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快,快開門啊,快開門啊!!”


    夜晚,安靜的巷子裏頭,一個人影在瘋狂的拍打著一間紮紙店的店門。


    “誰啊,這麽晚了。”


    未己,門內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大門嘎吱一聲被拉了開來。


    “師弟,是我!”


    “你是……”


    彼特陳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的人影,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相信一般。


    “是我啊,我是胡平,你師兄胡平啊!”


    “師兄?怎麽是你?!”


    認真的打量了胡平一番,他露出了驚訝之色,麵色也變的難看了起來,“你怎麽來港島了,我記得你離開的時候說過,就算是死,也不會再迴來了,怎麽,現在後悔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快幫幫我,我,我要死了!”


    胡平一把推開彼特陳,撞到了店內。


    “你這是——”


    彼特陳看著跌跌撞撞衝入房間內的胡平,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驚恐。


    這是,被反噬了麽?


    還是招惹到了什麽可怕的存在?


    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對於自己這位師兄的性格,他實在是太過了解了。


    說白了就是自私自利,不擇手段。


    為了利益連師父都能夠出現,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當年兩人一起拜在紙人張的門下學習道術,自己的資質遠遠的比不上他,入門不到三年的時間,胡平便將紙人張的一身技藝學了個七七八八,出師了,在靈異界也算是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可是問題也出在這裏。


    隨著名聲越來越漲,他就越來越不受紙人張的管束,做出了許多違反門規的事情,正因為如此,紙人張一直也都沒有將自己壓箱底的手段傳給他。


    這也是讓胡平深恨師門,在出師十年之後,破門而出,打傷了自己與師父兩人,憤然離開了港島,並言此生絕不會迴港島。


    紙人張因此氣的病倒了,不久之後便一命嗚唿,彼特陳也因此對胡平怨恨極深,時刻都在關注著胡平的消息。


    後來聽說他在東南亞又學了一身邪術,精擅降頭下蠱之術,並以飛頭術聞名東南亞,不過倒也算是遵守自己的承諾,再也沒有迴到過港島。


    直到十年之前,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想不到今天,這家夥竟然突然出現在港島,而且敲開了自己的門,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這是,真的遇到強敵啊!


    心念電轉,也不過是瞬息之間,胡平撞入房內,便已經倒在地上,哀號不已。


    “救我,救我啊,師弟,救,救我……”


    彼特陳手足無措,他隻是一個紮紙人的罷了,靠著接白事生意謀生而已,懂的也隻是一些紮紙人的手段,最多還能畫幾張驅鬼符而已,他可不知道自己救人。


    “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究竟怎麽了,你不說清楚,我也不知道要找誰救你啊。”


    “我,打,打,打,電話,日東集團,打電話給日東集團,替,替,先,替死紙人……”


    彼特陳明白了他的意思。


    紙人張的傳承其實不算是太強,也就是和普通的遊魂怨魂打打交道,紮紮紙人罷了。


    其門派的核心秘術有兩個,一個是紙人替身,另外一個就是替死紙人。


    紙人替身不去說他,這東西戰鬥力不算強,可是用來偷窺潛行卻是不二的手段,至於替死紙人就厲害了,這東西是紙人張真正壓箱底的東西,這是真的可以替死的。


    不管你受了什麽樣的傷害,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都可以將所有的傷害轉嫁到那替死的紙人上,讓紙人替你死一次。


    這種核心傳承,一開始的時候,紙人張是打著留一手的主意沒有教胡平。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留一手!


    你可以說這是華人傳承的一種陋習,但未必不是一種智慧。


    胡平出師之後,行事風格無法得到紙人張的認同,本性漸露,紙人張自然不會將這種東西再傳給他了。


    最後在臨死之前,傳給了彼特陳。


    不但傳給了彼特陳,將還自己剩下的兩個替死紙人也一並傳給了彼特陳。


    不過替死紙人這種功能強大的東西,並不是那麽容易製作出來的。


    紙人張一輩子就做出了三個,自己用了一個,兩個傳給了彼特陳,彼特陳本人用了三十餘年的時間,也隻是成功的做出來一個。


    現在他的手裏有三個替死紙人。


    不過,有歸有,那是他的東西,又不是胡平的。


    兩人是師兄弟,可不是至愛親朋,還有恩怨,自己憑什麽要把這種救命的東西給他呢?


    “師,師弟,替,替身紙人,給,給我,我,我……”


    胡平在地麵上不斷的蠕動著,仿佛一條蛆蟲,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紅點,一些紅點已經變成了膿包,幾個膿包破裂開來,漿水四濺,散發著古怪的臭味。


    彼特陳嚇了一跳,連忙跳開,避免讓這些漿水濺到自己的身上。


    因為他看到,這些漿水之中,還有著許多在遊動的小蟲子。


    這些小蟲子一個個長的猙獰怪異,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蟲子。


    蠱蟲!


    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雖然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胡平了,可是他的消息自己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兄除了師門的手段之外,也精通下蠱降頭之術,像這種精熟下蠱手段的人自己身上怎麽可能沒有蠱蟲呢?


    以前他憑著一身的法力壓製著蠱蟲,甚至以自己的精血飼養蠱蟲,現在出了事情,身體的精血和法力不足以壓製這些蠱蟲,反噬自然而然的也就開始了,這在靈異界並不罕見。


    想到這裏,他輕歎了一聲,走入了裏間,未屍,從裏麵捧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的從盒子裏麵,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人。


    替死紙人!


    替死紙人和普通人的紙人沒有什麽區別,都是黃紙剪出來的,唯一與普通的紙人不同的地方在於,這替死紙人的周圍都被不知名的顏料描了一層紅線,所有替死的秘密,都源自於這層紅紙。


    看起來不起眼,可是隻有彼特陳知道,這一圈紅線是多麽的難得……


    整整三十年的時間,他才成功了一次,而現在,他要將自己成功的這一次的成果,交給一直以來與自己不對付的師兄身上。


    倒不是因為他心懷慈悲,不忍自己的師兄受到萬蠱吞噬之苦,完全是因為他害怕自己這個師兄會連累自己。


    蠱蟲反噬,會將宿主的精血身體吞噬幹淨。


    然後呢?


    脫困的蠱蟲會怎麽樣呢?


    會就此離去嗎?


    不會的。


    蠱蟲可是兇物啊。


    一頭反噬宿主成功的蠱蟲更是兇中之兇,他彼特陣這樣的小身板可架不住這種東西的折騰,他這個小小的紮紙店,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才是他出手的唯一原因。


    看到彼特陳終於拿出了替死紙人,渾身布滿膿包已經看不汪模樣的胡平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之色。


    當然,在滿臉的膿包覆蓋之下,他的肌肉早已經壞死,神經也已經麻木了,任何表情都做不出來,就算是做出來,也看不出來。


    拿出紙人,關上盒子,彼特陳看了看地麵上已經奄奄一息,並且將半個屋子都汙染的胡平,暗歎一聲,從桌上拿起一把小匕首,小心的避開那些膿瘡上流出來的漿汁,來到胡平的身旁,他有匕首劃開了胡平的衣服。


    衣服內的情況比胡平的臉還要糟糕,密密麻麻的膿瘡已經布滿了他的身體,甚至都沒有留下一絲的縫隙,散發著讓人不安的異味,他抬起頭,望向了胡平的眼睛,此時,胡平的眼睛之上也漸漸的蒙上了一層紅點,那是膿瘡即將爆發的跡象。


    此時的胡平,已經徹底說不了話來了,他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隻能夠艱難的發出“嗬嗬”的聲音和一些“咕嚕咕嚕”的聲音。


    彼特陳知道自己不能等了,再等下去,胡平體內的各個髒器也同樣會布滿膿瘡,到時候,他連一點血都取不出來,替死紙人也就沒用了。


    替死紙人很神奇,但也不是你拿著替死紙人就會幫你替死一次的,它隻是一張紙而已,又不認得你,誰知道你是誰啊?


    想要替死紙人起效,就需要人的鮮血,將鮮血灑在替死紙人之上,通過鮮血與替死紙人產生聯係,隻有這樣,才能夠起到替死的效果。


    現在胡平的身體表麵已經沒有下刀的地方了,所以彼特陳閉上了眼睛,對著他的肚子狠狠的捅了一刀。


    刹那之間,鮮血四濺。


    “哦!”


    即使如今身上布滿了膿瘡,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什麽痛楚了,可是彼特陳這一刀還是讓胡平痛不欲生,因為這一刀直接紮在了他的肝上。


    他嚴重懷疑彼特陳是在報複他。


    不然怎麽會紮的這麽準?


    他卻不知道,自己完全誤會彼特陳了,這位雖然是靈異界人士,可說到底就是一個窮開店的罷了,也不怎麽在靈異界混,不要說是殺人,砍人,他連雞都沒有殺過一個。


    突然之間要麵對這樣的狀況,他也是很為難的。


    這一刀下去沒輕沒重的,卻也讓胡平的血灑到了替死紙人之上。


    刹那之間,那紙人便冒出了白煙,彼特陳嚇了一跳,將手中的紙人丟在了地上。


    白煙升起,散發著異味,彌漫整個屋子,而躺在一半,剛才還半死不活的胡平竟然奇跡般的好轉了起來。


    身上的膿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皮膚也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恐怖的異變完全不存在一般。


    “這就不科學了啊!”


    麵色剛剛有些緩和的彼特陳和胡平耳中同時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誰?!”


    彼特陳大吃一驚,猛一轉身,卻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大的聲音。


    “鄭,鄭sir!”


    身為港島華人警員中的傳奇人物,最高職位者,在港島,不認得他的人不多。


    他在港島的名氣已經直追總督和其他的名人,一哥都沒有他名氣大。


    “替死紙人,真是不錯呢。”


    鄭坤一抬手,盒中剩下的兩個紙人便落到了他的手裏。


    “你……”


    看到鄭坤直接將替死紙人拿起,彼特陳剛想說什麽,便發現自己不能動了,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束縛住了。


    鄭坤不想和他說話。


    也不想聽他說話,害怕他把自己念叨死。


    “鄭,鄭sir,我,我真的不知道餘文慧是你的女人,如果我知道的話,絕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你,你放過我吧!”


    隨著替死紙人的燃燒,胡平已經漸漸的恢複了過來。


    說起來,這替死紙人當真是神奇我比,不但替胡平去死,而且一股神秘的力量還在治療著他的傷勢,就連剛才被彼特陳刺的那一刀,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可惜,這並不能夠讓他的心情變好,反而讓他更加的恐懼。


    因為讓他恐懼的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鄭sir,大,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我知道錯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是所索集團,所索集團的小野惠子讓我這麽做的,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嗄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鄭坤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虛幻的人影,這人影,他熟悉的很。


    正是小野惠子,所索駐港島分公司的負責人,現在她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隻鬼。


    一隻被鄭坤束縛住的怨鬼。


    “你說的就是這個女人嗎?”


    “你……”


    胡平已經徹底的呆掉了,他沒有想到鄭坤出手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如此的狠辣,這才多久啊,小野惠子已經完了?


    這麽漂亮的女人他也下的了手?


    “廢話真多啊!”


    鄭坤用戲謔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抬手之間,一道暗紅色的雷光閃過,身旁的小野惠子的怨魂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嘶聲,便徹底的化為了飛灰。


    “其實你說的也沒什麽錯,不知者不罪,你要是早知道文慧和我的關係,也不會出手,不過可惜,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所以,下輩子小心點!”


    下一瞬間,暗紅色的電光再閃,將地麵上的胡平炸成了飛灰。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不會有下輩子的。”


    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一直站在那裏的彼特陳不由咽下了一口口水,就在剛才,他親眼見證了一起兇殺案,兇殺案的受害人還是他的師兄,而兇手,則是港島職位最高的華人警察,一時之間,他的三觀破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腦子裏麵隻有一個念頭,“我,我不會被滅口吧?”


    如果不是他一直被鄭坤的念動力束縛著,連聲音都無法發出的話,現在已經尖叫起來了。


    “彼特陳是吧,聽說你是遊邦潮的朋友。”


    鄭坤轉過頭來,望向彼特陳。


    彼特陳突然發現剛才束縛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又能開口了。


    “是,是,我是彼特陳,鄭,鄭sir,你,你剛才……”


    “胡平涉嫌利用超自然力量謀殺律師餘文慧,觸犯了港島的法律,也觸犯了港島靈異界的規矩,我處決他,你沒有意見吧?”


    “我,不是,你,你就這麽把他殺了?”


    “不管是誰,妄圖用靈異界的力量戕害普通人,我都有權力當場處決,這是港島官方對於此類事件的態度,也是合法的,我定的,你有意見?!”


    “沒,沒有……”


    “沒有就好,以後少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對你沒什麽好處的。”


    鄭坤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手中兩張替死紙人放迴了他的手上,“你也別擔心,我是警察,不是強盜,不會搶你的寶貝,剛才隻是以防萬一罷了。”


    “是,是……”


    接過紙人的彼特陳連連點頭,“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等到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鄭坤已經消失不見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唉!!”


    這個時候,他才如釋重負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汗如雨下。


    太特麽嚇人了。


    遊邦潮說的果然不錯,他這個新的頂頭上司果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話說,遊邦潮這廝現在在什麽地方,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他不會已經被這個上司給玩死了吧?


    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他方才站起身來,開始收拾起殘局來。


    ※※※


    “鬼船的事情解決了?”


    助理處長辦公室內,威廉頭疼的揉著自己的眉心,看著前來複命的鄭坤問道。


    “已經解決了,源頭是東倭的靈異界,是一群很麻煩的東西,我雖然解決了鬼船的問題,但是始作俑者已經跑掉了。”


    “你能確定鬼船以後都不會出現了?”


    “當然,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鬼船現在已經完全被他掌握了,潛入了海底,又怎麽會出現呢?


    “不會出現就好,我可不希望這個時候再出什麽麻煩了。”


    的確,麻煩,天大的麻煩。


    康斯坦丁和鄭坤老嶽父搞出來的事情給港島造成了天大的麻煩,不僅僅是港島人的麻煩,還有港島政府的麻煩。


    雖然港島政府對外將這一次的事件宣傳為一次天災,可是天災啊!


    也是要死人了,死了很多人。


    不過好在政府也算是給力,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將港島的秩序維持了下來,救災工作有序的進行著,各種物資儲備也都足額的發放了下來,所以港島還沒有變成那些無組織無紀律地區那般的地獄模式。


    但現在這個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死了那麽多人,殯儀館根本就來不及燒,事實上殯儀館也受了災,無法全負荷運轉。


    好在內地的政府及時伸出了援手,港島才沒有落到阿三國那般當街燒屍的囧境。


    同時,在警方的有力鎮壓之下,港島最著名的那些社團,也沒有鬧出什麽麽蛾子,趁火打劫的事情是免不了的,可是這些趁火打劫的基本都倒在了警隊的槍口之下了,在這樣的形勢之下,警隊擁有著無限的開火權,可以說,現在的港島,一哥是權力最大的人。


    可惜,隻是暫時的。


    “東倭那邊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要插手港島的事情,他們有什麽目的?”


    “好像是因為達姆斯預言。”鄭坤說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最近這一段時間,港島對於達姆斯預言的話題突然之間熱了起來,我懷疑就是那幫東倭人在搞鬼,另外,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會對這件事情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那幫東倭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那就繼續查,一定要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這裏是港島,不是東倭,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是。”


    鄭坤一臉自信的點頭道,“對了,威廉sir,我的陣法還好用麽?”


    “不錯,雖然搞不清楚原理,但是非常有效,總督那裏我不清楚,不過我的別墅,已經安靜了許多。”


    “那就好。”鄭坤點了點頭道,“不過這畢竟隻是權宜之計,陣法這個東東效果好,威力大,但也不能夠完全依靠,畢竟布陣的價值不菲,而且材料還要經常的更換,短時間內我還能夠支撐,若是時間長了的話,我恐怕也驚不過來啊。”


    “放心吧,祖家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最多一個月,新的根源物就會運到,聖器就會恢複運轉,到時候,你就不必這麽麻煩了。”


    “那實在是太好了。”


    鄭坤笑著起身道。


    該匯報的已經匯報了,該聊的也都聊完了,該表的忠心已經表了。


    這幫該死的鬼佬應該對自己暫時放心了。


    是的,應該放心了。


    因為他經受住了一次小小的考驗。


    在根源物消失,聖器失去作用的時候,這幫鬼佬就開始釣他了。


    他們想讓自己認為他們失去了聖器的保護,在靈異力量麵前有如裸奔。


    如果鄭坤對他們有什麽想法的話,那個時候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而當時鄭坤也的確有這個能力,可以隨時將所有人都拉入他的夢境之中,他可以肆意的窺探港島這些真正的統治者們最深層次的秘密!


    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


    他又不是傻瓜!


    釣魚的勾太直了。


    鄭坤才不相信,這幫人僅僅隻是靠著隨身的聖器規避東方的靈異力量,維持著對港島的統治呢。


    他又不是傻瓜。


    鬼佬在港島一百多年了,誰知道他們暗中隱藏了什麽。


    西方的根源物聖器或許是他們的倚仗,但絕不可能是唯一的倚仗。


    這裏可是東方,一百多年來,鬼佬統治著港島,他就不相信他們手裏沒有東方的靈異手段。


    類似聖器的東西應該不少。


    畢竟這種東西雖然珍貴,可是因為世界規則的原因,就算是運到了西方,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也不可能研究出什麽東方力量的秘密來,很有可能就留在了東方,增加殖民政府的底蘊。


    西方的根源物與聖器,隻是明麵上的保護罷了。


    說不定暗中還有一些東方的靈異界強者已經投靠了他們,暗中保護他們,隻要自己一有動作,就會被他們抓住把柄。


    所以鄭坤沒有動。


    諸葛一生惟謹慎!


    他鄭坤也是一個謹慎的苟道中人。


    不過,提到根源物。


    他的心頭火熱了起來,因為他現在終於有時間來研究自家的老嶽父給自己的補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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