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賀蘭玉所想,寇月笙派出去的人失敗之後,她並沒有罷手。


    在聽到人都被抓之後,寇月笙的臉色陰沉的都快能滴出水來了。


    站在店門口,看著景泰宮的方向,眼裏滿是陰霾,雙拳緊握,沉默了片刻之後,沉聲道:“來人。”


    她的話剛落,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的身後,恭敬的行禮:“娘娘有何吩咐?”


    寇月笙沒有迴頭,眼睛一直都盯著景泰宮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宮要讓她和景泰宮一起化作灰燼。”


    “這,娘娘……”她身後的黑衣人聞言,有些猶豫。


    寇月笙收迴視線,迴頭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本宮的話沒聽到嗎?”


    “是,娘娘,屬下馬上就去。”黑衣人看著寇月笙眼裏的冰冷,眼裏閃過一絲光芒,恭敬的應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刻的賀蘭玉,正穿著一身宮女的衣裳,跟在自家王兄的身後,朝著韓臻專門為耶律儊宸準備的寢宮走去。


    “著火拉,景泰宮著火啦,救火,快救火。”賀蘭玉和耶律儊宸剛走到寢宮門口,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呐喊聲。


    賀蘭玉腳步一頓,迴頭果然看到景泰宮的方向有火光映出,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頗有些惋惜的說道:“哎,又燒了,這要重建可是要花不少錢的啊!”


    耶律儊宸聽到自家妹子的話,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失笑的看著她說道:“小蓧你還缺錢嗎?”


    “缺啊!我最缺的就是錢了,王兄,你要不要救濟一下妹妹?”賀蘭玉笑嘻嘻的迴頭,看著王兄厚顏無恥的說道。


    耶律儊宸看著她厚顏無恥的樣子,一陣無語,抬頭看著不遠處被火光映照了半邊天的景泰宮方向,說道:“小蓧不打算去看看?”


    賀蘭玉淡淡的瞥了那邊一眼,聳了聳肩,掩嘴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沒什麽好看的,我還是睡覺吧,臻說明天會很忙。”


    賀蘭玉說完,伸了個懶腰,然後頭也不迴的走進寢宮,至於景泰宮嘛,就當是給寇月笙消遣用了。


    王兄說的對,她什麽都有可能缺,唯獨不缺錢,別說是一個宮殿,就是她寇月笙將整個皇宮都燒了,她也有辦法將它重建。


    耶律儊宸見自家妹子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也懶得去管,反正燒的又不是他的皇宮。


    這邊賀蘭玉心安理得的去睡覺養精神去了,那邊寇月笙看著衝天的火光,笑的無比的猙獰。


    穆芷蓧,你就和賀蘭玉一樣,去死吧!


    “嘖嘖,這副嘴臉還真是太難看了。”躲在暗處的葉芸芸,看著寇月笙那笑容扭曲,滿臉猙獰的樣子,低聲嘲諷道。


    一旁的瑤玲聞言,沒有說話,隻是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葉芸芸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然後嘀咕道:“還是早點完事迴去睡覺吧,再看著她這張臉,我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葉芸芸自顧自的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然後對著瓷瓶開始碎碎念:“小寶貝,你可要乖乖的聽話哦!”


    說完之後,握著瓷瓶,身形一晃,偷偷的進了寇月笙的寢宮。


    雲燕看著站在殿外的娘娘,恭敬的說道:“娘娘,時辰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寇月笙聞言,收迴視線,臉上的扭曲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冷冷的對雲燕說道:“去打聽清楚,看看有沒有人活著出來。”


    “是,奴婢馬上去。”雲燕眼神閃了閃,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退了出去。


    寇月笙再次迴頭看了一眼那映照紅了半邊天的火光,嘴角勾起,抬步走進了寢宮。


    一直都藏在寢宮中的葉芸芸,看到寇月笙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嘴角勾起,輕輕的打開了瓷瓶,然後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一滴黑色的如同水滴一般的物體乖乖的呆在她的指尖上,看上去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葉芸芸眼裏閃過一絲光芒,然後對準了寇月笙的脖子,輕輕一彈,指尖上的黑色水滴狀物體,瞬間朝寇月笙飛去。


    寇月笙感覺到脖子上一涼,反射性的抬手去摸,可是脖子上一片光滑,什麽都沒有。


    正疑惑著,就感覺到一陣困意,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起身走到床榻,連衣裳都還來不及脫,就倒在了床上。


    葉芸芸從暗處走出來,微微彎腰查看了一下寇月笙的狀況,發現她心仇已經成功的進入她的體內,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然後眼神一凜,看了殿外一眼,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她的寢宮內。


    雲燕走進寢宮,見主子竟然和衣躺在床上,本來是想幫她更衣,可看著她眉頭緊皺的樣子,又怕將她弄醒,所以便放棄了,直接拉過被子為她蓋上,轉身走出了寢宮。


    翌日一早!


    皇宮中到處都張燈結彩,布置的喜氣洋洋。


    寇月笙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竟然連衣服都沒有脫,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疼,悶哼了一聲,坐迴床上:“唔!”


    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胸口的悶痛漸漸消失,寇月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察覺,心裏總是很煩躁,有種靜不下來的感覺。


    “娘娘,您醒了嗎?”雲燕端著洗漱的水盆,站在外麵敲門。


    寇月笙壓下心裏浮躁的感覺,沉聲道:“進來。”


    雲燕應聲推門而入,走進內殿,看著坐在床榻上,臉色不太好的主子,恭敬的遞上布帛:“娘娘,擦一下臉。”


    寇月笙伸手接過,卻沒有動作,而是看著雲燕問道:“如何?”


    雲燕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麽?垂下眉眼,微微搖了搖頭。


    寇月笙見狀,心下一喜,一下子站起了身,迫不及待的對雲燕說道:“雲燕,更衣。”


    “是。”雲燕抬頭看了一眼主子,連忙應聲,隨後轉身去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一身華貴宮裝。


    今天是皇帝和芷蓧郡主大婚的日子,所以文武百官皆是盛裝出席。


    正陽殿外,紅毯鋪地,韓臻一身不同於往日明黃的紅色龍袍,氣宇軒昂的站在殿外,等著他的新娘子。


    寇簫看著皇帝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昨夜景泰宮大火,聽說沒有一個人被救出來,今日陛下卻半點沒有憂傷擔憂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想到這裏,寇簫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恭敬的說道:“皇上,老臣有事啟奏。”


    韓臻收迴看著前麵的視線看向身旁的丞相,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沉聲說道:“丞相有話直說便是。”


    “謝皇上,老臣聽聞昨夜景泰宮大火,無一人逃出生天,芷蓧郡主她……”寇簫一邊在心裏斟酌著用詞,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臻打斷:“郡主很好,有勞丞相操心了。”


    韓臻的話剛落,就看到一身盛裝打扮的寇月笙出現在了正陽殿前,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正了正神色,沒有說話。


    今日的寇月笙,一身宮裝襯的雍容大氣,麵上飛揚的神采,更是讓她看起來光彩奪目。


    看著身著喜服的皇帝,寇月笙的心跳慢慢的加速,一步一步的朝他走過去,就好像今日和他大婚的是自己一般,心裏壓抑不住的興奮。


    走到韓臻身邊,寇月笙款款行禮:“臣妾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月妃怎麽來了?”韓臻收迴視線,淡淡的看了寇月笙一眼,語調平淡的問道。


    寇月笙看著皇帝冷淡的態度,心裏的興奮一下子冷卻下來,是啊,他要娶的從來就不是我。


    這些一想,心裏的不甘和嫉妒瞬間冒出來,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麵不改色的迴道:“今日是陛下的大喜之日,作為陛下的妃子,臣妾怎麽能不來恭賀陛下?”


    今天不會有新娘子出現的,陛下,你的身邊,到最後就隻有我,隻有我一個人。


    韓臻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寇月笙的神色變化,看到她眼裏閃動異樣光芒,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絲弧度,隨後淡漠的說道:“難為月妃有心了,就站在一旁觀禮吧!”


    “是,臣妾多謝陛下恩典。”寇月笙盈盈一拜,不緊不慢的轉身走到一旁的位置站定,看著下麵的紅毯,眼裏滿是得意的笑容。


    隻是還不等她得意多久,看著出現在台階下,身著鳳冠霞帔的賀蘭玉由耶律儊宸陪著出現在紅毯那一頭的時候,寇月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沒死?


    身側的手掌緊緊的抓著衣擺,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著他們一步一步的走近,心裏的恨噌噌的往上漲。


    穆芷蓧,你為何不和賀蘭玉一樣,乖乖的去死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活著?


    賀蘭玉的臉上沒有麵紗,可也因為鳳冠前麵垂落的珠子而遮住了整張麵容。


    牽著王兄往前走的賀蘭玉,忍不住低聲抱怨道:“這什麽破鳳冠,居然這麽重,脖子都要壓斷了。”


    耶律儊宸聞言,眼裏閃過一絲無奈,低聲說道:“再重你也得忍著。”


    賀蘭玉撇了下嘴,她當然知道再重也得忍著,抬頭看了站在高台上的皇帝。


    在看到他身後站著的寇月笙時,賀蘭玉的眼裏閃過一絲光芒,暗自深唿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然後一步一步的邁上台階,走向自己此生的最愛。


    看著慢慢走近的賀蘭玉,寇月笙的眼裏慢慢的都是嫉恨,若不是她苦苦壓抑,恐怕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葉芸芸站在一幹大臣後麵,看著寇月笙的變化,對於她竟然能壓住心仇激發的仇恨,而露出了一抹欣賞的眼神,低語道:“喲!還不錯嘛,居然還能抵抗的了。”


    葉芸芸說完,看著已經走到皇帝跟前的賀蘭玉,眼神一轉,閃過一絲奸詐,寇月笙,等你見到小蓧的那張臉後,本姑娘看你還能不能控製得了自己?


    嫡女心計之腹黑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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