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平新盯著眼前喝醉了的女人,這些年遊曆世界,他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其中美女更是數不勝數,像宋久久這樣的女人放在人堆裏是根本就找不到的。


    然而,此時此刻,大概是她喝了酒的緣故,眼神迷離,臉頰緋紅,嘴唇更是跟染了朱砂似的,竟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you惑。


    聶平新朝宋久久走了幾步,離她不到一米遠,這樣近距離地看著這個女人,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他也喝了酒,雖然他不曾真正的醉過,但這會兒,眼睛卻像是遮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


    低頭眨了一下眼睛,他試圖讓視線清晰,再抬眸,頓時愣住。


    “玉兒?”


    墨玉,聶平新的妻子,確切說是幽界聶平新重生之前的妻子。


    宋久久湊近聶平新,笑嗬嗬地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聲音甜糯,“你怎麽知道我還有一個名字叫玉兒啊?”


    “真的是你,玉兒!”聶平新猛然抱住摟著他的女人,激動不已。


    自從那次大戰他和墨玉都死亡之後,他的靈魂在天地間飄蕩數百年都不曾見到她,今天她卻在眼前,這麽的真實,他都能清晰地觸碰著她,她的身體很熱,很柔軟。


    宋久久蹙起黛眉,抱得好緊,她都要不能唿吸了。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她的另外一個名字,那個名字連萌萌都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


    難道在她來連城之前,他們就認識嗎?


    沒印象在哪兒見過他。


    “那個……聶……”他叫聶什麽來著?


    宋久久抬起手指頂著太陽穴,有些頭疼,自從上了20歲,她的記憶力就開始飛速的倒退,真不敢想如果她要是活到40歲會是個什麽樣子,會不會都成白癡了?


    “玉兒……”


    “嗯?”


    “唔--”


    宋久久驀地就瞪大了眼睛,聶平新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嘴唇,力道很大,卻又帶著明顯的毫無章法,啃得她的嘴唇有些疼。


    疼意讓她的酒勁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想要推開這個男人,卻發現渾身使不上勁兒。


    在聶平新的強勢攻擊下,她很快就大腦處於缺氧的狀態,腦子又變得混混沌沌了。


    眼睛眨了下之後,她看到了付思遠,她暗戀了五年,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下個月她打算在爺爺的壽宴上帶他迴家讓爺爺看看,然後跟他訂婚。


    可,怎麽也沒想到,她還沒等到下月,她跟他就徹底的拜拜了。


    今天中午,她做了愛心盒飯去他公司找他,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她沒有打電話提前通知他。


    到了公司,他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她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到了有女人痛苦的申銀聲從裏麵傳出來,她當時還納悶呢,他辦公室裏怎麽有女人?


    一推開門她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痛苦的申銀!


    沙發上是交疊在一起的男女,而地上,從門口到沙發上,是一路的衣服。


    雖然不曾經曆過男女之事,從小家教極其嚴格的她決不允許自己在結婚前跟男人發生關係,所以跟付思遠交往四年多他們之間最親密的也隻是拉拉手親親嘴,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知道眼前沙發上的男女在做什麽。


    然而,這對男女在做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對男女,男的是她的男朋友,女的是她的一個遠方表親家的表妹,叫周珊。


    表妹來男朋友這裏上班還是她給介紹的,現在好了,表妹這工作都做到男朋友的床上來了。


    分手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平靜的分手,可能嗎?


    可如果大吵大鬧卻又有*份,她宋久久是誰?從小的家教就告訴她,女孩子要溫柔端莊矜持大方,所以她不吵,也不鬧。


    淑女動手不動口。


    今天中午,宋久久將周珊的一張臉打成了紅麵包,打得她自己的手到現在還是疼的。


    付思遠也沒能逃過她的拳腳,命根子被踢得這會兒還在醫院裏躺著。


    “啪--”


    清脆而又響亮的耳光聲在偌大的客廳裏陡然響起。


    “宋久久!”


    這一耳光讓聶平新頓時清醒,視線裏,墨玉變成了宋久久,而他的左臉頰,火辣辣地疼痛。


    惱羞成怒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掌,朝宋久久揮了出去。


    “付思遠你敢打我?”


    宋久久敏捷地伸出自己那纖細白嫩的手用力地抓住了落下來的手腕,美眸裏染上了一層陰鬱。


    付思遠?


    聶平新皺眉,該死!


    他將她當成了墨玉,她卻又將他當成了付思遠!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白白地挨了這一巴掌。


    甩開宋久久的手,聶平新這一巴掌還是落在了宋久久的臉上。


    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上赫然就出現了五根顯靈靈的手指印,臉沒一會兒就紅腫起來。


    聶平新很不紳士地甩了甩手,手掌打得有些疼,睨了眼宋久久的臉,他的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這些年周遊列國,他倒是也打過女人,不過都是些跟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他不放的壞女人,該打。


    當然這個女人也該打,雖然她是錯把他當成了她的男朋友,可是她確確實實是打了他,所以他打她,絲毫也不為過。


    想到這裏,聶平新心裏那剛剛閃過的一抹自責便煙消雲散了。


    他說:“你打我,我還你,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


    宋久久也是在這一耳光之後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付思遠。


    他叫聶平新,依稀記得這個人。


    他是姐姐公司的老板,算起來他們還真有緣分。


    四年前付思遠跟他表白她太興奮去酒吧喝酒,遇到兩個該死的高中同學,喝醉了差點被非禮是他救了她。


    今天晚上她跟付思遠分手難過又去酒吧喝酒,如果不是他從酒店把她帶迴他家,估計這會兒她正醉得不省人事被那個男人給非禮。


    兩次都遇到他,不得不說他們真是緣分很深。


    如果不做點什麽,是不是有些對不起老天爺安排的這緣分?


    臉火辣辣地疼痛著,不過宋久久的心裏倒是沒有生氣,因為先動手的人是她,而且她還是認錯了人。


    “對不起,我剛才看錯人了,不是故意的。”


    “……”


    宋久久這下主動道歉了,反倒是惹得聶平新有些不好意思,“沒事,反正我也還了你,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可我還是要謝謝你,四年前你救了我,四年後又救了我……”


    這會兒看著這女人,忽然覺得,其實長得也算是挺漂亮的,關鍵是明理,知道她自己錯在先,態度很誠懇地道歉。


    鑒於這一點,她應該是個好女人。


    想到這裏,聶平新便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你那會兒說了相遇便是緣分,今晚你喝我的那瓶酒就不收錢了,算我請你的。”


    宋久久的話說到一半被聶平新冒出來的話給聲聲打斷。


    大概是聶平新的語速有些快,吐字因為喝酒的緣故又有些不是特別的清晰,宋久久皺起眉頭,好一會兒都沒再出聲。


    聶平新看著她如此的反應,心裏就有些不爽了,那瓶酒他買著好幾萬呢,被她給當涼水糟蹋了,他忍痛割愛地不問她要錢,她難道不應該感激涕零,最不濟也得給他說聲謝謝吧?


    可她呢?什麽表情?


    不屑?


    “宋久久,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我請你喝酒你還不樂意?”


    宋久久的眸底劃過一抹笑意,“你剛才說你請我喝酒?不收費?”


    “……”


    聶平新劍眉皺起,這反應也太遲鈍了吧?


    “對,算我倒黴,請你的。”


    “那真是謝謝你,既然如此,那我就把省下來的這12萬再從你這兒買一瓶酒怎麽樣?就當你買一送一好了,剛才那瓶算是送的,怎麽樣?”


    宋久久眨著那雙迷蒙的眼睛,眼中帶笑,看著聶平新,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聶平新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身高隻到他下巴的女人,腦子裏飛速地搜尋著他這副身體的這個聶平新大腦裏所有關於這個女人記憶。


    很可惜,並沒有任何關於這女人家庭的信息。


    聽這口氣,這女人挺有錢,12萬都不當迴事。


    可是這穿著打扮,並不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12萬再買一瓶?”


    “對,再買一瓶,我今晚特別想喝酒。”


    “你已經喝醉了。”


    “不,我沒醉,我現在大腦十分的清醒,我知道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哪兒。”


    “可我憑什麽就要再賣給你一瓶?我的這些酒全是珍藏版的,喝完一瓶少一瓶。”


    “15萬。”宋久久直接提了價,他說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嫌價格低,雖然12萬就已經是獅子大開口了,可她今天願意被宰。


    付思遠的公司資金周轉不開,四處想辦法籌錢,可好幾天了也才籌集了不到一百萬,急得團團轉,她就給爺爺打電話要了五百萬。


    這會兒她很慶幸今天中午將那對狗男女給逮了個正著,要不然這五百萬就打水漂了。


    為了慶祝她在結婚前識別了渣男的真麵目,為自己挽迴了五百萬的損失,這花上十五萬買點酒喝,關鍵還是好酒,一點都不浪費。


    這筆賬宋久久算得很清楚,打小爺爺就教育她,商人就要有個會算賬的頭腦,這有收入就一定會有成本。


    所以今天這十五萬必須得花。


    大概是繼承了那個會經商的聶平新的聰明大腦,這四年來聶平新在這個對他來說全是陌生的世界混得如魚得水,雖然每次掙得都不是大錢,但小錢不斷,日子還算富裕,這不在連城買的這套複式公寓,就是他這些年攢的錢買的,八百多萬呢。


    十五萬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買酒,而且還是好酒,也能買兩瓶還有賺的。


    這賬,他會算。


    “行,看在你這麽誠懇的份上我就賣你一瓶,不過隻有這一瓶了。”


    “謝謝。”


    聶平新要去酒窖拿酒,被宋久久叫住,“我跟你一起,我要自己挑。”


    一句話打斷破了聶平新的如意算盤,他原想著給她拿一瓶一般的,這樣能多賺點。


    不過轉念一想,她未必還能再找出一瓶好的,那麽多酒,她不可能再次跟剛才那樣幸運。


    然而,他錯了。


    他所不知道的宋久久,那可是個對紅酒極其有研究的人,家裏的酒窖全都是她珍藏的好酒。


    這一瓶比剛才那瓶還要再貴一些,雖然不能算得上這就酒窖裏最好的酒,但也排名前十了。


    聶平新的心,在滴血。


    “就這瓶了,十五萬足夠了,你還有賺的,不吃虧。”宋久久留給他一個漂亮的背影,拿著酒走出地下室。


    聶平新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抖了抖,他可以斷言這女人的背景不簡單!


    “你什麽時候給我錢?”


    “等一下。”


    宋久久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隻聽她在電話裏說:“姐,你去我房間看一下我的錢包在不在?我中午出門的時候好像忘記帶錢包了。”


    “嗯,在就好,一會兒我給你發個信息,你給這卡裏轉十五萬,還有,今天晚上我在萌萌這裏不迴家了,你不用等我了。”


    “嗯,好,拜拜。”


    “把你賬號戶名給我說一下,一會兒錢給你轉過來。”


    聶平新微愣一下,看來這女人還真有錢。


    他也沒有猶豫,從錢包裏掏出銀行卡,遞給她。


    宋久久發了信息給宋楠,沒過一會兒,宋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姐,轉過了?這麽速度啊,謝啦!”


    “久久,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到底在哪兒?”電話那邊宋楠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


    宋久久皺眉,看了眼聶平新,“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萌萌家啊。”


    “宋久久,你撒謊!”


    “我真在--”


    “我剛才跟萌萌打了電話,她說你沒跟她在一起,她說接你電話的是個男人,說你們在一起,你到底跟誰在一起?付思遠?”


    “……”


    宋久久懊惱地撓了撓頭,剛才忘記給萌萌打個電話先交代一下了,這下好了,穿幫了。


    不過,聶平新接了她的電話?什麽時候?她怎麽不記得了?


    宋楠問:“你現在在哪兒?我開車過去接你。”


    “我在一朋友家裏,你過來吧,我在在樓下等你。”


    問聶平新要了小區的地址,宋久久告訴宋楠後掛了電話。


    “原本還打算讓你陪我喝了這瓶酒呢,看來不行了,我姐來接我了,改天有機會再喝吧,到時候我請你。”


    “一言為定。”


    這個女人一定不是個普通人,家裏有好酒也是正常的,聶平新在心裏打起了小算盤,到時候非得喝迴來才行。


    “一言為定。”宋久久抱著酒坐在沙發上,等待宋楠的時候睡意襲來,竟然睡著了。


    半個小時後,宋楠按照宋久久告訴她的地址來到聶平新所在的小區,按響了一樓的門鈴。


    “你姐來了。”


    聶平新叫醒宋久久後去開門。


    “你,你,你--”


    宋楠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給她開門的聶平新,眼中布滿了驚恐,舌頭也因為驚嚇而直打結,愣是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一如四年前在醫院裏一樣,宋楠被嚇昏了過去。


    也是,一個死了四年多的人突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能不嚇人嗎?


    “我姐這是怎麽了?”聶平新將宋楠弄進屋裏放在沙發上,宋久久湊過來,“好好的怎麽說暈就暈呢?不會是血糖太低營養不良吧?”


    聶平新翻了個大白眼,吃這麽胖還血糖低營養不了,想象力可真豐富。


    不過,他才不會告訴她,宋楠昏倒是因為把他當成了鬼。


    “我姐她不會有事吧?要不你陪我一起送她去醫院怎麽樣?”


    “你一個人去就行,我幫你把她扶到車上。”


    “你看你這個人,你可是她的老板,你的員工生病了你難道不關心嗎?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老板?”


    老板?


    聶平新眯起眼睛,不說這事兒他倒給忘了,他現在可是a城聶家的老四,聶四爺,這連城還有他的公司呢!


    如此算來,他也身價不小了。


    “對,你說的很對,我得把她送醫院。”


    聶平新說著,將宋楠直接夾在腋下,就朝門口走去。


    “喂,你等等我!”宋久久跟上去。


    這還沒到醫院,宋楠竟然醒了過來。


    “姐,你醒了?你剛才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昏過去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


    宋久久壓根就沒給宋楠說話的機會,緊跟著又說:“別擔心,我跟你老板正送你去醫院。”


    老板?


    聽到這兩個字,宋楠脫口而出,“鬼!”


    宋久久皺起眉頭,感覺後背陰森森的,她扭頭看了看,什麽都沒有,又看了看車內,也沒有,就問:“在哪兒?”


    宋楠的手緩緩抬起來,指著駕駛座上正開車的聶平新,“他……”


    “你說你老板?”宋久久差點沒驚掉下巴,“姐,你是不是發燒了腦子給燒壞了?”抬起手就去摸宋楠的額頭,被宋楠用手推開。


    宋楠盯著聶平新,聲音顫抖,一張臉慘白如紙,“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偷偷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很疼,宋楠知道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你說呢?”聶平新扭頭看她一眼,莞爾一笑,“猜對了有獎勵。”


    “……”


    宋楠有種錯覺,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也聽錯了,眼前這個人是她的老板嗎?


    不!一點都不像是。


    她跟著聶平新工作了很多年,幾乎都沒見他笑過,那僅有的幾次笑還都隻是勾起唇角。還有剛才這話,“猜對了有獎勵”語氣輕佻,老板根本就不會這樣說話。


    如果這個人不是鬼,那麽他就是跟老板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可她跟著老板那麽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老板還有孿生兄弟。


    “你是誰?”


    “姐,你到底怎麽了?他不是你老板聶平新嗎?”宋久久很是茫然,視線在宋楠和聶平新的身上來迴的移動,這倆人怎麽這麽怪?


    “他不是我老板聶平新。”宋楠篤定,繼續盯著聶平新,“你到底是誰?”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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