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早,幾人出去吃完早食,就兵分兩路行事;


    虞杳、見微、劉蒙、姚黑子、車高高五人去城外的莊子。


    香姑、姚青青、木同三人去街上置辦東西,順便給每人買幾身換洗衣服


    然而,香姑懷揣著幾十兩巨款,和姚青青、木同三人買完油鹽米麵,又給每個屋裏添置了適當的家具,就去布行買了布料迴家,打算自己動手做衣服,這樣也好省些錢,全然把虞杳‘不要舍不得花錢’的叮囑忘了個一幹二淨。


    虞杳去城外莊子上,又裏裏外外仔細看了一遍,最後決定找些人來把房屋好好修繕一番,周圍的土地也要再翻一下,種上農作物。


    至於種什麽,虞杳心裏還有些不確定。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一旁的見微便開口提議;


    “這百十來畝田地慌著實屬可惜,種麥時節已過,不如種些菜豆之類的實際,咱們自個兒吃也方便!”


    見微說的倒是極有道理,虞杳對這些又不怎麽懂,確切是對這裏的農作物不怎麽了解!


    仔細想了想,又同姚黑子幾人了解了一下情況,最後便決定;


    “明日找些人過來翻地,沙土地全部種上苜蓿,靠近山坡土質肥一點的地方種上黃豆,院子四周就種些瓜果蔬菜!”


    “是,屬下明日一早就去找人,順便去買種子!”


    劉蒙把虞杳的吩咐記在心中,恭敬迴答,眼中一片光明,對以後的日子充滿希望。


    但是一旁的姚黑子卻有些遲疑,看了看虞杳,最後問;


    “公子,這麽多田地都種苜蓿嗎?”


    苜蓿是草料,但也沒必要一下子種這麽多,還不如多種些口糧來的實在。


    “都種,或許這些都遠遠不夠!”


    虞杳肯定的迴答,雖然沒多做解釋,但是卻讓幾人知道她已心有成算。


    旁邊的見微眼眸閃了閃,看著依舊一臉疑惑的姚黑子笑道;


    “這苜蓿不光是極好的草料,還能肥潤田土,一兩年後這些貧瘠土地便可肥沃起來,屆時種糧食再好不過!”


    “原來是這樣!”


    恍然大悟的姚黑子說著,對虞杳滿眼佩服。


    其實,虞杳選擇種苜蓿完全跟肥沃土地沒有什麽關係,隻是簡單的想種草料而已!


    “再往西是何處?”


    眺望遠方,隱約看見平坦的草地,虞杳好奇的問見微。


    “公子可要去看看?”


    見微望著遠處愣了些許,倒是沒著急迴答,反而盯著虞杳如是問。


    見他好似別有深意,虞杳心中好奇,便痛快答應;


    “走——”


    於是,幾人又騎上馬,朝遠處打馬而去。


    一路快行,騎了莫約半個時辰,他們終於來到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原。


    雖然草才長的腳麵,可放眼望去,天藍草綠,一片開闊,人也跟著放鬆下來,讓幾個月來已經習慣黃沙塵土的虞杳,仿若置身在另一個世界。


    騎在馬背上遠遠望去,目所能及之處好像還有馬兒與羊群在悠閑吃草,虞杳好奇的問見微;


    “前麵也是元啟的地界嗎?”


    一聽這個問題,見微神色突然一變,整個人嚴肅起來,接著才緩緩開口;


    “此處往西百餘裏皆屬元啟國土,隻是近年來顧及不到,又因西邊牧族連連惹事,故而此地便成了連官府都頭疼的存在”


    原來,不歸城西外圍,一直往西的將近二百餘裏土地多年閑置,不但無人敢在此居住,更無人來此勞作,放牧等!


    隻因,西邊的牧族為了草地,曾多次與元啟的百姓發生過小規模,但極為慘烈的打鬥,官府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出兵,百姓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最後索性遠離這塊兒土地。


    至今,每到冬季最難挨的時候,牧族還會對西城外的元啟村民實施搶奪,更有甚者動手殺燒搶奪,久而久之,西城外這一片地區變成了不歸城百姓心中的禁區,也成了官府的心病!


    這塊地,官府想管,又沒能力管!


    但也不能將其拱手讓人!


    所以,曆任不歸城知府為此頭疼不已,想過各種辦法皆以失敗告終!


    最後,隻能聽之任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牧族不要太過,他們就裝作什麽事都不知道。


    聽完見微的講述,虞杳盯著遠處陷入沉思,好一會兒後她扭頭問;


    “你覺得,我們拿下這塊地有沒有可能?”


    或許,早已料到虞杳會有這種想法,見微表現的極其淡定,但清明的雙眼帶著滿滿的讚賞笑著開口;


    “世間之事,一半兒在於天定,一半兒在於人為。”


    他頗為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麽一番話,讓虞杳有些哭笑不得,皺著眉頭又問;


    “道長之意,此事可行?”


    “事在人為!”


    見微盯著虞杳輕點頭肯定道,而後用馬鞭指著遠處說;


    “此處到邊界皆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原,北邊與南邊兒又有群山環繞,若能解決牧族這個大患,此地便是一絕佳之處,尤其適宜養馬放牧!”


    見微看似極為平常的話語,但句句說中了虞杳的心思,就連她心中的打算也說了個明明白白。


    “道長怎知我要養馬?”


    看著低頭啃食嫩草的初一,虞杳利落跳下馬背,站在軟綿綿的草地上,仰起頭盯著騎在馬背上的見微笑問。


    接著,見微也不急不緩下馬,搭好韁繩,拍了拍馬屁股讓其也去享受美味,就認真反問;


    “除了養馬,公子還更好的選擇嗎?”


    虞杳再一次盯著見微認真打量起來,知道眼前之人有謀有略,亦見多識廣,可不曾想,他對自己的一切想法了如指掌!


    或者,一開始他就看出了自己的真身份,隻是沒挑明罷了!


    想到這兒,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其他三人,虞杳便痛快的問;


    “道長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是嗎?”


    “女公子從一開始,並非有意隱瞞,不是麽?”


    一聲‘女公子’已說明一切!


    而虞杳也極為肯定,他並無絲毫的惡意,便坦率點頭承認;


    “沒錯,之所以這身裝扮,隻是為了方便在外行走罷了!”


    “公子也好,女公子也罷,你,依舊是你!”


    或許怕虞杳多想,見微笑著用他特有的,高深莫測的話語安慰。


    突然,兩人相視一笑,彼此想法了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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