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心魔是幽暗地域中最邪惡、最危險的奇異生物。


    在無數世界裏,他們是智慧生物的禍害、靈能暴君、奴隸販子和跨維度的航行者,這些喜歡作死的陰險大師,經常會為了其自己扭曲的目的而收割整個種族。


    在過去的無數歲月裏,奪心魔控製著橫跨多個世界的大帝國。他們征服並扭曲類人奴隸的整個種族,但是自從其帝國衰落以後,奪心魔們就來到了物質位麵並集體生活在幽暗地域中。


    在幽暗地域的原居民中,他們又被稱唿為:靈吸怪。


    但是在他們這些異界來客的小群體中,因為他們的頭部看起來像是一個有著四條觸手的章魚,被其戲稱為:章魚哥。


    不過,在這座令人感到放鬆安逸的地底酒吧中,躲在角落的奪心魔玩家更喜歡讓別人稱唿他為:維克茲。


    沒錯,他的名字叫做維克茲。


    他之所以會選擇奪心魔這個種族,並不是因為他們的種族特性有多麽的強大,更不是因為他們變態的靈能天賦。


    真正的原因是身為單身汪的他好奇心在作祟,他想去了解一下這種雌雄同體不用找女朋友的奪心魔種族們,到底是通過什麽方式,產出一大堆可以在主腦池裏遊來遊去的小蝌蚪。


    通過在奪心魔社群中生活,讓他失望的知道了這個單性繁殖的種族一生能夠產兩次卵,這些被黏黏糊糊的卵囊所包裹的卵,一次可達上千顆。


    然而,知道這些又有個卵用呢。


    他又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個先來,對於維克茲來說,生活總是這麽讓人捉摸不透,總是一點點的起,然後就開始落落落落……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意外發生之前,在朋友地毯式的忽悠中,他竟然給自己買了一份終身意外保險,也就是說他的父母以後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一份保障。


    更讓他慶幸的是,他還沒有結婚,要不然他的愛人就可以帶著自己的大額賠償另結新歡,然後讓別人花自己的賠償金、睡自己的愛人、打自己的孩子。


    僅僅隻是想一下,就十分令人氣憤,作為一名單身汪的維克茲再次慶幸自己當初找不到……當初不屑去找女朋友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要不然即使身處異界,他都會時常感覺頭上頂著青青大草原。


    維克茲的四根章魚觸須不停的哆嗦著,輕輕轉頭望著門口附近接近尾聲的打鬥。


    一個是來自地表的半精靈,一個是來自瑞茲姆王城的卓爾精靈,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外號:瘋狗沙裏士。


    總之,這兩個喜歡裝逼打臉的家夥不管誰成功了,都讓他很不爽。


    因為那位卓爾瘋狗臨走前打碎了兩個玻璃高腳杯,而他待在這裏的職責就是一名負責清理雜物的打工人。


    沒錯,就是打工人,苦逼的他即使身處異界,仍然擺脫不了打工人的束縛。


    打碎的酒杯他需要用「修複術」將其完美的還原,灑在地麵的酒漬,他還需要利用「清潔術」把地麵清理的幹幹淨淨。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要消耗自己靈能力量的法術。


    對於他們章魚…..呸!奪心魔來說,精神本質的超自然力量遠比食用生物的肉體更有營養價值。


    所以一名健康的奪心魔,每月隻需要食用一個大腦就能滿足營養需求,因為這些腦組織可以為他們提供生存必須的酵素、激素和精神能量。


    而這些能量就是他們靈能恢複和增強的主要來源,特別是那種智慧程度(智力屬性)較高的生物,補充的更為明顯。所以總是有很多奪心魔喜歡在一個月內吃掉許多大腦。


    同樣的,如果他們超過一個月沒有進食的話,就會因營養不良而變得虛弱,直至最終在四個月內被活活餓死。


    但是問題又來了,他並不喜歡吸食大腦,盡管智慧生物的大腦讓他聞起來非常鮮美,有種荷爾蒙激素被大量分泌的衝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出於本能的很反感。


    他也嚐試過在大腦中添加類似蔥花、調料之類的菌類植物,讓它像小蔥拌豆腐一樣鮮美。


    然而仍舊是克服不了這種發自本能的反感,反倒是讓族群的兩名喜歡互掐的領導者大為享用。


    最終還是在存活與死亡的掙紮中,他品嚐了第一個生物的大腦。


    雖然味道的確如同族之人說的那麽美味,但是他吃起來還是如同嚼蠟,內心仿佛有另一道聲音一直在說著惡心他的話語。


    正當他頭疼的不知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的時候,在他品嚐的生物大腦中讓他意外獲得了來自巫師職業的就職知識。


    奪心魔有著一顆怪異的腦袋,但他們的頭腦卻十分發達,他們天生就適合兼職巫師,所以他在預料之中的成為了一名巫師。


    並且在他的一番研究中,還成功掌握了如何利用奧術去補充靈能力量和輔助修煉,這樣他以後就不用去品嚐令他十分反感的東西。


    不過,好景不長,像他這樣研究奧術的個體被奪心魔視為異類,並遭到疏遠,直至將其放逐。


    然後他就成功的成為了一名被放逐的奪心魔,獲得了令他興奮的自由之身。


    維克茲甚至已經為自己規劃好了未來的方向,他要成為一名奪心魔奧術師。


    可惜,現實真的很骨感,生活…..好吧,它總是在稍有起步的時候,就落落落落……


    獨自遊蕩在幽暗地域的他遭受到了一群鋼影氏族的灰矮人追殺。


    雖然他打不過這群見到他就像死了爹娘一樣的暴脾氣灰矮人,但是他內心一點都不慌,因為他會用法術召喚坐騎,而這群小短腿追不上他。


    於是,他意外來到了燈塔小鎮,並成功的被酒館對麵的灰矮人強者給盯上了。


    而且,隨著他奪心魔的等級逐漸提升,他的巫師等級開始跟不上了,奧術壓製不住靈能力量的後果又出現了。


    現在的他隻能看著自己的奪心魔等級慢慢向下跌落而毫無辦法,因為他當初獲得的巫師知識也斷層了……嗚嗚嗚。


    他就這麽天天坐在這裏依靠清潔工維持生計,至於對大腦的渴望,也隻能依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可是,意外又tm來了,酒精的作用正在逐漸下降,對大腦的渴望又在慢慢上升。


    維克茲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即使是提起勇氣,想去依靠吸食大腦補充營養,也不敢獨自溜出去。


    因為那名來自鋼影氏族的灰矮人強者就在對麵盯著他,通往鎮外也隻有一條通道。


    曾經,他向酒吧女老板求救。


    可是,不光酒吧的其他人嫌棄他,連這位準傳奇的術士同樣也嫌自己長得太惡心了,理都懶得理會他,隻丟給他一份維持生計的清理工,讓他自生自滅。


    絕望的維克茲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他隻能利用自己僅剩不多的靈能力量慢慢的恢複著摔碎的酒杯和清理地麵上的汙漬。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不是工作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工作,我打工,我……快樂。


    坐在角落的維克茲一邊擺動著章魚觸須恢複著酒杯,一邊在內心自我安慰的嘀咕著。


    唉,靈能又消耗了一點,該死的卓爾瘋狗,活該被那位半精靈教做人。維克茲在內心暗罵一句。


    不過,那個半精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差點閃瞎了我的雙眼,讓我下意識地開了一個防護力量,靈能又被消耗了。


    維克茲用觸須揉了揉他那一對臃腫的死魚眼,再次腹誹一句。


    隨後他便將四根章魚觸須全部放入特大號酒杯中,就像四根吸管一樣吸食著酒杯的廉價麥酒。


    僅僅片刻功夫,特大號酒杯中的麥酒便被吸得一幹二淨。


    完了!連酒精都無法麻痹我,都說酒杯淹死的人比大海還要多,那為什麽沒把我淹死呢?


    維克茲靠在椅背上,一雙臃腫的死魚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生活啊,總是一點點的、越來越糟糕,維克茲哆嗦著八目鰻一樣的嘴巴,一邊滴落著油膩的粘液,一邊頗有感觸的歎了一口氣。


    忽然,他聽到一聲走過來的細微腳步聲,陷入失神狀態的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又是那名半精靈,他這是要去找那幾人一起搓麻將嗎?維克茲內心閃過一道疑問。


    緊接著,他又發現這名半精靈看都未看搓麻將的幾人一眼,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我去!他找我幹什麽?


    奪心魔種族似乎與半精靈沒什麽深仇大恨吧。維克茲一對死魚眼轉來轉去實在想不明白原因,於是便索性不去想那麽多。


    畢竟在這個燈塔小鎮中,是不允許殺人放火的,更何況這裏還是小鎮主人的地底酒吧。


    想到這裏的維克茲頓時放寬了心,開始繼續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感歎人生。


    “這位朋友看起來心事很重。”突然,走過來的半精靈拉出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麵,神色平靜的望著他:“認識一下,我是來自地表的半精靈遊俠,索恩。”


    話音剛落,這位遊俠便直接將籠罩在頭部的兜帽掀了下來,露出稍顯淩亂的黑色長發和一張平靜的臉龐。


    果然還是來自地表的人看起來比較帥氣,望著這張平靜的臉龐,維克茲內心突然蹦出這個酸酸的想法。


    盡管眼前的半精靈穿著打扮看起來十分簡單樸素,但他還是通過對方的動作,察覺到他精瘦卻不失健壯的身體。


    而且他那掛在腰間的佩劍雖然看起來樸實無華,但是從劍柄纏繩的磨損程度就可以知道,裏麵絕對隱藏了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刃。


    對方就這麽靜靜的坐在他身前,對於精通靈能力量的他,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感。


    也就是說,眼前的半精靈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名近戰職業者那麽簡單,很有可能也掌握了其他特殊能量,難道是武僧的氣之能量?


    武僧的氣與靈能有很多共同點,首先它們都不需要利用魔網來操控,然後訓練者們都是利用長期嚴酷的訓練來維持正確的心境。


    如果說武僧的氣以強化肉身為主的話,那麽奪心魔的靈能就是以鍛煉靈魂為主,所以他才會在對方身上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悸與熟悉感。


    隨後維克茲坐直了身子,一對臃腫的死魚眼盯著眼前的半精靈,頭部長得四條觸手般的觸須開始不著痕跡的蠕動起來。


    雖然他不太清楚這位半精靈找他有什麽目的,但是他並不在意,因為他是一名奪心魔,「偵測思想」對於他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隻要他意念一動,這位半精靈此時的想法就一清二楚的展現在他的腦海中。


    “你難道不知道嗎,見麵就對人使用「偵測思想」是一件很讓人反感的事情,輕則挨頓打罵,重則丟掉性命的事都經常發生。”


    索恩目光微微一冷,語氣倒是顯得很平靜。


    你敢嗎?


    維克茲很想一句話懟迴去,但想想還是算了,因為他的靈能波動能夠感覺到這位半精靈似乎並無惡意。


    於是他那微微蠕動的觸須立即變得軟趴趴地垂了下去,略顯尷尬的說道:“我叫維克茲,這位朋友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對你的種族挺感興趣的。”索恩蹺著二郎腿,將身體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說道:“而且,你看起來像是遇到了麻煩,是嗎?”


    “你直接把‘看起來像是’去掉就可以了。”維克茲蒼白的死魚眼瞪著半精靈,嘀咕一句。


    “把手伸過來吧。”索恩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沉吟了一下,將一隻手搭在桌麵上,說道。


    “你要幹什麽?”維克茲神色一驚,控製著一根觸須擦了擦嘴角的粘液,警惕的詢問道。


    “我可以試著幫助你暫時擺脫這種痛苦。”索恩毫不在意對方看他的警惕眼神。


    這是一名看起來很有趣的奪心魔玩家,索恩覺得可以嚐試著拉攏一下。


    “真的嗎?”維克茲望著對方自信的表情,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放到桌子的正中央。


    隨後他便感覺到這位半精靈遊俠直接抓住他的手,緊接著一股冰冷的氣之能量開始向他全身灌輸,讓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那種對大腦的渴望竟然真的被消減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功夫。


    維克茲立即感覺到這種意誌對抗的苦痛雖然沒有徹底清除,但是卻被直接壓製住了,短時間內肯定不會發作。


    這樣他就有時間在發作之前把消耗的靈能力量全部恢複。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好多了。”索恩收迴右手,望著對麵的章魚哥。


    “的確好多了。”維克茲甩了甩手臂,活動著四條觸須,一對臃腫的死魚眼盯著索恩,有點小激動說道。


    他苦逼的打工人生活在落落落落的情況下,終於有點起伏了。


    “我是來自地表的瀑上鎮,而且我這裏還有關於奧術師的一些知識,如果你覺得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慮一下。”索恩淡淡一笑,說出自己的目的。


    竟然是奧術師的傳承,維克茲神色一驚,正欲開口同意,卻突然被眼前的半精靈伸手給打斷了。


    於是他有點擔憂的望著對方,難道對方又臨時改變注意了?這剛有起伏的生活,又要開始落下去了?


    “不要那麽著急給我答複,因為我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所以你可以趁這段時間仔細地考慮一下,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索恩將一枚雕刻著五星爪印,代表著追蹤之神的聖徽放在掌心,向這位章魚哥展示一下:“這枚聖徽的印記你應該認識吧,它可以代表我的身份,別的我就不多說了。”


    說完,他便直接丟下正準備點頭說認識的維克茲,起身離去。


    因為他聽到了門口傳來的悅耳鈴聲,也看到一名挺著大肚子的羅絲女祭司在一位牛頭人和一位長得像螳螂的昆蟲陪同下,踏進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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