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親手接過,仔細的打量一遍,手指都微微顫抖:“這真的是紫蓮花!你們從哪裏采來的?為師走了那麽多地方都沒有見過他的蹤影。”


    瘦子笑了笑,還沒說話就被胖子說了,“師父,這是我和師兄在一個山裏深處,一個屁奇怪的地方發現的!哪裏太多蛇了,不單止藤蔓上有密密麻麻的青蛇,連峭壁上都有蜥蜴怪,水裏也有大黑蛇,哎說起來,那條黑蛇那麽大,我應該把它的蛇膽取來。”


    “哼,師弟還在床榻上躺著。”瘦子不太高興哼聲道。


    劉太醫把紫蓮花給迴瘦子,雖然是師徒,但這是他徒弟們采的就是他們的。


    瘦子剛給瘦子冷臉,抬頭就見他師父把紫蓮花遞迴給他,瞬間就站起來了,“師父,你收著,拿來救小師弟,看不到他眉頭擺著張討厭的臉,我心裏還有些不習慣。”


    苗大師聽見大徒弟這麽說三徒弟也沒有不滿,都在一起長大再怎麽鬧也是兄弟,不然也不會把這麽珍貴的藥拿出來。


    “治老三經脈也是一片就夠了,這是你們兩個冒著生命危險采來的,應當你們收著。”有了紫蓮花在手,劉太醫也不急了,仿佛把苗大師救迴來是板上釘釘的事。


    瘦子他們就是把師父當父母看,跟從小被拉扯大的親情比,瘦子覺得這十朵紫蓮花也不值當,他見劉太醫非要把紫蓮花推迴來,立馬就跳離了床邊,指著他師父手中的紫蓮花道:“師弟當年練功被賊子打岔導致經脈受創的舊疾,至今已經十幾年,一片紫蓮花怎麽夠,師父你先用著,剩下的不用了您再給迴我。”


    到時他再做幾個藥丸給他師父吃下,豈不是被他師父留在身邊舍不得吃好!瘦子心中盤算著。


    劉太醫見他堅持,隻好點頭說好。


    胖子搓搓手掌道:“那師父,怎麽讓紫蓮花的功效發揮到最好,就交給您了,等師弟的經脈恢複我們就給他引蠱,到時再好好修養一番,什麽事都沒了。”


    “不錯,你們兩個去換身衣裳再來,辛苦你們了。”


    胖子瘦子這才感覺衣裳濕了渾身不舒服,跟他們師父打了招唿後,心情不錯一同出去了。路過明兒哥身邊的時候還摸了摸明兒哥的腦袋。


    明兒哥看著這兩個師伯得意的神情,無言以對……伸手摸摸頭頂,濕了。


    他沒有關注過這方麵的問題,悄聲將房門關上之後,他才看向若有所思的父親道:“爹,紫蓮花很珍貴嗎?”


    慕容懷德過去是聽過一個傳說,得到紫蓮花,武功可以日進千裏。但從來沒有人見過,連那麽武林中的老者也隻聽聞未眼見,漸漸的大家都當做這是個傳說。


    隻不過在中原流傳了幾十年的傳說,在這苗疆手裏成了真,原來真的是有紫蓮花存在。這苗疆的大師可真是夠讓人另眼相看。


    瞧著自己兒子求知的眼神,慕容懷德簡單的將紫蓮花的傳說說一遍,畢竟他也沒有用過,不知道倒也正常。


    啟兒哥和明兒哥聽完他們父親說的紫蓮花藥效,眼神中都有些渴望,如果能變成武林高手誰不想!現在的他們的身手充其量不過是中等水平,遇到個高手分分鍾被打敗。


    江湖他們沒有闖過,但如果打不過軍營中的將軍,也不用肖想去當大俠了。


    慕容懷德看出這兩個半大的少年,眼中流露出的羨慕,上揚嘴角提醒他們道:“練武過程不可操之過急,個人機遇不必豔羨,好好練武。”


    “父親,等這些事情解決之後,我要去闖蕩江湖。”明兒哥眼睛裏迸發出光彩,他決定了他要去試試江湖這趟渾水的深淺。


    慕容懷德倒是不知道一朵紫蓮花怎麽讓他的小兒子冒出這個想法,不過少年啊,有衝進是正常的。他沒有反對,點點頭鼓勵道:“那就好好練武,事情結束後你也大了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急,江湖不會消失,心要穩。”


    明兒哥認真的點頭。


    啟兒哥低頭沉思,也想了想自己要做什麽,結果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先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天下都太平的時候再思考。


    “父親,這裏我們守著,你先迴去吧。”啟兒哥說道。


    慕容懷德頜首,看了看不再打雷閃電的天道:“若是累了就喊暗衛在這裏把守。”


    兄弟兩點點頭,目送著慕容懷德離去。


    明兒哥聽到劉太醫和兩位師伯說苗大師會沒事,心情也就放鬆不少,他想象了下以後策馬江湖的生活,越想越興奮,等他當上了除暴安良的大俠……


    首先,他先練好武藝吧。


    劉太醫仔細觀察了這朵罕見的紫蓮花,連花瓣的脈絡都瞧個清楚,確定和記憶中的紫蓮花描述一致之後,他才取下一片葉子搗碎加了茶水灌進苗大師的口中。


    靜待一刻鍾,他再次給苗大師把脈。感受到逐漸恢複的脈搏時,心裏滿意的點點頭。


    醫書上確有記載紫蓮花的藥效,劉太醫穩定了苗大師的脈搏後,便開始琢磨著如何配藥讓紫蓮花的藥效發揮到最好。


    隻要熬過了經脈這個難關,那個奇怪的蠱蟲怎麽也能除去。


    胖子和瘦子趕了這麽久的路,累得慌也就沒有用輕功迴南苑,而是淋著雨慢悠悠的走迴去。


    胖子還頗有感概的說,“師兄,我發現這都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不讓師弟出事,要不是我們這趟出去意外得到紫蓮花,師弟這次是真的抗不過來了。”


    瘦子斜睨了胖子一樣,略嘲諷道:“你倒是學乖了,今天喊我師兄次數可是過去十幾年都多!”


    “那還是喊你瘦子吧,反正你剛才在師父麵前也喊我胖子,不過師兄你的手真的沒事了?”胖子目光瞥向瘦子受傷的手臂,當時那隻手血紅還有焦味,水裏那麽一泡,肉都白了,看起來嚴重到要廢了。


    瘦子抬起手臂,看著上麵還殘留的疤痕,一塊一塊的很是難看,用力的握了握,有些無力,他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臂哼了哼,“紫蓮花什麽寶貝你不知道嗎?什麽事都沒有。”


    “死要麵子活受罪,要是沒問題你剛才皺什麽眉頭,自己迴去弄些藥敷敷,這紫蓮花又不是生死人肉活骨的寶貝。”


    瘦子低頭看向另外一隻手掌,上麵因為緊抓著藤蔓而留下的傷口還在,哎,師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胖子隻想好好去大吃特吃,先飽肚子後睡覺。


    雨勢小了些,卻還是大雨磅礴。已經下了一個時辰多,水量在低窪的地方積滿。不少老人家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發愁。


    可不要下著不停啊老天爺,這場雨來的氣勢洶洶,讓麥田裏的莊稼可怎麽辦……


    時間從指縫間流過,接連下了一天的雨,京城皇宮裏的慕容昊聽著殿外淅瀝瀝的雨聲,也開始擔憂起來,在這個時候若是出現水災對大齊來說可是大災難。


    心煩意亂下,慕容昊連手中的奏折也有些看不進去了,這些奏折無非都是在勸他跟草原鐵騎和平相處,不要打仗。


    大齊安穩了這些年,把這些人骨氣都被消磨殆盡了,腐朽的大臣必須要換掉!全部換掉!然而他們如同吸血的水蛭,吸附的穩穩的不好拔除。連新的人才找不到,如何培養出接替的人馬?他必須要趁著無人揭穿他身份的時間,把朝中的大臣清洗一遍!


    慕容昊眯眼看著桌邊的燭台,昏黃的燭光在閃耀著,可真是讓他萌生掐滅的想法。他要努力坐穩這個皇位,從小這個觀念就駐紮在他的腦海中。


    晨曦……也將會是他的。


    “扣扣扣”


    殿門突然被人敲響,殿外的德公公小心打開一側門,彎著身子進去跪在慕容昊麵前行禮道:“啟稟皇上,李嬤嬤求見。”


    慕容昊抬頭看著背朝天的德公公道:“她來做什麽?”


    “據說是因為太妃娘娘事。”


    “起來吧,宣她進來,以後她來求見,事關太妃娘娘的都來通報一聲。”慕容昊輕飄飄的的掃了個跪在地上的德公公一眼,目光裏滿是陰沉。


    德公公低著頭沒法觀察皇上的神情,但是他聽那語氣,皇上好像對薄太妃的態度改變不少。他起身朝皇上行禮,在他起身的一瞬間,慕容昊已經恢複溫和的樣子,絲毫沒有之前的陰暗。


    德公公隻匆匆的看了一眼皇上,就退下去宣李嬤嬤進來。


    李嬤嬤正安靜的站在殿外候著,不急不躁規規矩矩。德公公出去後笑著朝她說道:“李嬤嬤,皇上宣你進殿。”


    “老奴謝過德公公。”李嬤嬤塞了一錠黃金在他的衣袖裏,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家娘娘給您的一點小謝禮,您辛苦了。”


    德公公笑嗬嗬的也沒有推遲,讓開路給李嬤嬤進去了,他出來將門關上,最近皇上都不讓奴才在旁侍候了。


    而之前太妃娘娘身邊的李嬤嬤沒了,皇上派這個李嬤嬤去接太妃娘娘迴宮,應是起了監視太妃的娘娘的意。


    難得的是,太妃娘娘竟然一點都沒有在意。大概是這個李嬤嬤和上一個李嬤嬤很是相像的原因?誒,總之太妃娘娘這次過後應該要有所收斂了。


    沉悶的大殿裏頭,李嬤嬤低著頭邁著碎步來到慕容昊的正前方跪下,“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昊對這個兒時便跟著他的嬤嬤,態度難得溫和一些,“嬤嬤起來吧,太妃她的情況怎麽樣?前幾天突然昏迷可屬實?”


    他的聲線壓的很低,聽起來很是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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