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利的叫聲突兀的響起,鄭坤一把抓住尖叫的陳繼紅退後了好幾步,鄭雲已經倒在了地上,張著嘴,發出“嘶嘶”的聲音,仿佛一個漏了氣的皮球一般,身體慢慢的幹癟陳下去。


    不過是短短的幾息時間,就變成了一張人皮。


    鄭坤麵色鐵青。


    雖然他對這個鄭雲沒什麽感情,但不管怎麽說都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兩人之間有著不小的因果,最重要的是,還是當著自己的麵,就這麽突兀的以這種方式死在自己的麵前,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啊.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腦海之中閃電般的複盤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經過清晰可見。


    很吊詭。


    今天鄭雲來可不是為了跟自己掰扯什麽湖西街房子的事情,是為了鄭月失蹤的事情而來的。


    話還沒有談完,便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影響,將鄭月忘的一幹二淨,不但是他將鄭月的存在忘記了,就連陳繼紅這個鄭月的親生母親,都忘記了鄭月的存在。


    似乎有一股力量將鄭月存在的痕跡從他們的記憶之中抹除掉了。


    這股甚至還試圖抹除掉鄭坤對於鄭月的記憶,可惜,鄭坤的精神已經完成了一次躍遷,那一股抹消記憶的力量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所以他的記憶還是正常的。


    但即使這樣,對於這種莫名的讓人消除記憶的力量他還是心存忌憚的,所以便順著鄭雲的話往下說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鄭雲這廝突然忘記了自己的女兒,思路自然而然的又跳到了那幾間拆遷房的事情上,鄭坤當然是拒絕的,不過,就在他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心生警兆!


    他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但並不妨礙他先苟上一把,果然,當他答應了鄭雲無禮的要求之後,警兆消失了。


    在那一瞬間,他得出答案。


    拒絕,危險


    同意,安全


    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向鄭雲提出了一個要求。


    爺爺留下來的那個被鄭雲當成古董偷走,其實是工藝品的黃銅葫蘆。


    重要的並不是那個黃銅葫蘆,而是自己為什麽會突然之間提出這個要求。


    他對黃銅葫蘆這個工藝品僅僅也隻是有一丁點的印象罷了,也並不在意,但是卻意外的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說了出來,而且還是脫口而出,這本身就不正常。


    “我的精神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幹擾。”


    “這種幹擾的層次很高,甚至達到了規則的層次。”


    “在影響產生的一瞬間我甚至都沒有發現。”


    “黃銅葫蘆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提出要求。”


    “當對方拒絕我的要求之後,一切就注定了。”


    看著地上癱著的人皮,鄭坤深吸了一口氣,他想到了當日汪少華臨走之時對自己說的那句話,當時,自己本來是準備否定的,可是就在話出口的一瞬間,警兆出現,他的話並沒有說出口。


    汪少華也不重要。


    他就像是現在的自己一般。


    同樣受到了某種神秘側力量的控製,他和自己都隻是提出要求的道具罷了。


    而拒絕的代價,就是漏氣,變成人皮。


    想通了前因後果,鄭坤不但沒有一丁點輕鬆的感覺,反而渾身發涼。


    這特釀的也太霸道,太詭異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經過了一次躍遷,擁有著強大的預警功能,自己估計早就中招了,然後……


    這種力量不對!


    他猛然間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尋常之處。


    這個世界也有超凡力量,但絕不是這樣的超凡力量。


    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主要是受到紅月的影響,以血脈覺醒的超凡力量為主。


    所以武道盛行,強力的武者可以橫掃一切。


    可現在發生的事情顯然並不是什麽強力的武道能夠解決的。


    這更像是一種規律。


    無解的規律。


    除非你未來永遠都不拒絕別人,否則的話,就會變成鄭雲現在這個樣子。


    一旁陳繼紅的哭聲讓他感覺到有些煩噪。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似乎也不適合訓斥對方,所以他不得不給暗部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之後,平井綾看著被實驗室收起來,小心翼翼的帶走的人皮,對一臉暗沉的鄭坤道,“阿坤,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節哀順變吧。”


    鄭坤抬起頭,“隊長,我的資料你應該都查過了,我想問一下,我的檔案和資料裏,有沒有記載過有什麽弟弟妹妹?”


    “嗯?”


    平井綾抬起頭,看著鄭坤,“為什麽這麽問,你的檔案裏寫的很清楚,你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魏青。”


    “就沒有同父異母的妹妹嗎?”


    “怎麽可能有,你父親鄭雲和陳繼紅沒有子女。”


    “我現在要看我的檔案。”鄭坤眯起了眼睛。


    修改別人的記憶是一迴事,讓檔案紀錄消失又是另外一迴事。


    前一種涉及的隻是精神和記憶方麵的幹涉,後一種則是修正現實,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有什麽發現麽?”


    “我記得我有一個妹妹,他們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是我的妹妹同樣覺醒了血脈的力量,但是和一個男人跑了,他們也知道我的血脈力量覺醒了,所以就想讓我幫著找找,但是話才說一半,話題就突然轉移,我的妹妹在他們的記憶之中消失了,同樣消失的還有你關於我妹妹的記憶。”


    “這不可能。”鄭坤的話讓平井綾的麵色一白,這話在她聽來太過匪夷所思,怎麽可能有人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幹涉自己的記憶?


    還讓自己忘記了一個特定的人?


    這是什麽樣的能力?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我需要確定。”


    “你等等。”


    平井綾拿走手機,熟練的查找了起來。


    十分鍾後,她的麵色鐵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屏幕中,鄭坤的檔案內,親屬一欄裏明確的寫著,妹妹,鄭月,十七歲。


    這種基礎的資料她不可能不記得,但她剛才就是沒有想起來,甚至理所當然的覺得鄭坤其實隻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而沒有妹妹。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道,“你到底招惹了什麽東西?”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比這一件更麻煩。”鄭坤平靜的看著平井綾道,“我發現了人體漏氣的觸發機製。”


    “人體漏氣事件的觸發機製?是什麽?”


    “拒絕別人的請求,或是否定別人的觀點。”鄭坤說道,“或者說,拒絕某個特定人的請求,或是否定某個特定人的觀點,並且要明確的表達出來。”


    鄭坤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剛才,他就是拒絕了我一個提議,突然之間漏氣了。”


    說話間,鄭坤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這種推論太過牽強了,可能是巧合呢?而且這個世界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拒絕和否定,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般,一旦拒絕和否定別人就會漏氣變成一張人皮,這個世界早就成了人皮的世界了。”


    說到這裏,她又看了鄭坤一眼道,“就像現在,我否定了你的觀點,並且說了出來,怎麽沒事?”


    “所以我說特定的人,這應該是一個前置的條件,是觸發的前提。”鄭坤想了想道,“如果這種手段真的無限製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亡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你的推論太過匪夷所思,除非能夠找到確定的證據,否則我不可能把你的判斷上報的。”


    “我隻是把我的觀點提出來,並不是要你一定上報。”對於上報這種事情,鄭坤並不在意。


    反正隻要再多幾次這樣的人皮漏氣事件,平井綾終究還是要上報自己提供的這個線索的。


    而他並不想插手這件詭異的事情。


    這種殺人的手段,即使是暗部的資料之中都沒有記載,很有可能便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汙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抵抗的了這種古怪的殺人手法,但是很明顯,自己的精神力擁有一定的預警機製,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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