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之後這周的比賽也結束了，廖羽開開心心地收拾東西，準備去參加大團建。素質拓展基地是在城郊，兩支隊伍一起包了輛大巴車，助理小傑幫廖羽把包帶了上去，為了避免上次被陰的情況，這次那個包他一直看著。廖羽上車，跟小傑坐在同排，兩人隨便聊了幾句，連續幾小時的高度精神集中讓廖羽有點累，就靠著椅背小憩。又過了一會兒，鬧鬧騰騰的，tvg的隊員也來了。廖羽被吵醒了，看著他們上車，孟星徊在隊伍的最後麵，和他的好哥們朱照宇一起上來。跟朱照宇說說笑笑的，就走到了廖羽跟小傑坐的這一排。原本孟星徊應該是想坐在過道另外一邊那組兩人座上的，沒想到他們剛過來，小傑“騰”地站起來了。廖羽：？訓練有素的小傑壓低了聲音，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小聲問孟星徊：“孟哥，要坐我這裏嗎？”孟星徊當然早就看到了廖羽，他也愣了下，隨後笑著說：“好。謝謝。”廖羽：？？？他一臉懵逼地看著小傑一副“我為老板做大事”的表情鬼鬼祟祟起身溜到了再後麵一排，孟星徊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坐下來，而同樣一臉懵逼的朱照宇則孤獨地坐到了過道另外一邊。.直到和孟星徊坐在同排很久，廖羽還沒迴過味兒來，他壓低了聲音問：“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啊，得問你助理。”孟星徊說話時眉梢眼角的笑意都快漾出來了。“你不會偷偷跟他串通好了吧。”廖羽懷疑地看著孟星徊。“怎麽可能。”孟星徊說。小傑的崗位是tug戰隊的事項助理，實際上工資頗高，主要就是確保tug隊員不再遇到之前廖羽的采訪記者被掉包這種事件。稍微一想就該明白，別說是孟星徊，就算rul的賽事主席來了，都不可能說動稱職的小傑。“那為什麽？”廖羽有些茫然。“誰知道。”孟星徊歎口氣，壓低了聲音，“可能說明我是你官方認證的債主。”廖羽：“……戲精。”廖羽別過頭去懶得再跟花言巧語孟星徊講話，沒想到一塊包裝精美的餅幹遞到他麵前。孟星徊說，“挺好吃的，你嚐嚐。”戲精可以不理，但是戲精的餅幹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吃一下。廖羽接過餅幹，聲音很小地吃。初夏的夕陽透過車窗，映得他白皙的耳朵泛著可愛的粉紅色。“這個是噩夢的朋友出國玩帶迴來的。”小孟導購在旁邊貼心地介紹，“你要喜歡的話我再問他要點。”餅幹不用了，說到噩夢，廖羽倒是想起來有件事。他幾口飛快地解決掉餅幹，又喝了口水確保自己把東西都咽下去了，能斯斯文文地說話，這才開口：“今天比賽我有個印象很深刻的選手，也是chu的，叫pr.”最後一場那波圍繞房子展開的大戰，chu螳螂捕蟬，廖羽算是半隻黃雀在後。他也是直到被噩夢殺了，才後知後覺那個拿著衝/鋒槍1打3的是孟星徊好朋友隊伍的選手。很帥，那波操作。看上去沒什麽技術含量，但槍法已經拉滿了，手穩得很。而pr這個id，廖羽之前沒聽過。“我知道這個人，我們叫他小北。”孟星徊說，“你覺得他怎麽樣？”“槍法很猛，近距離作戰超強，一波把aon三個都給掃死了。”廖羽突然看到高文飛從車前門上來，愣了一下，心想怎麽他來這麽慢的。但他也沒多想，思緒又迴到小北那裏，“不過他最後對槍沒對過我，也不那麽強吧。”但還是印象深刻。否則也不會特意問了。“賽季開始前我們隊打算找個替補，在青訓選了些人。”孟星徊說，“我當時看中了一個突進，打法很兇而且槍法很好，進了隊伍就可以直接上手。”孟星徊看了廖羽一眼：“你是天才你可能不懂，大部分新人到了職業聯賽都會適應不了那個強度，能夠‘即插即用’已經是隊伍撿到寶了。”廖羽愉快地接受了孟星徊對他的誇獎，同時他也明白了孟星徊的言下之意：“你看中的這個突進，就是小北？”孟星徊點點頭。“那後來呢？”廖羽問，“為什麽他被chu截胡了？”“因為我們找到替補了。”孟星徊說。孟星徊的語氣有點自嘲，廖羽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孟星徊說的替補，就是那個starry。他頓時也懶得問為什麽不選pr了，因為starry明顯就是個水平達不到的富家公子，為什麽會來、憑什麽把別人位置擠掉，答案都挺明顯的。“還好chu把小北簽下了。”孟星徊說，“否則我挺對不起他。”“那你完全不用覺得抱歉，畢竟他今天已經上場了。”廖羽說，“還打的很好。”“嗯。”孟星徊很配合地捂著胸口，“現在我死也瞑目了。”“……”廖羽看都不想看他了，“你一定要這麽多戲嗎。”“多好啊。”孟星徊笑眯眯地說。好麽，廖羽是沒感覺到哪裏好，不過這人說好那就好吧。.孟星徊又從口袋裏變出另一個口味的餅幹遞給廖羽：“還是噩夢給我的，嚐嚐？”廖羽接過來，莫名又有種這人在拿貓條逗他的感覺，他正想說點什麽，聽見前麵兩隊的經理，老劉和老魏在著急地溝通：“方霆呢？誰看見方霆了？”廖羽一怔，叼著餅幹站起身，果然車裏的這一排腦袋裏沒看見方霆。高文飛平時都和方霆前後腳的，但是他坐在車裏，方霆卻沒在。方霆比完賽之後是想去洗把臉就直接去車上的，但是高文飛不讓他去。“先去買箱水吧。”高文飛說，“給他們車上喝。”“也好。”方霆想著但覺得順序有點不對，“我不能先去洗把臉再去買水嗎？”“現在人多廁所都得排隊，你買完水迴來就沒什麽人了，省事。”高文飛說。方霆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答應了。他跟高文飛往場館外麵走，成箱的水肯定不能在場館裏買，那就等於臉上寫著“人傻錢多速來”。到附近的小賣部搬了一箱脈動一箱果粒橙，兩人手裏各扛著一箱，往場館走。“本來今天還說請廖羽吃頓飯呢。”方霆隨口說著，“團建又沒得請了。”“你請他吃飯幹嘛？”高文飛很不理解地問，“你想巴結他？但是他也不會被你巴結到啊，他都和孟星徊玩到一起去了，哪還能看得上你。”“談不上巴結，你這人怎麽那麽尖銳啊。”方霆說，“我就是覺得那天我們知道采訪換地方了又不說有點兒對不起他，感覺愧疚吧，或者你說心虛也沒問題。請他吃飯，我就沒那麽心虛了。”“要我說你就是多此一舉。”高文飛評價道。迴到場館已經沒什麽人了，停車場在另一邊，他們把水放在洗手間外的過道上，方霆進去洗臉，水龍頭嘩啦啦的響聲裏，他好像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等方霆洗完臉迴過頭，高文飛把手機放在他麵前：“你的。”“我？”方霆愣了下，才看見高文飛拿著他的手機。他沒時間細想，看了眼來電人，是個微信通話，對方名字就一個句號。方霆皺眉：“這是誰？”“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你的手機，你又沒備注。”高文飛聳了聳肩，把手機塞到方霆手裏，“你接吧，我出去等你。”方霆不知道這是誰，也沒印象自己加過一個句號昵稱的人，但他不隨便加人，電話能打進來，他最後就還是接了。“你好。”方霆客氣地說，“你是？”“方霆。”電話那邊的人完全沒理會方霆的問話，徑自開口，“你們明天的團建項目會有一個獨木樁，每個人蒙著眼睛，輪流走過去。”“你是誰？”方霆震驚道，“你是我們隊或者tvg的嗎？為什麽會知道團建的細節？”電話那邊的人根本不理方霆，繼續道：“我需要你幫忙，在廖羽上獨木樁的時候做一點事。”“我們在獨木樁上做了一個活板機關，需要你在輪到廖羽走上獨木樁之前，幫忙撥弄一下那塊活板。很簡單，一秒鍾都用不到。”“摔下去後果也不會很嚴重，隻會骨折，不會影響後麵的比賽，更不會有什麽永久性的傷害。”方霆從獨木樁那句話開始就已經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直到這裏，他震驚得幾乎連手機都拿不住：“你什麽意思？要我去害廖羽？瘋了吧？你是什麽人？信不信我這就舉報給賽事方？”“你隨便舉報。”對方慢條斯理地說，“你去了這次團建就什麽也不會發生，所有人隻會覺得這是瘋狂粉絲的恐嚇電話。但你也別忘了自己做過什麽。”“我做過什麽？我還真想聽聽。”方霆覺得有點好笑。“你明知道廖羽的采訪變了時間，卻選擇了隱瞞他。”方霆愣了下，“又不是我改了他的采訪時間，你別太搞笑了。”“你差一點毀掉了廖羽的直播。如果你們經理知道了這件事，你覺得你還能在tug呆下去嗎？”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遮斷了外麵的所有聲音，方霆站在鏡子前，沒再說話。“你隻需要往獨木樁邊上靠近一下，沒人會注意也沒人會知道，廖羽隻會受一點小傷，失去一個新人代表的資格，僅此而已。你會獲得酬勞，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那人說。“你是二線選手，但靠自己拿到了準一線選手的人氣和待遇，可見你是聰明人。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那人說道，“明天見。”第39章 “方霆人呢？真是奇怪了。”老劉眉頭緊鎖，反複撥著方霆的微信語音，“消息不發一個，電話也不接，以前也不這樣啊。”“可能是有什麽急事吧。”老魏溫和地寬慰老劉，“別急，你也說了他以前不這樣。”“唉，倒不是別的。”老劉連連歎氣，“主要一車人都在等著他呢。”“再等等吧。”老魏和顏悅色地說。老魏的話音剛落，那邊老劉眉飛色舞地喊了一聲：“接電話了！”他飛快地跟方霆溝通了幾句，雖然剛才都急的火燒眉毛了，但是跟方霆對話時語氣倒還是很好。“買水耽誤了時間嗎？”“嗯，沒事，快點來就行。”“我下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