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的國慶節鄧華迴到燕京市,不是特意迴來過節的,按照官方說法讓他迴迴爐,繼續未讀完的黨校課程。小鄧同誌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禍從口出,那幾個老爺子的能量還真是強大,馬公子跑到中組部要人都沒管用。


    不過總算是迴到燕京城,半年多的河池生活,緊張刺激也辛苦,趙菲菲部長很後悔,後悔沒有把鄧華早一點調到宣傳部。按照趙菲菲的說法,如果鄧某人進入宣傳部,也就沒有機會和幾位老幹部發生交集。


    老老實實在燕京黨校學習兩個月,算是補足後備幹部培訓班欠下的,更是補償欠家裏女人和孩子的。半年多讓女人和孩子為自己擔驚受怕,鄧華深深愧疚,每一個周末對美女們作出補償,陪著一起逛街購物享受美食。


    第一次發現,享受人生是如此的幸福,想起在河池的日子裏,簡直就是對生命的褻瀆。小黃豆和鄧馨雨特別開心,兩個小家夥癡纏在爸爸身邊,好好享受父愛。


    鄧馨雨已經上學,比其他孩子早一些,小丫頭有美國的生活經曆,盡管那時候很小,卻讓小家夥總是像個小大人。每天和小黃豆在一起,相當有姐姐的範兒,每個晚上都要充當小老師教授弟弟寫字。


    1998年12月初,鄧華到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報到。原國家計劃委員會於1998年更名為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位於燕京市西城區月壇南街38號,大樓為50年代蘇式建築,古典風格*大氣。


    發改委被稱為小國務院,是華夏第一部,機關行政編製為1029名,這僅僅是編製內名額。大樓內部裝修樸素明亮幹淨,一想起東方怡就在這棟大樓裏麵辦公,鄧某人心中火熱,不過還是先去找司長報到。


    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高技術產業司司長田建輝發型很隨意,衣服更隨意,一身休閑裝倒是讓年近五十的他顯得精神不少。對於五零後的田建輝來說,鄧某人年輕的過份,發改委大概是年輕人進步最慢的部委,是環境使然。


    田司長掛著職業性笑臉:“本司需要年輕的血液,我看過你的簡曆,在江濱市有過高科技工業園主任的任職經曆很好。基層工作經驗對工作會有很大幫助,仇廣同誌在地方工作多年,同樣有著豐富的經驗。新興產業二處是一個年輕的集體,希望你們團結合作,在全新的崗位上做出更大的貢獻!”


    來到新興產業二處,仇廣處長的辦公室外麵七八個人等待召見,一個個衣冠楚楚官威十足。想起前世網上看到的那些段子,連省長都沒有凳子坐的故事,鄧華笑了,能到這裏來的也不是普通人,最起碼他進來的時候需要出示調令和證件。


    “小同誌,”一身名牌西服肥頭大耳的幹部看見鄧華,一臉傲然的笑容,“來辦事要有素質,不排隊很不好嘛!”


    胖子排在第二位,見鄧某人直接往裏走身上沒有發改委的小牌牌,把他當成外來的。鄧華微微一笑:“我是打雜的,各位請稍等!”


    說完話鄧華上前輕輕敲門:“等著!不是說了等著嗎?輪到誰誰進來,著急的可以先迴去。”


    “呃!”火氣夠大,鄧華咳嗽一聲,“我是來報到的!”


    門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上下打量鄧華:“報到?叫什麽?大學生不是早就安排了嗎?不要撒謊,後果很嚴重,小心我讓保安把你趕出去!”


    “這是我的證件,我剛從田建輝司長那裏過來,我叫鄧華!”


    如果不戴眼鏡女人很年輕,應該沒有鄧華年紀大,女人一呆:“你您是鄧華?請進鄧副處長!”


    “副處長?”盡管在座的都是老官油子,卻還是被雷到,就算聽說部委機關常常會藏著一些逆天的世家子弟,小小年紀處幹甚至司局級也不為奇。可是親眼見到和聽說完全是兩迴事,眼前的小鄧同誌看上去不到二十五,這個年紀在地方上當上副主任科員已經很不一般,而鄧某人已經是副處!


    仇處長有點謝頂,表情很嚴肅仿佛麵臨什麽重大抉擇一樣:“歡迎鄧華同誌到任,迴頭處裏同誌們聚一聚,班子總算是配齊了,嘿我也能清閑一點。”


    “好!”仇處長很和氣,和嚴肅的表情大不一樣,“去哪裏處長您選,我買單,算是給大家一個小小的見麵禮!”


    如此會來事,仇處長依舊沒有笑容,聲音卻是越發和善,看看手表:“時間還早,外麵的 那些市長市委書記還要接待,小浦帶鄧華同誌和大家認識一下,看看還需要什麽跟辦公廳要,嘿,辦公廳那幫家夥都屬老牌牙膏不擠不出貨!”


    看上去很嚴肅的仇處長,說起話來很風趣,會餐距離發改委不遠的銀島大酒店,這裏算不上高檔,卻剛好適合工薪一族。這裏應該是產業司幹部消費的一個點,就連服務員都認得二處的一班人,互相之間打招唿。


    鄧華來到吧台掏出兩遝錢:“留著算賬,多餘的下次來再說!”


    “好嘞!”


    答應挺痛快,隻是老板看向鄧某人的眼神怪怪的,十幾個人先後步入四樓包房,兩張碩大桌子,安排十幾個二處幹部和幾位兄弟處室的處長綽綽有餘。四位小女人站在角落裏伺候眾人。鄧華看向仇廣處長:“處長,還是您來點!”


    “嘖,那怎麽行?”仇廣把菜譜扔給綜合處處長龍思海,“老龍是銀島大酒店的常客,還是你來點!”


    高技術產業司六個處室還是有大小的,論工作量新興產業一二處最大,論權力綜合處最重。當上綜合處處長基本上意味著副司局級位子準成,龍思海處長三十出頭,幾年後很可能晉升副司長,六個處長對老龍相當客氣。


    龍思海也不矯情:“不知道小鄧同誌願意欠多大債務?嗬嗬,就按照司局級標準上好了,預祝在座的同誌們前程似錦,老仇,如果鄧華同誌接不住你可要搭把手,可不能讓人家看笑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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