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公開處刑”前的第五天,馬林梵多訓練場中傳來莫利亞的朗朗之聲,對新收的學生講解著基礎劍術。


    “達斯琪,學習劍術,首重基本功,隻有紮實的基礎,才能在劍道上走得更遠”


    “基本功有四法,分別為步法、腕法、眼法、身法”


    “步法有並步,馬步,虛步等,為挪移橫轉之要訣”


    “腕法,也就是手法,可以增強手部力量”


    “眼法,鍛煉眼力,克服恐懼”


    “身法,有轉身,翻身,伏身,配合進攻或防守”


    ……


    此時整個訓練場隻有莫利亞和達斯琪,兩人正麵對麵地坐在訓練場的中央,而莫利亞則開著口輕聲說著,教導著達斯琪。


    把自身尚未成熟的、半係統化的劍道獨解傳授於她,讓她這隻菜鳥對於劍道有更深、更全麵的了解。


    “老師,聽說女劍士因為體力的限製,永遠也成不了世界第一,是這樣的嗎”


    “劍就是劍,怎麽會因為是男是女就區別對待呢,劍法可以走大開大合、剛猛無儔的路,也可以是過輕柔靈動、精奇秀麗的橋,劍道都是人走出來的”


    “老師,我也可以跟你一樣強嗎”


    “這個嘛,不行,作為老師肯定要比你強一丟丟的”


    “你之前不是說要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哈?這麽想把我怕死在沙灘上,你想當大孝子嗎”


    “大孝子?”


    “從前有個和之國,和之國裏有座島,島裏有個人...”


    ……


    上麵的畫風越來越歪,都快把車弄出軌了,不過氣氛嘛,自然其樂融融就是了,至於為什麽沒人阻止達斯琪與一個大海賊的獨處?


    自然是因為昨晚……


    緹娜房間。


    “睡美人”達斯琪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是在緹娜的房間醒來的。


    而兩個老同學因為許久不見,又都是老煙民,也在隔間吸著煙,互相調侃尬聊一波。


    在聽到房間的響聲後,便雙雙進來查看情況。


    “達斯琪,感覺怎麽樣?”,斯摩格看著達斯琪問道。


    “緹娜覺得應該大礙,達斯琪妹妹,我們去吃飯吧,為你特意準備了營養套餐呢”


    ……


    在餐廳吃完飯後,眾人都在閑聊著,而達斯琪則捧著倒滿糖水的杯子,一邊時不時迴應著,一邊心不在焉的想著什麽。


    直到眾人準備起身各迴各家時,達斯琪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斯摩格準將,我想拜七武海為師”


    達斯琪說出口後,發覺沉甸甸的心胸莫名舒暢,一直糾結著的心如同剪不斷的亂線,也一朝捋順了。


    讓她更加明白,這是正確的決定,內心的安寧便是證明。


    “什麽,你再說一遍?”


    斯摩格咬著的兩根雪茄,不由落地沾了一地灰塵,這可是寧可吐血,也不吐煙的老煙民,也被達斯琪的一番話,震驚地合不攏嘴。


    “達斯琪妹妹,緹娜很擔心你是不是,呃,傷到這裏了?”,粉發美女緹娜皺著眉頭,不好明說傷人,便指著自己腦袋暗示著。


    斯摩格再次沉聲說道,“達斯琪,這裏是馬林梵多,是海軍總部,沒有人可以逼迫你的,七武海也不行”。


    “斯摩格準將,緹娜上校,我已經想好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拜托了”


    達斯琪麵對兩人的“詢問”,並沒有惴惴不安,相反是昂揚正容以對著。


    讓斯摩格兩人清楚她是已經想好了的,並不是腦子發熱,也不是被威脅逼迫,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斯摩格怔怔盯著眼前這個從做出選擇後,越發顯得自信昂揚的少女,竟一時感到十分的陌生。


    那個呆呆傻傻、常常認錯人鬧出笑話的脫線少女,如今的精氣神,卻是如同燃燒著的火焰,是那般的高昂熱烈。


    如果綠藻頭在這裏親眼看到這一幕的話,他會發現,這才是他熟悉的“古伊娜”啊。


    不止是外貌輪廓,還有著那種成為強者、自信昂揚的精神意誌,是那麽的一般無二。


    氛圍莫名地沉悶,斯摩格黑著臉呐呐無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強硬地拒絕這要求。


    而緹娜手夾著嘴邊的煙吸著,看著這對上司部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刻後,直到低沉清晰的話音傳來,才打破了這一冷場的局麵。


    “讓她去吧,這是她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她才是”


    隻見,不知何時出現的鶴女士,正坐在餐廳的最後排那裏,手膝放於餐桌上,撐著下巴,麵色淡然地看著這場“鬧劇”。


    不知是剛來,還是從頭看到了尾?


    “鶴中將,這,這……”,斯摩格不知道該說什麽,明明想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口,讓這位從未碰到這種場麵的猛男心亂如麻。


    反對嗎?用什麽理由反對?海軍紀律?軍賊立場?


    讚同嗎?讚同部下叛變?一個海兵竟然拜海賊為師,這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斯摩格口裏“這這”不停,卻發現心亂的越發一塌糊塗。


    老同學緹娜看到已經“失態”的斯摩格,不由開口接過話題,“鶴中將,這合適嗎?這會毀了達斯琪的”


    是的,一個海兵拜師海賊,自然是無法在海軍立足的,除非……


    鶴女士起身走了過來,踢踏聲音響徹在各人的心湖上,那般嘹亮清晰,讓人心神凝聚。


    她走到了達斯琪的麵前,看著達斯琪,端詳著這位初見時如鷓鴣鳥,而今卻猶如脫胎換骨般新生的“雛鷹”。


    是的,在鶴看來,這就是雛鷹,一隻即將離開溫暖巢穴的雛鷹,正勇敢地準備去迎接未知的挑戰和磨煉,以及生存之道。


    她看著達斯琪那明亮生輝的眼睛,氣勢昂揚,散發著一種名為“野心”的飛揚神采。


    片刻後,終是拉起她的右手,繼而雙手握住包含她的手,微笑著說道。


    “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麽?”


    右手感受到老人那溫暖的雙手,讓達斯琪熾烈的心靈也不由平緩了下來,浮起充滿自信的笑容,聲音清脆地迴應著。


    “曾經,我是想要收齊所有被惡人奪去的名刀”


    “曾經?”


    “嗯”


    “那現在呢?”


    “最強,嗯,成為最強的劍士,我想去看看,看看劍道巔峰之上的風景如何”


    達斯琪左手捂著胸膛,鄭重地說著,話裏的餘音包含著滿滿的雀躍之心。


    “那不收集名刀了嗎?”,鶴女士輕笑著“調侃”著。


    “哈哈~~~當然還要收集,那可是戰利品呢,最強的劍士,將會擁有最強的劍”


    達斯琪被鶴女士的溫和氣質所染,也不由憨笑,俏皮說著最“狠”的話。


    達斯琪這般神采飛揚、可萌可傲的英姿,讓在一旁的斯摩格深刻懷疑人生,這真的還是他的達斯琪嗎?


    簡直是判若兩人!


    為什麽會這樣?


    我的達斯琪...,呸,我的部下沒了。


    他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


    是的,他不明白,因為他沒有意識到,那是因為野心啊。


    而野心的真正力量,是能夠讓鹹魚變成鯨鯊、老實人變成狼人。


    一個人如果從深淵爬出來後,是決不允許自己再墮落迴地獄。


    同樣,攀登上巔峰的人兒,就絕不允許自己一直呆在穀底仰望他人。


    “最強的劍士嗎?那你可以努力了,現在的最強寶座也是在七武海的座下呢”,鶴女士不由順口“提醒”著。


    “嗯,我明白,我會努力的,大參謀長”,達斯琪點頭表示了解,自信地迴應著。


    鶴女士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鼓勵,繼而放開她的手說著,“達斯琪,你先迴去吧,好好休息”。


    達斯琪看向斯摩格,笑著對他點頭,而後一一道別,毫不拖遝,“斯摩格準將,鶴中將,緹娜上校,我先迴去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眾人也相應點頭表示明白,而斯摩格則是怔怔不語,隻是看著部下邁著幹淨利落的腳步離去。


    等達斯琪走後,緹娜直接開口問道,“鶴中將,緹娜很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


    自然是不明白鶴的“縱容”。


    鶴女士看著緹娜,又看向斯摩格,微微搖頭,低沉說著。


    “怎麽可以阻止一個追尋著夢想的人呢?夢想是擋不住的”


    “可是,一個是海兵,一個是海賊,何況實現夢想什麽的,又何必跟海賊有瓜葛呢,緹娜認為根本沒必要”


    “你認為達斯琪可以成為最強的劍士嗎?”


    “這……”,緹娜默然不語,因為在她看來,這怎麽可能呢。


    她不是貶低或者看輕達斯琪什麽的,而是在她看來女劍士成為最強什麽的,太不現實了,隻是沒必要明說這番話。


    畢竟,她也是女人。


    因為是女人,就不能成為最強,這樣的“公認”理由,也讓她也無法宣之於口。


    “斯摩格,你認為呢?”,鶴女士轉頭向話題裏主角的舊主問著。


    唿~~~~


    斯摩格有些惆悵,長吐著煙,看向看房頂,默然無言。


    沉默,有時也是一種答案。


    場上一陣緘默,眾人沉悶著。


    最終,鶴女士苦笑著說道。


    “我們,不,是我們所有人,我們整個海軍,都沒有人認為她能實現夢想”


    “連相信她的念頭都沒有的我們,又如何去阻止她呢”


    “她勇敢地選擇了一條屬於她自己的路”


    “就應該支持她高舉著信念的旗幟去追尋夢想”


    “而且,海賊的徒弟,未必是海賊,至少達斯琪不是”


    “達斯琪是個好孩子,我相信她會選擇‘正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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