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進他內心,這個我不意外,也不在乎,隻是這個人總叫人生出些欲罷不能的好奇。


    我忍不住:“那爸爸呢?他是爸爸親生的嗎?”他明明同爸爸很親密。


    她狠狠白了我一眼:“你想些什麽啊?我們是原配夫妻,就生了昊然的哥哥和姐姐兩個孩子,昊然是他爸爸在一次去執行任務時撿迴來的,是養子。”


    昊然媽媽說,昊然爸爸特別叮囑,我們倆住得遠,家裏的晚飯五點就得開飯,好讓我們能早些返程。這個提議很是貼心。


    晚飯時,昊然的哥哥姐姐也都來了。哥哥跟昊然爸爸長的一樣,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一臉英氣。胡昊然卻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副女生眉眼,連夾菜的手,也是修長白皙。


    之前從林悅梅口中略有耳聞:昊然爸爸叫胡維明,官居省公安廳廳長,緝毒警察出身,屢立戰功,48歲時當上了省公安廳廳長;昊然媽媽也不簡單,背景是原副市長的女兒;昊然姐姐是動植物研究所的科研人員,整天與樹皮、蝴蝶、蟲子打交道;昊然哥哥也是警察,在省廳共青團委工作。


    這些信息在吃飯時瑣碎的對話中,得到一一印證。


    媽媽問姐姐最近是不是還老在山裏跑,姐姐說是的,在收集苔蘚樣本。


    然後媽媽又問哥哥忙不忙,哥哥說最近團委的活動很多,弄得焦頭爛額,媽媽很心疼,叫注意勞逸結合,爸爸卻說,那些活動搞成了花兒,也不如一次立功來的硬氣。


    這話說得哥哥有些生氣,卻不敢朝爸爸發,轉而問怪胎:“這會兒結了婚,對心理障礙有沒有幫助?爸爸還指望你繼承誌向呢!”


    這話問出來,全家人都盯著怪胎看。他澀澀道:“無改善!”


    我分明看到爸爸失望的放下了筷子。


    一家人就這麽默默無語,氣氛很是壓抑。忽然他從桌下踢了我兩腳,不明就裏的望過去,他居然當著家人的麵朝我敲空酒杯發火。


    忽然想起之前他的要求,此次行程要保持妻子的傳統美德,要保證這個過程令他家人都心情愉快。現在氣氛很不愉快嘛!大約怪胎覺得是他叫家人都不愉快了。


    我恍然大悟,報仇的時刻到了,既要能對他交差,又能令他難堪。


    清了清嗓子:“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講笑話我最在行,我叫你們都開心到想吐。


    他們都吃驚的抬起頭來盯著我。


    “有個人去帶著朋友去探望他的外婆,當他和外婆說話時,他的朋友開始吃著咖啡桌上放的花生,把花生都吃完了,當他們離開時,他的朋友對外婆說:謝謝您的花生。外婆迴應說喔!嗯!唉!自從我牙齒掉光後,我就隻能吸掉它們外層的巧克力而已,老了,咳……?”


    他們一家人麵麵相覷,爸爸媽媽都沒懂,麵麵相覷,姐姐白了我一眼:“你笑點真低!”


    我感歎,這是一家純淨的人。隻哥哥似乎懂了,笑得隱晦。


    這個笑點不明顯,給他們來個厲害的。


    “好,我再說一個:有個富豪找傭人,麵試的題目是上廁所,前幾個上完後都沒有洗手就出來了,富豪因此把他們打發走了,隻有一個洗了手,於是富豪留下了他。可是有一天,富豪卻發現他沒有洗手就出來了。富豪問他是為什麽?傭人答到:我今天帶了手紙……”


    “哈哈哈哈……”這一次,我還沒說完,他們全笑了起來。當然,除了一臉怒火的胡昊然。


    哥哥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昊然,你從哪裏撿的這麽個活寶?”


    姐姐也笑了,一直說:“有趣……有趣。”


    他們笑得更歡了,隻是怪胎更怒了。


    他不高興,我就高興。


    吃完飯,怪胎爸爸忽然一臉嚴肅叫我去書房,說有話單獨同我講。


    心裏一緊,以為他要批評我說奇怪笑話的事情,不料他開口就叫我亂了方寸。


    他盯著我:“昊然大學時為了一個女孩自殺過,他今日對我說,那人便是你?”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正慌亂的不知道怎樣同他解釋,他扭過頭望向窗外,幽幽道:“他不計前嫌,還是娶了你。一個男人,連這種屈辱都能忍下,那該是用情有多深。昊然的性格我了解,外表沉默寡言內心卻熱情似火,你千萬不可以再傷害他,辜負他。”


    我隻得答了句:“好!”


    忽然間有種錯覺,他們是親生父子,比親生的還親。隻是,他為何要主動同父親講這件令自己難堪的事情呢?換做我,一定不會同我爸說。


    迴家的路上,他怒氣衝衝的質問我:“你是故意叫我難堪嗎?”


    “沒有啊,我怎麽會故意叫你難堪呢?”


    “那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是為什麽?”


    “不是你說要我保證你家人心情愉快嗎?那時候,氣氛不是不好嘛!”


    “那你就胡說八道?”他不依不饒。


    “你都發火衝我敲酒杯了,我隻能趕快說點笑話活躍下氣氛嘛!除了笑話,還有什麽能活躍嘛!”


    “我敲酒杯是暗示你該主動敬我爸一杯酒,誰讓你亂說話啦?”


    我大聲抗議:“這種事情,就該明示,幹嘛暗示?”


    “你白癡啊,我讓你敬是被動,你自己敬是主動,能一樣嗎?一桌人都看出來,就你一個人沒懂!怎麽這麽笨?”


    他氣得在我腦門上狠狠彈了一指頭。疼的眼冒金星。


    晚上,躺在床上,心裏很激動,這是我與他對抗,勝利的第一仗。


    周一,我興奮的去報到,說明來意,前台很有默契將我領到了人事部。


    人事部張經理是個光頭,有葛優的既視感。


    “分公司張總之前就已經打過招唿,售樓中心的保潔部,你沒有意見吧?”


    “保潔部?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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