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早餐,白若七卻是吃的從未有過的香,因為裏麵夾雜了來之不易的人情味。

    吃過早餐她拿起放在一邊的一遝資料向外走去,這些資料昨晚她都看過了現在可以還給陸銳再去借一些新的了。

    “我渴了,去給我倒杯水。”梁夢娜坐在沙發上頤指氣使的說著。

    白若七恍若沒有聽見般大步向前走著沒有半點停頓。

    “你聾了嗎,我再和你說話!”

    梁夢娜瞬間炸毛,從沙發上蹦起來拉過她的胳膊暴怒的吼著。

    “放開我。”白若七淡淡的說著想要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裏抽出來,可是她抓得太緊。

    “讓你去給我倒杯水,你是不是聾了,你想去哪,你以為這裏是哪,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梁夢娜看著她手裏的資料用力一甩,數十張仔細做過筆記的紙張頓時飛向空中。

    “好了,夢娜,你要喝水姐姐給你倒。”孟西這個時候從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起身走過去,像是沒看見地上的紙張一般,一步步都踩在了上麵。

    “我不要,我就要喝她倒得。”梁夢娜猛的甩開孟西的手臂高傲的仰著頭看著白若七。

    指尖深深的刺進皮肉之中,白若七靠著強大的念力才克製著自己不會一巴掌揮過去,剛想開口,別墅裏便響起一道清爽陽光般的男音,“不如我倒給你喝如何?”

    別墅裏的人都是一震,看向門關處隻見洛羽奇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著人心。

    “洛哥哥!”梁夢娜高興的叫著,整個人從地上蹦了起來,跑著撲到了洛羽奇的懷裏,白若七眉心一跳,原本含笑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原來他們也很熟悉。

    “還是這麽瘋。”洛羽奇淡淡的笑著但是不難看出眼中的寵溺,將懷裏的小女人推開,看著一屋子的淩亂皺眉,“這是怎麽迴事,發生世界大戰啦?”

    梁夢娜冷哼一聲。

    白若七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紙一張張的撿起來,上麵有的還帶著鞋印,有兩張踩在梁夢娜的腳底下她抿著唇淡淡的看著那雙腳。

    梁夢娜正得意的時候,洛羽奇倏地蹲下了身子拽住她腳下的紙抬頭說道,“用我求你將腳抬起來嗎?”

    梁夢娜不甘的抿著唇悻悻的收迴了腳。

    洛羽奇幫白若七將紙張收拾好,然後又迴頭看著一邊的梁夢娜,“對了,剛剛聽你嚷著

    要喝水,用不用我親自給你倒啊?”

    “洛哥哥!”梁夢娜皺著眉叫嚷著,任憑她再蠢也能看出來他這分明在偏袒她。

    “謝謝你,我有事先走了。”白若七不想再參與其中抱著資料離開。

    “喂,若若,等等我!”

    洛羽奇不顧梁夢娜的唿喊追著白若七跑了出去,“喂,你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白若七嘴角掛著疏離的笑容卻不想和他多言。

    “嗬,是因為剛剛看到我和夢娜認識所以對我也產生敵意了嗎?我可是幫了你很多忙的。”洛羽奇高挺的身子擋在了她的麵前,白若七竟發現他高到竟然能夠擋住她麵前的陽光。

    “看來我說對了。”洛羽奇喃喃自語,“如果我告訴你澈和夢希夢娜之間的關係你會不會還當我是朋友呢?”

    白若七身子一怔,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洛羽奇一笑,臉上陽光乍現,“上車吧,就當欠你的!”是他看到了夢娜是他將地址給了北堂澈,所以今天她所承受的一切他也是有責任的吧。

    白若七沉思一會,還是依照心裏的想法上了車。

    車裏放著淡淡的音樂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潤陽光。

    洛羽奇將車開到了海邊,這個遼闊寬廣海納百川的地方,好似每當人們要訴說一切陳年往事的時候就喜歡現在這裏,因為人們天真的希望訴說的對象也能夠像大海一般接納消化他所說的所有言語。

    “澈他並不是在北堂家長大的,小的時候他和他的母親相依為命,你不會理解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帶著一個兒子他們過的會是什麽樣的日子,永遠不能抬起頭做人永遠生活在最底層被最底層的人欺負,曾經我也生活在那樣一個環境裏,為了一塊已經餿掉的餅和同年齡的人打的頭破血流,還不容易贏得了勝利卻還是被年紀大的人搶走,那個時候人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可以吃的飽飽的不再為了生計發愁……”

    看著遼闊的大海,洛羽奇的聲音像是從海麵上飄過來的一樣帶著飄渺的虛無。

    白若七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充滿陽光般的男人竟然有個那樣黑暗的年歲,其實從貧困中活下來不是最困難的,最苦難的是在那樣的環境裏保持一顆樂觀向上充滿陽光的心態,這一點,北堂澈就沒有做到,其實爺爺曾經和她說過一些北堂澈小時候的事情,她明白他的冷漠他的無情,也心疼著他的孤單他的冷酷……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洛羽奇側頭淡淡的笑著,“你心裏一定在想為什麽北堂澈就不會像我一樣,開心一點,陽光一點是嗎?”

    白若七小臉一紅,羞窘的點了點頭。

    “如果你看著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被撞得血肉模糊死在自己麵前後,你就不會埋怨澈的陰冷了,如果在你有了喜歡的想要用一生去保護的女人,卻因為完成母親的遺願而被迫放棄她,眼看著自己的親爺爺將她驅逐的時候,你就不會怨恨澈的無情了。”

    “那個女人是……梁夢希?”聽到洛羽奇那麽一說白若七腦海裏直覺閃現了這個名字。

    洛羽奇看著她點了點頭,“是!是夢希陪著澈度過了失去母親最艱難的時刻,我們其實認識的很早,早在澈迴到北堂家之前我們就認識了她們兩姐妹,我和澈都承諾過要保護她們永遠都不讓她們再過苦日子,可是我們都食言了。”

    陽光般溫暖的側顏上流露出無法掩蓋的哀傷,白若七心神一動,腦海裏想象著那個貧苦艱難的年歲,她們兩姐妹陪著這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的景象,倏然之間,她好羨慕梁夢希,因為她可以在北堂澈最無助最苦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可以和他同甘共苦,和他相濡以沫,她相信那樣的年月裏有著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迴憶,無論時光再如何的變遷,都是別人無法插足進去的迴憶,心,莫名的傷感了起來,好像自己離他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好遠,遠到中間隔著無法替代的相伴……

    洛羽奇沉浸在自己的迴憶裏並沒有發現白若七的不同,“澈的母親因為出身不好,所以一般子不被北堂家承認,最後也死在北堂家認可的兒媳婦身上,夢希的出身同樣不好,所以澈的爺爺同樣不允許這樣的女人留在澈的身邊,當時給了他兩個選擇,讓那個女人離開或者放棄北堂家族的繼承權。”

    “他選擇了後者。”白若七莫名的為曾經的北堂澈和梁夢希哀傷了起來。

    “是,澈曾經在死不瞑目的母親麵前發過誓,一定會讓她名正言順的進北堂家的祠堂,所以在孝道和愛情之間,他放棄了後者,夢希都送走的那段時間,澈幾乎是每天在酒罐子裏度過,他的胃就是那個時候出血的,他以為等到他有能力掌控北堂家的時候可以將她找迴來再好好的補償她,隻是沒想到再也沒有機會了。”

    車廂裏久久的沉默著,耳邊隻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洛羽奇側頭看著布滿哀傷的白若七陽光般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俊顏。

    “知道我

    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嗎?”

    白若七愣愣的搖了搖頭,思維還沉浸在北堂澈哀傷陰霾的童年,那個時候他一定很苦。

    “我是想告訴你夢希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以後無數個日子陪伴在澈身邊的人不會是她!”

    白若七還是不明所以。

    “澈過的很苦,心裏的苦遠遠不是我們能夠了解的,他在親情與愛情之間掙紮,在愛與恨之間徘徊,他恨北堂家的人卻無法斬斷他們之間的血緣之情,他愛夢希卻因為母親的遺願而不得不選擇背叛和放棄,他冷漠無情看,不過是因為沒有人了解他心底的脆弱……我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夠成為那個給予他溫暖的那個人。”

    白若七一愣,猛的長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你說我?”

    “你喜歡澈嗎?”他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才不喜歡他!”她扭過頭語速極快的否定。

    洛羽奇一笑發動了重新發動了車子,“如果你喜歡澈,那麽我希望你可以用你的陽光你的活力還有你的愛來溫暖他逐漸冰冷的心。”

    白若七沉默了,無措了,她如何才能替代那些相濡以沫的曾經!

    洛羽奇將車子開迴到別墅,白若七徑自下車走了兩步她驀地轉身問道,“我真的可以溫暖他的心嗎?”

    微涼的春風吹散起她飄飛的秀發,在她身後那道冷然犀利的鷹眸的注視下,洛羽奇抬手溫柔的幫她將吹散的頭發挽到耳後,溫柔如山澗泉水一般清靈的聲音說道,“隻要你想!”

    我才是這裏的女主人(四)

    洛羽奇將車子開迴到別墅,白若七徑自下車走了兩步她驀地轉身問道,“我真的可以溫暖他的心嗎?”

    微涼的春風吹散起她飄飛的秀發,在她身後那道冷然犀利的鷹眸的注視下,洛羽奇抬手溫柔的幫她將吹散的頭發挽到耳後,溫柔如山澗泉水一般清靈的聲音說道,“隻要你想!”

    “她--是什麽樣的女人。”白若七低著頭問出了心裏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那個占據了北堂澈全部心神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她很溫柔。”洛羽奇用著四個字總結。

    “你們看起來聊得很開心。”驀地,身後響起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白若七身子一顫,為了那熟悉的陰鷙而渾身抖了抖,反觀洛羽奇像是沒有看到白若七的僵硬一般笑看著走來的北堂澈很誠懇

    的讚美到,“若若很可愛,和她聊天當然會很開心了,好了,我先走了,記住你說的話,隻要你想,用心!”

    白若七咬唇愣愣的點了點頭,有著迷茫也有著不確定,正當她晃神的瞬間,眼前猛地一黑,她抬頭來不及閃躲便撞上洛羽奇俯身下來的俊顏,薄唇溫柔的印在她的額頭上,“若若,拜拜。”

    後背快要被一道犀利的視線鑿出一個窟窿了,白若七幽怨的看著笑容滿麵的洛羽奇,隻想撕了他這張偽善的臉,原來他才是那個最腹黑的人!

    洛羽奇的法拉利剛離開他們的視線,一股帶著怒意的蠻力便將白若七纖瘦的身子拽了過去。她猛的對上那雙泛著冷光鷹鷙冷厲的鷹眸,大手狠戾的擒著她的雙頰,冷意之中夾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意冷聲到,“白若七若讓我發現你敢勾引我的兄弟,我讓你這輩子都後悔你的放蕩!”

    白若七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晶瑩的水眸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後來的深邃,她安靜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斜飛入鬢的劍眉,削薄緊抿的鷹唇,高挺俊逸的鼻子……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上天的精心製作,俊朗的那麽如似神抵,隻不過上天在雕刻完成之後似乎忘記了給他按上一絲情感,所以那深邃鐫刻的俊顏上才會顯得那麽冷厲疏離。

    那麽這一張看起來剛硬十足的外表下是不是隱藏著一顆被感情所累的疲憊而蒼白的心呢。

    北堂澈被她看的一怔,那澄澈清透的水眸裏竟然浮現出一抹深情一抹心痛。

    小手抬起溫柔的覆在他厚實的大手上,小臉摩擦著他粗糲的掌心,清純的小臉慢慢的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柔情似水的笑意,她直望入他的眼睛平靜的言語又像是帶著獨有的俏皮一般說道,“我沒有啊!”

    她溫柔的眼神輕柔的動作讓北堂澈一怔,心裏瞬間升起一抹陌生的戰栗,尤其是她粉嫩細膩的小臉在掌心摩擦的那種感覺,像是細微的電流貫穿四肢百骸一般,讓他冷硬的心生生打了個激靈!

    察覺到他的震顫,白若七好笑的看著他有些羞窘的動作。

    北堂澈鷹眸一冷,大吼道,“你笑什麽!告訴你我說的可是真的,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恩,我知道!”白若七點點頭,溫柔卻認真的說道,“可我沒有啊!”

    北堂澈這下是徹底的發現白若七的不同了,狐疑的眼神打量著眼前溫柔似水的女人,冷厲的語氣問道,“你怎麽了?

    ”

    白若七頓了頓,纖柔的小手捂著肚子說道,“我餓了!”

    北堂澈心神一蕩,小女人嘟著嘴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眼神像極了撒嬌的小狗,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招,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暫時還沒有找到應對的招數,鷹唇緊抿了一下,卻還是蹦出了冷硬的三個字,“進去吧!”

    白若七點點頭,餘光瞄著他身側的大手動了動想要牽著卻最終還是放棄了,唉,勇氣不夠啊。

    懊惱的向前走著卻猛的被叫住,不解的迴頭便看見他大手一揚,以為他要動手打她,白若七嚇得猛的縮緊了脖子,男人鷹眸一眯警告的冷哼,“再躲!”

    沒辦法,白若七隻能將脖子又縮了迴來,隻是為什麽要打她嘛,嗚嗚5555

    北堂澈滿意的看著她乖巧的表現,隻是當視線落在她的額頭時,眼眸瞬間暗了暗,大手抬起用衣袖狠狠的擦著她的額頭,一邊用力擦還一邊嘟囔著,“髒死了!”

    “痛!”白若七倏地紅了眼眶,額頭都被擦紅了一大片,晶瑩的淚水在靈秀的水眸裏一閃一爍,欲掉不掉,水潤的芳唇委屈的嘟起,欲語還休,小可憐的模樣看起來好不誘人!

    北堂澈心神一動,嘴角竟勾起一抹類似於愉悅的笑容,大手在她嬌小的腦袋上嘣的一聲猛的彈了一下,很欠揍的說了句,“活該!”

    “呀!”白若七捂著腦袋不可思議的看著前麵男人英挺的背影,她剛剛竟然看到他笑了。

    心情像是煙花般瞬間燦爛了,白若七跟著他的腳步歡快的走進別墅也忘記了頭上的疼痛。

    “澈哥哥快來吃飯啊!好餓!”梁夢娜整個人幾乎吊在北堂澈的身上得意的看了白若七一眼,便拉著他一起向餐廳走去,白若七穩了穩心神也跟著走了進去,一味的退讓不是她的風格,之前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而已,但是就像是洛羽奇所說,她如果想要站在北堂澈的身邊就要學會爭取,梁夢希已經不在了,她最大的勁敵已經消失了,至於剩下的那些就根本不足為患了,起碼現在她還是堂堂正正的北堂太太。

    看到她也坐下,梁夢娜瞬間就炸毛了,將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摔,指著她大嚷著,“你來做什麽。”

    白若七讓這尖銳的叫聲震的耳朵發疼,真是有些佩服北堂澈和孟西竟然能夠忍受那麽長時間,拿起筷子,優雅的吃了進來,用行動告訴這個白癡,她來飯廳當然是吃飯的,難道還是睡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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