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容站在門口,在看到眼前的畫麵時,不禁覺得有些刺眼。

    季辭庭的手摟著其他的女人?

    畫麵僵持了許久,季辭庭見林漫容依舊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才緩緩的從口裏吐出兩個字,“有事?”

    季辭庭的聲音剛從口裏冒出來,林漫容的情緒終於緩和了過來。

    她差點都忘記了,眼前的畫麵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假象,也不是做夢。

    “你……”林漫容張了張嘴,分明是想說點什麽,可是話到嘴邊,才剛從口裏說出一個字來,最終又還是什麽都說不出。

    她該說什麽呢?

    是該關心季辭庭,讓季辭庭少喝一點酒,還是說,她該問一問,身旁的女人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此時此刻,大概是林漫容覺得自個最為卑微的一個時刻了。

    以前的她,從來都沒有如此憋屈如此委屈過。

    要是換在以前,別說還是季辭庭主動摟著其他女人了,哪怕是其他女人靠近季辭庭一點點,她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將上去解決了。

    可現在呢?

    林漫容忽然覺得,她還比不上季辭庭身旁一個陪酒的女人,多可笑。

    “沒事就出去。”季辭庭冷聲的繼續說了一句,嗓音裏滿滿的都是嫌棄。

    說著,季辭庭便將視線收了迴來。

    季辭庭身旁的女人倒也不傻,看這情況,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其中的一分。

    最開始的時候,她是一直坐在與季辭庭相隔一段距離的位置上,壓根就不敢靠近季辭庭,一靠近季辭庭,季辭庭的眼神都是帶著十足的冷意,仿佛能夠將人給冰凍起來。

    一直到季辭言與季辭庭的對話結束以後,季辭庭讓季辭言出去,季辭庭才示意她過去,隻是當時她也就是坐在一旁,季辭庭壓根就不會與她發生任何肢體接觸。

    直到林漫容剛才出現在門口,季辭庭才伸手摟了她一下。

    身穿紅色裙子的女人掀了掀眼皮,朝林漫容的方向看了一眼,稍微動一動腦子,這個女人都清楚,季辭庭就是故意的。

    沒錯,季辭庭就是故意讓林漫容誤會的。

    害。

    男人心海底針。

    尤其是這身旁的季辭庭,內心的想法,實在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季辭庭與林漫容說完話,將視線收迴來以,紅裙子女人彎腰給季辭庭的杯子上倒了一杯酒。

    季辭庭伸手將酒杯拿了過來,一飲而盡,心底的怒意早就已經蹭蹭的往上竄了起來。

    他就是見不得,林漫容還是如此鎮定的樣子,什麽話都不說。

    林漫容以前不是挺囂張的嗎?不是對於很多事情都看不慣的嗎?

    可現在呢?

    季辭庭捏著酒杯的力道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好幾分,仿佛再用一點力氣就能將酒杯給捏碎了。

    想來,又是因為時遙吧。

    真是諷刺至極!

    林漫容朝桌上的酒瓶瞅了一眼,見季辭庭還在喝酒,還是忍不住往季辭庭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艱難至極,仿佛腳下是有千斤重。

    後來的很多時候,林漫容再次想起此時此刻的畫麵,心裏都會產生很多疑惑,讓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到底是因為關心季辭庭而走過去的,還是因為身旁的女人而過去的?

    這個疑惑在往後的一段時間內持續了許久都沒有得到答案,林漫容也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答案,最多的,是後悔吧。

    如果她沒有朝季辭庭的方向走過去,後麵的事情,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

    林漫容走到季辭庭的麵前,見季辭庭依舊是將她當作空氣一樣對待,抿了抿嘴唇,隻好轉過腦袋朝季辭庭身旁的女人看了過去。

    “你先出去,我有點事情要和他說。”林漫容淡淡的說道,皙白的麵容看起來倒是十分平靜,一點情緒都沒有。

    季辭庭皺了皺眉,聽到林漫容說的話,心裏莫名的十分不舒服。

    要是在以前,林漫容哪裏會如此客氣的對身旁的女人說話?

    所以,林漫容現在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坐在季辭庭身旁的女人愣了一下,看著季辭庭一片糾結,一時之間,壓根就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離開。

    紅裙子女人自然是知道季辭庭的身份不簡單,亦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不管季辭庭是因為什麽緣故而摟著她,但是就這麽讓她離開,內心自然是不怎麽樂意的。

    糾結片刻,季辭庭也沒有作聲,更沒有任何反應,紅裙子女人隻好起身站了起來。

    還沒有站穩,身旁的季辭庭忽然伸出手,一手將她拽了下來,試圖讓紅裙子女人重新坐在沙發上。

    紅裙子女人險些摔倒,僅僅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某個想法從紅裙子女人的大腦中閃過,腳一崴,身子一傾,不偏不倚,半個身子剛好跌落在季辭庭的懷裏。

    季辭庭眉頭緊皺,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悅與嫌棄,不過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讓人不易察覺,隨即便恢複了正常。

    麵前的畫麵,一切都被林漫容盡收在眼底,整個人都有些傻住了。

    所以,現在這到底算是什麽情況?

    她才是季辭庭的妻子,居然看著別的女人往自個老公身上撲過去?

    林漫容喉嚨滾動了一下,雙手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紅裙子女人見狀,故意朝季辭庭說道,“季先生,既然這位女士找你有事情,那我就先出去。”

    “急什麽?”季辭庭冷聲的反問道,“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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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裙子女人愣了一下,沒明白季辭庭話裏的意思。

    下一秒,隻聽見季辭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剛才說什麽,你沒聽懂嗎?”

    “有什麽話,就直說,沒事就出去。”

    說著,季辭庭冷著張臉,抬起頭朝麵前的季辭庭看了一眼,往日的溫柔沒有任何痕跡,像是從來都沒有過一樣。

    ‘我剛才說什麽,你沒聽懂嗎?’

    ‘有什麽話,就直說,沒事就出去。’

    林漫容的大腦嗡嗡響著,季辭庭剛才說的這幾句話始終在頭頂上空旋繞著,趕都趕不走,心髒也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紮了好幾下。

    以前對其他女人嫌棄至極的季辭庭,現在居然能讓其他女人靠在她身上。

    “辭庭,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但是你也不用在我麵前如此。”林漫容鼓足了勇氣,艱難的從口裏擠出一句話。

    季辭庭輕笑了一聲,聽到林漫容說的話以後,這才將旁邊的人鬆了開來,起身,一步兩步的走到林漫容的麵前。

    “不用在你麵前如此?”季辭庭站在林漫容的麵前,冷聲的反問道。

    林漫容一手不自覺地緊握著衣袖,心髒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當林漫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季辭庭忽然將手抬了起來,一手緊捏著林漫容的下巴,“林漫容,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

    最後一句話,滿滿的都是諷刺與不屑。

    林漫容喉嚨滾動了一下,盯著季辭庭的雙眸,依舊是一句話都沒說。

    季辭庭說的沒錯,在林漫容的心底裏,確實還抱著那麽一絲絲的念頭,認為季辭庭剛才那麽做,就是故意氣她罷了。

    可是這些話被季辭庭說出來,終究還是有那麽一些不對勁。

    林漫容的腦袋轉動了一下,從季辭庭的手中掙脫了開來。

    不管她與季辭庭之間有什麽事情,她都不想當著其他外人的麵處理,下一秒,林漫容抓著季辭庭的手便想朝外麵走去。

    “你喝醉了,還是先迴去吧。”林漫容麵無表情的開口說了一句。

    話語剛一落地,季辭庭的手便從林漫容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林漫容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子,傻愣傻愣的看著季辭庭。

    “要迴你自己迴。”季辭庭麵無表情的從口裏吐出一句話,抬腳便打算朝沙發的方向走去。

    見季辭庭現在這副樣子,林漫容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季辭庭!”林漫容將季辭庭喊住。

    別說是季辭庭本人,就連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都有些驚愕了。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了林漫容一眼,神情不禁帶著幾分複雜。

    被林漫容剛才那麽一喊,季辭庭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季辭庭沒轉身,卻還是冷漠的反問道,“有事?”

    林漫容喉嚨滾動了一下,“你一定要這樣嗎?”

    “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看到我,對我也是嫌棄至極。”

    “可是這個女人是怎麽一迴事?”

    說著,林漫容伸手指了指正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林漫容憋屈了半天,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她承認,她就是看這個女人不爽。

    憑什麽,季辭庭剛才會摟著她,還能讓她跌在季辭庭的懷裏?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臉懵,隨即便轉過腦袋看了看一旁的季辭庭。

    她現在這算是……躺著中槍?

    沒過一會兒,季辭庭終於將身子轉向了林漫容,看起來,臉色是十分不悅,“她怎麽迴事,我需要和你匯報嗎?”

    “林漫容,你最好,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給處理好。”

    “不然的話,難不成你還以為,你有資格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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