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隨口的一句反問,讓司徒婉的臉瞬時紅得更加豔麗,見後者既不點頭承認也不搖頭否認,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至極。


    當司徒婉抬頭看向柳葉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滿目驚恐,一張臉從潤紅瞬間轉變為蒼白!


    “有…有行屍在…在看著我!”


    司徒婉的話讓柳葉心神一緊,轉頭看向窗外,正好對上一張腐爛的隻剩半張臉的行屍,兩者隔著防彈玻璃麵對麵。


    紅色的眼球證明著這隻行屍已經有了一定智力,所以這窗戶僅僅是露出一個縫隙,也能被立馬注意到!


    糜爛不堪的半張臉,露出森森白骨,然後柳葉親眼看見這隻行屍慢慢揚起嘴角,然後嘴角越揚越高,而滿是血汙碎肉的嘴這咧得越來越大。


    最終,一個詭異得令人十分不安的笑出現在了柳葉麵前,心驚的同時,發現行屍用那雙幹枯的手敲著玻璃指了指她,隨後仰頭張嘴,眼看就要發出一聲屍吼時。


    “吱啦~!”


    一道黑影閃過,徒留在眼前的是一大灘血跡和一條清晰的抓痕。


    心知不妙連忙退身,吹熄蠟燭,捂著司徒婉的嘴拉進懷裏,細聲在其耳邊囑咐道


    “別出聲。”


    說完將司徒婉抱在懷裏靠在窗戶下,祈禱著屋外的母蟲趕緊離開,然而隨著一聲巨響,窗上的防彈玻璃出現了裂痕,而掛著的外套也被震落在了地上。


    透過月光投射在地麵的影子,看得出是一隻扛著死屍的母蟲,左探右看了一番後,轉身離開。


    母蟲離開後,柳葉因為生性警惕,沒有立馬起身,這樣又維持了一分鍾後,結果證明這一決定救了他們的命。


    母蟲佯裝離開了一陣後,又折返了迴來,再度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人後,這才悻悻離開。


    直到這時柳葉才深深唿出一口氣,鬆開了捂著司徒婉的手,低頭查看之際正巧對上後者因為缺氧染紅的臉。


    四目相對之際……


    “哢噠。”


    突然出現的開門聲,驚得兩人慌忙分開,夏母從裏屋走了出來。


    “柳葉,怎麽了?”


    剛才聽見一陣巨響,又沒見柳葉有什麽反應,所以沒有貿然走出,可時間一久,還是沒聽見什麽動靜,不免擔心這才出來看了看。


    “沒事,剛才經過一隻行屍。”


    說著蠟燭已經被重新點燃,而外衣也重新掛在了窗戶上。


    “伯母,你不用擔心,睡一覺,我想明天一早秦楠他們就迴來了。”司徒婉寬慰的話,讓夏母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


    “嗯,但願如此。”說著魏素潔卻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門邊。


    “小葉,你和小婉兩人去休息一會兒,下半夜再來換我和你夏姨。”這話說的三分命令,七分氣惱。


    讓柳葉和司徒婉都不知道如何迴應,隻得寄希望於一旁的夏母。


    可奇怪的是,對於死撐硬抗的魏素潔,夏母居然不聞不問的坐到了一旁的辦公椅裏,看著柳葉語氣平靜的說道


    “去吧,就聽你魏姨的,下半夜再來換我倆。”


    “可……”礙於秦楠的囑托,柳葉還是不放心,可話沒說完,就被司徒婉拉著快步走進了裏屋。


    這才一進裏屋,就氣惱的甩開了司徒婉的手,惱心質問


    “你幹嘛!?就伯母他們的身體,怎麽可能讓她們守夜!”


    “你沒發現她倆在吵架嗎?”司徒婉壓低聲音,有點委屈又有點害怕的提醒著。


    吵架?


    眉頭一皺,不解萬分的看著司徒婉,什麽意思?


    “你…你別管那麽多了,過兩小時那個樣子我們再去換伯母他們,那時候他們氣消了,也就沒事了。”


    這麽明顯的隱瞞,柳葉不用看,光聽就能聽得出來!


    “你知道她們為什麽吵架?”


    “我…不知道。”


    雖然明顯有所隱瞞,但是一反常態的死撐,倒是柳葉沒想到的。


    刨根問底的八卦心態,柳葉是少的可憐,覺得司徒婉提出的意見也不是不能接受後,認命的躺在地上。


    單人床明顯不可能睡兩個人,所以一開始就把被單子類的撲在了地上,好在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睡兩個人也夠了。


    躺在地上,見司徒婉一動不動的杵在門邊。


    “你幹嘛?還不過來睡?”她可以不用休息,這一優勢司徒婉可沒有。


    “我…我睡床吧!”說著往一旁隻剩架子的單人床走去。


    柳葉坐起身,輕笑一聲,雙手環抱於胸,靠著牆等著,就看司徒婉睡上那張隻剩三條鋼架的單人床。


    被她這麽看著,司徒婉扭捏了半天也沒能睡上那張單人床,最後埋著頭睡到了她旁邊。


    一想到司徒婉灰頭土臉的窘迫樣,就忍不住想笑。


    屋裏的氣氛說曖昧不曖昧,說尷尬也不尷尬,但兩個人都睡不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而門外則是另一番場景。


    魏素潔的腿上讓其隻能靠著門勉強戰立,而夏母則一派清閑的坐在遠處的辦公椅裏。


    “怎麽?不是要放哨嗎?站那麽遠窗外有什麽動靜你知道嗎?”


    很少有人見到過夏母發脾氣,所以很多人都認為脾氣乖張的人是性子急躁的魏素潔,而非一向溫婉淡笑的夏母。


    但是現實情況卻正好相反,如今溫婉淡然的夏母在年輕時脾氣卻十分乖張,而性子急躁的魏素潔卻很少對人發脾氣。


    即便過了這麽些年,兩人的相處方式也讓外人琢磨不定。


    “哼~!”不肯認輸的一聲輕哼,索性鬆開手,咬牙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夏母。


    最終,在摔倒了一次後走到了夏母跟前,不過四五米的距離走下來,已經是一身的汗。


    然而坐在椅子裏的夏母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人,眼裏的平靜深深刺痛了魏素潔。


    “你想要戒指是嗎?”忿恨的一句反問後,指著自己的肚子,魏素潔笑得悲涼而怨憤“劃開這裏,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聽見這話夏母眉頭一擰,麵色一寒,說出的話十分傷人。


    “你知道嗎?你很幼稚!”


    摸索著隻剩一圈白印的無名指,夏母的心有些空蕩蕩的。


    “幼稚?”魏素潔笑了笑,眼眶一紅“秦繪,認識你之前我就已經很幼稚了!”她一直如此,改不掉!


    “二十幾年的時間,就沒成熟一點?”幼稚得偷偷取下她的婚戒,完全不經過她的允許!


    “返老還童你不知道嗎?”說著直接坐到了夏母的大腿上,捧著眼前這張臉,強詞奪理“時間過得越久隻會讓我越幼稚!”


    二十幾年,也虧得這人說得出口!當初這人要嫁,她一氣之下徹底斷絕來往,本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記恨著一輩子,偏偏還是沒忍住參加了婚禮。


    她抱著毀掉婚禮為目標,可最終還是妥協中途離場。見不得這人在別人懷裏幸福,也聽不得那些你儂我儂的情話,她嫉妒的快要瘋掉,恨不得將眼前人挫骨揚灰,可偏偏又下不了手!


    憑什麽她要忍受這樣的痛苦?憑什麽隻有她要忍受?!


    於是,她在罵著秦家人都他娘是混蛋的情況下,嫁給了秦誌剛,如此過了整整二十幾年。


    就在魏素潔印上唇的那一秒,夏母偏過了頭,眉頭微蹙的要求到


    “把戒指拿出來吧!”


    再一次被狠心拒絕後,魏素潔也已經習以為常,冷哼一聲的迴道


    “已經告訴你了,我吃了!”戒指戒指!一個戒指就這麽重要?!活著的時候,她是輸家,難道到死了,她還是要讓?!


    “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覺得我還會那麽忍讓嗎?”她的自私與生俱來,為了自己她什麽都可以豁出去,一向不管別人會是什麽樣的感受!可偏偏為了眼前這個人,一次又一次妥協!


    “現在已經是末世了,你覺得我還會浪費時間?”朝不保夕的世界,讓她隨時有可能永遠失去眼前這個人!所以,她再等再忍,她就不是魏素潔!


    擺正手裏的那張臉,魏素潔正式下了通告。


    “再遇到秦誌剛時,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你瘋了!”


    拉下魏素潔的手,眉頭緊皺,麵色為難至極。見到這樣的結果,魏素潔才有了些許勝利的快感,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


    “哼~瘋就瘋,我無所謂!”說著斜睨了一眼為難至極的人“怎麽,很為難?”


    瞪了一眼坐在大腿上的妖孽,夏母覺得以後的煩惱會越來越多


    “明知故問!”


    得到這個答複,對魏素潔而言那真是再好不過的安眠藥了~!於是心情愉悅的起身,往裏屋走。


    “把戒指還我!”


    “有本事刨開我肚子自己拿~!”


    到頭來,戒指還是下落不明,而兩個人的吵架也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結束,當夏母第二天醒來時,十指緊握的無名指上,已經重新被戴上了婚戒。


    半撐起身,看著身邊熟睡的人,溫柔至極的印上了吻


    “都說不信了,偏嘴硬。”


    話音剛落,腰上一緊就被拉到了懷裏,而先前還昏睡的人已經睜開了眼,滿足了笑了笑。


    “戒指讓我自己取下來,給我一點時間。”


    魏素潔聽著懷裏你的承諾,點頭答應的同時也正兒八經的提醒道


    “你知道,我的耐性一向不好。”


    所以,別讓她再等二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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