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楊蝶的秘密
“不要叫我，如果還要叫我奶奶，那就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遍。”
田菲菲搖搖頭。
“氣死我了，你是一定要我去講這件事情查出來麽？”
歐陽奶奶頓頓腳，然後起身。
“好，既然這樣，我給人打電話，丫頭，你相不相信，明天我便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奶奶，不要。”
那已經是自己心中不堪的一麵了，要展示給歐陽明晨，自己的心裏已經是痛苦，怎麽還能夠展示給另外的人。
“好，如果你告訴我，我便不去查，否則我立馬給人打電話。丫頭，奶奶說話向來是算數的。”
歐陽奶奶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田菲菲，裏麵是威嚴。
“好，奶奶，我告訴你。”
田菲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歐陽奶奶早就坐不住了，等著田菲菲聽說歐陽明晨因為一百萬，要田菲菲那樣做的事情，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臭小子，真的是氣死我了。”
說完，便將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
“奶奶，不要，不要。”
自己寧可讓歐陽明晨誤會，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反正，這輩子自己和他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說和不說都是一個樣的。
“為什麽不說？為什麽寧願他誤會？丫頭，你何必要苦了自己呢？”
田菲菲不說話，隻是低著頭，雙手一直不安地絞著。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奶奶，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如果可以，我多想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訴他，可是，又讓我怎麽開口？告訴他我妹妹借了高利貸？奶奶，我你寧願他把我想成一個不堪的人，我也不願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丫頭，明明是喜歡他？為什麽不肯告訴他？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性格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奶奶。”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沒有行到奶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你以為我真的是想要你和臭小子替我過生日嗎？其實，奶奶的年紀已經大了，對奶奶來說，最好的還是親人在身邊的陪伴。其實，奶奶已經想好了，那天就要你和臭小子兩個人陪著我去廟裏燒香。”
“奶奶。”
田菲菲張張嘴，真的想要問歐陽奶奶，為什麽是自己？
歐陽奶奶笑了，輕輕拍了一下田菲菲的手然後說：“你是不是想要問我，為什麽是你？丫頭，人和人之間或許真的是有一種緣分在的，那個林倩倩啊，奶奶第一次看見便是不喜歡，後來不管她是如何討好我的，我就是不喜歡。而你，奶奶從第一眼開始便對你是喜歡。私心裏，奶奶甚至喜歡你能夠和臭小子湊成一對。”
“奶奶，我很窮，我沒有父母。”
“丫頭，那又如何呢？對於一個人來說，出身根本就是沒有辦法選擇的一件事情。你雖然很窮，但是你很堅強，這麽多年來，你一直生活得很快樂，從來沒有抱怨生活對你是如何的不公平。”
田菲菲的鼻子不由一酸，這麽多年來，這是第一個了解她的人，而偏偏這個人竟然是沒有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
“丫頭，其實等你到了像我這樣的一個年紀，你就會知道，什麽錢啊，名利啊都是空的，隻有踏踏實實地過日子，隻有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奶奶。”
“所以，跟臭小子說吧，說清楚所有的事情。”
“不，奶奶，他不會相信的。他這個人，如果要告訴他必須是從一開始就說了。”
他最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欺騙他，整一件事情，從一開始沒有告訴他，而等著事情過了，再跟他說，他又怎麽會相信呢？“
“丫頭，不試一下怎麽知道？”
田菲菲淒然地一笑。
“奶奶，我還是要謝謝你。”
歐陽奶奶看著田菲菲那樣萎靡不振的樣子，然後笑：“丫頭，笑一下，天塌下來都有個子高的人替你擋著呢。”
“我知道，但還是請奶奶不要告訴他。”
歐陽奶奶看著田菲菲。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自己有什麽辦法呢？自己和他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無論在他的心裏自己是怎麽樣的人，都已經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了。
也許是看著田菲菲的臉上是堅毅，歐陽奶奶終於輕聲地歎息。
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不知道臭小子這輩子是不是有福氣娶到這個女孩子。
“丫頭，奶奶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千萬記住，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如果要讓奶奶幫忙，千萬記得跟奶奶說。”
“嗯，好。”
田菲菲點點頭，然後便聽見歐陽明晨的腳步聲。
是他本就沒有走，還是他剛剛進來？
她隻是起身，然後對著歐陽奶奶說：“奶奶，我先去了。”
歐陽奶奶點頭，眼神卻看著歐陽明晨。
“臭小子，奶奶有事情跟你說。”
“奶奶。”
田菲菲以為歐陽奶奶要對著歐陽明晨說那件事情，臉上都是緊張。
“丫頭，你放心，奶奶不會說的，你先上去。”
“嗯。”
田菲菲這才放心地轉身上樓。
“臭小子，奶奶那是白疼你了，奶奶好不容易讓你做一件事情，還要對著奶奶擺臉色。”
“奶奶，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會做好。”
“為什麽不和丫頭一起做？”
歐陽明晨不說話。
奶奶，你以為我不想嗎？隻是，好幾次，看著她那樣純淨的笑臉的時候，心中真的是疼痛。
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掩飾得太好還是自己看錯了眼。
不想和她在一起，生怕她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便會控製不住，然後改變想法。
“臭小子，奶奶在問你話呢。”
“奶奶，就是不喜歡。”
“她有什麽不好？小小的年紀便挑起了生活的重擔，現在的女孩子中間哪一個像她那樣？”
歐陽奶奶顯然是激動，語氣也微微提高了許多。抬頭看了看二樓，想了想，又把聲音壓了下來。
“奶奶，你知不知道你也會看走眼的？”
是真的不想重新再說那樣的一件事情，那真的是自己心中的一顆刺。
“你為什麽不想想或許人家也是有苦衷的呢？”
“苦衷？”
歐陽明晨冷笑著：“奶奶，我倒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竟然也是有苦衷的。誰逼著她賣來著？”
“臭小子，你說話太難聽了。”
歐陽奶奶顯然是怒不可遏了，甚至對著歐陽明晨提起了手。
“奶奶，難道我說錯了嗎”
歐陽明晨竟然也躲，隻是抬頭看著歐陽奶奶，語氣卻是蕭瑟。
奶奶，你知不知道，田菲菲是那樣的人，我的心裏還要痛苦，我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那樣的人。
“臭小子。”
歐陽奶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想要對著歐陽明晨說了事情的真相，隻是想起田菲菲臨上樓的時候，眼中的哀求，終於咽了下去。
“臭小子，奶奶就說，你老是看走眼，明明那麽好的女孩子，你還想要怎麽樣呢？”
“奶奶，什麽也不要說。”
歐陽明晨的語氣中竟然是不耐煩，然後轉身，顯然是不願意再說一些什麽，轉身便走了上去。
歐陽奶奶搖搖頭，這個人啊，就是脾氣太過倔強，很多時候，真的是要吃虧的，可是，作為旁人也是沒有辦法，什麽都隻有靠他自己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麽樣，但是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丫頭。
田菲菲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一些什麽事情，等著醒來的時候，一看手機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機鬧鍾出了問題，竟然沒有叫醒自己，而現在到上班隻有半個小時，從這裏到劉氏便需要二十分鍾。
她匆匆忙忙地下樓，便看見歐陽明晨拎著公文包，正要出門。
“等……”
隻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話卻全部都咽了下去。
讓他等什麽呢？前一個晚上，兩個人之間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果自己此刻再讓他等自己，他會以怎樣的眼光來看呢。
歐陽明晨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終於什麽也沒有說，轉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田菲菲急匆匆地拿了一些早飯就要走。
“田小姐，你不要急，我們會派車子過去。”
“奶奶不在嗎？”
“是，老夫人有些事情。”
管家一邊說一邊讓司機備車。
田菲菲也沒有吃，隻是在餐桌上隨便拿了一些，然後匆匆地跑了出去。
到了公司，沒有看見歐陽明晨，後來才知道，他今天是要去外市出差。
沒有了他，田菲菲便隻覺得自己的心理負擔似乎也輕了很多，於是，和黎清她們講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然後做一些手上的事情，一天的時間竟然這樣溜走了。
臨下班的時候，接到了楊蝶的電話。
田菲菲突然有些內疚，自己和楊蝶之間的交往，從來都是楊蝶給自己打電話，是不是可以說明，自己想著她的時候少。
“田菲菲，陪大姐掰幾句呢？”
那邊的聲音是慵懶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好。”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然後便是約田菲菲一起出去吃飯。
田菲菲正想著不願意和歐陽明晨碰麵，所以便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幾天不見，楊蝶竟然瘦了一圈，原來漂亮的瓜子臉現在看上去似乎連一手掌都不到了。
“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是否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一件事情？”
“姐姐喂，你跟我說了很多事情，我怎麽會記住是哪一件呢？”
楊蝶不說話，隻是低著頭，輕輕地搖晃著杯子中的奶茶。
“你是不是存心急死我？”
“我隻是希望等會兒說出來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嚇一跳。”
是不是真的戀愛了，楊蝶整個人都文靜了很多。
以前她都是大聲地說話，甚至心裏不痛快的時候，都會直接表現在她的臉上。
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偉大的麽？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
“好，你說，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真的？”
楊蝶卻又問了一遍。
“姐姐，我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拜托你快些說好不好？”
“好，既然這樣，我讓他來見你好不好？”
楊蝶說完便是羞澀地一笑。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神色竟然會在楊蝶的臉上出現。
“好。可是，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你忘記了嗎？當初我們答應了對方，一旦有了喜歡的人，便會帶給彼此看。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是因為一直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沒有跟你說。”
“好呀，你竟然開始隱瞞了。楊蝶，你小心我決不輕饒你哈。”
“不輕饒誰？”
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陽光的一個聲音，卻也是熟悉的。
田菲菲的心裏猛地一驚，趕緊抬起頭，果然看見歐陽星正在那邊抬頭衝著自己笑。
田菲菲差點要從位置上跌落下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楊蝶，然後在後者的臉上看到了甜蜜。
“歐陽總裁。”
歐陽星卻笑著，然後在楊蝶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是楊蝶的朋友，所以不用這樣稱唿我。”
“那是？”
田菲菲小心翼翼地探問。
“楊蝶叫我什麽，你也是什麽？”
歐陽星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攬住了楊蝶的肩膀。
“等一下有什麽安排？”
“你安排就可以了呀。”
楊蝶柔聲細語地說。
田菲菲幾乎有些瞠目結舌，這個消息太快，她是真的有些難以消化。
她轉頭看著那個被愛情浸潤在甜蜜中的女人，突然覺得是一種羨慕。
真的沒有想到楊蝶竟然會戀愛，那個時候，兩個人曾經說這一輩子都隻有對方了的，當然這一些都是玩笑話，不可當真。隻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自己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對麵的兩個人似乎沒有看見田菲菲的落寞，隻是低著頭說著悄悄話。
田菲菲的心裏開始不平衡，她敲擊著桌麵。
“楊蝶，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把我叫過來，然後和男朋友在我麵前秀恩愛。”
說完，佯裝著要起身。
“別，別，你千萬不要走。”
楊蝶連忙起什麽，然後拉住了田菲菲。
“你快給你朋友打電話，過來一下呀。”
楊蝶轉頭趕緊對著歐陽星說。
“好，我們四個人去打球。”
“好吧，開玩笑呢，我沒事，你們玩得愉快。”
“田菲菲，千萬不要走，現在我們都忙，好不容易在一起。”
楊蝶拉住了田菲菲的手，明顯是不想讓她走。
那時候，田菲菲也沒有細想，於是，便重新坐了下來，和楊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然後等著歐陽星口中的那個朋友出現了之後，田菲菲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那兩個人是存心還是故意？
歐陽明晨顯然也是楞了一下，轉身要走的時候，歐陽星不依。
“哥，每次都是我為你兩肋插刀，今天請你為我兩肋插刀一下。”
“兩肋插刀？”歐陽明晨冷笑了一聲，“歐陽星，下次不要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哥哥，你在害怕什麽東西？”
歐陽星揚聲問。
歐陽明晨猛地止住了腳步，是啊，自己在害怕什麽？他和她之間，如果要害怕的明明應該是她，怎麽一下子角色互換了？
想到這裏，他便折迴身子，然後重新坐到了歐陽星的麵前。
“你說呢？”
眼光甚至沒有在田菲菲的臉上停留，隻是淡淡地問。
“我們一起打球去？”
“什麽球？籃球？足球？排球？”
“歐陽星。”
歐陽明晨顯然是生氣，“你們兩個人好是你們的事情，但是千萬不要扯上另外的人。
“歐陽明晨，隻是約你打球，你一個男人到底磨嘰什麽？”
“好吧，歐陽星既然你要打球，我必定是會奉陪的，但是現在燈光不夠亮，我們明天白天去打球。”
“好。”
歐陽星自然是開心，隻是這樣的心情剛剛還沒有維持幾分鍾，便聽見歐陽明晨淡淡地說：“隻有我和你。”
歐陽星立刻不樂意了。
“哥哥，你可以不參加我們的活動。”
然後便動手拉起了楊蝶的手。
“我們走。”
歐陽明晨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眼睛細細眯縫，抬頭看著歐陽星。
有了女朋友了，到底是不一樣了呢，以前都是自己說什麽便是什麽，現在倒好，拉著女朋友轉身就走，渾然不給自己一點的麵子。
“歐陽星，我和田菲菲有事情要說呢。”
楊蝶的手輕輕扯著歐陽星的袖子。
“好。”
明明看著歐陽明晨那樣挑釁的眼神，轉頭看著楊蝶的時候眼光已經是溫柔到如同滴水。
那樣的眼神，無論看向多麽高傲的女孩子都會為之傾倒吧。
歐陽明晨的眼神輕飄飄地掃過田菲菲，然後便什麽也沒有說，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如水的音樂緩緩地流淌著。楊蝶選的地方是在城北，其實裏麵也不大，但是裝飾到幾乎奢華。
田菲菲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的腳踩在了黃金上麵，那樣的金碧輝煌，一看那氣勢幾乎便會被嚇住。大概是楊蝶真的有話要說，所以竟然是包場了。
“傍上了老板，出手確實不一樣了。”
田菲菲取笑著，然後打量著裏麵。
沒有了歐陽明晨，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也消失了，田菲菲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田菲菲，其實這樣的一場愛情是根本就沒有結局，我看不到未來。”
楊蝶幽幽地說著，臉上也籠罩著一層憂傷。
“怎麽了？不是挺好？你看他剛才望著你的眼神，讓我妒忌到想死。”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其實還不到半個月。就是那麽短短的幾天時間，歐陽家已經有好幾個人來找過我了。”
“什麽意思？”
“警告，或者是甩支票。”
楊蝶的嘴角漸漸彎了起來，隻有田菲菲知道，那是一抹多少苦澀的笑容。
“怎麽這樣？”
是真的有些生氣，自己和楊蝶那麽多年的朋友，她這個人自己最清楚了。
其實對於歐陽家來說現在又不缺錢，像楊蝶那樣一清二白的人，最適合那樣的人家。
“田菲菲，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麽開心。這麽多年來，是第一次認真了這份感情。他那個人，不要看他很多的時候是痞痞的，甚至很多事情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真的執著了起來，讓人感動得想要哭。”
楊蝶緩緩地說著，那樣的臉上滿是幸福的光暈。
田菲菲癡癡地看著楊蝶，無論怎麽說，能夠得到那樣的一份感情也是值得。
“那幾天，我真的感覺自己便是這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了。可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好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然後他的爺爺便出現了。”
楊蝶苦笑了一下，然後搖晃著手中的杯子。
“其實，那個時候真的沒有認真考慮過我們的將來，總覺得那是一份不真實的感情。田菲菲，我和他相差了那麽遠，他一直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是，他爺爺找了我之後，我突然有些氣憤。”
“他說什麽了？”
“讓我立刻消失，否則便有我好看。還說我這樣的人，他看得多了，無非是因為看中了歐陽星的錢。”
說到這裏，楊蝶便已經紅了眼睛。
田菲菲伸出手，握住了楊蝶的手。
她知道楊蝶其實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能夠讓她如此傷懷，那必定是那些話說的相當難聽了。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她唯有用這樣的方法給楊蝶以精神支持。
“然後他們家的人像是約好了一樣，他媽媽，他姐姐。你知不知道，他的媽媽更是絕，一下子把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甩到了我的臉上，說你這樣的女人是不要臉的，我就用錢來糊住你的臉。”
楊蝶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然後是眼淚開始滑落了下來。
田菲菲起身，坐到了楊蝶的身邊，然後攬住了她的肩。
“不要理睬她們，楊蝶，不要理睬她們。”
“田菲菲，真的，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樣的人她們根本就不會懂得我和歐陽星之間的感情。讓她們的話放屁去吧。田菲菲，說是一迴事情，當真的去做的時候那完全已經不一樣了。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隻要一閉上眼睛，那幾個人對我的鄙夷、不屑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是，在歐陽星的麵前我還要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我還要強顏作笑。田菲菲，我要崩潰了，我真的要崩潰了。”
楊蝶終於依在田菲菲的懷裏，泣不成聲。
田菲菲的眼睛微微發酸。
她從小便是同情心泛濫，看見那些流浪的小狗小貓便會覺得可憐，恨不得全部抱迴家。
如今看著楊蝶如此傷心難過，又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突然也覺得有些酸楚。
“楊蝶，咱不要理她們，反正隻要你和歐陽星兩個人真正相愛就可以了。”
“是，其實，我也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昨天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已經有了未婚妻的人，你也知道像他那樣的家庭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很正常的。”
田菲菲的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她不由想到了歐陽明晨，是不是他也有這樣的人？
“啊？歐陽星怎麽這樣？”
既然已經是有未婚妻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楊蝶，讓她傷心得肝腸寸斷。
“我想要好好地問一問他。可是，田菲菲，看到他望著我的深情款款的眼神，我真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田菲菲歎息著，替楊蝶傷心難過，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許那樣的一份愛情從一開始便已經是注定不平等了的。
“田菲菲，太累了，所以想要放棄了，真的想要放棄了。”
楊蝶喃喃地說著，滿臉的疲乏。
“不，怎麽能夠放棄呢，楊蝶這不是你的性格，堅持，堅持吧。”
“不，田菲菲，壓力太重了，那樣的壓力我已經是無法承受了。你永遠不會知道，當那張支票從我的臉上滑落的時候，身邊那些人譏笑的眼光。田菲菲，在愛情中人人都是平等的，為什麽還要受這樣的恥辱？”
楊蝶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知道楊蝶是敢愛敢恨的人，她也知道對於楊蝶來說這樣的事情該是多麽的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楊蝶，我全部知道，可是，看在歐陽星也是愛你的份上，你就忍受一些。困難總是會過去的，或者你跟歐陽星說吧，說不定兩個人會把這些困難解決掉。”
“田菲菲，我不想讓他左右為難，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堅持，那必定是一條非常困難的路。你看，我們才剛剛開始，便已經遭受了這樣的阻力，我簡直不敢想象以後會是怎麽樣的。而且，我聽說他的爸爸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和他談判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勝利。田菲菲，單是聽那樣的一些話就已經足以讓我崩潰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在那裏呢。”
田菲菲唏噓著，不知道該怎麽勸慰楊蝶。
其實，很多時候，自己的勸慰真的是蒼白無力。
那些話有什麽用呢，到最後對於楊蝶仍舊沒有任何的幫助。
“真的就要退出來麽？是不是至少跟歐陽星說一聲。”
“說什麽呢？田菲菲，你覺得有什麽好說的？”
楊蝶淚眼汪汪地看著田菲菲，反問著。
“告訴她你麵對的困難，兩個人一起麵對。”
“然後呢？田菲菲，接下去是不是他迴家，和家裏的人吵架。到了那樣的時候，你說我和他在一起還會開心快樂嗎？如果，他的家裏和他斷絕一切關係了，如果他甚至連這個總裁也沒有得做了，如果我和他都被趕出a市了，你覺得那樣的愛情還是完美的麽？”
田菲菲啞口無言。
一直很欣賞楊蝶的個性，她拿得起放得下。
就是那樣一份癡纏的愛情，到了最後，她也不得不放手。
她已經平靜了下來，也許，那樣的平靜的心下麵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了。
也許，她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決定，和自己聊一聊，隻是為了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的壓力。
可是，事實上，不管自己覺得如何的可惜，那都是已經沒有辦法改變掉了的一個局麵。
“楊蝶，不如出去散散心。”
“是，我真的有這樣的想法，累了，也許不會再留在這個公司。”
“楊蝶。”
田菲菲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把放開了依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後看著楊蝶。
“你是不是甚至有不在這兒工作的打算？”
楊蝶苦笑了一下，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楊蝶，我不允許。”
她和她在一起這麽多年了，生活中曾經有很多難以跨過去的坎，都是兩個人相互扶持著走了過去。
現在，楊蝶竟然說不在這裏工作，那樣孤苦無依的感覺自己甚至都不敢想象。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就因為一個男人，怎麽能夠把我拋棄在這個地方？不行，我不允許，如果你要走，也一定要將我帶走。楊蝶，你聽到沒有？”
楊蝶這才轉過頭，望著田菲菲，臉上是認真。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你帶走，我會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立足的。”
“你胡說呢。”
誰會這麽在乎自己？
“田菲菲，要不我們試一試？”
“好啊。”
田菲菲以為楊蝶是在開玩笑，於是便也笑著說。
然後楊蝶笑了笑，再也不說這件事情，隻是說按照自己的能力不知道可不可以進劉氏。
“那可不行，如果歐陽明晨敢收你，歐陽星會將劉氏拆了的。”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那麽以後哪怕和他風餐露宿，我都會跟著他走的。”
“哎呦喂，這話聽得怎麽是那麽讓人感動啊？快，快，你再說一遍，我要將這話錄下來，然後傳給歐陽星。”
楊蝶淡淡地一笑，蔥蔥玉指緩緩地劃過杯子的邊緣。
她劃得那麽認真，那麽小心翼翼，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田菲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一刻，誰也沒有辦法走進楊蝶的心裏，她已經把自己完全封鎖了起來。
隻是田菲菲知道，此刻楊蝶的心裏有如同針尖一般在刺著吧。
那種疼痛一定是讓人無法抑製的。
眼睛卻微微有些酸脹，愛情啊，為什麽你要讓人那麽痛苦？
既然讓人嚐到了其中的美妙，為什麽還要有酸楚。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然後一直到身後傳來了歐陽星的聲音。
“怎麽了？什麽事情不開心？”
田菲菲起身，將在楊蝶身邊的位置讓給了歐陽星，然後坐到了楊蝶的對麵。
她看著楊蝶，甚至聽到了楊蝶努力吸鼻子的聲音。
“沒事。”
歐陽星卻沒有坐下來，隻是低頭，認真地看著楊蝶。
他的手指劃過了楊蝶的眼，然後看著上麵的濕潤。
“為什麽哭？”
眼睛卻銳利地注視著田菲菲，那言下之意，分明就是田菲菲將他的寶貝弄哭了。
田菲菲連忙搖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啊呀，歐陽星，你幹嘛啊？是我們在說一個電視劇，然後有些感動而已。”
“是嗎？”
歐陽星卻已經相信，然後在楊蝶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把抓住了楊蝶的手，輕輕摩挲著。
“告訴你不要看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還看。”
雖然這麽說，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寵溺。
田菲菲心裏有些發酸，這個地方還是留給這兩個人吧，想到這裏，她便起身。
“你們聊，我先走了。”
“好，不送。”
“田菲菲，你怎麽迴去？”
“好了，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來，來，我們研究一下等一會兒吃什麽。”
“吃，吃，歐陽星你這個吃貨，整天就知道吃。”
“是啊，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吃你呀。”
“歐陽星，你這個大xx。”
田菲菲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外麵燈光燦爛，有車從自己的身邊一輛一輛地開過。
抬頭，望見了漫天的星星綴在夜空。
這本該是多麽美好的一個夜晚，這本該是多麽幸福的一對人啊，可是，上天為什麽不能夠滿足他們的要求，讓這兩個人開開心心地走在一起呢。
“幾次真的想讓自己醉，讓自己遠離那許多恩怨是非……”是自己的手機鈴聲，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打自己的電話。
是陳少君，他說找到了一家比較好吃的甜品店，有沒有興趣一起吃。
田菲菲笑：“陳少君，你一個男人什麽時候竟然也喜歡上了甜品？”
隻是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卻已經是後悔。
他怎麽會喜歡甜品，無非是因為自己，想要讓自己開心，想要迎合自己的口味，所以才會去吃吧。
“哈哈哈，田菲菲，男人怎麽了？難道男人就不能夠吃甜的東西了麽？告訴你，我小的時候就超愛吃甜食，然後整一排牙齒都不行了。”
“不會吧？你現在的牙齒不是挺漂亮麽？”
是真的漂亮，自己剛開始看見的刹那，竟然有一絲疑惑。
“田菲菲，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一種叫做高科技的東西麽？好了，我已經看見你了，你站在那裏別動。”
“不要叫我，如果還要叫我奶奶，那就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遍。”
田菲菲搖搖頭。
“氣死我了，你是一定要我去講這件事情查出來麽？”
歐陽奶奶頓頓腳，然後起身。
“好，既然這樣，我給人打電話，丫頭，你相不相信，明天我便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奶奶，不要。”
那已經是自己心中不堪的一麵了，要展示給歐陽明晨，自己的心裏已經是痛苦，怎麽還能夠展示給另外的人。
“好，如果你告訴我，我便不去查，否則我立馬給人打電話。丫頭，奶奶說話向來是算數的。”
歐陽奶奶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田菲菲，裏麵是威嚴。
“好，奶奶，我告訴你。”
田菲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歐陽奶奶早就坐不住了，等著田菲菲聽說歐陽明晨因為一百萬，要田菲菲那樣做的事情，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臭小子，真的是氣死我了。”
說完，便將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
“奶奶，不要，不要。”
自己寧可讓歐陽明晨誤會，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反正，這輩子自己和他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說和不說都是一個樣的。
“為什麽不說？為什麽寧願他誤會？丫頭，你何必要苦了自己呢？”
田菲菲不說話，隻是低著頭，雙手一直不安地絞著。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奶奶，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如果可以，我多想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訴他，可是，又讓我怎麽開口？告訴他我妹妹借了高利貸？奶奶，我你寧願他把我想成一個不堪的人，我也不願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丫頭，明明是喜歡他？為什麽不肯告訴他？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性格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奶奶。”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沒有行到奶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你以為我真的是想要你和臭小子替我過生日嗎？其實，奶奶的年紀已經大了，對奶奶來說，最好的還是親人在身邊的陪伴。其實，奶奶已經想好了，那天就要你和臭小子兩個人陪著我去廟裏燒香。”
“奶奶。”
田菲菲張張嘴，真的想要問歐陽奶奶，為什麽是自己？
歐陽奶奶笑了，輕輕拍了一下田菲菲的手然後說：“你是不是想要問我，為什麽是你？丫頭，人和人之間或許真的是有一種緣分在的，那個林倩倩啊，奶奶第一次看見便是不喜歡，後來不管她是如何討好我的，我就是不喜歡。而你，奶奶從第一眼開始便對你是喜歡。私心裏，奶奶甚至喜歡你能夠和臭小子湊成一對。”
“奶奶，我很窮，我沒有父母。”
“丫頭，那又如何呢？對於一個人來說，出身根本就是沒有辦法選擇的一件事情。你雖然很窮，但是你很堅強，這麽多年來，你一直生活得很快樂，從來沒有抱怨生活對你是如何的不公平。”
田菲菲的鼻子不由一酸，這麽多年來，這是第一個了解她的人，而偏偏這個人竟然是沒有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
“丫頭，其實等你到了像我這樣的一個年紀，你就會知道，什麽錢啊，名利啊都是空的，隻有踏踏實實地過日子，隻有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奶奶。”
“所以，跟臭小子說吧，說清楚所有的事情。”
“不，奶奶，他不會相信的。他這個人，如果要告訴他必須是從一開始就說了。”
他最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欺騙他，整一件事情，從一開始沒有告訴他，而等著事情過了，再跟他說，他又怎麽會相信呢？“
“丫頭，不試一下怎麽知道？”
田菲菲淒然地一笑。
“奶奶，我還是要謝謝你。”
歐陽奶奶看著田菲菲那樣萎靡不振的樣子，然後笑：“丫頭，笑一下，天塌下來都有個子高的人替你擋著呢。”
“我知道，但還是請奶奶不要告訴他。”
歐陽奶奶看著田菲菲。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自己有什麽辦法呢？自己和他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無論在他的心裏自己是怎麽樣的人，都已經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了。
也許是看著田菲菲的臉上是堅毅，歐陽奶奶終於輕聲地歎息。
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不知道臭小子這輩子是不是有福氣娶到這個女孩子。
“丫頭，奶奶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千萬記住，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如果要讓奶奶幫忙，千萬記得跟奶奶說。”
“嗯，好。”
田菲菲點點頭，然後便聽見歐陽明晨的腳步聲。
是他本就沒有走，還是他剛剛進來？
她隻是起身，然後對著歐陽奶奶說：“奶奶，我先去了。”
歐陽奶奶點頭，眼神卻看著歐陽明晨。
“臭小子，奶奶有事情跟你說。”
“奶奶。”
田菲菲以為歐陽奶奶要對著歐陽明晨說那件事情，臉上都是緊張。
“丫頭，你放心，奶奶不會說的，你先上去。”
“嗯。”
田菲菲這才放心地轉身上樓。
“臭小子，奶奶那是白疼你了，奶奶好不容易讓你做一件事情，還要對著奶奶擺臉色。”
“奶奶，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會做好。”
“為什麽不和丫頭一起做？”
歐陽明晨不說話。
奶奶，你以為我不想嗎？隻是，好幾次，看著她那樣純淨的笑臉的時候，心中真的是疼痛。
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掩飾得太好還是自己看錯了眼。
不想和她在一起，生怕她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便會控製不住，然後改變想法。
“臭小子，奶奶在問你話呢。”
“奶奶，就是不喜歡。”
“她有什麽不好？小小的年紀便挑起了生活的重擔，現在的女孩子中間哪一個像她那樣？”
歐陽奶奶顯然是激動，語氣也微微提高了許多。抬頭看了看二樓，想了想，又把聲音壓了下來。
“奶奶，你知不知道你也會看走眼的？”
是真的不想重新再說那樣的一件事情，那真的是自己心中的一顆刺。
“你為什麽不想想或許人家也是有苦衷的呢？”
“苦衷？”
歐陽明晨冷笑著：“奶奶，我倒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竟然也是有苦衷的。誰逼著她賣來著？”
“臭小子，你說話太難聽了。”
歐陽奶奶顯然是怒不可遏了，甚至對著歐陽明晨提起了手。
“奶奶，難道我說錯了嗎”
歐陽明晨竟然也躲，隻是抬頭看著歐陽奶奶，語氣卻是蕭瑟。
奶奶，你知不知道，田菲菲是那樣的人，我的心裏還要痛苦，我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那樣的人。
“臭小子。”
歐陽奶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想要對著歐陽明晨說了事情的真相，隻是想起田菲菲臨上樓的時候，眼中的哀求，終於咽了下去。
“臭小子，奶奶就說，你老是看走眼，明明那麽好的女孩子，你還想要怎麽樣呢？”
“奶奶，什麽也不要說。”
歐陽明晨的語氣中竟然是不耐煩，然後轉身，顯然是不願意再說一些什麽，轉身便走了上去。
歐陽奶奶搖搖頭，這個人啊，就是脾氣太過倔強，很多時候，真的是要吃虧的，可是，作為旁人也是沒有辦法，什麽都隻有靠他自己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麽樣，但是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丫頭。
田菲菲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一些什麽事情，等著醒來的時候，一看手機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機鬧鍾出了問題，竟然沒有叫醒自己，而現在到上班隻有半個小時，從這裏到劉氏便需要二十分鍾。
她匆匆忙忙地下樓，便看見歐陽明晨拎著公文包，正要出門。
“等……”
隻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話卻全部都咽了下去。
讓他等什麽呢？前一個晚上，兩個人之間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果自己此刻再讓他等自己，他會以怎樣的眼光來看呢。
歐陽明晨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終於什麽也沒有說，轉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田菲菲急匆匆地拿了一些早飯就要走。
“田小姐，你不要急，我們會派車子過去。”
“奶奶不在嗎？”
“是，老夫人有些事情。”
管家一邊說一邊讓司機備車。
田菲菲也沒有吃，隻是在餐桌上隨便拿了一些，然後匆匆地跑了出去。
到了公司，沒有看見歐陽明晨，後來才知道，他今天是要去外市出差。
沒有了他，田菲菲便隻覺得自己的心理負擔似乎也輕了很多，於是，和黎清她們講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然後做一些手上的事情，一天的時間竟然這樣溜走了。
臨下班的時候，接到了楊蝶的電話。
田菲菲突然有些內疚，自己和楊蝶之間的交往，從來都是楊蝶給自己打電話，是不是可以說明，自己想著她的時候少。
“田菲菲，陪大姐掰幾句呢？”
那邊的聲音是慵懶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好。”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然後便是約田菲菲一起出去吃飯。
田菲菲正想著不願意和歐陽明晨碰麵，所以便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幾天不見，楊蝶竟然瘦了一圈，原來漂亮的瓜子臉現在看上去似乎連一手掌都不到了。
“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是否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一件事情？”
“姐姐喂，你跟我說了很多事情，我怎麽會記住是哪一件呢？”
楊蝶不說話，隻是低著頭，輕輕地搖晃著杯子中的奶茶。
“你是不是存心急死我？”
“我隻是希望等會兒說出來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嚇一跳。”
是不是真的戀愛了，楊蝶整個人都文靜了很多。
以前她都是大聲地說話，甚至心裏不痛快的時候，都會直接表現在她的臉上。
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偉大的麽？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
“好，你說，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真的？”
楊蝶卻又問了一遍。
“姐姐，我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拜托你快些說好不好？”
“好，既然這樣，我讓他來見你好不好？”
楊蝶說完便是羞澀地一笑。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神色竟然會在楊蝶的臉上出現。
“好。可是，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你忘記了嗎？當初我們答應了對方，一旦有了喜歡的人，便會帶給彼此看。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是因為一直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沒有跟你說。”
“好呀，你竟然開始隱瞞了。楊蝶，你小心我決不輕饒你哈。”
“不輕饒誰？”
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陽光的一個聲音，卻也是熟悉的。
田菲菲的心裏猛地一驚，趕緊抬起頭，果然看見歐陽星正在那邊抬頭衝著自己笑。
田菲菲差點要從位置上跌落下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楊蝶，然後在後者的臉上看到了甜蜜。
“歐陽總裁。”
歐陽星卻笑著，然後在楊蝶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是楊蝶的朋友，所以不用這樣稱唿我。”
“那是？”
田菲菲小心翼翼地探問。
“楊蝶叫我什麽，你也是什麽？”
歐陽星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攬住了楊蝶的肩膀。
“等一下有什麽安排？”
“你安排就可以了呀。”
楊蝶柔聲細語地說。
田菲菲幾乎有些瞠目結舌，這個消息太快，她是真的有些難以消化。
她轉頭看著那個被愛情浸潤在甜蜜中的女人，突然覺得是一種羨慕。
真的沒有想到楊蝶竟然會戀愛，那個時候，兩個人曾經說這一輩子都隻有對方了的，當然這一些都是玩笑話，不可當真。隻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自己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對麵的兩個人似乎沒有看見田菲菲的落寞，隻是低著頭說著悄悄話。
田菲菲的心裏開始不平衡，她敲擊著桌麵。
“楊蝶，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把我叫過來，然後和男朋友在我麵前秀恩愛。”
說完，佯裝著要起身。
“別，別，你千萬不要走。”
楊蝶連忙起什麽，然後拉住了田菲菲。
“你快給你朋友打電話，過來一下呀。”
楊蝶轉頭趕緊對著歐陽星說。
“好，我們四個人去打球。”
“好吧，開玩笑呢，我沒事，你們玩得愉快。”
“田菲菲，千萬不要走，現在我們都忙，好不容易在一起。”
楊蝶拉住了田菲菲的手，明顯是不想讓她走。
那時候，田菲菲也沒有細想，於是，便重新坐了下來，和楊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然後等著歐陽星口中的那個朋友出現了之後，田菲菲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那兩個人是存心還是故意？
歐陽明晨顯然也是楞了一下，轉身要走的時候，歐陽星不依。
“哥，每次都是我為你兩肋插刀，今天請你為我兩肋插刀一下。”
“兩肋插刀？”歐陽明晨冷笑了一聲，“歐陽星，下次不要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哥哥，你在害怕什麽東西？”
歐陽星揚聲問。
歐陽明晨猛地止住了腳步，是啊，自己在害怕什麽？他和她之間，如果要害怕的明明應該是她，怎麽一下子角色互換了？
想到這裏，他便折迴身子，然後重新坐到了歐陽星的麵前。
“你說呢？”
眼光甚至沒有在田菲菲的臉上停留，隻是淡淡地問。
“我們一起打球去？”
“什麽球？籃球？足球？排球？”
“歐陽星。”
歐陽明晨顯然是生氣，“你們兩個人好是你們的事情，但是千萬不要扯上另外的人。
“歐陽明晨，隻是約你打球，你一個男人到底磨嘰什麽？”
“好吧，歐陽星既然你要打球，我必定是會奉陪的，但是現在燈光不夠亮，我們明天白天去打球。”
“好。”
歐陽星自然是開心，隻是這樣的心情剛剛還沒有維持幾分鍾，便聽見歐陽明晨淡淡地說：“隻有我和你。”
歐陽星立刻不樂意了。
“哥哥，你可以不參加我們的活動。”
然後便動手拉起了楊蝶的手。
“我們走。”
歐陽明晨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眼睛細細眯縫，抬頭看著歐陽星。
有了女朋友了，到底是不一樣了呢，以前都是自己說什麽便是什麽，現在倒好，拉著女朋友轉身就走，渾然不給自己一點的麵子。
“歐陽星，我和田菲菲有事情要說呢。”
楊蝶的手輕輕扯著歐陽星的袖子。
“好。”
明明看著歐陽明晨那樣挑釁的眼神，轉頭看著楊蝶的時候眼光已經是溫柔到如同滴水。
那樣的眼神，無論看向多麽高傲的女孩子都會為之傾倒吧。
歐陽明晨的眼神輕飄飄地掃過田菲菲，然後便什麽也沒有說，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如水的音樂緩緩地流淌著。楊蝶選的地方是在城北，其實裏麵也不大，但是裝飾到幾乎奢華。
田菲菲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的腳踩在了黃金上麵，那樣的金碧輝煌，一看那氣勢幾乎便會被嚇住。大概是楊蝶真的有話要說，所以竟然是包場了。
“傍上了老板，出手確實不一樣了。”
田菲菲取笑著，然後打量著裏麵。
沒有了歐陽明晨，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也消失了，田菲菲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田菲菲，其實這樣的一場愛情是根本就沒有結局，我看不到未來。”
楊蝶幽幽地說著，臉上也籠罩著一層憂傷。
“怎麽了？不是挺好？你看他剛才望著你的眼神，讓我妒忌到想死。”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其實還不到半個月。就是那麽短短的幾天時間，歐陽家已經有好幾個人來找過我了。”
“什麽意思？”
“警告，或者是甩支票。”
楊蝶的嘴角漸漸彎了起來，隻有田菲菲知道，那是一抹多少苦澀的笑容。
“怎麽這樣？”
是真的有些生氣，自己和楊蝶那麽多年的朋友，她這個人自己最清楚了。
其實對於歐陽家來說現在又不缺錢，像楊蝶那樣一清二白的人，最適合那樣的人家。
“田菲菲，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麽開心。這麽多年來，是第一次認真了這份感情。他那個人，不要看他很多的時候是痞痞的，甚至很多事情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真的執著了起來，讓人感動得想要哭。”
楊蝶緩緩地說著，那樣的臉上滿是幸福的光暈。
田菲菲癡癡地看著楊蝶，無論怎麽說，能夠得到那樣的一份感情也是值得。
“那幾天，我真的感覺自己便是這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了。可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好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然後他的爺爺便出現了。”
楊蝶苦笑了一下，然後搖晃著手中的杯子。
“其實，那個時候真的沒有認真考慮過我們的將來，總覺得那是一份不真實的感情。田菲菲，我和他相差了那麽遠，他一直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是，他爺爺找了我之後，我突然有些氣憤。”
“他說什麽了？”
“讓我立刻消失，否則便有我好看。還說我這樣的人，他看得多了，無非是因為看中了歐陽星的錢。”
說到這裏，楊蝶便已經紅了眼睛。
田菲菲伸出手，握住了楊蝶的手。
她知道楊蝶其實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能夠讓她如此傷懷，那必定是那些話說的相當難聽了。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她唯有用這樣的方法給楊蝶以精神支持。
“然後他們家的人像是約好了一樣，他媽媽，他姐姐。你知不知道，他的媽媽更是絕，一下子把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甩到了我的臉上，說你這樣的女人是不要臉的，我就用錢來糊住你的臉。”
楊蝶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然後是眼淚開始滑落了下來。
田菲菲起身，坐到了楊蝶的身邊，然後攬住了她的肩。
“不要理睬她們，楊蝶，不要理睬她們。”
“田菲菲，真的，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樣的人她們根本就不會懂得我和歐陽星之間的感情。讓她們的話放屁去吧。田菲菲，說是一迴事情，當真的去做的時候那完全已經不一樣了。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隻要一閉上眼睛，那幾個人對我的鄙夷、不屑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是，在歐陽星的麵前我還要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我還要強顏作笑。田菲菲，我要崩潰了，我真的要崩潰了。”
楊蝶終於依在田菲菲的懷裏，泣不成聲。
田菲菲的眼睛微微發酸。
她從小便是同情心泛濫，看見那些流浪的小狗小貓便會覺得可憐，恨不得全部抱迴家。
如今看著楊蝶如此傷心難過，又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突然也覺得有些酸楚。
“楊蝶，咱不要理她們，反正隻要你和歐陽星兩個人真正相愛就可以了。”
“是，其實，我也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昨天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已經有了未婚妻的人，你也知道像他那樣的家庭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很正常的。”
田菲菲的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她不由想到了歐陽明晨，是不是他也有這樣的人？
“啊？歐陽星怎麽這樣？”
既然已經是有未婚妻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楊蝶，讓她傷心得肝腸寸斷。
“我想要好好地問一問他。可是，田菲菲，看到他望著我的深情款款的眼神，我真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田菲菲歎息著，替楊蝶傷心難過，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許那樣的一份愛情從一開始便已經是注定不平等了的。
“田菲菲，太累了，所以想要放棄了，真的想要放棄了。”
楊蝶喃喃地說著，滿臉的疲乏。
“不，怎麽能夠放棄呢，楊蝶這不是你的性格，堅持，堅持吧。”
“不，田菲菲，壓力太重了，那樣的壓力我已經是無法承受了。你永遠不會知道，當那張支票從我的臉上滑落的時候，身邊那些人譏笑的眼光。田菲菲，在愛情中人人都是平等的，為什麽還要受這樣的恥辱？”
楊蝶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知道楊蝶是敢愛敢恨的人，她也知道對於楊蝶來說這樣的事情該是多麽的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楊蝶，我全部知道，可是，看在歐陽星也是愛你的份上，你就忍受一些。困難總是會過去的，或者你跟歐陽星說吧，說不定兩個人會把這些困難解決掉。”
“田菲菲，我不想讓他左右為難，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堅持，那必定是一條非常困難的路。你看，我們才剛剛開始，便已經遭受了這樣的阻力，我簡直不敢想象以後會是怎麽樣的。而且，我聽說他的爸爸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和他談判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勝利。田菲菲，單是聽那樣的一些話就已經足以讓我崩潰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在那裏呢。”
田菲菲唏噓著，不知道該怎麽勸慰楊蝶。
其實，很多時候，自己的勸慰真的是蒼白無力。
那些話有什麽用呢，到最後對於楊蝶仍舊沒有任何的幫助。
“真的就要退出來麽？是不是至少跟歐陽星說一聲。”
“說什麽呢？田菲菲，你覺得有什麽好說的？”
楊蝶淚眼汪汪地看著田菲菲，反問著。
“告訴她你麵對的困難，兩個人一起麵對。”
“然後呢？田菲菲，接下去是不是他迴家，和家裏的人吵架。到了那樣的時候，你說我和他在一起還會開心快樂嗎？如果，他的家裏和他斷絕一切關係了，如果他甚至連這個總裁也沒有得做了，如果我和他都被趕出a市了，你覺得那樣的愛情還是完美的麽？”
田菲菲啞口無言。
一直很欣賞楊蝶的個性，她拿得起放得下。
就是那樣一份癡纏的愛情，到了最後，她也不得不放手。
她已經平靜了下來，也許，那樣的平靜的心下麵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了。
也許，她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決定，和自己聊一聊，隻是為了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的壓力。
可是，事實上，不管自己覺得如何的可惜，那都是已經沒有辦法改變掉了的一個局麵。
“楊蝶，不如出去散散心。”
“是，我真的有這樣的想法，累了，也許不會再留在這個公司。”
“楊蝶。”
田菲菲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把放開了依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後看著楊蝶。
“你是不是甚至有不在這兒工作的打算？”
楊蝶苦笑了一下，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楊蝶，我不允許。”
她和她在一起這麽多年了，生活中曾經有很多難以跨過去的坎，都是兩個人相互扶持著走了過去。
現在，楊蝶竟然說不在這裏工作，那樣孤苦無依的感覺自己甚至都不敢想象。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就因為一個男人，怎麽能夠把我拋棄在這個地方？不行，我不允許，如果你要走，也一定要將我帶走。楊蝶，你聽到沒有？”
楊蝶這才轉過頭，望著田菲菲，臉上是認真。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你帶走，我會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立足的。”
“你胡說呢。”
誰會這麽在乎自己？
“田菲菲，要不我們試一試？”
“好啊。”
田菲菲以為楊蝶是在開玩笑，於是便也笑著說。
然後楊蝶笑了笑，再也不說這件事情，隻是說按照自己的能力不知道可不可以進劉氏。
“那可不行，如果歐陽明晨敢收你，歐陽星會將劉氏拆了的。”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那麽以後哪怕和他風餐露宿，我都會跟著他走的。”
“哎呦喂，這話聽得怎麽是那麽讓人感動啊？快，快，你再說一遍，我要將這話錄下來，然後傳給歐陽星。”
楊蝶淡淡地一笑，蔥蔥玉指緩緩地劃過杯子的邊緣。
她劃得那麽認真，那麽小心翼翼，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田菲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一刻，誰也沒有辦法走進楊蝶的心裏，她已經把自己完全封鎖了起來。
隻是田菲菲知道，此刻楊蝶的心裏有如同針尖一般在刺著吧。
那種疼痛一定是讓人無法抑製的。
眼睛卻微微有些酸脹，愛情啊，為什麽你要讓人那麽痛苦？
既然讓人嚐到了其中的美妙，為什麽還要有酸楚。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然後一直到身後傳來了歐陽星的聲音。
“怎麽了？什麽事情不開心？”
田菲菲起身，將在楊蝶身邊的位置讓給了歐陽星，然後坐到了楊蝶的對麵。
她看著楊蝶，甚至聽到了楊蝶努力吸鼻子的聲音。
“沒事。”
歐陽星卻沒有坐下來，隻是低頭，認真地看著楊蝶。
他的手指劃過了楊蝶的眼，然後看著上麵的濕潤。
“為什麽哭？”
眼睛卻銳利地注視著田菲菲，那言下之意，分明就是田菲菲將他的寶貝弄哭了。
田菲菲連忙搖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啊呀，歐陽星，你幹嘛啊？是我們在說一個電視劇，然後有些感動而已。”
“是嗎？”
歐陽星卻已經相信，然後在楊蝶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把抓住了楊蝶的手，輕輕摩挲著。
“告訴你不要看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還看。”
雖然這麽說，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寵溺。
田菲菲心裏有些發酸，這個地方還是留給這兩個人吧，想到這裏，她便起身。
“你們聊，我先走了。”
“好，不送。”
“田菲菲，你怎麽迴去？”
“好了，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來，來，我們研究一下等一會兒吃什麽。”
“吃，吃，歐陽星你這個吃貨，整天就知道吃。”
“是啊，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吃你呀。”
“歐陽星，你這個大xx。”
田菲菲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外麵燈光燦爛，有車從自己的身邊一輛一輛地開過。
抬頭，望見了漫天的星星綴在夜空。
這本該是多麽美好的一個夜晚，這本該是多麽幸福的一對人啊，可是，上天為什麽不能夠滿足他們的要求，讓這兩個人開開心心地走在一起呢。
“幾次真的想讓自己醉，讓自己遠離那許多恩怨是非……”是自己的手機鈴聲，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打自己的電話。
是陳少君，他說找到了一家比較好吃的甜品店，有沒有興趣一起吃。
田菲菲笑：“陳少君，你一個男人什麽時候竟然也喜歡上了甜品？”
隻是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卻已經是後悔。
他怎麽會喜歡甜品，無非是因為自己，想要讓自己開心，想要迎合自己的口味，所以才會去吃吧。
“哈哈哈，田菲菲，男人怎麽了？難道男人就不能夠吃甜的東西了麽？告訴你，我小的時候就超愛吃甜食，然後整一排牙齒都不行了。”
“不會吧？你現在的牙齒不是挺漂亮麽？”
是真的漂亮，自己剛開始看見的刹那，竟然有一絲疑惑。
“田菲菲，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一種叫做高科技的東西麽？好了，我已經看見你了，你站在那裏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