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護國公主


    “多謝父皇!”莫梨用手絹擦擦哭花的臉,又將那枚扳指拿出來,“昨晚兒臣見雲天帶著的扳指跟他的年齡氣度不和,又恍惚間看見上麵刻的好像是五爪金龍。雖然心裏存疑,卻也沒有怎麽在意。今天連城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兒臣,這扳指極有可能就是丟失的暗衛信物。所以就叫張大哥去悄悄取了來。父皇您看看。”


    宣德帝的想法顯然跟莫梨是一樣的。眼中閃過亮光,“應該就是了!雲琨倒是喜愛極了他的這個庶子!竟然將暗衛的信物也給了他!嚴祿,立即去請福王進宮來!”


    是呢!愛極了庶子,所以恨極了嫡子。


    “父皇,三皇兄……”


    “別提那逆子!”宣德帝隻一聽到雲焱的名字就大怒了,心思不正,荒淫無度,覬覦帝位,買通禦膳房的人給他下阿芙蓉,如今竟然還當眾跟一個男人滾上了床!若不是這些日子騰不開手,雲焱還能活著?嗬~


    “兒臣隻想說一句,稚子無辜。畢竟是父皇的血脈,父皇若是實在厭惡了三皇兄,不如到時候將那孩子和他的母親送走吧!就當他們已經死了。”晴嵐說過,不想自己的兒子將來也陷進皇家的傾軋,隻願意帶著兒子遠走天涯。


    宣德帝的眼中光芒晦澀,片刻後歸於平靜,“罷了!”


    這就算是同意了。


    莫梨起身,“父皇叫了父王來商議政事,兒臣就先迴清議殿梳洗梳洗了。”


    “去吧!別再哭了!嗯?”宣德帝柔和的摸摸她的頭發。


    “兒臣知道了。若是離開的是兒臣,也肯定不願意兒臣關心在意的人為了兒臣神傷難過的。所以南宮肯定也不願意兒臣為他傷心的!父皇您說是嗎?”莫梨抿唇,希翼的看向宣德帝。


    宣德帝被她的眼神晃得微微一愣,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哪裏古怪,隻能點頭附和,“是啊!那小子肯定也不願意的!”


    莫梨定定的看向宣德帝,“是啊!南宮肯定不願意,所以兒臣也不想傷心難過,哪怕是為了能讓他安心無牽掛。”


    宣德帝更懵了。心裏突然就驚慌了起來。


    這時莫梨卻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維,“父皇也別跟父王商議太久,要注意休息,兒臣就先去休息了。”


    “好!去吧~”


    當日福王進宮與宣德帝商議了一個時辰。在福王離開之後葉相也進宮了。第二日的早朝時,葉相再三懇求乞骸骨,宣德帝無奈同意。並賜下了黃金千兩,和一塊“賢臣良才”的牌匾。


    兩天之後,暗衛將一條皇後使用巫蠱之術的消息送到了宣德帝的禦案上。經由當年莫梨中巫蠱之術一事,加之自己這幾天每日昏昏欲睡,巴不得倒床大睡的情況在,宣德帝不得不信。


    不過,一國之母暗用巫蠱之術,宣德帝雖然氣得恨不得殺了皇後,卻也不能明著動她。因此,自那之後,皇後便“病”了。六宮由端皇貴妃代為掌管。


    又是三日過去,宣德帝一天比一天嗜睡,直至第八天的早晨,不論嚴祿如何叫都叫不醒……


    “公主!皇上……”嚴祿焦急的看著莫梨。


    莫梨神情清冷,揮揮手道,“去宣旨吧!本宮即刻就去。”


    嚴祿領命下去,拿著一道聖旨上了金鑾殿。


    “聖旨到~眾卿聽旨!”


    “臣等聽旨。”滿朝大臣跪地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欽承寶命,紹纘鴻圖,霈綸綍之恩,誕敷慶賜。朕之嫡女雲佳,聰穎非凡,德才兼備,誕鍾粹美,含章秀出,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樹芳名於椒掖。人品貴重,性資敏慧,訓彰禮則,幽閑表質。心有丘壑,內蘊天家之德,堪為國之賢能,今特封為護國公主,於朕臥病之際,持傳國玉璽,代掌朝政,篤令監國,凡其所言所行所為,皆可視之為朕之意,若有違者,以謀逆罪論處!另,命簡親王,薛太保,鎮國公,唐太傅輔之,穆王,睿王,怡王,福王世子,旁觀之,欽此!”


    “兒臣/臣等領旨,萬歲萬歲萬萬歲。”皇貴公主掌朝政?除去已經知曉內情的雲耀雲浩宇,眾皇子和大臣詫異的看了彼此一眼,紛紛領旨謝恩。


    四位尚未迴封地的藩王亦是一臉的震驚難解。雲稷竟然病重了!還讓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掌朝政!


    “護國公主到~”莫梨身穿一席明黃色繡滿九尾鳳凰朝服,頸戴一百零八顆金色珍珠朝珠,發髻高高梳起,戴著一頂尊貴非凡的金鳳冠,一身打扮威儀貴重。額間露出亙古的紋樣,眼角畫上了濃濃的眼影,將臉上的稚嫩之氣和柔和盡數掩去,顯露出少為人知的威懾淩厲來。


    “恭迎護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旁立即小太監搬來一張椅子放置到龍椅的下方,莫梨由劉陽攙扶著坐好,朝著殿下眾人道,“免禮!”


    “謝公主!”


    “今父皇身體抱恙,本宮代為監國,還望諸卿多幫襯本宮。”莫梨一邊把玩著手上長長的金護甲,一邊眼含無邊威懾的犀利望向滿朝的文武大臣。直看得人背脊發冷。也讓那些心存輕蔑之輩冷汗連連。


    “請公主放心,臣等必當竭盡全力。”


    “甚好!既是如此,那便開始早朝吧!”莫梨緩緩勾起唇角,得益於她常常混跡禦書房和養心殿聽父皇和大臣們商討朝政,朝中父皇的心腹大臣多數是知道她的,對她也並不存什麽不好的心思。


    “是!”


    “啟稟公主,臣雲逸有本要奏。”簡親王是第一個開口的。


    “皇叔但說無妨。”


    簡親王斜眼看向定南王,“是。經微臣查實,定南王雲琨對朝廷早有反意,不但擅自畜養私兵,私造兵器,私屯糧草,還買通朝中多位大臣聯合皇子企圖謀反逼宮。此等覬覦江山社稷,企圖行造反謀逆之行為簡直喪心病狂,枉為人子。還請公主聖斷!”


    大臣一陣嘩然!


    “汙蔑!這簡直就是汙蔑!本王何事有此大逆不道之心?這簡直就是汙蔑!還請護國公主明鑒!”雲琨額頭沁出冷汗,大聲的喊冤。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看向幾個大臣。


    “啟稟公主,臣等堅信定南王是清白的!還望公主明鑒!”幾個大臣立即站出來,為雲琨說話。


    莫梨眼中的厲色不斷,“正好,本宮前些日子得到了一封密報。定南王冤與不冤,諸卿一看便自有定論!劉陽,將密報呈給諸位大人看看!”正是雲淩寫的那封信。


    首先閱覽的是被宣德帝點名輔助莫梨執掌朝政的簡親王四人。而後,是雲耀幾位被點名旁的皇室子弟。一陣傳閱下來,滿殿之人臉色鐵青,雲琨一夥的人則是兩股顫顫。


    “諸卿可有什麽話說?可有人要為定南王一脈喊冤申辯?”莫梨看向殿下眾人,逼問道。


    “公主饒命!臣等隻是一時被定南王蠱惑而已!公主饒命……”


    雲琨雙眼充血的看向莫梨,心中尚存僥幸,做臨時掙紮,“汙蔑!汙蔑!不過一紙荒謬之言,如何就能斷本王意圖謀逆?實在是荒謬!”


    “既然你要證據那本宮就給你證據!”莫梨麵無表情的執起一本厚厚的奏折扔到雲琨腳下,“福王五日之前奉命千萬河南郡查探這密報之中所言情況的虛實,這奏折便是福王查探之後親筆所寫,於昨晚才送迴京中!”


    雲琨沒有去撿那奏折,而是難以置信的看著莫梨,那信中之言的虛實,再沒有人比他清楚了!難怪這幾日都未見到雲旭,竟然是去河南郡查探了!


    雲琨不看奏折,自有人看,一旁的人撿起看了後,紛紛大罵。上奏請治罪雲琨。


    莫梨冷冷的看向雲琨,“定南王你可有何話要說?”


    雲琨雙眼血紅,“不外乎就是成王敗寇!本王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死?未免太便宜你了!


    “擬旨,經查實定南王雲琨,枉顧祖宗規法、綱常倫理,畜養私兵,意圖謀反。相率效尤,前事不臧,更貽後害,其身其事,罪不容誅。慶複現朝審已入情實,本欲於勾到之日,明正典刑。但念其勳戚世舊,皇考時、即已封為親王,顧其皇室血脈。皇上仁德,不欲屠戮宗室血脈,遂,褫奪封號,廢除王位,留其一命,加恩封其為譴咎候,賜府邸俸祿,其妻妾亦可居於府中,無旨終身不得離京!其子嗣亦開恩赦免,奪其姓氏,施以黥刑,流放三千裏,終身不得大赦!”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字字砸在雲琨和眾大臣的心上。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等刑罰,才是真正的折辱,還不如直接殺了雲琨!


    不愧是最得皇上寵愛的公主,心性之陰狠跟皇上一般無二!


    雖然心中如此想,但眾人卻無一人開口說話。


    “但凡私通譴咎候之大臣抄家流放,女子沒入掖庭為奴,男子賣為官奴,其子嗣終身為奴,不得赦免!”


    “勤郡王雲焱,身為皇嗣,串通逆賊,忤逆謀害君父,覬覦江山社稷,謀奪皇位,禍亂朝綱,枉為人子,枉為人臣,褫奪封號,革去爵位,除名玉牒。圈禁於舊邸,待父皇龍體痊愈之後再做定奪!諸卿可有異議?”


    “臣等無異議。但憑公主明斷。”眾人紛紛道。


    “甚好!來人,全都給本宮拖下去!”念完,莫梨看了眼臉色慘白,全身發抖的雲琨,便厲聲說道。


    大殿外的侍衛立即進殿將雲琨和一眾被雲琨買通的大臣拖走。


    “另外,還有,追封已逝定王世子南宮淩為忠義親王。著禮部辦理吧!”


    此言一出,又引起一片嘩然。什麽叫已逝?聯想幾日前皇貴公主說定王世子前往河南郡失蹤,再想想剛才看到的那份密報。答案唿之欲出啊!


    “忠義親王仁德,公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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