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隊長,碎蜂隊長的話,有什麽不對的嗎?”


    藍染說完之後,才發覺閉目的卯之花烈不知何時,正側頭麵對著他。


    即便是藍染,麵對著此刻卯之花烈那似乎失控、從那咽喉以下、胸骨之上的傷口劍痕,滿溢而出的凜冬殺意。


    他感到此刻直視著不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療隊長,而是——


    一隻惡意滿滿、渴望鮮血、意圖噬人的惡鬼!


    那濃鬱透體的漆黑意誌,連她身為死神本為紅色的靈絡,也如墨般墜墮如獄。


    簡直就是——


    【殺人鬼啊!】


    藍染這才明白。


    他多次潛入大靈書迴廊時,在查探屍魂界曆史、靜靈庭由來之時。


    意外得知初代劍八的真實身份和其“大惡人”稱號,並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大靈書迴廊為了偽裝情報而做的信息混淆。


    卯之花烈,才是現役最強的“劍八”,才是最“惡”的死神!


    此刻直麵著這隻裸露真麵目的“惡鬼”,這隻為戰而狂的劍道八千流,……


    尚未成“神”的他,半是佯裝,半是真實的退了半步。


    “卯之花隊長,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此時,除了直麵“殺人鬼”的藍染外。


    整個會議室中,同樣承受著惡鬼般黑墮靈壓的諸位隊長,也是壓力山大。


    連一向閉著眼睛、笑意如偷腥的某隻狐狸,也睜開了眼,肅穆著麵容,不再輕鬆寫意。


    他們感到,那如銳利刀劍一直在刺人耳目,使人遍體生寒的黑墮靈壓,仿佛隨時會變成一把真劍,斬向他們。


    不問緣由,不死不休!


    沒有人會懷疑這已觸及生命本能的第六感。


    所以,他們連現在手中握著的刀柄,都未有察覺是何時已握上的。


    也許,是本能讓他們認為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感到足夠的安全感。


    殺人鬼何時拔劍,他們似乎清楚,也許就在此時側麵直對藍染的卯之花烈——睜開眼的那一刹那。


    深感大麻煩要來了的京楽春水,已經將劍鍔推離了劍口。


    【失控了嗎?】


    在諸隊長不約而同地暗自準備時。


    一聲熟悉的柱杖擊地聲音,迴蕩在會議室之中。


    清鳴聲中,也讓深沉極致到毀滅邊緣的靈壓黑獄,隨之凝固。


    黑墮的惡鬼靈壓具象,也隨之緩緩消散。


    眾隊長看著依然閉著眼一臉笑意的卯之花烈,讓有些隊長都生出了剛剛的惡鬼錯覺,怎麽會是這位慈眉善目的菩薩呢。


    一直溫煦麵容的藍染,內心卻是泛起了波瀾。


    本以為瀞靈廷之中,除開零番隊外,隻有總隊長才是他的攔路石。


    現在看來,有資格站在他麵前的,還有這隻惡鬼。


    莫名奇妙招惹了一個殺人鬼,而且居然能讓他感到生命危險的惡鬼,也莫名感到日了狗。


    畢竟,如果剛剛惡鬼真的失控了,被直麵著的他,絕對是第一個被盯上,並受這隻惡鬼千年一劍的倒黴蛋。


    那麽是展露真正實力呢?


    還是挨上一劍裝死呢?


    似乎,都會對他即將開始的計劃產生極大的影響。


    從來隻需在會議的開始和結束發言的總隊長,在敲擊地板後,一如既往地霸然說道。


    “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


    “煩請將六番隊隊長和副隊長的傷勢為諸位隊長講一遍”


    “並說出你的見解與收獲”


    “供諸位隊長參考”


    會議室中,風波過去,剛剛有隊長讓刀離鞘的,都暗暗歸鞘。


    卯之花烈聽到總隊長的指令,雖然沒有睜開眼,但也微笑地微微點頭,似乎看不出有任何不滿和異樣。


    “一般無二的‘乂’(yi)痕傷勢”


    “毫無時差的兩道劍痕”


    “重一分,則死”


    “輕一分,則醒”


    “多一分,則斷”


    “減一分,則餘”


    清脆的聲音,說到這裏,驀然冷冽。


    “勝負一瞬,生死一念”


    “諸位,明白了嗎?”


    諸隊長之中,有基友的,便互相“眉目傳情”。


    腦子裏隻有肌肉沒有腦漿的,則聽了個寂寞。


    尚未成長的天才,則在思慮。


    心思敏捷、智慧超群的已一臉嚴峻。


    藍染開口說道。


    言語間,既是疑問,也是陳述。


    “卯之花隊長,吾等是否可以這般理解為……”


    “六番隊隊長和副隊長,都是在一瞬間、都是一刀之間,正麵並被敵人擊敗”


    “並且……”


    “如果敵人願意的話”


    “六番隊隊長和副隊長的生死,在敵人的一念之間”


    “現在的‘結果’,是敵人刻意而為,放了他們一馬?!”


    其他有尚未將卯之花隊長的匯報想個通透的隊長,則不由看向了藍染惣右介。


    十番隊隊長日番穀冬獅郎直接開口反駁道。


    “這怎麽可能?!”


    “那可是兩位隊長級別”


    “即便是上級大虛,也不可能瞬間解決掉他們”


    藍染看向日番穀冬獅郎,抬了抬眼鏡,反光之中,莫名寒意逼人。


    “日番穀隊長”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我們需要做的是……”


    “就是假設、應對、解決、反製、乃至超越這種‘可能’”


    “僅此而已!”


    日番穀冬獅郎一時無言,似乎被藍染的言語所震懾住了。


    【超越‘一切可能’嗎?!】


    眾隊長之中,跟日番穀冬獅郎一樣懷疑的,不是隻有他一個,甚至應該說是絕大部分無法相信。


    雖然藍染說是那般說,但對此還有著問題需要答案。


    “不過,據我所知,朽木隊長和阿散井副隊長並沒有申請‘限定解除’”


    “也就是說他們當時的靈壓峰值隻有五分之一”


    站在隊尾的涅繭利扭著腦袋,順勢插嘴補充道。


    “從技術開發局的現世靈壓探查裝置反饋,他們也沒有進行卍解,甚至沒有始解哦”


    京楽春水也明白了藍染和涅繭利的話中話,轉了轉鬥笠。


    “在現世沒有‘限定解除’,以及沒有卍解的情況下”


    “他們的靈壓值也就是全勝狀態的二十五分之一到五十分之一”


    “戰鬥值起伏還是蠻大的嘛”


    “所以被敵人正麵瞬間解決”


    “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想象的事了”


    “不是嗎”


    “卯之花隊長”


    眾人聽到這裏,也覺得這才是兩位隊長級敗北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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