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第二十曲 我愛你，可我愛不起(5)

    就在那一瞬間，文森特伯爵怔住了。

    那樣的語氣，那種熟悉的感覺，雖然隔著麵具卻仍舊感受到的那獨一無二的目光，淡淡的，帶著幾許無法言說的哀愁。

    情不自禁地，他居然很想去撫摸麵具沒遮住的那小半張臉以及白皙優美的下巴，想揭開那張詭異的麵具看看下麵是一張怎樣的麵孔。

    這樣想著，他鬼使神差般地向前伸出手，就在關鍵的一霎時間，他停住了，微涼的指尖停頓在兩人之間。

    我在幹什麽？！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迅速縮迴右手，同時暗暗懊惱自己剛剛莫名其妙的舉動。

    多年以後，當這位法多姆海恩伯爵牽著他年幼的孩子在花園裏散步時，迴想起當時的那一刻，內心依舊無法平靜。

    “夏爾，快和爸爸一起迴家。午餐時間到了哦！”門口，蕾切爾向他們招手，她是個美麗賢惠的妻子，也是一位好母親。

    文森特常常在想，如果那個時候真的那麽做了，瑪格麗特是否能夠重新獲得幸福，一起的結局會不會變得不同？

    玫瑰公爵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窘迫，看見他眼底的憤怒與憂傷，隻不過她不能道破，她所能做的就是強逼自己變得更加冷酷，在冷酷中漸漸學會遺忘。

    “伯爵如此執著……那位公主的在天之靈也應該知足了吧。”她低聲說。

    “我深愛著她，此生無怨無悔！”留下這句話，文森特轉身離去。

    望著那一抹背影漸行漸遠，瑪格麗特喃喃自語：“文森特，我也愛你！可是我已經愛不起，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