    以至於京城人人皆知,六皇子府中格外‘熱鬧’!


    ……


    皇宮


    太子——祁容舁,正在禦書房低頭專注處理奏折!


    近些時日,隨著冬季來臨,順安帝身體越發不好,他徹底接手一切政務,為了方便,索性住在後麵的偏殿;


    可以說,此時的太子,已經和皇帝沒有任何區別!


    也就差一個正式的名頭罷了!


    突然,這時葉開進殿,上前小聲開口;


    “太子殿下!”


    手握朱筆,從奏折中抬起頭的太子,眼中泛著紅血絲,眼下一片青痕;


    看來,近些時日他也不輕鬆!


    也是,順安帝性子太過溫吞,養的朝中不少大臣一身毛病,他要真想做一番成就,務必會和這些大臣拉鋸,過招;


    最近,太子雷霆手段處理了不少這樣的人,惹的朝堂上許多人不滿,自然要忙的事就更多!


    “何事?”


    說著,太子放下朱筆,用手捏了捏眉頭,好短暫的放鬆一下。


    見此,立在一旁侍奉的徐寅,趕緊遞上一杯溫熱濃茶,好讓他解解乏。


    一手端過,輕呷一口,太子放下茶杯,就聽葉開道;


    “神武侯府四衛匆匆離京!”


    “何時?”


    “兩個時辰前。”


    太子一向陰沉的臉色布滿疑雲,眼神盯著窗外認真思索起來,一會兒就問;


    “可知去往何處?”


    “南門兒出城,應該是朝南兒去了,末將猜測,大概是去尋二公子了!”


    葉開的話正是太子心中所想!


    自打虞戰南失蹤,尋找他的事被太子一攬而包,且信心滿滿的向神武侯和鎮國將軍保證……


    如今,兩個多月過去,虞戰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著實不知如何同神武侯交代!


    此時此刻的太子,終於體會到了挫敗感!


    也終於感受到,他的無能!


    沒錯,就是無能!


    即便前世蠢笨如彘的他,除了臨死時,一直未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感覺!


    今生,他努力想要做個稱職的太子,出色的國君,才發現,一切是那麽不容易!


    “是孤無能!”


    是啊!


    因為他無能,神武侯府不再相信他,也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所以自己派人去尋找虞戰南!


    但是,這種話隻有太子自己能說,旁人聽著都膽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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