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說:“不用。”他前不久才被這人表白過,拒絕是肯定的事兒。再說他要是走了,那祁燦呢?不問自己室友反而先問他,和你很熟麽?李燁沒有因為鬱棠的態度退卻,勸他說外麵下那麽大雨,不打傘肯定要變成落湯雞,祁燦住宿的話還好,飛奔迴去還能有幹淨衣服換,他不住宿,總不能一路上穿著身濕衣服迴去吧?說著,李燁目光不由自主往鬱棠胸前瞟。鬱棠今天穿的白衣服,挺薄。祁燦沒察覺對方眼神,他聽後覺得有道理,連忙抵了抵鬱棠手臂,後者八風不動,抱起胳膊站姿特別叼:“不用,您請迴吧,我謝謝你。”李燁走了。十分鍾後,雨勢似乎轉小了些。祁燦伸手探了探,問:“要不我們衝吧?”鬱棠:“你確定?”祁燦道:“一會兒你不是還有社團課嗎,咱們衝快點,你先洗澡,我找件衣服借你穿。”鬱棠:“也不是不行。”個子矮他大半個頭的祁燦心裏忍不住犯嘀咕,明明高中那會兒還比他小隻來著,這才兩三年過去,就竄這麽高了。“褲腳短了你可別嫌棄啊。”“行了,我倒數三二一開始衝。”鬱棠說完三,離弦的箭迅速衝出去。祁燦懵逼兩秒也跟著跑出去。才跑出一段距離,雨勢突然加大,天際開了口子似的水直往下灌,祁燦一邊“我操”一邊嗎嘍狂奔。鬱棠情況也沒好到哪去,他還背著六七斤重的吉他包。雨天腳底濕滑,他跑步從來不注意腳下,被石子兒絆了下身形一歪,眼看就要跌倒的電光石火間,濕漉漉的後衣領被一隻大手扯住。對方一用力,驚魂未定的少年順勢仰倒進他懷中。黑色傘麵兜頭罩下。這個角度望去,率先出現在視野裏的,是大到乍一看,幾乎能撐起一片天的黑傘。順著傘骨往下,鬱棠對上陸寒舟垂睨而來的深冷目光。眼睫烏黑若鴉羽,與冷白皮膚形成極致反差。未曾想到的人出現在麵前,鬱棠覺得自己心跳聲漏了半拍。而祁燦已經徹底跑遠了,全程罵罵咧咧,連什麽時候身旁丟了個人都沒覺察到。鬱棠維持著後仰的姿勢,一時忘了動。直到男人狹長眼眸裏凝聚出笑意,將他扶穩站好,鬱棠才逐漸找迴自己聲音:“學長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最早下周才有空嗎?”陸寒舟清清冷冷站在鬱棠麵前,胸前還打著領帶,一看就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他伸手,將鬱棠額前一撮被打濕的劉海別到耳後,迴答道:“老婆生氣不願意說原因,消息也不迴,我著急就提前趕來了。”雨天氣溫偏低。鬱棠卻覺得臉頰發燙,脫口而出:“誰是你老婆?!”陸寒舟想說除了你還有誰嗎,少年忽然偏頭重重打了個噴嚏。真絲材質的白色衣服被雨水打濕,大片大片貼緊在肌膚上,隱約透出肉色。少年身材單薄,腰肢細到似乎一隻手就可以握住。這樣近的距離,能讓陸寒舟將兩點櫻粉色看得清晰,簡直與其主人發燙的臉頰泛出的色澤如出一轍。鬱棠捏住鼻子,眼淚嘩子都打出來了。可能對陸寒舟沒防備的緣故,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副什麽模樣,也沒注意陸寒舟眼神變得有多沉。隻一個勁兒地跺腳:“冷死我了冷死我了冷死我了!”那兩點輕微震顫起來,視覺衝擊更加大。陸寒舟將自己的外套給了鬱棠,提醒他反過來穿。鬱棠不知道他聲音為什麽忽然變得有點啞,抬手正要接過,腦海裏冷不丁浮現出一個問題:當時在陸氏樓底,男神是不是也對那名女生這般照顧?陸寒舟見他不動:“怎麽了。”“這件外套是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別的姑娘都有?”陸寒舟微愣,他在思考。於是鬱棠以為他遲疑了,把頭一轉:“我不穿!”頓了頓,又兇巴巴道:“你身邊有別人了,咱們一拍兩散!”一拍兩散這個詞,用在他們現在這個關係上不太對,但這顯然不是重點。少年脖頸漂亮修長,標準天鵝頸。無論是白皙到刺目的脖頸,還是那兩點櫻花粉,對任何隻能看不能碰的男人來說,都是種莫大的折磨。有那麽瞬間,他都要以為這小孩是故意的。即便陸寒舟忍耐力再好,對待喜歡的人,更別提對方還是以這副模樣站在他麵前,也幾近克製不住。“你不穿,那還不如裸著.....”男人落向他的眼神很深,調子很緩。鬱棠耳根子一麻,緊接著才驚訝於自己聽到了什麽,震驚看過去,下巴立即被一隻微涼的手捏住。“公司樓底下那位是許若櫻,說得明白些,她網名叫羅曼櫻櫻。我不喜歡她。”陸寒舟說,“但我喜歡你。”“和性別,其他任何都無關,我喜歡的隻是你。”“如果我身邊有人,那隻能是你。”字句清晰的話音落下,這迴怔愣的人輪到鬱棠。陸寒舟眼珠漆黑,冷冽得像被雨水洗滌過,卻格外的真摯。他鬆開鬱棠下巴,轉而握住鬱棠手腕,將傘柄交到他手掌心。說道:“十秒後我會親吻你,要跑的話,趁現在吧。”第二十八章 雨下的很大。給到鬱棠的信息量也非常大。他對上陸寒舟專注望過來的視線,忽然覺得周圍雨聲變得遙遠,滿腦子除了那句“與性別無關,我喜歡的隻是你”,再沒有別的聲音。但很快,陸寒舟開始倒計時,鬱棠被迫迴過神:“.....等等等一下,你是在開玩笑嗎?”應該是在開玩笑吧,別的先不說,眼下這場景明顯不合適啊!“還、還是說隻是親臉?應該是親臉吧?!”陸寒舟沒迴話,眸光低垂,凝在他飽滿欲滴的紅唇上,語氣很淡地提醒:“你還剩五秒。”注意到他在看哪的鬱棠:“??!”不是吧哥,你來真的?!意識到這個人的確是認真的,鬱棠心髒重重跳了跳,目光第一時間投向男人身後的雨幕。豆大的雨水從天降落,在地麵濺起一簇簇水花。鬱棠攥住傘柄的手緊了緊,這樣的雨勢,別說跑了,但凡他把傘稍稍往旁偏離些,陸寒舟即刻就會被雨水打濕。——他不想陸寒舟淋濕的啊。少年一緊張,腦袋就會不受控製地停止轉動。短路的大腦隻剩下一個念頭:自己淋了雨,誰的傘都能被他撕爛,獨獨陸寒舟的不行。這個男孩子太好懂了,心思與想法都寫在臉上。陸寒舟見他在最後時間裏也沒有表現出逃跑意向,漆黑的眼眸裏溢出絲絲笑意。“時間到。”陸寒舟朝他邁進一步。陰影垂照下來,鬱棠緊張得眼神發直:“不、不行,我還沒有做好準——唔!”話音未落,後脖頸被隻微涼的大手攏住。他被陸寒舟向前拽了過去,唇碰唇用力吻了下來。即使預告過,陸寒舟的動作也太快了。鬱棠被打得猝不及防,大腦瞬間空白一片。陸寒舟的吻和他想象中不一樣,起初很兇,至少不是淺嚐輒止地碰一下嘴唇,而是結結實實的吻,像是要宣泄前段時間被小酥棠欺騙時的不快與無可奈何。幾次,試圖頂開緊閉的唇縫,鬱棠渾身跟過電一樣,嚴關死守,才沒讓對方將舌尖探入。隔著西裝布料,鬱棠兩隻手折疊在胸前,手心按在陸寒舟結實的胸膛上,不斷推拒著對方。微微眩暈的視野裏,鬱棠望見男人似乎笑了下:“要推就好好推,這麽點力道,你撓癢癢?”陸寒舟嗓音沉啞,在雨聲襯托下顯得分外性感。鬱棠臉色瞬間爆紅,而對方似乎隻是給他能喘口氣的機會。有先前那個吻做對比,再次落下來的吻就顯得克製許多——如果陸寒舟不咬他的話。鬱棠吃痛張開唇瓣,好在陸寒舟能感覺出來他此時是微微抗拒著的,並沒有趁虛而入,隻克製地一下下輕啄著唇角。讓這個吻逐漸變得跟他這個人一樣,溫柔又磨人。這一場半帶強迫意味的吻持續了很久,鬱棠先撐不住了,四肢發軟,眼前陣陣發黑,而陸寒舟似乎早有預料,傘脫手那一刻被他單手接住。另隻手則往後伸,握住少年那把細腰,將他往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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