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她下的狠手


    劉稻香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又嘆道:「我無意要她的性命,心想著她招出幕後人,我便打算放了她的,誰知對方竟要了她的命。」


    羅姑姑聞言眉頭緊皺,後又道:「主子,怕是有人要動主子與王爺了,萬事還請小心些。」


    「姑姑為何如此說?」


    羅姑姑又答:「主子心思通透,看什麽都看得很明白,自然這樣的小計,還入不得主子的眼,就怕對方隻是扔出個棋子來試探主子呢!」


    劉稻香聞言不由頭疼,後又道:「罷了,左右我是姑姑教出來,若真有想不明白時,定會打發人請了姑姑來。」


    「主子放心,奴婢隨叫隨到,左右那生意上的事,奴婢也隻需看顧著大方麵就行了, 小事都有人去跑腿呢!」羅姑姑自跟了劉稻香後,這小日子當真是越發過得舒坦。


    她與吳姑姑如今也每年收到認的義女們的孝敬,大多是吃食與衣服鞋襪之類,便是偶兒抱恙,義女也會一天幾迴的跑來探望。


    這叫她與吳姑姑的心裏很熨貼!


    「主子,世子夫人差人送了信來了,說是想與主子約了明兒去牧場賽馬。」


    劉稻香奇怪地看向碧蓮:「我與她很熟嗎?」


    碧蓮答:「不熟呢,可是人人皆知,主子與世子夫人都皆是出自平王府。」


    「好吧,那答應就是了,對了,可有聽說還有誰?」劉稻香又問。


    碧蓮再答:「聽說有世子夫人的堂姐妹,還有永樂郡主與三姑娘。」


    劉稻香微微皺眉,問:「怎地沒有惠蘭妹妹?」


    「這......」碧蓮也不知,為何金鑲玉不請蘇惠蘭。


    「惠蘭妹妹是隨了我來的,怎好冷落了她一個人,你親自去跑一趟,與金鑲玉說一聲,若清雅郡主不去,我也不去。」


    這是劉稻香的原則,她帶了蘇惠蘭出來玩,定不能扔下蘇惠蘭,自己一個人跑出去與那些牛鬼蛇神們混。


    她還刻意提了蘇惠蘭的封號。


    羅姑姑在一旁也道:「主子的話沒錯,碧蓮,你速速去,若世子夫人不同意,主子定不會去,主子不去,想必永樂郡主與三姑娘也不會去。」


    如此一來,金鑲玉想請的人要少了一半,而且,還都是大周這邊的人。


    碧蓮去後不久迴來了。


    果然,金鑲玉說已經打發人去給蘇惠蘭送信了。


    「哼,欺軟怕硬的傢夥,金鑲玉怎地變得如此不堪了?」劉稻香印象中,金鑲玉是個很爽朗大氣的女子。


    碧蓮是知道一些事的,她道:「許是嫁了那麽個人,又有那樣的婆婆,被逼成這樣的吧!」


    劉稻香覺得碧蓮說得有理。


    「哪個在娘家時不是嬌寵著的,嫁人後變成這樣,自然是被逼無奈,不過,她也不見得是個良善的。」


    ......


    且說金鑲玉那邊,烏珠正與她說著話兒。


    「烏珠,你為何叫人滅了那人的口?」


    烏珠答:「公主,你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沾不得半點汙垢。」


    「況且,那個睿郡王爺很不好騙,奴婢怕她說漏了嘴。」


    烏珠很畏懼蘇子燁,莫名的覺得他十分可怕。


    金鑲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可把尾巴收拾幹淨了?莫要叫對方查到我們頭上來。」


    「公主放心,那女子雖說是在大周長大,可並非大周人,是西域商人流落在此的後人,生了個孩子又被人拋棄了,正好為我們所用。」


    烏珠說這話時,沒有一絲感情。


    金鑲玉不由得再次看向她,想了想,遂又道:「這事到此為止,你莫要再叫人去牽扯上那邊,好生準備一下明日賽馬之事,哼!」


    說到這兒,她的手緊緊捏成拳:「真想在那上頭做些手腳,弄廢了她!」


    烏珠忙道:「公主,可要人暗中做手腳?」


    金鑲玉十分動心,後又連連搖頭,道:「不行,子燁哥哥可不是好糊弄的。」


    烏珠一時沉默下來,蘇子燁是個人精,又護劉稻香護得緊,隻怕很難買通人暗中做手腳。


    「公主......」


    「塔娜,塔娜,你在哪兒?」她住的院裏,響起了一個粗獷的男聲。


    烏珠未言盡的話一頓,又盡數吞迴肚子裏,對金鑲玉笑道:「公主,是世子。」


    金鑲玉心中一動,忽生一計。


    「快些迎了我兄長進來。」


    塔娜即珍珠的意思,意指金鑲玉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而金鑲玉是她在大周生活時所取的名字。


    金鑲玉的兄長生得五大三粗,一臉的絡腮鬍,眼裏有著狼的野性,桀驁不馴!


    但對金鑲玉十分疼寵。


    「阿哈,快些進來。」金鑲玉熱情地朝窗外大喊,又起身迎了出去。


    她叫的阿哈,就是親哥哥的意思。


    金鑲玉的兄長叫薛禪,隻有一個嫡親胞妹。


    當初在家時,疼金鑲玉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阿哈,快快屋裏坐,我正尋思著去找你過來坐坐呢!」


    薛禪伸手摸了摸頭,粗聲粗氣地道:「我也有幾日不曾見你了,便過來瞧瞧你,那小子待你還好吧,若是不好,你隻管告訴阿哈,趁著阿哈現在在這裏,不能擰下他的頭,也要剮下他三層皮,叫他知道,咱家的塔娜不能被他欺負。」


    金鑲玉聞言不知怎地,鼻尖一酸,突然紅了眼眶,豆大的眼淚叭噠叭噠掉下來,像是受盡委屈的京巴,拿著帕子不停的拭擦。


    「阿哈!」哽咽著叫出來,隻有金鑲玉知道有多難。


    薛禪一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想幫金鑲玉擦掉眼淚,隻是他越慌神,金鑲玉的金豆子掉得越利害。


    「怎麽了?」


    金鑲玉搖搖頭,不肯告訴他,這越發叫薛禪心下猜疑,暗中瞪向一旁的烏珠。


    烏珠才張了張嘴想說,金鑲玉卻道:「你若不把我當主子,你自去就是了。」


    烏珠隻得無奈地看向薛禪。


    薛禪心下越發生出團團疑雲,暗思,隻怕是自家塔娜在平王府過得很不痛快,他到不逼金鑲玉了,安慰過自家妹妹後,轉身便去尋他的那些堂妹們了。


    烏珠瞧得薛禪離去,方才開口道:「 公主,剛才為何不讓奴婢告訴世子?」


    「哼,阿哈是多聰明的人,豈是那般好糊弄的?我若直言了,怕是他還留了三分不信,便讓他去找堂姐妹們問個夠。」


    說到這兒,又嘆:「總是把最疼我的阿哈給算計了。」


    她站在站前沉思片刻,後又低聲道:「烏珠,迴頭你叫人備了上好菸絲與美人,送去我阿哈的帳內。」


    金鑲玉所提的兩樣,都是薛禪的心頭好。


    烏珠忙應下,又叫了烏蘭帶人去準備,遂又道:「公主,你之前是有意透露給世子知道的,明兒你約了睿郡王妃等人賽馬?」


    「嗯,我阿哈即愛權勢又愛美人,我這不是送給他一個機會麽?」她腦子裏浮現一張明艷的俏臉。


    微微眯起眼兒,內裏閃過一道精光。


    劉稻香是她除之而後快的人。


    更是阻在她與蘇子燁之間的天塹。


    「我草原兒郎向來豪爽勇猛,哪家的女人不是搶來的?」


    金鑲玉明知,大周人的觀念與她們草原上的不同,還拿這套來設計劉稻香。


    當真是為了男人,不擇手段。


    「可是,睿郡王妃......」烏珠想說,不是能輕易能動的。


    金鑲玉截下她的話,笑道:「我知你想說什麽,你也知道,大周人有句話,木已成舟,哼,到時睡都睡了,要麽自盡,要麽委屈點,就跟著我阿哈,做他那後宮裏的侍妾。」


    這是她能想到了,最惡毒又狠辣的法子。


    「要我瞧著,那劉家的女兒是個貪生怕死的,肯定不會想自行了斷。」


    不得不說金鑲玉還真看準了這點。


    譬如現在,劉稻香的小手指掉了片指甲兒,碧玉正拿了剪子給她修剪,她正提心弔膽地說:「碧玉,你慢點兒行不,我怕你剪到我的肉。」


    碧玉笑眯眯地揚揚手中的剪子,道:「主子,你隻管放心,我眼神好使著呢,保管不會剪到。」


    劉稻香怨念十足地瞅了那剪子一眼,老擔心會剪得出血......


    「哎,慢點,別剪得太裏麵了,會剪到肉的。」


    老疼老疼了呢!


    羅姑姑進來時,就是瞧見了這樣的一模,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去對劉稻香道:「主子,王爺打發人送來消息,說是害死那女子的事有眉目了。」


    「哦,可查出些什麽?」


    羅姑姑微微皺眉後,遂又道:「查到了世子夫人的頭上,是她身邊的烏珠派人做下的。」


    「我說呢!」劉稻香明亮的眼裏閃過一道光彩,微微眯起了眼兒,又答:「那麽,就能說得通,為何會發生那樣的事了,隻是,她算準了旁人,沒算準我的心思,白白廢了一招棋,姑姑,你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是也不是?」


    羅姑姑神情一凜,答:「都踩到主子頭上了,自然要迴個禮方才好。」


    「要怎麽弄呢?」劉稻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


    憊懶如她,難得開動腦筋......


    半晌後,她望向艷陽高照的門外,喃喃自語:「蘇子泓雖是個......但又極愛麵子,姑姑,你說若是叫他失了顏麵,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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