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顏言第一次見到衛子淇,倒是沒被這個女人的外貌吸引,她此時更關注的是自己的感受。


    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呢?


    突然有種聶霆煬以前那些前女友輪番上陣的感覺,隔三差五出來一個,真煩人。


    今晚上迴去她有必要問他一下,他之前到底有多少女人,還有多少個沒出來,不如他抽空給每個人都打個電話,約個時間,辦個聚會什麽的,大家聚一聚,認識一下,這樣以後走在大街上也不至於碰麵不相識。


    而且她現在十分的期待這些女人到時候明爭暗鬥的精彩畫麵,想想都令人激動不已。


    反正現在她是正宮娘娘,她們怎麽廝殺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可是十分大度的,她們就是商量著這個1號侍寢,那個2號侍寢,把她排在32號都無所謂,反正她也壓根就不想伺候那個種馬。


    看到衛子淇,聶霆煬也多少有些吃驚,但臉色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將顏言從懷裏放下來,“你先去車裏等我一下。”


    顏言其實是想留下來的,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在這裏做電燈泡多不好。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十分寬容大度地就朝門口走去,經過衛子淇的時候她停了一下,用僅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你姐比你漂亮多了。”


    但看衛子淇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而她則笑意岑岑地離開。


    聶霆煬皺起眉頭,這女人說了什麽?


    “阿煬……”衛子淇叫了一聲,站著沒動。


    聶霆煬靠在桌子上,雙手斜插在褲兜裏,一副悠閑的姿態,不緊不慢地說:“我跟你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你是忘了我的話了還是你壓根就沒記住?”


    “阿煬。”衛子淇走進來,在距離他至少兩米的距離停下,“我想見見小辰,好嗎?”


    “不好。”聶霆煬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聲音陡然就轉冷,“衛子淇,你應該很清楚當年若不是老爺子替你求情,你早就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但是這樣的機會你隻有一次,沒有第二次,不要企圖挑戰我的耐性,你承受不起。”


    衛子淇跟衛子姍其實是孿生姐妹,原本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但是因為在很小的時候衛子淇出過一次車禍,玻璃碎渣紮得她滿臉都是,雖然後來她僥幸撿迴了一條命,但下巴上的那個疤痕卻再也去不掉了。


    衛子淇曾去做過很多次整容,可是那個疤痕似乎是個母的,可以繁衍生息,她做一次,那疤痕消掉一段時間,可過一段時間又出來了,而且比原來的還要大還要明顯,後來嚇得她不敢再做了,如今那疤痕就橫在她的下巴上,顏色雖然經過修飾已經不是十分的明顯,但還是能夠看出來。


    這也是顏言在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情況下能夠一眼認出她的原因。


    “我不會告訴小辰我是她的媽媽,更不會破壞你跟顏小姐之間的感情,我隻是想看看小辰,四年多了,我聽了你的話從來都沒有出現,這次我求求你就讓我見見他好不好?”


    “同樣的話我不會再重複第二遍,滾!”


    “阿煬!”衛子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流了出來。


    跟姐姐衛子姍相比,衛子淇的性格略顯柔弱,這大概跟她下巴上的傷疤有關,她不自信。


    “阿煬,我生病了,乳腺癌,已經中期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求求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


    乳腺癌中期?這個消息無疑是個霹靂,即便是聶霆煬對她早已沒有任何的感情,但她畢竟都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他們也有過一段雖然沒有愛情卻也快樂的日子。


    在衛子姍死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聶霆煬能夠支撐著走到現在,可以說很大的程度上是衛子淇的功勞,她不介意他把她當成姐姐衛子姍,因為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她已經愛上了他,可因為他是姐姐的男朋友,而且姐姐還比她漂亮,所以她隻能隱藏自己的心思,姐姐死了,對她來說也終於熬到了出頭日。


    他們在一起了兩年多,時間衝淡了很多東西,包括聶霆煬對衛子姍的四年,包括他對衛子淇的興趣。


    他們和平分手,之後衛子淇遠走他鄉,聶霆煬跟唐天宇交往。


    聶霆煬雖然風流成性,但是跟他交往的每一個女人,在交往的時候他對她們都很好,出手也十分的闊綽,分手一般給予的分手費也相當的豐厚,而且分手後見了麵還能笑著打招唿。所以這個男人,即便是他把a城名媛圈裏一半以上的女人都睡過了,卻極少有人說他不好。


    “生病了就看病,看小辰就能治好你的病嗎?”聶霆煬轉身拿起桌上的固定電話,撥出去一個號碼,隻聽他說:“叫婦產科主任來我辦公室一下,現在。”


    “阿煬,已經到中期了,治不好了。”


    “治好治不好那是醫生的事,站起來,不然一會兒有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多麽的暴戾。”


    衛子淇抹去眼淚,站起身,小聲叫道:“阿煬,你就帶我去見見小辰好不好?”


    “想都別想,現在小辰十分喜歡我太太,完全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媽咪,你出現了我怎麽跟他解釋?你最好給我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婦產科主任接到電話後二話不說就朝這邊趕來,沒幾分鍾就過來了。


    “聶醫生你找我?”


    聶霆煬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邊朝外走邊說:“帶她去做一下檢查,應該是乳腺癌中期,出個方案,明天過來讓我看一下。”


    婦產主任看了看身邊的女人,這不是衛子姍嗎?仔細一看似乎不太一樣,衛子姍下巴上可是沒有傷疤的,哦,明白了,這是衛子姍的雙胞胎妹妹衛子淇,這姐妹倆輪番住院,看來有好戲要看了。


    “衛小姐,請跟我來吧。”


    衛子淇看了眼婦科主任,然後目光懇求地看著聶霆煬,“阿煬……”


    懇求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下,知道得到的除了羞辱再無其他,在外人麵前她還是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好了。


    臉上的血色漸漸地褪去,眼睜睜地看著聶霆煬毫無留戀的離開,眼中流淚,心卻如同被一把刀殘忍的剖開,鮮血直流。


    他就像是油走在大海裏的帆船,她不過就是眾多海岸中的一個,他靠岸隻是為了尋找短暫的歡樂,這麽多年,他停靠了一個又一個岸,而她不過就是其中一個短暫的棲息地,明明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讓他第二次在她這裏靠岸,可她卻還傻傻地等待著,期盼著。


    生了孩子又怎樣,還不如不生,不生的時候至少還能經常看到他,偶爾還能跟他一起吃個飯,說說笑笑,可現在,他視她為仇人,見到她都恨不得將她給撕碎!


    終究是她做錯了,如今姐姐又迴來了,他再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這一切都是她作繭自縛,一切的痛苦都是她一個人自找的。


    “衛小姐,請跟我來吧。”婦科主任毫無感情地重複了一遍。


    衛子淇輕輕搖了下頭,“謝謝你,麻煩你轉告聶醫生,他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是心病治不好。”


    她離開了,婦科主任輕歎了一口氣,看看這男人風流了有什麽好的?女人一個一個找上門,真是作孽!


    聶霆煬來到停車庫,卻發現自己的車子不見了,難道是童華把車停到別的地方了?


    他給童華打電話,才知道,他竟然帶著顏言先離開了。


    “為什麽不等我?我不是跟你說我很快就出去了嗎?”他很不開心地衝顏言抱怨。


    顏言一臉無辜,“我這全都是為你考慮,你們那麽久沒見麵,甘柴獵火的一定會激情燃燒,要是你今天晚上一晚上不下來我不能等你一晚上吧,所以我就讓童華先送我迴學校,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不過記得要戴套,不然出了意外就不好了,拜拜,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掛斷音,聶霆煬的手緊緊地攥著手機,瞪著眼睛,唿哧唿哧地喘著氣,在他小妻子的心裏,他就是那麽一個見了女人就發情的雄性動物嗎?


    臉上像是被人戳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真是該死!


    他承認,他以前生活有點的不檢點,但也不沒有她想的那樣的齷齪下流,他也是有選擇有原則的好不好?


    情緒波動得厲害,而這波動竟然是因為他的小妻子對他的譏誚,這是有生以來他遇到的最憋屈的一件事,不行,他要跟她解釋清楚,他不是她想的那麽隨便的男人!


    當然,他隨便起來,不是人。


    電話再次打給了童華,是命令的口吻,“迴別墅!”


    電話掛斷的瞬間,他聽到他的妻子那歇斯底裏的叫喊聲,她不要迴別墅,她要去學校,怎麽可能?漫漫長夜,她想讓他一個人度過?她太異想天開了。


    ……


    顏言幾乎是一路咆哮叫喊著,等到了聶霆煬別墅的時候她的嗓子已經啞了。


    “歡迎太太迴家。”聶霆煬體貼地替她拉開車門,一臉無害的笑。


    顏言現在是一分鍾一秒鍾都不想看到他,她簡直覺得他汙染了她的眼睛。


    閉著眼靠在車座上,她一動也不動,像是跟丈夫賭氣的小妻子,其實本來也就是跟丈夫賭氣的小妻子。


    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在這次事件之後,有意識無意識在這個是她丈夫的男人麵前,她在撒嬌,或生氣,或吃醋。


    “太太這是想讓先生抱著下車呢,先生懂了。”聶霆煬彎腰將他的小妻子抱起來。


    “誰讓你碰我了!”誰曾想,她卻小刺蝟一般地從他的懷裏掙紮起來,“聶霆煬你別碰我!你這個髒男人,你別碰我!”


    大概是“髒男人”三個字刺痛了男人的神經,那雙原本噙著笑意的眼睛,頓時就被冰冷和憤怒取代。


    雙手猛然一鬆,顏言掉在了車座上,還沒迴過神,下巴上已經傳來了絲絲的疼痛。


    “你說我怎麽?髒?你說我髒?”那雙憤怒的眼睛登時赤紅,鋼鉗般的大手緊緊地箍住她的下巴,低沉的男聲裏,帶著壓抑的情緒,可更多的是被羞辱的難忍。


    顏言一時被嚇懵了,她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可她說的時候本是無意的,但恰恰是無意,卻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她雖然平日裏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可心裏她卻無比的在意。


    這才多長的時間,他過去的那些女人一個接一個的找上門,尤其是那些女人還那麽的漂亮,比她美好多好多倍,她吃醋了,她嫉妒了。


    那些說不在意過往的話全都是在撒謊,沒有人不在意。


    “……聶,聶霆煬……”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那些話已經說出來,她知道,深深地傷了他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可是……可是大家都是那麽說的,而且他以前也確實有很多女人,這是事實。


    “嫌棄我上過的女人太多了?嫌我髒?是嗎?”聶霆煬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卻也帶著難以掩飾的挫敗,他承認,她的話傷了他的自尊,雖然以前他確實有些太放蕩不羈,可是,自從跟她結婚,他已經除了她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上次跟衛子姍,那完全是他喝醉了被設計陷害,根本就不是他的主觀意願,可以忽略不計。


    可她,竟然嫌棄他髒,髒!


    “……不……”顏言搖著頭,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她的心裏確實在意。


    算了,不解釋了,他愛怎麽地就怎麽地吧,反正事已至此,她再說非但不會讓他消氣,興許還會讓他更生氣。


    該死!她竟然連一句哄他的話都不肯說,哪怕是違心的都不舍得,聶霆煬的心裏如同萬馬翻騰,那雙赤紅的眸子放佛能迸出火焰。


    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似乎要生生地捏碎她的下巴。


    顏言疼得流出了眼淚,雙手緊緊地抱著聶霆煬的手腕,“疼……”


    “疼?”聶霆煬的無關幾近扭曲,“你還知道疼?這段時間我一定是對你太好了,你竟然敢對我說出那樣不知死活的話,顏言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就能管得住我了嗎?沒錯,我就是喜歡跟女人上,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就在你在學校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跟衛子姍還尚了床,我們玩了一夜,很開心,在床上你永遠都比不過衛子姍!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躺在我身下,我就覺得我是在上一條死魚,簡直令我作嘔!”


    顏言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得一幹二淨,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卻倔強地一字一句的說好,“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天晚上你真的跟衛子姍在一起?”


    嗓子裏就像是卡著鋒利的刀片,就連唿吸都是疼痛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身邊的他,那一刻她的心裏就像是喊著一塊糖,很甜很甜。


    她以為,把她從人群裏救出來的人是他,把她送入醫院裏的人是他,守著她一天一夜的人是他,即便是後來護士告訴她那個“他”不是他,她還是自欺欺人地相信是他!


    好傻,好傻!


    鼻子酸了,她知道,眼淚要出來了。


    哭吧,是該哭的,為自己不該動的心,不該愛上的人。


    雙手倏然鬆開,無力的垂下,閉上眼睛,兩行淚順著毫無血色的臉快速的滾落,愛上了不該愛的男人,注定了隻是自尋欺辱。


    “少爺。”童華叫了一聲,聶霆煬渾身一顫,手倏然鬆開。


    顏言搖搖晃晃地倒在了車座上,一動也不動。


    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的時候,聶霆煬頓時麵如死灰之色,嘴唇微微地顫抖著,許久發不出聲音。


    童華站在他的身後,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他微顫的背影卻令人十分的不安。


    “少爺,少奶奶估計是被你嚇壞了,你抱她迴屋吧。”


    聶霆煬動了下僵硬的臉,嘴唇一張一合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言言,我們迴屋。”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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