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煉所關注的自然不是那大大的四個字:“醫者仁心”而是邊上的落款,居然姓的是素,隻可惜,莫不是為了掩蓋什麽,誰會在素下麵用墨汁給塗黑了呢?


    而所謂的寶,恐怕也並非眼前這幅書卷,從室內那些撒亂舞張的陳設看,恐怕姓管的為了得到此物已是大費周章,竭盡所能。隻是相比較而言,車輛年卻沒有那麽貪心。


    隨意看了幾眼,一沒見得哪張梨花木的椅子多麽價值連城,也沒見桌上的青瓷器能夠使得他賞心悅目。在他眼中那些不過是屁股坐的,口中喝的。裹著帶迴去,你偷得,保不齊別人也會偷你的。


    一番左思右想後,他的思緒依舊迴到如何帶出妙雪。可如今一人帶著,貌似連半點消息都不著耳,著實焦急了不少。


    沒想,剛覺得無聊,正要出門,就聽門外的幾個下人竊竊私語道,“聽說了沒有,據說剛來的陳院長死在了監獄,眼下恐怕最著急的管閣主有得好受的。”


    “那可不一定,你是沒見到,我可是在一日夜裏偷偷聽到,據說現在閣主傍上的可是皇族的人,即便那個什麽院長再如何,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論著當下的形式。也讓陳煉終於明白,到底還是皇族才是幕後的主使。惦記著後麵自己該如何辦,隻聽門口傳來一聲震驚的叫罵,“誰告訴你我剛才來的?瞎了你的狗眼,難道我袁龍還有假的不成?”


    如此熟悉的聲音,陳煉第一時間就明白他下麵要做的打算。簡單一甩,所謂賊不走空,既然都當賊了,自然也顧不得多許,直接將掛著的書卷給拽了下來,悄然藏匿於草叢間,等待一切的發生。


    外麵,袁龍倒是真的迴來了。可他不是要去等待什麽下一步的部署,而是要去幫管閣主布置下,如何對監獄進行修補的計劃。可剛到門口,三位意氣奮發的侍衛便致死都不讓其過。這也為陳煉贏得了充足的時間。


    對於看門的,能有如此的絕望,恐怕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管如何軟磨硬泡,袁龍就是無法證明自己是自己。這個聽上去很合理,可又很別扭。最後拋出的殺手鐧,要不是管閣主使拿出令牌,量他再來一個閣主,相比也難以分清。


    三人一臉懵,絲毫沒有解釋的餘地。放行之後,起初袁龍並未察覺,可他與管副閣主越聊越看不明白,越聊越心中發寒冷,“閣主,我覺得有必要去看看,到底有什麽東西少了。剛才你也聽到了,這絕不可能是簡單的事件,很可能這中間有一個極度可怕的陰謀。”


    一聽說陰謀,管副閣主有些坐不住了,向來比較膽怯的他,急忙問道,“會不會他們借機報複?”


    管副閣主口中的他們,袁龍自然心知肚明,可要說報複,眼下除了沒找到的風陸,恐怕也就是尚且生死未卜的陳煉,可不管往哪個方向想,別說陳煉生死,就是風陸也絕對不會這麽快就聯係上北房,當然這中間還有一個隱患就是妙雪,但他也了解過,妙雪並未出住所半步。


    如此一想,除非是管副閣主自己嚇自己,恐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忽然糾結地彎了下眉頭,要不是神醫閣需要一個有資格的人來,再怎麽說也沒可能讓一個膽小,卻天生一副奸雄樣的管某人。內心無比歎息的袁龍隻得安了他的心道,“我的閣主大人,這些陰謀說歸說,但怎麽看也不是此時,恐怕是有別的什麽誤會,待我們進去後看看便知。”


    兩人一同入了府中堂內,也沒個商量,隻管裏頭東張西望。見布置擺設一應俱全,並無其他詫異,多少吐了個口渾氣。“看來真如我之前說的,恐怕並沒什麽,多慮了,想想那些個子弟嚴謹得有些過頭。”


    “咦……袁龍,話不可如此,這節骨眼還是要的,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可以從長計議了。”沒想不等袁龍開導,這個善變的管副閣主卻一下氣定神閑,反倒捷足先登地教育氣自己來了,委實不讓袁龍有個好氣。


    “既如此,閣主,我看如今我們要急忙擬定一下之後如何給北房一個交代才是。”兩人一番深思熟慮,又等來了幾位誌同道合之人,這一次足足談了一個多時辰,直到饑腸轆轆,狗伴夜歸,各自當先迴去,待明日重整神醫閣。


    可好戲往往不是自己想如何就如何的,也不是想看什麽就看什麽的。比如這會兒,當管副閣主跨入書房,準備就寢的時候,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戲不隻是他麽在演,某種時候,他麽可能也不過是個配角。


    臨門就差一腳,眼睛卻飛快地望向前方。如果說有什麽大戲要開場,那麽序幕就早早給你寫在本子上了。


    一副書卷的丟失,想了半天,就算曾經想過要將其銷毀,可若不是那兩字極好,尚且能賣幾兩銀子,恐怕輪不到逼人扔,自己都見得有些難受。


    可誰曾明白,這個耽擱一下卻成了別人的借口與把柄。慌忙之下,管副閣主大乎一聲,就連蹲在石燈上的夜貓也被突然的驚慌嚇得比過街老鼠還倉皇。


    “快去喊人,將袁龍叫來,出事,出事了!”


    袁龍為了今日的事,也算是居功至偉,屁股剛坐下,忙著草擬一封諫言,大致就是呈請為何要讓管副閣主當這個閣主,可沒想墨還未渾,字未清,可聲與人卻衝破黑夜,曆曆在目。


    “怎麽了?”袁龍提筆,雖聽到有不好事,可也沒能動搖他鬱悶的心。


    “啟稟,剛才閣主要您去見他,據說出了大事。”那名弟子根本不知是什麽,就因為帶了個閣主的節奏,一下跟著慌了起來。在袁龍眼中,恐怕什麽樣的主子就跟著什麽樣的狗腿子。


    “你且先去,我隨後就到。”袁龍並無動彈之意。眼中依舊留在那有幾分泛黃的紙上。“屁大點的事,老讓老子去,沒本事還待著幹什麽?”


    一頓抱怨,越想越來氣,越想這筆力勁道越大,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張。這要是不去當個皇宮大臣,實在是埋沒了。將墨吹勻,吹幹,喊來了一名親信,匆匆送往皇城。


    自己卻甩一甩衣袖,瀟灑滿意,這才珊珊打算前往閣主府。


    可剛到閣主大堂,卻發現空無一人。“怎麽,人呢?難道在後麵?”又近了幾步,來到書房門口,與之前管副閣主的麵容一樣,不等旁人說,他已知曉事情到底為何,忙掃了裏頭一眼,發現並沒有想看的東西,這迴他知道出大事了。


    “袁龍你終於來了,現在怎麽辦?”


    “封鎖全島,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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