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喜慶洋洋的喜堂,現在變得一片安靜。


    賀蘭玉和韓臻兩人坐於首位,左手邊坐著玄天堡堡主玄冥天,而賀青淩等人則站在了另外一邊。


    賀蘭玉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澹台夜,冷冷的說道:“說吧!”


    “是。”澹台夜拍了拍新婚妻子的手背,上前一步,恭敬的應了一聲,神色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地上拿仇恨的眼神瞪著自己的年輕男人,輕歎了一聲,慢慢的講訴起來。


    原來在五年前,澹台夜剛加入賀蘭山莊,在去辦事的時候,偶然遇上一對夫妻被人截殺,隻是他到的時候,那對夫妻已經是一死一傷。


    丈夫當場斃命,妻子也是奄奄一息,僅剩下最後一口氣。


    澹台夜剛巧路過,就上前查看,沒想到他剛扶起那重傷的妻子,突然跑過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娃,見他父母倒在血泊中,而又隻有澹台夜在場,就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澹台夜殺了他的父母。


    小男孩叫嚷著要殺了澹台夜為父母報仇,澹台夜當時和他怎麽都解釋不清楚,又怕他莽撞葬送了小命,所以就幹脆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和他約定,五年後等他來報仇。


    同時托人將他送到圩南山,那是自己曾經的師門。


    澹台夜原本是想讓他平安的長大,然後學了本事,能明辨是非,說不定到時候就能知道,不是自己殺了他的父母。


    不過,以今日的結果來看,澹台夜的期望並沒有實現。


    “就是這樣,大小姐,屬下當時也不過是一時好心,沒想到……哎!”澹台夜說完之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你撒謊,是我親眼看見你殺了我爹娘,還能有假嗎?”那年輕男子聽完澹台夜的講訴,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滿臉憤怒的站起身,指著他一陣怒吼。


    賀蘭玉掏了掏耳朵,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然後不緊不慢的看著那年輕男子說道:“你說你親眼所見,那就跟我們大家都說說,你看到什麽了?可有看見他是用什麽武器殺了你父母?又或者是用什麽手法殺了你父母?既然他殺了你父母,為什麽不斬草除根,將你也一起殺了?還會好心的送你到他的師門去學武?等著你來殺他?”


    賀蘭玉的一連串問題,讓年輕男子一陣語塞:“他,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賀蘭玉不在意的接過,隨後說道:“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仇人,年紀輕輕就不知道動腦子,將來小心老年癡呆,行了,你們的事情到此為止,別忘了,今日可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你若還冥頑不靈的想尋仇,本小姐不介意讓人請你出去。”


    賀蘭玉說完,給了義兄一個眼神。


    賀青淩會意,轉身吩咐:“來人,帶這位少俠下去療傷,順便換身衣裳。”


    “是,莊主。”一個仆人上前,走到年輕男子麵前,禮貌的道:“少俠,請隨小的來。”


    年輕男子緊呡著薄唇,看了看澹台夜,又看了看賀蘭玉,隨後掃了一眼周圍的賓客,最終還是跟著那仆人走了。


    賀蘭玉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轉臉笑著說道:“好了,沒事了,繼續吧!”


    賀蘭玉的一句話,就如同一個開關,讓原本安靜的大廳,再次熱鬧起來。


    婚宴正式拉開了序幕,賓客在席間杯酒交錯,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賀蘭玉感覺到身側傳來的視線,扭頭就對上玄冥天那雙深邃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眸,微微閃神,笑問道:“玄堡主如此看著我,可是有什麽指教?”


    玄冥天見她神態大方,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觀察而生氣,嘴角勾起一絲不易擦覺的弧度。


    都說賀蘭山莊背後的主宰是這位大小姐,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隻不過,令他詫異的是,這位大小姐,和傳言中似乎有些出入。


    玄冥天的眼神微微一閃,不動聲色的說道:“指教不敢,在下隻是有些驚訝,姑娘竟然就是賀蘭山莊的大小姐。”


    “哦,我不像嗎?”賀蘭玉聞言,微微挑眉,一臉的不在意。


    玄冥天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淡淡的說道:“不,在下隻是有些驚訝而已。”


    “那還真是讓玄堡主受驚了。”賀蘭玉笑容滿麵的應了一句,扭頭對身邊的皇帝說道:“臻,我們也該是時候迴去了。”


    韓臻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站起身的同時朝她伸出了手。


    賀蘭玉自然的伸手握住,然後兩人相攜轉身走進了內室。


    玄冥天的視線一直都落在韓臻身上,他從第一眼看到這個麵容平凡的男人,就有一種違和感,可一時間他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違和了?


    此時見兩人不如內堂,玄冥天也收迴了視線,隻是他發現,隨著賀蘭玉的離開,賀蘭山莊內有好幾個重要的成員都不見了,其中還包括了莊主賀青淩。


    而這些人,當然是隨著賀蘭玉一起走進了內院,此刻就在花園中說話。


    賀蘭玉看著自家義兄,笑著說道:“哥哥,我們現在要迴宮,你跟辛娘和大掌櫃說一聲。”


    “好。”賀青淩溫柔的應了一聲,然後抱拳躬身:“草民恭送皇上,娘娘。”


    跟在賀青淩身後的秦雲等人,也抱拳恭送:“草民恭送皇上,娘娘。”


    看著他們如此,賀蘭玉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扭頭看著身邊,同樣滿臉無奈的皇帝說道:“臻,我們走吧!”


    韓臻點了點頭,然後又和賀青淩幾人點頭示意,這才和賀蘭玉雙雙消失在他們麵前。


    賀青淩等人再迴到宴席中時,眾人已經喝的差不多。


    玄冥天見他們迴來,眼神微微一閃,對走到身邊的賀青淩說道:“賀莊主。”


    賀青淩抱拳迴應,看著玄冥天似乎沒什麽神情變化的冷酷神色,笑著問道:“玄堡主可是有事?”


    玄冥天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說道:“在下確實有事要麻煩賀莊主,在下這次來,一方麵是恭賀澹台大掌櫃新婚大喜,另一方麵,是想請賀蘭山莊的繡娘,為家妹繡製一件嫁衣。”


    天啟國好的繡娘有很多,但是偏偏賀蘭山莊的繡娘繡出來的花樣和她們繡坊出的衣服款式卻都是最新穎的,許多的千金小姐,王公貴族,都是在他們手裏定製衣裳。


    自己的寶貝妹妹,就喜歡的不得了,這次成親,無論如何都要賀蘭山莊的繡坊來做嫁衣,他作為哥哥,也隻好親自來拜托了。


    賀青淩聞言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原來是為令妹做嫁衣,這件事好辦,等婚宴過後,在下帶玄堡主去繡坊,你親自將令妹對嫁衣的要求告訴繡娘,再給個日期便可。”


    玄冥天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點頭道謝:“如此便多謝莊主了,在下敬你一杯。”


    賀青淩也不推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才笑著說道:“都說玄堡主對令妹是嗬護有加,如今連嫁衣這等事也親自操辦,真是令人羨慕。”


    玄冥天想到妹妹,神色不自覺的就柔和了下來,看著賀青淩笑著說道:“賀莊主又何須說在下,聽聞賀莊主對令妹才是無微不至,讓在下望塵莫及,好了,不說了,來,咱們喝酒。”


    賀青淩眼神微微一閃,隨即不再說話,端起酒杯喝玄冥天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


    賀蘭玉和韓臻離開山莊,就直接迴宮,隻是這才剛迴宮,韓臻就得到稟報,說是京城出了大案,他隻得趕緊的去了禦書房。


    賀蘭玉看著急匆匆離開的皇帝,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大案?


    “娘娘,你可算是迴來了。”賀蘭玉剛走到景泰宮的門口,就被一臉著急的白薇迎了進去。


    賀蘭玉看著白薇臉上的著急,微微皺眉,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白薇拉著主子來到寢宮門口,才說道:“娘娘,京城出了人命案,城南的一戶人家,十一口人,全部被殺,其中包括了兩個三四歲的孩童,更甚至,兇手連畜生都不放過,完全就是雞犬不留。”


    賀蘭玉聞言,神色一沉,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他們剛剛還在宮外,怎麽就沒有聽說這件事?


    “就在剛才,聽說有人聽到慘叫聲,才去查看,見滿屋子的屍體,就趕緊報官了,奴婢也是方才福公公那找皇上,從他嘴裏知道的。”白薇臉上的神色也很是凝重。


    十一條人命啊!可不是兒戲,從她跟在主子身邊,在京城呆了這麽將近八年,卻從來沒有見過京城出過這麽大的人命案。


    賀蘭玉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才說道:“可有兇手的線索?”


    白薇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聽說,當時發現屍體的人是聽到了慘叫聲,可是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從那個宅院中離開,他進去查看的時候,也是除了屍體,沒有一個活人,不過,聽說那家人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


    “殺人劫財?”賀蘭玉低喃了一聲,隨後吐出一口氣,說道:“算了,這件事不是我們該管的,是官府的事情,不過,你傳令下去,讓莊裏的人都注意點,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在京城中活動。”


    “是,奴婢明白。”白薇應了一聲,轉身便離開。


    “哎!看來京城又要不平靜了。”賀蘭玉抬頭看著已經日漸偏西的太陽,微微歎息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寢宮。


    翌日一早!


    賀蘭玉還沒起身,就聽到白芷滿是慌張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賀蘭玉額角一抽,吐出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揉著額角看著站在床前氣喘籲籲的白芷說道:“又怎麽了?”


    白芷深唿吸了兩下,忙說道:“娘娘,不好了,奴婢方才聽伺候在正陽殿的小太監說,皇上大發雷霆。”


    賀蘭玉一愣,原本有些迷糊的腦袋也完全清醒,皺眉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白芷聞言,忙說道:“聽說一夜之間,京城又有兩戶人家被滅門,加上昨天的命案,死了接近五十人。”


    賀蘭玉聞言,眼睛微微瞪大,隨即危險的眯了起來,喃喃自語道:“連環滅門案嗎?一夜之間又死了三十來人,也難怪臻會發火了,看來這件事,我是不得不管了,白芷,告訴哥哥,不管他用什麽方法,都要將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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