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多不知道怎麽迴的家,他迴過神的時候,已經呆呆的站在浴室鏡子前麵,冰冷的水從頭到腳把他淋透。

    腦子裏不停地湧現出南平和木梓在一起的情景,他們擁抱,他們親吻,南平最後還脫了木梓的上衣,木梓看似掙紮,可還是沉浸在他的熱吻裏,隨著他的碰觸扭動著身體,因為他或輕或重的觸摸,發出高高低低的聲音,借著月光,他白瓷一樣的臉上是羞紅的顏色,水潤的唇,發出細小的哼吟。

    南平親他的肩膀,親他的喉結,親他的耳垂,解開他的襯衫,一遍一遍毫不眷戀的摸著他的身體,他解開木梓的褲子拉鏈,他拉著木梓得手去碰觸他的褲子,木梓顫抖著手也去解他的皮帶,然後他們身體緊緊靠在一起,南平斯磨著身體,手探進它們身體貼合之處,他不停地親吻著木梓的脖子,木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媚,然後兩個人同時悶哼一聲。木梓好像沒有了筋骨,軟軟的順著牆坐在地上。南平也跪在他身邊。

    好半天之後,他們再次親吻,南平掏出手帕,仔細擦拭著兩個人。

    那時候,南平的嘴唇一定很炙熱,他的手一定帶著電流,他的碰觸一定是有力又溫柔,他的親吻肯定會讓人神魂顛倒。如果,如果,南平親吻的是他,如果,他抱著百般愛憐地人是他,那麽,那麽,,,

    雲多再次迴神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在碰觸著自己,在浴室裏,他在想著南平自瀆。想著他的模樣,想著他的親吻擁抱,想象成自己是木梓,就這麽第一次噴灑出來。

    濺在他的衣服上,濺在洗手台上。

    雲多呆呆的看著所有痕跡,第一次,他第一次自瀆,第一次噴發,想的是南平,想是他擁抱著別人的樣子。

    真是諷刺,多大的諷刺!

    雲多支撐著身體,埋頭大笑,慢慢的,笑聲變小了,肩膀不停的顫抖著,一顆顆眼淚滴在洗手台上。

    他一直以來,都不敢把這份感情說出口,因為他是男的,因為他的感情是不允許的。他一直怕說出來南平會有困擾。

    他今天可以慶幸了,性別不會造成困擾,他其實也喜歡男的。挺好的發現啊,可為什麽,南平喜歡的人,會是木梓?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他不用擔心南平喜歡女生,可他喜歡的對象不是他。

    這就好像是,宣布他得了癌症,他都心灰意冷了,醫生告訴他診斷錯誤,其實他不是癌症,在他正要高興的時候,醫生說他得的是白血病一樣。

    更諷刺的,就是他竟然想著南平疼愛木梓的樣子,自瀆了,還噴發了。

    那麽多年都在喜歡他,從他不再叫南平哥哥開始,這感情就發生了,那麽多年,一直以為他還小,一直等待他成年了,他想找個好機會告白的,卻沒有想到,他這麽多年的感情被人捷足先登。

    南平是他的,他答應了長大和他結婚的啊,為什麽,沒有等到長大,南平就成了別人的了?

    是他一直沒敢開口,這種畏縮讓他失去了南平?還是南平一直沒有重視過他?

    怎麽可能不怨恨?他所有感情,付之流水。

    木梓哪裏好?木梓的感情有他的深嗎?他和南平在一起的時間有他多嗎?木梓有他了解南平嗎?他憑什麽奪走了南平?那是他的南平,是他從小到大最愛的南平。

    想不顧一切的去質問,想破壞他們,可他有什麽立場?大概在南平心裏,他永遠是弟弟,有木梓在一天,他就無法成為南平最喜歡的人。

    木梓,隻要有他在,他的感情永遠也不能說出口,他永遠也得不到南平。

    隻要他消失了,是的,隻要木梓離開,一切都還有轉機。

    南平報了誌願一定要北上去上大學,木梓留在這座城市,那就是天高路遠,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距離的隔閡,那不是短時間,隻要他們聯係少了,隻要他們感情淡了,隻要他也考上了南平所在大學,隻要他真正的日日夜夜和南平相處,南平肯定會知道誰才是最愛他的人。

    到時候,南平就是他的了。他的初戀,他最愛的南平,就是他的了。

    主意一旦打定,他馬上開始付出行動。那是一座一流大學,他必須要更加努力才有把握。

    看看時間一定到了半夜,他必須打起精神來。開了冷水從頭到腳淋了一次,讓他徹底清醒。

    開始複習功課,明天他把高二課本拿過來自學,在和校方商量一下,他要跳級,他要縮短和南平分別的時間。

    第二天他就開始了比高三生還要緊密的學習,平時成績他就不錯,高二學習他還算可以應付,對於這種瘋狂學習的方式,雲爸爸有些疑惑,可還是答應了兒子的要求,給他請了家教。

    高三考完試了,成績下來了,果然,南平不負眾望,考上他心儀的大學,也就是說,九月份開學,他和木梓就分開了。

    高二的期末考試,雲多也參加了,成績在高二整個班級是中等水

    平,這是他努力了快兩個月的水平,每天都要學習到後半夜一兩點,有兩個家教一起教他。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雲多整個人呈一種病態的焦黃蒼白,黑眼圈很重,精神很不好,可他還是得到校方的同意,在開學的時候,他就是高三生了。

    整個人更瘦了,衣服在他身上都成麻袋了,可他還是咬著牙堅持著。暑假一開始,他就去了南平家裏,去和他借高三的學習資料。

    南平這才驚覺,他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雲多在一起玩鬧了。雲多好像不知不覺間就消失在他背後,整天和南安跑到他房間嬉戲打鬧的男孩子,怎麽突然沒了消息,再次出現,竟然是一種病入膏肓的模樣?

    “多多,我聽雲媽媽說,你跳級念了高三?這兩個月的時間都在學習?怎麽突然這麽拚命啊,看看你的樣子,拚過頭了吧,這不行啊。你需要休息。”

    南平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白色襯衫在他身上,都可以裝下兩個他了。黑眼圈嚴重的快成熊貓了,可是眼睛還是很明亮。把他按在自己的床上,給他拿了一根他最喜歡吃的冰塊。

    看看這個孩子,又發什麽風呢,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我本打算直接和你一起參加高考的,可是我太笨了,沒那麽好的成績。南平,你暑假時間挺長的,你教教我高三的課程吧。我時間不多了,想在短時間內努力提高成績。”

    暑假期間,他要霸占南平所有時間,南平就沒辦法和木梓見麵,他們之間就會有怨言,他的勝算就多一些。

    “說什麽話呢,什麽叫做時間不多了?你啊,就算是在拚命也要顧及身體啊,看你這樣子,你不會是得了什麽重病吧?”

    南平突然覺得一直無憂無慮的小子,怎麽心事重重地?

    趕緊把他放在床上,摸摸它的額頭,翻翻雲多的眼睛,擔心的樣子讓雲多心裏一暖。

    雲多拉住他的手,私心的不放開,多拉一會,多拉一會滿足他心裏碰觸南平的渴望。

    “我就是想早一點讀大學,不想和你分開太長時間啊。你一走就是半年,我會想你的啊。我媽媽也說你很有出息,我要以你為榜樣,也要考上你的那所大學。所以,我現在就要加倍努力才行。你暑假也沒事情,你來教我吧,我給你錢。”

    南平啪的一巴掌打在雲多的頭上,然後在扭著雲多已經沒有肉的臉頰。

    “死小孩,我是見錢眼開的人嗎?教你功課就教你功課,你在說什麽

    給我錢我就翻臉了,不錯不錯,有理想。哥哥教你。可是,一天也隻能一個小時,木梓留在本市了,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了,我也要陪陪他啊。”

    雲多表情僵了一下。做起來摟住南平的肩膀,就是小時候對他撒嬌用的姿勢。左右搖晃著難平。

    “南平,好南平了,教我功課吧,你每天要教我四個,不是,六個小時。要不然,我就和南爸爸說,你耽誤我前途。”

    南爸爸喜歡雲多,雲多嘴甜不說,人還古靈精怪的,看著他長大的叔叔,還是隔壁鄰居,幾乎都快視如己出了。

    “好啦,好啦,兩個小時。”

    雲多有些不滿意,他恨不得住在南平家裏,吃在他家裏,睡在他身邊,把他所有時間都霸占了。

    “你和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了,難道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就很多嗎?你一走就是半年,我也是半年看不見你啊。”

    南平異常奇怪的看著雲多。摸摸它的額頭。

    “這個孩子不發燒啊,怎麽就說胡話呢。你這個孩子說話怎麽讓我聽不懂啊,我好像聞見一股很大的醋味呢。笨蛋,我和我爸媽,南安也是一分開就是半年啊,他們是我家人,你也是我家人啊,他們都不在乎,你說你別扭什麽?”

    狠狠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在他眼裏,雲雲多還是那個七歲的孩子,會撒嬌耍賴,會調皮搗亂,會吵鬧著要和他玩耍。誰知道他心裏百轉千迴的小心眼。

    雲朵咬住嘴唇,是啊,家人不能讓他抽出時間多陪一會,隻有木梓,大概,南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和他不分開吧,就讓他們享受著最後的親密吧。隻要他也考上了大學,隻要他和南平在同一所大學,朝夕以對,木梓就會成為過去式了。

    “說好了,兩個小時,你每天晚上要給我做兩個小時的老師,其餘時間我會再找兩個家教,我必須要用高成績和你上同一所大學。”

    南平讚賞的拍拍他的頭。

    “我等著你和我上同一所大學。”

    這是必須要實現的,不管再辛苦,再難,也要必須完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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