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想來查看肖婉言情況的傅允,剛走進乾寧宮就聽到寢宮內傳來的驚叫聲。


    那聲‘玉妃娘娘受傷了’落在傅允的耳朵裏,猶如一道驚雷,震得他渾身頓時僵住,卻又在下一刻反應過來,急急的掠進寢宮。


    隻是沒想到入眼的一幕,卻讓傅允差點停止心跳,半身浴血的賀蘭玉半靠在床榻邊,身子搖搖欲墜。


    看著她腳下流淌的鮮血,傅允覺得他的血液都要凍結了,強迫自己保持,可在看到她身子倒下的那一刻,再也冷靜不了,驚慌失措的大喊了一聲,一躍而上,伸手將滑落的身體攬入懷中:“大小姐!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傅允抱著陷入昏迷的賀蘭玉,完全的慌了神,甚至是忘記了他的身份。


    聽到叫喊的白薇在進來之後,看到主子的樣子時,也是大驚失色,然而她還保持著一分理智,看著抱著主子卻不施救的傅允,立刻上前對著他大吼道:“傅允,你還在等什麽?救人,快救人啊!”


    “救人,對,救人。”白薇的大吼,終於讓傅允恢複了一些理智,低喃了一句,才猛地反應過來,一把將懷裏已經暈厥的人抱起來,輕輕的放到床上,開始施救。


    “怎麽會這樣?娘娘怎麽會受傷的,怎麽會?”隨後而來的白芷,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那灘血水,嘴裏喃喃自語著,她不就是離開娘娘那麽一小會兒嗎?怎麽就出事了呢?


    “白薇,過來幫忙。”傅允現在也顧不上什麽身份高低,男女有別了,一把撕開賀蘭玉腹部厚重的冬衣,看著完全沒入她腹部的匕首,臉色難看至極,伸手握住匕首的柄,頭也不迴的對身後的白薇喊道。


    白薇聞言,機械的走到床邊,看著麵前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主子,這才完全的慌了神,渾身顫抖的說道:“傅,傅允,娘娘,娘娘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對,有我在,就算是閻王也親自來,也別想將她從我們身邊帶走。”傅允已經徹底的恢複了冷靜,聽到白薇的話,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定神情。


    若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救不活,那他還算什麽神醫?


    傅允堅定的話,就如同一針強心劑,注入了白薇慌亂的心中,讓她也跟著冷靜下來。


    對,有傅允在,娘娘不會有事,眼神從慌亂一瞬間變得堅定異常,看著他問道:“我要做什麽?”


    傅允看著一瞬間就冷靜下來的白薇,也來不及做他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麵前的人兒從鬼門關拉迴來:“我要把匕首,在我拔出來的一瞬間,你立刻用手按住傷口,明白嗎?”


    白薇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即深唿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拔吧!我準備好了。”


    傅允扭頭看向賀蘭玉緊閉的雙眼,雖然知道她現在聽不見,還是柔聲說道:“大小姐,你忍忍,馬上就好。”說完之後,低吼一聲快速的將匕首拔了出來。


    拔出來的同時,朝著一旁的白薇低吼道:“快。”


    白薇的動作也是毫不遲疑,在傅允將匕首拔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用雙手按住了傷口,可在那一瞬間,迸出的鮮血還是噴濺在了三人的身上,還有床上。


    都說拔武器的時候,是最痛苦的,可賀蘭玉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就那麽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不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傅允也不敢耽擱,將匕首扔到一邊之後,趕緊的拿出銀針止血。


    收到稟報的韓臻直到此時,才急急的趕到乾寧宮,臉上的焦急神色毫不掩飾。


    幾步走進乾寧宮的寢宮,首先入眼的就是地上那一灘血跡,心裏一陣緊縮,也顧不得什麽帝王威嚴,幾步上前:“玉兒,玉兒怎麽樣?”


    傅允聽到皇帝的聲音,分神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施針。


    韓臻想要上去,可又怕妨礙到傅允施救,看著那張早上還對著自己笑顏如花,如今卻蒼白如紙的臉龐,韓臻的心裏就如同刀割,痛的無以複加。


    雙拳緊握的站在床前一米的位置,躊蹉不前,一雙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傅允的動作。


    傅允見皇帝還保持著冷靜,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等止了血,才鬆了一口氣,卻在將止血的銀針拔出體外的時候,瞬間變了臉色:“怎麽會?”


    低唿了一聲,傅允立刻看向被他扔在一旁的匕首,伸手拿過來,看著上麵已經變黑的血,臉色大變:“匕首上有毒。”


    “你說什麽?這匕首上有毒?那玉兒……”韓臻聞言,表麵維持的冷靜一瞬間被擊碎,兩步上前,一把抓過傅允的手腕,神情陰霾的問道。


    傅允看著皇帝眼裏的焦急和擔憂,臉色也很不好看,盡管皇帝握著他手腕的力道重的似乎要將他手腕捏碎一般,傅允還是沒有掙紮,而是一臉凝重的看著他說道:“皇上,若不想大小姐死,就立刻放開我。”


    韓臻聽到傅允的話,才又恢複了一絲理智,趕緊的放開他,看著傅允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懇求:“救她,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要玉兒活著。”


    “不用皇上說,我也會不惜一切的救她。”傅允神色堅定的說了一聲,立刻轉身拿起她的手腕把脈,然後片刻之後,再一次臉色大變。


    看著昏迷不醒的賀蘭玉,眼裏是滿麵的心疼,老天爺,你怎麽可以如此的對待她,怎麽能?


    這太殘忍了,就算她保住了性命,若是知道她失去了什麽?將怎麽承受這個打擊?


    韓臻看著神色複雜難懂的傅允,很是焦急,沉聲問道:“怎麽了神醫?”


    “不,沒什麽。”傅允聞言,眼神一閃,趕緊的放開她的手腕,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皇帝:“陛下,給大小姐服下。”


    韓臻二話不說,一把抓過藥丸,就走到床邊,輕柔的掰開賀蘭玉蒼白無血色的唇,將藥丸放進了她的嘴裏,見她自己不會吞咽,眼神一沉,抬手用內力將她含在嘴裏的藥丸順入了喉嚨。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韓臻才能感覺到她微弱到幾乎快沒有的唿吸,心便跟著不自覺的提高。


    傅允見她將第一顆藥丸吞下,又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個紅色的藥丸,遞到皇帝麵前:“這個,也讓大小姐服下。”


    韓臻沒有問傅允給的都是什麽藥,因為他相信傅允對愛人的忠心,直接接過來用同樣的辦法喂賀蘭玉服下。


    “接下來要怎麽做?”韓臻看著麵前氣若遊絲的愛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下她的性命,至於其他的,後麵他有的是時間來清算。


    想到這裏,韓臻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膽敢傷害他心愛之人的人。


    傅允讓皇帝喂賀蘭玉服下的,一顆是解毒丸,另外一顆是保護心脈的藥。


    匕首上的毒,雖然霸道,卻也難不倒他堂堂妙手神醫,隻不過這毒解起來很費神,而且還不能一次性清楚,必須一步一步的行序漸進。


    至於另外一件事……


    傅允想到這裏,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全神貫注的看著賀蘭玉的皇帝,眼神暗了暗。


    她暫時就保密吧,先不告訴他們,等以後找機會再說,他不想再在這個時候,加深他心裏的痛苦和打擊。


    似乎是聽到了傅允的輕聲歎息,韓臻心頭一緊,連忙問道:“怎麽了?”


    “沒事,大小姐身上的毒雖然麻煩了點,但也不是無計可施,隻是要耗費一些時間,隻是在解毒期間,大小姐不會醒過來,必須每日服用保護心脈的丹丸。”傅允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給皇帝解釋著。


    韓臻聞言,心下鬆了一口氣,看著賀蘭玉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滿眼心疼和擔憂:“解毒需要多少時間?”


    “少則一月,多則三五個月,這要視大小姐身體狀況而定。”傅允手上的動作未停,頭也不抬的迴答著皇帝的問話,然後扭頭對一旁的白薇說道:“白薇,馬上去準備熱水來。”


    “是。”白薇應了一聲,轉身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白薇剛離開不久,寇月笙也出現在了乾寧宮,走進乾寧宮的寢宮,就看到神色難看的皇帝和躺在床上半身浴血,毫無血色的賀蘭玉。


    寇月笙的眼神閃了閃,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絲弧度,瞬間之後被擔憂取代,走上前有些著急的行禮:“臣妾叩見皇上,玉妃妹妹她,她怎麽樣了?”


    看著出現的月妃,韓臻隻是迴頭看了她一眼,便將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身上,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寇月笙見狀,暗自咬牙,陛下,你就盡管無視我吧,很快,很快你身邊就隻會剩下我一個人,到那個時候,我看你要如何再無視我?


    見皇帝不搭理月妃,一旁已經冷靜下來的白芷上前,微微行禮,恭敬的說道:“多謝月妃娘娘關心,娘娘沒事。”


    寇月笙看著白芷,眼底閃過一絲冷光,臉上卻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滿臉慶幸的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不知道太後怎麽會突然發瘋?還刺傷玉妃妹妹。”


    聽到寇月笙的話,韓臻和傅允同時變了臉色,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韓臻收斂了一下情緒,扭頭看著寇月笙道:“月妃是如何得知玉兒是被太後刺傷的?”


    他都還沒弄清楚玉兒為何會受傷,月妃為何會這麽毫不猶豫的就說出這樣的話?難道……


    想到這裏,韓臻的眼底閃過一絲淩厲,寇月笙,你最好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否則……


    聽到皇帝的話,寇月笙心底咯噔了一下,這才察覺自己說漏了嘴,眼神一變,連忙無辜的說道:“迴陛下,臣妾是方才來的時候,聽外麵的宮人們議論的,說是看到太後瘋瘋癲癲的衝出了乾寧宮,手上還沾著鮮血,又聽到玉妃妹妹受傷,便猜測是發瘋的太後傷了玉妃妹妹。”


    寇月笙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皇帝的神色變化,見他神色全無變化,心也跟著慢慢的提起來,心下卻是無比的懊惱,自己怎麽就得意忘形了。


    嫡女心計之腹黑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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