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挨打了


    劉稻香冷哼兩聲:「是孝敬麽?你看看小姑的吃穿,再看看寶胖子還有二伯娘的吃穿,哪一個不是比咱們這一房好。」


    「爺也吃穿不好,奶是過慣了以前的生活,咱爺也由著她,再說,咱家裏都是靠奶發家的,爺都是聽奶安排的。」


    劉秋香的聲音很小,但劉稻香聽了個清楚明白。


    原來,劉秋香並不傻,而是看得很透,知道跟自己的爺爺說了也沒用,而劉齊氏又很討厭她們這些孫女,認為是賠錢貨,得扔。


    「姐,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奶奶的兒子,為什麽就咱爹不招奶的喜歡?」


    劉秋香低下頭不吱聲,半晌後才說:「我聽老一輩的說過,好像爹不是在爺和奶跟前長大的,是跟著姥姥、姥爺長到了十歲,姥姥去世後,爺爺就把姥爺與爹給接到家裏了。」


    原來如此,難怪劉三貴不招劉齊氏的喜愛,小時候就不親,長大了劉三貴更是一味的孝順著。


    「奶和爺以為四叔會是最小的一個,很長一段日子都把他當麽兒子看,直到小姑出生。」


    事實上,劉小蘭比劉秋香小兩歲,與劉稻香同年。


    劉稻香覺得有些冷,晌午的太陽還火辣辣的,曬得人皮膚發疼,這會兒太陽一收,風又出來發顛發狂,一下子又像是迴到了冬日裏,隻想貓在房裏不出門。


    她緊了緊身上並不暖和,硬梆梆的襖子,跺跺小腳:「姐,咱快些迴去吧,太冷了。」


    劉秋香從她的手上搶過並不重的小簍,再拎過柴刀扔了進去,蹲下去把簍一背,牽起劉稻香的小手說:「都怪我,咱走快些,早點迴去,家裏的炕已經熱乎了,爹怕你在山上吹了冷風會著涼,讓我提早燒了炕。」


    兩人迴到家裏,劉孫氏正斜眼靠在門邊,捏著炒瓜子嗑著,那張大嘴不停的翻滾,泥地裏已經撒了一層瓜子殼。


    劉秋香拉著劉秋香想進屋,劉孫氏伸手一攔:「站住。」


    那姿勢像極了電視裏常演的惡毒地主婆,正在刁難自己的下人。


    劉秋香全身一顫,怯懦地喊了一聲:「二伯娘。」


    劉孫氏記仇呢,昨晚上睡炕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時她是被劉稻香這小賠錢貨給耍了,把兩人擋在了門外,指著劉秋香的背簍問:「你出去一天,就挖了這麽點?你奶白養你這麽大了!」


    劉稻香眼一橫,很嫌惡地瞟了她一眼:「要你管!管我挖多少,總比你這個吃閑飯的要強。」


    「小兔崽子,竟然敢說老娘,看老娘不拔了你的筋,剝了你的皮。」劉孫氏粗眉倒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劉稻香才不理她,仗著自己身子小,拉上劉秋香哧溜從她腋下鑽了進去。


    也不顧院子裏的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裏跑,扯開了啜門就喊:「爹,娘,二伯娘要打我,奶奶,快出來啊,二伯娘要搶了野菜送去她娘家。」


    一聲驚人的怒吼從東邊的灶屋裏傳出來,劉齊氏拿著個掃帚沖了出來,她高高揚起掃帚,破口大罵:「你這挨千刀的,不是要迴你孫家莊嗎?怎麽還不滾?」


    劉孫氏怨恨地掃了劉稻香一眼:「娘,是這小兔崽子騙人,我娘家哪裏……」


    她本來想說她娘家瞧不上這些個野菜,後又想到這野菜挖迴來還是要一家子吃的,她要是撕了劉齊氏的麵子,自己的日子也會不好過,訕訕地笑了:「娘,你別聽這小賠錢貨放屁,就這麽點野菜,我還不放在眼裏,算了,娘即然看我們娘倆不順眼,我就帶了寶兒迴娘家去。」


    說到這兒,她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把手中剩餘的瓜子往地上一扔,拍去手上的瓜子灰,笑嘻嘻地說:「原本,我家兄弟說今天多殺兩頭豬,也好弄個豬臉肉送來給寶兒補補身子,娘讓我滾,我這就滾,省得我家兄弟多跑一趟。」


    劉齊氏斜眼橫了劉稻香一眼,大罵:「你這個做死的賠錢貨,怎麽不死在外麵?啊,天天撒野的往外跑,要老娘來伺候你們。」


    「就是啊,娘,我剛才不過是說她偷懶挖少了野菜,她就說我是想把野菜弄去娘家,不過是山上挖的,又不值什麽錢。」


    劉孫氏嫌棄的口氣讓劉齊氏相信了她的話。


    「你這個不要臉的騷比貨,還不快給老娘滾過來。」


    劉稻香看看一院子的濕泥,劉齊氏想揍她,又捨不得弄髒了自己的衣裙,她腦瓜子被驢踢了,才會送上門去挨揍。


    「娘啊,你可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孩子,性子都養野了,大人的話都不聽,活該挨揍,你瞧瞧那簍裏的野菜,她一天才挖了三兩根,多半是借著去挖野菜,去外頭瘋了。」


    瘋你妹哦!


    劉稻香沒想到劉孫氏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不但記仇,還愛說謊,她那隻眼睛看到自己去玩了?


    「二伯娘,你哪裏瞧見我去玩了?你自己沒去後山,盡在這是瞎逼逼,你怎麽不去村裏問問,今兒後山有多少人?你以為就憑你一張嘴就能把白的說黑?」


    劉孫氏心眼很小,氣得胸前的那對大胸器一顫一顫的。


    指著她就罵:「你這個臊不死的賤丫頭,你娘個比的,當初就不應該勸娘讓三弟娶了你娘,哼,便宜就是生不出好貨來,一肚子丫頭片子,我呸,背後還說咱娘的不是,要不是我攔著,現在肯定鬧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劉齊氏聞言眼一瞪,狠戾地看向劉稻香姐妹倆,劉秋香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人不受控製的發抖,劉稻香看著眼前的奇葩,半天嘴都合不上。


    「做死的,還不快給老娘滾過來?」


    劉稻香表示好煩燥,她真的想揍人了,但是,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看劉齊氏的大象腿,目測了一下距離,她要是去攻擊劉齊氏,那麽就要受到劉齊氏與劉孫氏的兩麵夾攻,費力不討好。


    「娘啊,你都不曉得,稻香真該教訓一下,她還背著你罵娘呢,我都親耳聽到了,原想著不提,就是怕娘聽了生氣,隻是我實在看不慣她,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都被她娘給教壞了,三弟又是一個老實人,哪裏管得住這群野丫頭。」


    你家去年買了個表!


    劉稻香心裏破口大罵,她才真正領教了這個二伯娘說謊不眨眼的本事。


    她的小手緊緊握成拳,她現在一點都不嫌棄那雞肋的禽獸空間了,一定要擺脫這一家極品,帶著自家爹娘一起裝逼一起飛,一起扶搖直上踏青雲。


    「二妹,小心。」


    劉稻香隻覺眼前一黑,自己就被劉秋香摟在懷裏了。


    「啪!」


    一聲悶響,一聲悶哼!


    悶響的是劉齊氏手上的掃把落在了劉秋香瘦小的背上,悶哼的是劉秋香,實在是疼得她忍不住了。


    同樣也震得劉秋香一個趔趄,要不是劉稻香的後腳跟死死的蹬在地麵上,兩人絕對會摔倒在泥漿裏,到時不但唯一的衣服不能穿,兩人還要窩在被裏裸奔一天,直到衣服烤幹了,才能從被窩裏鑽出來。


    「哎呀,快來人啊,秋香和稻香打人啦,天啦,娘都快被她們氣瘋了,快來人啊。」劉孫氏尖銳刺耳的聲音在院裏響起。


    劉稻香心中現在有無數的草泥馬在狂奔。


    這娘們絕對是個禍害,明明是劉齊氏在打人。


    劉稻香的眼角亮出一抹冷色,很快就消失了,姐忍,遲早有一天,叫這愛拔弄事非的娘們得到報應。


    劉齊氏手中的掃帚打得更用力了,再打下去,劉秋香可是扛不住了。


    劉稻香在她懷裏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嚇人,雙眼緊閉,猛地一吼:「死人啦,奶打死我姐啦,快來人啦。」


    「哎喲,你家今兒可真熱鬧啊。」


    「劉齊氏,你不是一向疼愛你的孫子、孫女麽?」


    「什麽?你弄錯了,她是愛財,人家張桂花爹去世的早,弟弟又小,聽說陪嫁也就一身幹淨衣裳,作孽啊。」


    「哼,劉齊氏,你一向老摳門了,咋當初不多給點聘禮,也好讓你的三兒子家過得舒服點?」


    「死婆娘,你在這裏湊什麽熱鬧,快點迴家煮飯去。」


    ……


    劉齊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看向劉稻香的眼神除了怨毒,不帶一點感情。


    「我教訓孫女還有錯?老人常言,棒子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稻香性子野,得好好教才行,我這也是怕她走彎路,好歹我劉家門楣清白,怎麽能讓她學壞了。」


    劉稻香把眼瞪得老圓老圓,尼妹哦,有這麽睜眼說瞎話的嗎?


    劉孫氏指著那簍裏的野菜說:「這孩子說是去後山挖野菜,結果到了中午都不見迴來吃飯,唉,不曉得我婆婆有多擔心,生怕她在後山出事了,結果你們看看,她哪裏是去挖野菜了,分明就是騙大人,找了這理兒溜出去玩了,家裏也不是不讓她玩,隻是,不該撒謊啊。」


    劉稻香氣得不行,剛想開口,就聽到劉齊氏說:「孫氏,還不快點把這兩丫頭帶迴屋裏梳洗一番。」


    眾鄰居之間並不是屋挨屋,中間有時隔著五六分,或是一畝多,也有離得遠的,隔著幾畝地的,多是用來種菜,或是空著的老屋子,沒人住的。


    古代小孩易早夭,人口密度相對來說低很多,這宅基地也沒後世那麽值錢。


    因為沒人搶地皮子,劉家才有機會蓋了這麽個三合院,左邊更是有個一畝多的菜園子,足夠一大家子吃喝,連省城的劉喜貴一家,鎮上的劉仁貴一家的都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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