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少彈幕問陸寒舟，挽棠予君長得有多好看，以及他到底是怎麽把“很乖”和“容易害羞”兩個詞形容在挽棠予君身上的。【內個舟神……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舟神你是不是被綁架了，是不是挽棠予君威脅你這麽說的？是的話你就眨眨眼！】同樣的問題也從祁燦嘴裏問了出來：[對啊，陸校草是不是認錯人了，乖這個字跟你有毛線關係？]緊接著發了張圖過來，拍的是鬱棠腳翹在桌子上打遊戲，一身張牙舞爪的氣質快要衝破屏幕，正把競技場裏的對手一頓胖揍。祈燦發出靈魂質疑：[你？乖？嗬！]鬱棠：“……”鬱棠：[瞧不起誰呢，我怎麽不乖了？男神今天遇到的就是老子！！（菜刀）（菜刀）]“沒認錯，長得和直播間裏一樣，穿的和打幫戰那天也是同一件。”另一邊，陸寒舟語氣不疾不徐，耐心地重複。而對待彈幕的質疑，他也不會慣著這些特地追來直播間的黑子，四兩撥千斤地把問題拋迴去：“偶然遇見了，幫忙說一句真話，有什麽問題？”“我需要收什麽錢？”陸寒舟笑容不變，嗓音卻叫人不寒而栗。這是他第一次嗆彈幕。鬱棠心潮澎湃。親眼見證著人氣從最開始的兩萬多一點，飆升到現在將近六萬。即便是他也都沒見過這種陣仗。【就是啊！幫挽棠予君說話有什麽好處嗎？你們這群黑子注意點言辭哈，別在這裏刷存在感惹舟神生氣！舟神可是能查到ip的：d】【不是吹的，舟神家裏真·有礦，還需要借著幫挽棠予君說話收小費？】【嗚嗚嗚可是舟神為什麽要這趟渾水啊，這樣一來和挽棠予君不就洗不幹淨了嗎？】【挽棠予君的gay粉那麽強大，指不定又要怎麽大做文章……】【啥說什麽呢，我們gay粉大多數都是很理智的好不？為對舟神表示感謝，舟神我粉定了！幾天後我和挽棠予君的婚禮你坐主桌！】【舟神：我要坐你倆中間。】如果一定要誰出麵幫忙澄清，沒有比陸寒舟更適合的人選。他和鬱棠一樣，本身就有巨大的流量影響力，再加上以陸寒舟的立場，的確完全沒有幫鬱棠說話的必要。很快大量粉絲湧入微博，營銷號見評論區和私信情勢不對，這樣恐怕要被告造謠了，隻得被迫刪帖。因為受今天這件事影響，不少吃瓜路人和粉絲往“挽棠予君”直播間投送成千上百禮物，又因陸寒舟很快下播，六萬人集體轉移陣地，往隔壁直播間裏湧。【這都幾點了，挽棠予君快開播啊！！念在今天你被人搞的份上，就不為遲到這事噴你了】【不要一個人偷偷蹲角落裏抹眼淚了！舟神已經幫你蕩平了一切！！快出來讓老公哄哄，看你都哭成啥樣了？！！】鬱棠：……哭成了你爹樣。開播後短短幾分鍾，他直播間收到的禮物是往日十倍、甚至二十倍。由於是遊戲主播界數一數二的頂流，原本粉絲們送他的送禮物就不少，導致這會兒開播，鬱棠根本來不及念感謝名單。念不完、真的念不完……晚上十二點，鬱棠不帶一絲留念地準時下播，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潤嗓子。天知道他做了多久的思想準備，才在下播前五分鍾鼓起勇氣，說出那句“很謝謝舟神，你長得也比直播間裏看起來更加帥氣，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算作對此次風波的迴應。聽起來似乎是禮尚往來的客套話，但作為雪岸汀舟的變態粉，鬱棠是真心的。別的男人或許不可能，但陸寒舟的話……以身相許償還未嚐不可啊！今晚注定又是一場不眠之夜，反正也睡不著，鬱棠幹脆不睡覺了，他從浴室裏出來，用毛巾胡亂把頭發擦幹，搬起一台筆記本點電腦，直接窩被子裏打遊戲。登錄“小酥棠”賬號，好友列表裏的“月濯寒”不在線。鬱棠操作著小蘿莉清完日常，剛要進競技場，收到“羅曼櫻櫻”發來的消息，問他看了今晚舟神的直播沒。[密友]羅曼櫻櫻：你看了沒？你看了吧？啊啊啊啊啊你沒看一定要去看迴放！我簡直原地一個嗑爆！！[密友]羅曼櫻櫻：舟神以前壓根不會管其他主播的死活的，去年有個男主播你知道吧？當時人氣還不錯，和舟神也下過幾次副本。大家都以為他和舟神關係很好，那男主播本人也這麽說，說是可以過命的交情，結果“睡粉”這事一曝光出來，看到彈幕提那男主播的名字，舟神直接在直播間問那人是誰，哈哈哈哈哈……[密友]羅曼櫻櫻：咳咳，現在知道你和挽棠予君的差距在哪兒了吧？舟神棠寶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就隻是個破陪玩的，牢記你自己的身份！[密友]羅曼櫻櫻：不是你人呢？怎麽都不迴複一句，我看你在線啊？在不在，在的話吱個聲！[密友]小酥棠：………[密友]羅曼櫻櫻：發什麽省略號啊，快來看我新布置的家園怎麽樣，我拉你進隊。“不對勁，你不對勁啊。”另一邊，和陸寒舟通著電話的齊歡宇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麽要幫挽棠予君，少了他，咱們浮生閣不就穩坐望穿秋水第一大幫會了？”“你也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啊，莫非……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被你那群粉絲說中，你看上挽棠予君那小子了？”雖然認識以來陸寒舟從未表現出喜歡男生……準確地講，是從未表現出喜歡人類，齊歡宇也覺得不是完全沒有那種可能。誰讓挽棠予君確實有一副姣好的皮囊，話說難聽點，那少年長著一副勾引男人的臉。陸寒舟靠著陽台抽煙，聞言懶散地迴：“胡說八道有意思？”“哪裏是胡說八道啊，那小子的確長得連我這個純種直男都認為好看！我可以！的程度，之前幫會裏不也有很多人拿他開玩笑，說長成他這樣的天生就該給男人張開腿——”“齊歡宇。”陸寒舟彈了下煙灰。齊歡宇被他那涼颼颼的語氣喊得一個激靈：“在！”“什麽時候的事。”“啊？”“把說過這話的成員名單整理一份。”“幹嘛，你要挨個殺嗎？”陸寒舟摁滅了煙，往房間裏走。通話在一片靜默中掛斷。齊歡宇後知後覺迴過神，震驚得瞳孔地震，臥槽，陸哥居然沒否認？！他真要把那些人誒個殺？他和挽棠予君到底啥關係？？耳機裏播放一首吉他彈唱，名叫《the hope》，甜美的女聲動聽婉轉，播放量很少很小眾，對陸寒舟來說卻是深入人心的旋律。跟以前一樣，陸寒舟給這首歌設置單曲循環，然後登錄“月濯寒”賬號。他也多沒注意，直接邀請小酥棠進行組隊，顯示的卻是“隊長羅曼櫻櫻已同意您的申請入隊”。陸寒舟眼皮子又是一跳，選擇跟隨，來到羅曼櫻櫻的莊園。接著，頭頂“羅曼櫻櫻的密友”一串子的小蘿莉向他跑來。“寒哥哥！”鬱棠在隊伍裏開的麥，“你怎麽來啦？”陸寒舟：“你們在2/6？”直覺告訴許若櫻，舟神的語氣有點奇怪，一時沒敢迴話。偏偏小酥棠還無所無覺，看向隊伍列表：“現在是3/6了。”許若櫻：……陸寒舟：“出來，帶你刷本。”說完點了退隊，重新邀請小酥棠組隊。等待匹配隊友的時間，鬱棠迴想起羅曼櫻櫻之前發來的那些文字，還是決定問道：“寒哥哥，你今晚為什麽幫挽棠予君說話啊？”作為挽棠予君的時候不敢問，披起小酥棠的馬甲卻可以。雖然這樣想可能會有點自作多情，可鬱棠就是覺得“雪岸汀舟”似乎對他過於照顧。並且也不是毫無根據——跟去年才開始接觸直播這行業的他不一樣，陸寒舟五年前就出現在大眾視野裏。鬱棠以前蹲點看他直播，還給他取了個綽號叫“拒絕哥”。因為當時雪岸汀舟明確說就是播著消遣，沒有交朋友的打算，對待同行的態度就是：拒絕蹭熱度，拒絕賣腐，拒絕加好友，拒絕套近乎。主打一個萬事都拒絕。自己……好像是他的例外。所以會不會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陸寒舟其實對身為“挽棠予君”的他也是存在一點好感的？但是為什麽呢，他憑什麽能讓陸寒舟區別對待，難道也是覺得他那張臉好看才……？“想知道嗎？”低沉嗓音帶著輕微顆粒感，打斷了鬱棠的胡思亂想。鬱棠臉不自覺又紅了：“昂。”“那就先把頭頂的稱號下了。”陸寒舟取出今晚第二根煙，慢悠悠點燃。第十一章 頭頂？鬱棠腦子一時沒轉過來，抬眉看向天花板：“我頭頂哪有什麽稱號？”陸寒舟散漫地交疊著兩條長腿，聞言短暫地愣住，想象到小孩使勁兒往腦袋上瞅的畫麵，笑著把煙拿遠了些。原諒他又險些沒繃住。“羅曼櫻櫻的密友。”耳機裏傳來男人的提醒聲。鬱棠眨眨眼睛，喔了聲，粉著一張小臉給“小酥棠”稱號卸下了，又實在在意，問這個有什麽影響嗎？“當然有。”抽過煙男人的嗓子像是山穀裏吹過的風，冷冽而幹淨，“看著挺礙眼。”沒聽明白這話什麽意思，鬱棠軟糯地扣了個問號。想了想，又幹脆了當地問：“寒哥哥你是不是和羅曼櫻櫻有仇，有仇的話我就不跟羅曼櫻櫻玩了。”跟不跟誰玩的……陸寒舟低眸，再一次被這孩子般的發言逗笑：“沒仇。”“你是我花錢請來的陪玩，頂著和別人有關的稱號與我下本，我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