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我想多了。”顧明遠朝許小優擺了擺手,將腦子裏一些紛亂的念頭掐掉了。又問道:“對了,她們的情況怎樣了?”


    “估計還得擦幾天的藥才行,被蜂子蟄了,很是痛苦,特別是那個痛,一般人真是受不了。”許小優一迴想到,王氏和張婆子那個鬼哭狼嚎的樣子,是真的不想再去第二次了。關鍵她們都是唐如意的親人,他這個未來女婿不去給她們看病,又說不過去。


    沒想到顧明遠聽了他的話之後,不但沒安慰他這個難兄弟,還顯得很開心的樣子,笑著說:“哈,這還真是惡人有惡報,以後啊,咱都得積德向善,少做缺德事。”


    自己的這個好友腦子缺根筋,說話有時候也是天上一句,地下又冒一句,許小優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他和張婆子和王大嬸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為何這麽說。他不由好奇道:““明遠,此話怎麽說?你是不是對她們有意見啊,是不是今日她們怠慢了你的關係?”


    “不是,我那裏會在乎那些。至於怠慢不怠慢我的事情,要不是為了陪你,我才懶得去。關鍵是她們一直欺負阿綰她們一家啊。現在這兩惡婆娘在家好好的被蜂子蟄了,不是惡有惡報又是什麽,說明就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阿綰家的事情?”許小優問向顧明遠,連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這人一向不大愛管別人家的閑事。今日他剛和阿綰認識,這關心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我是聽村上的人說的啊。”顧明遠搪塞了住,又轉去問他。“你去了唐家村那麽多次,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顧明遠一臉鄙夷神情的看著許小優。好像他做了啥大奸大惡的事情一般。


    許小優這人也沒有辯解,倒是說了句實話。“這事兒我還真的不大清楚,我說今日怎麽沒有看到阿綰一家,到前麵去吃飯呢。我也好久沒有和她們來往了,哪裏知道她們過的那麽艱難。”


    “哼,還說你和阿綰是朋友呢,她的事情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真是不夠意思。”不知為何,顧明遠突然就覺得唐綰綰好可憐的樣子。爹不在了,嬸娘和奶奶卻一直欺負她們。想著她家一貧如洗的樣子,顧明遠決定等空了,給她家送點東西過去,再怎麽說,也相識一場。


    這樣一想,他決定不論這蜂子哲人事件是否和唐綰綰有關,他都不準備過問了。反正倒黴的是那對惡婆媳,想必她知道後一定很開心。


    許小優見顧明遠麵色在那變來變去,一會喜,一會憂的,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忍不住歎口氣道:“明遠,你也知道唐家村的人嘴有多毒,我一個外男一直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又不看病,不得被人戳脊梁骨說閑話嗎?”


    “她不是有個生病的哥哥嗎?你可以拿這個做借口。”


    許小優沒想到這件事情他也知道,想到唐威的遭遇,他不由說道:“連我爹都沒有辦法治,我有什麽辦法。更何況......”


    想到後麵的話,怕顧明遠不高興便是沒說出去。


    “何況什麽,幹嘛欲言又止。”


    “沒事。走吧,時候不早了,夫子要是知道咱們去晚了,又得受罰。”


    “那個老夫人整日上課像念經一樣,誰受得了。要是來個美女夫子,我一定天天去上課。”


    “你呀。”許小優笑他美色當前,色膽包天。再說了,這世上哪有女人做夫子的,真是想多了。


    兩人一邊講話,一邊走著,在講堂外麵突然看到一個依稀有些熟悉的麵孔。


    隻見一名年輕的公子正和院長麵對麵的在說話,此人背對著他們,看不到臉。但看其身形玉立挺拔,身材勻稱,必定是長相不凡。


    這會院長臉上的表情也笑咪咪的,跟吃了笑米飯一樣。顧明遠和許小優不由對看一眼,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個假院長。平日裏院長可威嚴了,兇得很,從未見他笑過,不知今日他為何笑得這麽反常。


    顧明遠看了會,嘴裏不由喃喃道:“怪了,怎麽會是他?他怎麽會和咱們院長認識呢,該不會是走後門的吧。”


    見顧明遠嘴裏嘀嘀咕咕的,許小優也仔細看了看,他這一看不要緊,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就是昨日他們在路上碰到的那個騎馬少年。


    “他不就是昨日去找阿綰的那個人嗎,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麽關係?”


    “走,先進去吧,等會打聽下就知道了。”顧明遠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嗯!”


    顧明遠和許小優進了學堂,學堂裏亂糟糟的,多數是在說話,還有人在吃東西,最顯眼的幾個疊羅漢似的看著窗外,正在看院長和陸昱謹說話。


    顧明遠上前二話不說,一腳將幾人踢倒了。“看什麽看啊,夫子馬上來了。”


    那幾人正看得起勁,一下子被踢蒙了,看到是他,有兩人不敢說話,默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老實的迴到自己的座位上。但另外兩人卻是不幹了。看到時顧明遠,更是火上澆油。“顧明遠你他媽的敢踢爺爺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隻見此人長得人高馬大的,嗓門也大,他旁邊那人,也叫著:“顧明遠你也太橫了吧,我們看得好好的關你什麽事,上來就是一腳,你當你誰啊。”


    “幹嘛,想打架啊,小爺我今天奉陪到底。”顧明遠也不示弱,不知為何,心裏窩著火。說完還拉著許小優。


    許小優頓時上前打圓場。“三位都消消火,又沒有什麽大事情,我幫明遠向你們賠罪了。”


    “小優,你要是這麽幹,就不是我兄弟。”顧明遠一把將許小優拉到他身後去了。


    高個子張衡也不買賬,頓時朝他們說道:“許小優,是顧明遠做錯的事情,憑啥你道歉,要道歉也是他道歉,還得讓他給我跪著道歉。”


    這下子顧明遠一下子就火了,對著張衡挑釁道:“小子,有種的跟我單幹,誰要是皺一下眉頭,以後我跟你混。”


    “好啊,打就打,誰怕誰?”張衡也棱著眉毛,恩狠狠的瞪了顧明遠一眼。


    “走,咱們到外麵去找個地。”


    “明遠,張衡你們兩個都冷靜點,又沒有什麽事情,幹嘛打架。要是被院長知道了,可是要將你們送迴去的。”許小優眼見顧明遠又要闖禍,隻能在一旁勸著。


    “小優,是我兄弟的,就頂我。”


    “哼,老子今日要是怕了你,就是你娘養的。”


    “你敢提我娘,等會我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那就幹。”沒想到張衡說打就打,二話不說,論起拳頭上前來。顧明遠一個不提防,眼睛被打中了。痛的眼淚汪汪的,頓時嘴裏“嗷”的一聲,反身朝張衡打了過去。


    兩人頓時扭在了一起,桌子被他們推倒了一大排,其他人都嚇的往裏麵躲,有的躲不及的還被桌子砸到了。


    打了一會兒,張衡一把將顧明遠壓在了下麵,顧明遠幾次想起身都被他的拳頭呀了下去。張衡比顧明遠高出大半個頭,兩人對打時,他占據了絕對優勢,這會隻見他一把抓住了顧明遠的頭發,眼見要將他的頭朝旁邊的桌角撞過去。許小優見狀,頓時不顧一切的,一把抱住張衡的腰。嘴裏大聲叫道:“明遠,我求你不要打了。你打不過他的。”


    張衡嘴裏冷笑道:“顧明遠今兒個你算是撞到小爺手裏了,我不打的你叫爺爺,我跟你姓。”說完,直接一拳對著許小優的臉上打了過去,將他打的臉一偏,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然後反手又朝這顧明遠的太陽穴位置打了過去。


    張衡這廝下手太狠了,簡直不顧人家的死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學堂裏的人看到這個畫麵,已經嚇傻了,有的人更是閉上眼睛已經不敢看了。班長這會才想起要去報告夫子,走路時腿都在打著顫。


    就在大家以為馬上就要釀造慘劇的時候,隻見一少年,不動聲息的來到張衡麵前,一把將他的胳膊擰住了。張衡當即手變成了麻花,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都是同學何必下如此重手。”隻聽他的聲音猶如金石碰撞,人也長得俊美異常,加上氣場強大,其他人都看傻了。


    張衡沒想到這個學堂除了顧明遠竟然還有人敢和自己作對,來的還是一個小白臉,頓時兀自鎮定道:“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抱院長大腿的小白臉,別管老子的事,不然我讓你滾到你娘懷裏去。”說完他哈哈大笑,態度極其囂張。


    有人笑了,也有人憋著氣,看這英俊少年如何處理。


    顧明遠也有些愣了,不明白這個人怎麽會來幫自己。忙道:“兄弟,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顧明遠說完,兀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心道,我怎麽跟他稱兄道弟了,不是看他不順眼嗎。


    卻不想,陸昱謹淡淡說了句:“你們占了我的課桌,還有太吵了。”說完,隻見他手輕輕一動,腳往前一抄,隻這一招,也沒見他怎麽出力,張衡那一丈八幾的大個子,自己往後跌了個四仰八叉,半天動彈不得。


    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後瘋狂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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