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吃相太難看


    劉大富隻是不愛說話,可不表示自己是個糊塗蛋,聞言立即拔高了聲音說道:「蘭兒,聽話,難不成,你還要在珠兒地拖累下,被村裏人的唾沫給淹死不成?」


    說到底,劉珠兒罵張桂花是犯了大忌。


    而劉小蘭當時正與她在一起,說起來也算個幫兇,若不連她一起罰,以後村裏人知道了,還不知怎麽說。


    劉大富地話叫劉小蘭一怔一怔的,她到沒想到這一點。


    事情最後的結果就是,劉小蘭與劉珠兒先挨罰了,劉孫氏的歸期也無限期延長,而張桂花胖揍了劉孫氏一頓,心情爽得不得了!


    「所以......咱娘沒吃虧啦。」劉秋香一邊說一邊笑個不停,不難看出她心情很好。


    劉稻香地嘴角微微上翹,笑道:「隻怕等咱奶迴來了,這事兒還有得鬧。」


    「為啥?」劉秋香想不明白了,這事兒的理都在她娘這邊。


    劉稻香冷冷一笑:「咱二伯娘是什麽人?她可是每年都要從老宅拉不少菜去,聽爹說過,那可是一牛車一牛車的拉,可奇怪地是,我聽娘說,等清明二伯娘一家迴來,又哭窮了,說家裏沒菜吃了,你不覺得奇怪麽?」


    「那麽大一牛車,就憑她們幾個,肯定一時半會兒吃不完呢!」劉秋香一說完,就拿一雙好看地大眼睛看向劉稻香,試探地問道:「二妹,這二伯家也太貪了吧,家裏明明有那麽多菜,還要時不時從家裏拉新鮮菜去鎮上。」


    「哼,你當她們真能吃得下,不過是哄著奶而已,隻是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你也知道三四月都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不光是咱們普通人家,就是那酒樓怕也是為素菜發愁呢,再說了,咱娘的罈子菜不是做得很好吃麽?什麽香噴噴地梅菜,酸爽地酸白菜,還有那辣而脆的醃蘿蔔條,哪一樣不是咱娘做的?哪迴家裏來客人,不都誇咱娘有好手藝?」


    以前劉稻香是沒想到,隻是今兒給鎮上張婆子送野雞,無意中聽她叨嘮了兩句,連她東家那麽個大戶,都會為吃素菜發愁。


    後來,經過酒樓後門時,還聽有幫忙的小二說話,偶兒提到酒樓這段時日生意不錯,都是每年多虧了有些做得很好的罈子菜。


    劉稻香這才醒悟過來,八成是劉仁貴把從老宅裏拉來的菜,全都賣給了酒樓。


    劉秋香經她一提醒,想起了什麽,立即說道:「哎,二妹,你這般一說,我還想起以前寶胖子時常在我們麵前顯擺來著,說是他家的肉菜多得吃不完,經常有倒掉的。」


    可不,即便是放家裏餿掉了,都沒說多送點來孝敬劉齊氏,隻是偶爾托人送過來,還說是一家子捨不得吃,拿來孝敬自家娘老子了。


    「哼,也就咱奶吃這套罷了,不過,你放心吧,二伯娘可不會捨得這點銀子飛掉。」劉稻香已打定主意,隻要劉孫氏敢鬧,她就叫劉孫氏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這兒,她突然伸手敲敲自己地腦門,隨後又笑眯眯地跟劉秋香說道:「看我這記心,隻管惦記著娘的事,到是把另外一事給忘了。」


    說著,她起身來到西廂房的門口,把那個簍子拎進了屋。


    劉秋香接過她遞過來的簍子,把上頭的芭蕉葉一掀,笑道:「喲,今兒收穫不錯,二妹,你莫不是想下廚了?」


    劉稻香很想說,其實她內心是拒絕下廚的,但是架不住某妖精的冷氣開放,她要敢不下廚,劉稻香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變成冰棍,嗯 ,被凍的。


    「姐,這不是重點。」說完,她笑容滿麵地從懷裏,實際上是從空間存儲區裏取出那一兩白銀錠子。


    劉秋香隻覺眼前白光一晃,順著劉稻香的手看過去,遲疑了半晌,方才伸手摸了摸:「涼的?!」


    還不等劉稻香迴過神來,她已拿起銀錠子往嘴裏送去,用力一咬,在看到那錠子上有兩個小洞洞時,滿意地點點頭:「真的。」


    又繼續在劉稻香傻眼中,伸手使勁一捏自己的小臉蛋,瞬間包著一汪淚看向自家妹子,傻啦巴嘰地說:「真的好痛!」


    「姐,這個是真的,我今兒上山並沒有打柴,而是跟那位去後山打獵去了。」劉稻香說這話時,伸手朝北邊一指。


    劉秋香聞言頓時緊張了,噌地一下站起來,抬腳就要往門口跑去,劉稻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姐,你去哪兒?」


    「我,我,我,我去幫你找地兒藏起來,你又不是不知小姑的心思,還往那位身邊湊,當心小姑又背著人狠狠地掐你。」她越說越覺得這事兒得趕緊辦了,劉小蘭有多狠多無情,劉秋香是最清楚的。


    劉稻香無奈地搖搖頭,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姐,你慌什麽,我去後山前,小姑可是特意問過我的,不過,我說去打柴,但後山就那麽大,碰到了那位公子幫著拿這些東西,這有什麽?」


    更何況她對那隻驕傲的孔雀沒幻想,想到這兒,心中的小人不停的咂嘴,這年頭還是銀子最懂愛。


    「小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不想想,碰到了那位,你不會繞道走啊。」劉秋香是一萬個不想劉稻香招惹劉小蘭。


    劉稻香無所謂地笑了,答道:「姐,你放心吧,這事小姑定不會追問的,就算問起來,我照實說就是了,那可是小姑的心頭肉,咱做晚輩的見了,可不就得順著點,再說了,要不是今兒跟那位貴公子去後山,我能得這麽些銀子。」


    劉秋香聞言,莫莫地點頭,硬是把一泡眼淚逼迴了肚裏,這事能這樣講?


    不管如何,她還是信了劉稻香的說詞,最主要的是,家裏真的,真的有了白花花的銀子。


    如果劉小蘭真的要欺負她二妹,大不了,她沖在這前頭,為了這一兩銀子,拚了!


    不知劉秋香的內心已變如此強大的劉稻香,此時正笑彎了眉眼地跟她說:「姐,我已經想好了,這一兩銀子到時交給娘,讓她給咱家換上新棉被,到了冬天,咱家也能暖暖的過個冬,若有多的銀子,再每人縫上一件冬襖。」


    雖然現在才開春,但劉稻香已經想得很遠了,更多的是想快點擺脫這些極品親戚。


    「要不存著吧,咱要是縫棉被還不得被奶說?到時問起來銀子打哪兒來的呢?」劉秋香也想蓋軟和的棉被,但一想到劉齊氏的嘴臉,瞬間無愛了。


    劉稻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默默思考了半晌,劉秋香說的是實情,若被劉齊氏知道,隻怕這一兩銀子是保不住了。


    隨後又想到一事,笑了,伸手輕拍,說道:「到是忘了一事,二伯娘都想分家了,咱家不急,說不得哪天就分了,銀子還是先留著,萬一真分家了,咱家到時手頭上也能多些活錢。」


    即然沒什麽大事要花錢,又想到劉齊氏每年年底會分五百文給她家,那就先湊合著吧。


    兩姐妹商量好銀子的事,轉而就拎著簍子去了廚房,至於賺這一兩銀子的事,兩姐妹很默契地選擇忘了,壓根兒就沒想著告訴劉三貴與張桂花。


    當灶屋裏飄起誘人的雞湯香時,劉小蘭終於不樂意地把掃把往地上一扔,趾高氣揚地把小下巴一挑,對一旁慢吞吞掃地的劉珠兒說:「珠兒,小姑身子有些不舒坦,這剩下的活就交給你了。」


    說完,也不待劉珠兒反應過來,踮著小腳,扭著小屁屁,很是歡快地朝灶屋走去,半路上又折迴來去了西屋。


    劉珠兒揉揉酸痛的胳膊,望著若大的院子欲哭無淚,自家老娘打了一架,沒贏,已躲迴東廂房躺著去了。


    自家小姑......


    她低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另一大掃把,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呸,真以為自己是富家千金,說不定將來的陪嫁比自己的還少。


    又想起前兒自家父兄說過的話,越想越是看不起劉小蘭,劉仁貴已經發話了,要給她尋一妥貼的婆家,並且說,等她跟她娘迴鎮上,就給她買一小丫頭伺候著,將來出門子,好帶去夫家當左臂右手。


    劉珠兒看不起劉小蘭,更是看不起她的親奶劉齊氏,再如何,也是賤籍出身,要不是嫁給她爺,能脫籍成良民?


    賤籍,那可是為奴為婢,世世代代都是做下人的命,是最下等的人。


    隻是這些想法,她不敢說出來,連她娘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劉仁貴,這個劉齊氏的親兒子了。


    劉秋香在灶屋窗口瞧見這一幕,隻能默默地搖頭:「爺的心思白費了。」


    「哼,白不白費我不知道,我隻看到咱珠兒姐姐可是把小姑給怨上了。」劉稻香一邊翻炒著雞塊,一邊樂嗬嗬地答著。


    這年頭沒有啥調料,要想出鮮味,隻能靠蔥薑蒜。


    「對了,姐,我記得家裏還有點穀酒的,在哪兒?」


    「你要酒幹嘛?」劉秋香很不明白,怎麽自家二妹這般聰明,炒個雞都能變這麽多花樣子。


    「去腥,給弄點來,今兒有野雞吃,爺肯定會要抿上兩口。」劉稻的聲音很脆很甜,不難聽出她的內心是歡快的。


    來這裏一個多月,原本就是肉食動物,都快轉性成食草動物了。


    旁邊另一個灶鍋裏正燉著小雞蘑菇,她踩在小杌子上,抄著大鍋鏟,費勁地翻著雞塊。


    劉秋香抿嘴輕輕笑了,自家二妹自從上迴被摔著後,越發聰慧了,她要不要也去柱子上撞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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