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沒有等啟兒哥發問就虛心的應下,“多謝大夫,我記下了。”


    大夫嗯了一聲,正準備幫黑衣的解開衣裳包紮傷口,豈料黑衣不顧傷口往後退開,語氣重了幾分道:“我自己來!”


    他的反應很過激,但是在大夫的眼裏行走江湖的人嘛總是有些怪癖,所以他也索性站了起來笑了笑道:“哈哈,你能自己來也行,不必這麽緊張,搞的自己跟小姑娘一樣。”


    黑衣聽見他說自己跟小姑娘一樣,眉毛一抖一抖的。


    啟兒哥見他好像要發怒,連忙插嘴道:“嗯嗯,大夫辛苦了,我送你下樓吧,白衣你自己能搞定嗎?繃帶和傷藥在這裏,你如果需要幫忙就喊一聲。”


    黑衣嗯了一聲,低頭去看自己肩膀的傷口,他對自己下手自然有輕重。


    啟兒哥送大夫出門後就交給了守在門口的士兵,王將軍離開的時候還是留下了八@九個看護的士兵,這樣也正常。


    他迴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轉身朝著晨曦的房間走去,這件事他要先給明兒和晨曦通知一聲。


    與此同時,暗衛尋著線索來到了白衣被綁的門外。在外玩樂的那兩個男子帶著打包的飯菜迴來孝敬他們的老大。


    結果一打開門就被敲暈了,白衣隻穿著裏衣,拿著粗棍子喘著粗氣,果然內力還是不能恢複,身子的力量也弱的可憐,至少還能出其不意的敲暈這兩個嘍囉。


    寒風這麽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腿腳無力的蹲下來。


    暗衛看出情況不對,立刻跳出來落在白衣麵前道:“東方公子!我們是慕容家的暗衛,少主讓我們來找你。”


    白衣看了暗衛一眼,確認可靠之後,他點頭道:“中了藥粉,身體無力內力也提不上來。”


    暗衛一左一右的駕著他,“你受了傷,我們先帶你迴去。”


    白衣沒有拒絕,在路上他快速將黑衣想做的事情告訴暗衛,但他也想的到,啟兒哥還讓暗衛出來尋他,定然是知道黑衣是假冒的。


    穿著裏衣被駕著飛大輕功,那是凍的夠哆嗦的。迴到客棧頂上,暗衛才想起白衣這個樣子不妥,其中一個離開一趟,迴來就多了一件衣服。


    將白衣裹住,暗衛得到啟兒哥的命令之後,他們從晨曦的窗戶口進去。


    床榻上的晨曦早已起來等著,白衣臉色發白出現在他們的那一刹,三兄妹都上前,明兒哥沒有搶到好位置,看著自己的哥哥妹妹扶著白衣去床邊。


    晨曦緊張的看著他胸前的血口,快哭了道:“白衣你要不要緊,哥快去找大夫來啊。他都流血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白衣還是勉強的笑了笑安慰晨曦。


    明兒哥拉開晨曦,察看他胸前的傷口道:“你別說話。”隨後看向啟兒哥道:“大哥,偷偷找個大夫來?”


    白衣坐直了身子,拿定主意道:“不必,這點傷我自己可以處理。繃帶,金瘡藥,水,剪刀。”


    啟兒哥立刻吩咐暗衛去準備,白衣的傷口還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流血。即使他當時在黑衣離開後點了止血的穴,也隻是減緩了流血的速度。


    不到一盞茶的時候,暗衛就已經把東西都弄齊活,畢竟他們也是在刀口上過活的,自己處理傷口更是時常的事。


    白衣看了一眼晨曦,晨曦急得瞪迴去,“看什麽看!我去焦角落裏坐一會。”


    白衣把自己的的裏衣撕開,先用水清洗了傷口,撒上藥,纏繃帶,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他包紮好。


    啟兒哥和白衣互相說各自發生的事情。


    明兒哥聽完一拍巴掌道:“這個黑衣還真是不死心,哥你打算怎麽辦?現在直接再抓他也可以。”


    啟兒哥嗯了一聲,“我已經和王將軍計劃好,他這次是自投羅網,要抓他隨時都可以。況且……”他停頓片刻,揚起嘴角繼續道:“他用的傷藥加了一點特別的東西。”


    眾人:“……”


    也許黑衣的智商真的很令人歎氣,當他醒來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熟悉的地方——地牢。


    故地重遊,讓他奮力掙紮起來,發現無果。腰間的劍自然也被拿走。


    王將軍坐在牢門外的椅子上,旁邊桌子上熱茶還在嫋嫋生煙,他聽見動靜抬頭看向正仇恨的盯著他的黑衣。


    “本將軍應該跟你解釋過了,殺害你師父的不是我。”


    黑衣不顧手上被粗糲的繩索磨傷,冷笑道:“那人乃是你表親,你敢說這與你沒有關係?”


    王將軍自覺跟黑衣說不通了,這件事嚴格論起來他確實是有錯,但是他不認為這樣的錯足以讓他賠上性命。


    然而他還沒有問話,黑衣就跟贏了什麽似的,“你殺了我就永遠不知道那個中山王妃的下落了。”


    王將軍驚怒。


    剛從外麵走進來的明兒哥更是身形一僵,衝到黑衣的麵前吼:“是你搞的鬼!我娘在哪?”


    黑衣見到他們變色的臉心裏十分舒暢,笑的特別欠扁說:“可憐連你爹也搭進去了。這樣也好,他們死了也有個伴。你們可以放心了。”


    明兒哥抓著牢房的門,能看見他指節泛白,他壓下從心裏咆哮的怒火衝旁邊的牢獄道:“把門打開。”


    王將軍站起來,他比明兒哥冷靜多了,甚至開始懷疑黑衣是不是說謊。


    “這個人詭計多端,小王爺還是冷靜冷靜。”


    他看向有點有些癲狂的黑衣道:“你知道你是怎麽暴露的嗎?是你的眼睛,我能看出你是否在撒謊。”


    黑衣這個時候什麽都顧不上了,哪裏還怕露馬腳什麽的,現在他隻想讓他們後悔後悔跟他一樣後悔。


    “那你看出我這次有沒有撒謊?我假裝是王妃身邊的的隨從進府又順利離開你們不知道,第二次我假扮小王爺進來你不知道,這次假扮白衣,是那個大夫說的吧,估計是那個白衣不喜歡喝酒,而我常喝,所以你們發覺了,嗬嗬。”


    王將軍:“本將軍很高興你自己把自己的暴露出來,但是沒有,從你在客棧門口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讓人覺得可疑,你看我的眼神跟之前一樣,再加上小王爺發現你的鞋子並不合腳,總而言之都是你自己自投羅網。”


    黑衣聽著他的分析很是不甘,但最後他又想到了什麽,保持病態的愉悅道:“隨便,雖然不能殺了你有些眼,但是讓中山王爺夫婦為我陪葬也值了。”


    “呸!你也配!”明兒哥拍打了一下牢房的門,再次讓牢獄把門打開。


    這次王將軍沒有阻止,門開了,黑衣看著王將軍道:“如果你的自殺死在我麵前,我可以考慮告訴你他們的下落。”


    王將軍冷哼了一聲,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黑衣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跟明兒哥說道,這就不關我事了,是王畜生不肯配合。”


    明兒哥冷冽的看著他:“你本來就沒打算說出來!”


    “哈哈哈,答對了。”黑衣仰天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嘴角流出血水。


    “糟糕!”明兒哥踢開剛打開的牢門,可是黑衣已經氣絕身亡。


    *


    遠在千裏之外的慕容懷德夫婦卻有了希望,順著水流一直走,竟然發現了一個村落,連蒙帶猜稍微聽得懂他們的話,跟突厥語有幾分相似。


    跟著他們出來大山,董蓉看見那寬敞的大路喜極而泣。隻要不要再是森林就好。


    兩個時辰後,兩人越走越累,可周圍卻越繁榮。慕容懷德摟著董蓉,語氣也有幾分輕快道:“蓉兒,前麵是草原中部!還記得嗎?”


    董蓉前幾年致力於發展草原貿易,自然知曉這個中心地帶,汗王殿就駐紮在這裏。


    但他們現在兩個人的形象哪裏能見人,董蓉和慕容懷德手牽手相視而笑,他們之前四處經商的好處現在顯露出來了。


    進去自家店鋪拿出信物,休息整頓好。


    次日,董蓉和慕容懷德去覲見嘎爾迪,嘎爾迪前段時間將所有的雜事都處理完,正打算寫書信給義父義母,邀請他們過來見證他登上汗位。


    當初的目標終於實現,他最想感謝的自然是慕容懷德和董蓉。


    而這個時候聽見義父義母來報,簡直是驚喜,嘎爾迪的立刻起身去迎接。


    *


    數日後,一封書信快馬加鞭的傳送到啟兒哥的手裏。


    啟兒哥認得嘎爾迪的字體,拆開書信麵色嚴肅,帶著弟弟妹妹火速離開將軍府,連帶著帶走了白衣。


    他們駕著馬車日夜不停的奔著一個地方而去,十日後,在那個盛大歡慶的民族慶典中,啟兒哥等人見到了一直想見到的父母。


    晨曦更是哇一聲哭著朝董蓉撲去。


    董蓉抱著晨曦和慕容懷德,身邊站著一身盛裝的嘎爾迪,微笑著迎接朝著他們走來的兩兄弟。


    啟兒哥和明兒哥看著嘎爾迪,上前站定,許久無話。


    明兒哥本性不改,掄起拳頭錘了一下嘎爾迪的肩膀,“我為你驕傲。”


    而倚在馬車旁的白衣,看著這一家子,嘴角不自覺上揚,剩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不再是他們關心的事了吧。


    晨曦黏著董蓉膩歪夠了,抬頭去看白衣,高興的朝他招手。


    嘎爾迪看著她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麽,低頭兀自笑了笑。算了,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晨曦拉著白衣,和兄長們一起大喊:“恭喜嘎爾迪哥哥一統大@疆!”


    董蓉靠在慕容懷德懷裏看著一旁的兒女打鬧歡笑,暗自握緊了身旁之人的手。


    這樣,就好。


    (終於完結了,長出一口氣,這本書寫的簡直就是各種艱難困苦。下本書一定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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