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允的白色粉末一撒出,那黑衣刺客便警惕的往後退開,到了安全的距離,同時揮劍擋開他射過來的銀針。


    隻聽得‘鐺鐺鐺’幾聲,銀針打在劍身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隨後落在地上。


    傅允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身形一閃,在那黑衣刺客再有下一個動作前,欺身而上,手上的十幾枚銀針齊發。


    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躲得開幾根。


    黑衣人看著朝自己射來的無數銀針,心下一顫,手裏的劍挽起劍花,又是一陣叮當作響。


    傅允撒出手裏的銀針之後,便退開了幾步,雙臂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黑衣人的動作,等他停下來才似笑非笑的指著他的手臂說道:“哎呀呀,好像有漏網之魚,你完蛋了。”


    傅允的話一說完,黑衣刺客也發現他拿劍的手臂上竟然紮著一根銀針,而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剛想抬手去將針拔掉,哪知手才抬起來一半,就僵住,保持著一個很是詭異的姿勢站在了原地,露在麵紗外的眼睛瞬間瞪大,像是很震驚。


    傅允看著刺客僵硬住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走到他身邊,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本公子的毒藥果然有意思,是不是動不了了?”


    傅允剛剛撒出的,是之前賀蘭玉在依蘭城對付那幾個南夷人時用過的毒藥,可以讓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現在的黑衣人,就算是想自殺都做不到,隻能任人宰割。


    刺客既然已經拿下,傅允立刻拿出了一瓶粉色的藥粉,往空中撒開,然後用掌風吹開,讓它飄散到整個寢宮中。


    這個粉色的粉末,自然就是他剛才的毒藥的解藥。


    白薇她們一直都在偏殿觀察著寢宮裏的情況,見傅允已經將人製服,這才鬆了一口。


    白薇迴頭,看著抱著自家主子坐在軟榻上的皇帝,恭敬的道:“皇上,傅神醫已經抓住了刺客。”


    韓臻聞言,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白薇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依然昏迷著的愛人放到軟榻上,低聲對白薇三人說道:“看好玉兒。”


    “是,皇上。”白薇三人應了一聲,再次如之前一般,持劍護在了軟榻周圍。


    韓臻斂了斂神色,抬步走出偏殿,剛跨進寢宮就聽到外麵傳來葉雲的聲音:“啟稟皇上,刺客已經全部伏法,沒能留下活口,請皇上恕罪。”


    韓臻聞言,腳步一頓,轉身走到門口,看著一地的黑衣人屍體和禦林軍犧牲的人,神色沉了沉,說道:“葉統領,清理現場,加強宮裏的巡邏,還有,將他們厚葬,安撫好他們的家人。”


    “末將叩謝皇上隆恩。”葉雲聞言,恭敬的跪下行禮,然後起身指揮手下開始收拾戰局。


    韓臻轉身走迴寢宮,看著姿勢詭異的站在殿內的刺客,眼神閃了閃,對一旁的傅允說道:“傅神醫,麻煩你去看一下玉兒。”


    傅允聞言,沒有迴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看了那刺客一眼,抬步越過皇帝,走向偏殿。


    “娘娘,你醒了!”韓臻正想問那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偏殿就傳來了白薇充滿驚喜的聲音。


    韓臻心裏一顫,也顧不得去管那刺客,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寢宮內,出現在了偏殿的門口。


    賀蘭玉意識恢複的一瞬間,就感覺疼,鋪天蓋地的疼,除了疼,她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勉強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模糊,除了一點光亮,什麽也看不清楚。


    心下一驚,連忙抬手想要揉一下,哪知手臂卻猶如有千金重,她努力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抬起來一點,卻也用盡了她僅有的一點力氣,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聲音。


    就是這一點點的聲音,驚動了高度警惕的白薇,下意識的轉身,卻看到躺在軟榻上,原本雙目緊閉的主子,竟然睜開了眼睛,當下便激動的叫喊了出來。


    白薇的喊聲自然也是驚動了旁邊的幾人。


    傅允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過去,將白薇拉開,急急的查看她的情況,嘴裏還不忘詢問著:“大小姐,你感覺怎麽樣?”


    賀蘭玉聽到的聲音也是模糊不清,她隻知道有人在耳邊說話,可卻聽不清楚,就好像耳朵被什麽塞住了一般。


    傅允見她沒有迴答自己,心下微微一沉,看著她瞳孔渙散,眼神迷茫的樣子,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眼珠還有反應,心下鬆了一口氣,拿過她的手把脈。


    韓臻看著愛人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心下一疼,連忙走過去,看著傅允問道:“玉兒怎麽樣?”


    賀蘭玉是因為剛剛醒過來,再加上體內毒素的影響,耳朵有那麽一點不靈敏,但是慢慢的也能聽清楚了。


    耳邊的熟悉身影,讓賀蘭玉心裏微微一動,張嘴想說什麽?


    奈何她的嗓子幹涸的厲害,根本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韓臻一直都緊緊的盯著愛人的一舉一動,見她唇瓣蠕動,一副想說話的樣子,連忙迴頭對白薇吩咐:“白薇,端水來。”


    “是,”白薇應了一聲,趕緊的轉身到了一杯白水走過來,恭敬的遞到皇帝麵前:“皇上,水來了。”


    韓臻接過茶碗,二話不說就仰頭喝了一口,然後俯身喂進賀蘭玉的嘴裏。


    韓臻這樣的動作,在這幾天來,已經再自然不過的事,所以一旁的白薇等人完全已經沒有感覺,隻是緊張的看著主子。


    傅允放下賀蘭玉的手腕,又查看了一下她腹部的傷口,這才起身讓開,看著皇帝說道:“皇上,大小姐體內的毒素已經有所控製,但還是需要雪心草來做藥引,繼續解毒。”


    韓臻轉手將茶碗遞給白薇,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賀蘭玉扶起,摟在懷裏,柔聲說道:“玉兒,能聽到我說話嗎?玉兒!”


    賀蘭玉聽到耳邊的聲音,張了張嘴,卻還是發不出聲音,又試了幾次之後,才低不可聞的說出一個字:“臻。”


    “玉兒,我在,我在。”賀蘭玉的聲音雖然低,抱著她的韓臻卻聽到了,眼裏閃過一絲激動,在她耳邊不住的低語著,一個個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額上。


    傅允看著他們的樣子,微微閃了閃神,然後說道:“皇上,這裏空間狹窄,還是抱大小姐迴寢宮吧!”


    韓臻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柔聲對懷裏剛剛醒過來的愛人說道:“玉兒,要是弄疼你,要告訴我。”


    賀蘭玉的眼睛已經變得清明了許多,眼前也不再是模糊一片,能看清楚人了。


    意識越來越清楚,身上的痛楚也跟著變得清晰,賀蘭玉的臉色比她昏迷的時候還要蒼白,額上因為疼痛而流出的冷汗打濕了頰邊的發絲。


    聽到皇帝輕柔的聲音,賀蘭玉咬牙忍著疼痛,微微點了點頭,想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可雙手實在是沒有力氣,也就隻好放棄。


    韓臻小心的調整了位置,穩穩的將愛人抱起來,迴到寢宮,看到那僵立在殿內的刺客,這才想起來他的存在。


    眼裏閃過一絲淩厲,抱著愛人走動床邊,輕柔的將她放下,將被子拿過來為她蓋好,這才轉身坐在床沿,握著賀蘭玉的手,對白薇吩咐道:“白薇,將他帶出去交給葉統領,命他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白薇聞言,走到那刺客身邊,恭敬的應道:“是。”


    隨後和白芷一起,將渾身僵硬的人架出了殿外。


    傅允自覺的走到那扇被撞破的窗戶邊,將殘破的窗戶暫時堵住,防止寒風的侵襲。


    做好一切之後,才走迴床邊,看著床上冷汗淋淋的賀蘭玉,眼裏閃過一絲心疼,然後對皇帝說道:“皇上,請暫時讓開一下,屬下為大小姐止痛。”


    握著賀蘭玉手的韓臻能感覺到她的痛苦,因為那隻纖細的手一直多在顫抖著。


    聽到傅允的話,雖然不舍,卻還是放開了她的手,站起身,退開了些。


    傅允拿出針囊,取出銀針,在賀蘭玉身上的內關穴,虎口,還有其他幾處能緩解疼痛的地方下針,以此來緩解她身上的疼痛。


    其實現在的痛,和之前她經曆過的痛比起來,是小菜一碟,所以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


    現在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些,賀蘭玉的神智也跟著清醒了許多,想起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是誰造成的,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臻,太,太後……”


    韓臻聽到她的話,眼神一凜,隨即變得溫柔,走到床頭將人輕柔的扶起靠在胸膛上,這才說道:“玉兒放心,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隻要好好的養傷就好。”


    “死,死了嗎?”賀蘭玉知道,肖婉言在傷了自己之後,不可能還活著。


    一旁的傅允聞言,接過話說道:“死了,她刺傷你之後,就發瘋的跑到了冷宮,失足掉下深井,淹死了。”


    “是嗎?”賀蘭玉淡淡的說了一句,想到她會被刺的原因,默默的在心裏歎了口氣,罷了,現在人既然都死了,也就沒有比較去追究那一刻肖婉言的眼神為何那麽清明。


    “好了玉兒,你現在身子還太虛弱,不要說太多話,先休息吧!”韓臻眼裏閃過一絲寒光,隨即被溫柔取代,柔聲對著懷裏的人兒說道。


    賀蘭玉勾起一絲蒼白無力的笑容,這才發現寢宮內有打鬥的痕跡,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恢複了少許力氣,才說道:“剛才是不是有刺客?”


    韓臻聞言,眼神一沉,卻還是點了點頭,神色嚴肅的說道:“玉兒放心,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到你半分。”


    賀蘭玉聞言,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臻,你願意等我嗎?”


    賀蘭玉的話一處,韓臻和傅允都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韓臻微微皺眉,將懷裏的人兒摟緊了幾分,低聲問道:“玉兒,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不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你要離開?”


    賀蘭玉看著皇帝眼裏的慌亂,艱難的抬手握住他的大手,調整了一下唿吸說道:“臻,玉妃必須死,不然,宮裏便一日不會安寧。”


    更何況,依她如今的身體狀況,留在宮裏實在太過危險,隻有她徹底的消失了,才能真正的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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