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煉真想一拳蓋過去,接著問道,“那你怎麽恢複的?”


    賤鼠揣摩半天,“貌似心魔都有些受不了,直接放棄了。”


    陳煉一陣茫然,“你到底怎麽跟著上任神體混的?比魔頭還魔頭,你不會是臥底吧!”


    “老大什麽是臥底?”


    陳煉沒空跟它胡扯,隨即看向下方,一個魚躍,再次衝下去。


    索性讓賤鼠變成長劍。與之前比,勇往直前,無往不利。


    半道上,試圖想再蠱惑他的魔氣,絲毫進不了身。被陳煉一一抹殺,陳煉新進一層,又悟得殘訣二式。眼下氣勢,人擋殺人,佛擋*。


    時間往迴倒,半日前,上官千秋剛剛來到崖頂。


    門前空無一人,正欲闖入,不料卻被雪兒攔住。陳煉因她而來,遂有責護守其安全。


    見上官千秋氣質非凡,且美豔絕後。雪兒頓生一震,與身後的樂曦都似冒出一股吃味。


    “敢問尊駕是?”


    上官千秋已習慣如此,臉色微帶不屑,“我是天修院教廷,上官千秋。特來此處尋人。”


    一看沒個好脾氣,雪兒可不管對方是何來頭,當即憤悶道,“不知尊駕找的是男人還是女人?若是男人,此處沒有,冰仙門內隻有女弟子。”


    此時,血灰在廳內已觀其一二,手中亮出長矛,似有誓死保護之意。


    樂曦一看情況似有危險,急忙跑去告知妖王。


    門外,上官千秋早已探到血灰的神識波動。可雪兒不清楚對方究竟要如何?眼下陳煉還在寒潭之下,若有什麽閃失,恐萬劫不複。


    然而自己與對方,不論是姿色,還是修為都差距極大。


    別看上官千秋來勢兇兇,可她也感覺到,陳煉似出了什麽事。隻是內心無法平息,急切至極。


    想了許久,決定先穩重隱忍為妙,當即坐於石凳,等待可主事的人前來。


    妖王一聽上官千秋來了,腦子裏轉了半天,“是敵,是友呢?”竟然連自己的褲子都忘穿了。


    倒是織月極為霸氣,“放心,有我呢,你暫時修為沒恢複,不過區區一個忘幽初期而已,不礙事。”


    隨即來到門外,織月見上官千秋如此美貌,要不是她來找陳煉的,估計非跟妖王急不可。


    見織月前來,上官千秋爽眉一緊,“此人修為在我之上。”


    “在下冰仙門掌門,敢問尊駕來此,所謂何事?”


    上官千秋正思量,如何接話。妖王見上官千秋遲疑,他又不好出去,怕被天道發現。遠遠接話道,“是上官姑娘,有失遠迎了,敢問來此何事?”


    上官千秋一看妖王站在門後,不知為何不出來?她雖沒見過,但看似與身前兩女比,似更為和氣。遂道,“我來此找陳煉,不知他可好?”


    妖王腦子裏一過,“好嗎?鬼才知道。”接道,“好不好暫時不清楚,可你是來抓他的?”


    說到抓,當即織月手中的劍緊緊握住。上官千秋知道,眼前的這女的,真要動手,自己絕無勝算,而且年歲一點兒都不小。


    “不,我是來看看他,問問他近況如何?”


    妖王話還沒接上,一旁的雪兒急忙道,“近況還好,你可以走了。”


    兩邊都一愣,不知道雪兒為何如此不待見。倒是織月聽著對方的話,還算謙和,急忙道,“沒事,你先進來吧!我徒弟,不出山門,你別見怪。”


    上官千秋點點頭,想來沒見到陳煉,卻不知心中為何如此惦記。即將見上,卻又似有些忐忑。


    路過樂曦身旁,兩人對視一眼,似有某種天生的感覺,但卻沒有雪兒來得那般尖銳。


    來到廳中,妖王見美女,往往都極為客氣,“不好意思,現在陳煉還在寒潭中,已過去快四天了。要不你先去休息,血灰看著,沒什麽事的。”


    上官千秋不明緣由,雪兒極為不情願地給她講述一番,陳煉下去的原因。卻不料,她當即也要下去救人。


    “別,別,別。你放心,暫時他沒事,我能感應到。即便你是忘幽的境界,恐怕就這樣下去,也幫不了他什麽忙,那是他個人的造化。”


    上官千秋細想之下,依然坐在一旁,她要等著陳煉出來。即便陳煉真入了魔道,她也要負起這個責任。


    夜深之下,樂曦替換血灰,對麵閉目養神的是上官千秋。


    兩人遲遲,似沉默不語,倒是樂曦率先打破了寧靜,“千秋姐姐,你很早就認識陳煉了嗎?”


    “很早嗎?”上官千秋緩緩睜開雙眼,淡淡地有些木訥道,“是早,可中間是空白的一片。”


    樂曦吃驚地望向對方。那種眼神,根本不似她那樣的人,說出來的話。


    堂堂天修院的監庭,樂曦雖不怎麽清楚,但在來冰丈崖的路上,早已對天修院的名諱如雷貫耳。


    若是在那地方當上監庭,那絕非等閑之輩。況且她的境界就說明了一切。


    上官千秋冷笑了一聲,“也許,我隻是為了完成,我該完成的責任罷了。倘若他沒什麽,那就罷了。”


    樂曦不經意補充道,“那若陳煉有什麽呢?”


    “有什麽,那我也會……”


    樂曦能隱隱感覺到,對方似乎內心極為矛盾。那是一種比自己,更加緊閉的枷鎖。此刻她終於有了同樣的對照,想來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陳煉救過你?”


    樂曦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來,似有些羞澀。上官千秋看得出來,於是接著道,“能跟我說說,他是如何救的你嗎?”


    一頓描述,那夜似乎也變得沒那麽漫長。


    寒潭下,陳煉一頓廝殺後,就快要來到底部。瞬息間,四周再次變得異常空洞與黑暗。陳煉本以為,這又是自己進入夢中,可賤鼠在自己手中,他明白這不是夢。


    “汝已到此,就趕緊迴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


    陳煉將長劍往後一背,笑道,“該不該來,也不是你說的算,我隻要拿到上清白氣,當即便走。”


    “你要上清白氣幹什麽?”


    陳煉想了想,很是硬氣道,“救那些受到詛咒的子民於水火。”


    沉默許久,對方突然“哈哈”大笑。“就你?別說你拿不到,就是你拿到,以你現在的修為,沒個一兩千年,又能奈何?”


    陳煉不明白那意思,“你到底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哈哈哈,”又一陣嬉笑之後,陳煉感到空間一下掉落,四周毫無半分水澤。賤鼠急忙變成一隻大雕,趕緊拽住。


    可不知從什麽方向,忽然竄出道道強風,賤鼠左右不停晃動,不得已,一個不留神,兩人同時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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