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704葉嫻看著賀蘭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咬著唇瓣垂下了眼簾。


    沉默了半晌,然後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對於葉嫻眼裏的恨,賀蘭玉可不認為那是對自己的。


    眼神微微一閃,淡淡的笑著說道:“本宮洗耳恭聽。”


    看著賀蘭玉臉上的淺笑,葉嫻咬了咬牙,卻因為動憚不得,隻好移開視線,看著某一處,說道:“因為我恨,恨皇室所有的人,他們憑什麽?憑什麽在這裏安逸的享樂,這片用我爺爺,父親和兄長的鮮血換來的江山?”


    葉嫻說到這裏,視線再次移到賀蘭玉臉上,裏麵滿是憤怒和不甘。


    賀蘭玉聞言心下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看著葉嫻的眼神稍稍有些複雜,卻沒有說話。


    對上賀蘭玉略顯複雜的眼神,葉嫻神色一閃,繼續說道:“葉家所有的男丁都為了穩固這片江山,血灑戰場,可到最後得到了什麽?以為送一個開國元勳的匾額,將我封為後妃,就能彌補我們說失去的一切?”


    “不,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彌補,而是將我們葉家最後的一點東西也剝奪,我不稀罕權力富貴,我隻希望陪在奶奶和母親身邊,陪著她們終老,可你看看我現在,被關在這深宮大院,連迴去看他們一眼都不能。”


    葉嫻滿臉憤恨的說著,然後看著賀蘭玉說道:“賀蘭玉,你何其幸運,竟然可以得到皇上所有的寵愛,而我,就算再怎麽努力,他也終究看不到,所以,我要讓他也如同我一般的痛苦,永遠得不到愛人的那種滋味,究竟是怎麽樣的?隻可惜,隻可惜我沒用,殺不了你。”


    葉嫻說的話全三分之二都是事實,隻是還隱瞞了一些必要的事情。


    賀蘭玉看著葉嫻一臉的不甘,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收斂,憐憫的看著她,淡然的說道:“你撒謊。”


    葉嫻心下一震,看著她問道:“撒謊?你憑什麽說我撒謊?我就是恨他們,恨他們可以理所當然的用別人的鮮血來奠定他們的權力和地位,還厚顏無恥的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作為表達。”


    賀蘭玉站起身,走到葉嫻麵前,雙眼直直的望進她的眼底,說道:“葉嫻,你說你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對嗎?本宮問你,你心裏真的對皇上有一點情意嗎?”


    麵對賀蘭玉的眼神和質問,葉嫻神色微微一閃,然後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迴道:“當然有。”


    賀蘭玉看著她閃避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嗤笑一聲:“嗤!別笑死人了,葉嫻,本宮的眼沒瞎,你說恨皇室,本宮相信,可是情……算了吧!進宮這麽久,每次你與陛下相處之時,眼裏從來沒有半分情意,一個人嘴巴可以說謊,可是她的眼睛,卻永遠都不會說話,尤其是在不經意間露出的神情,那是最真實的。”


    賀蘭玉說完之後,轉身找了一條繩子,不緊不慢的將葉嫻綁好,才將她的穴道解開:“本宮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關係,我要的,隻是一個解釋而已!”


    葉嫻掙動了一下繩索,發現動不了,看著賀蘭玉麵無表情的樣子,皺眉問道:“賀蘭玉,你究竟要幹什麽?我對他沒有半分情意,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賀蘭玉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掩嘴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借此柔和了臉上的表情:“沒錯,少一個人喜歡陛下,對本宮來說,確實是好事,情敵有時候處理起來,也是挺麻煩的。”


    淡淡的笑了一下,賀蘭玉對白芷說道:“白芷,把她帶下去,想辦法送到莊裏,讓哥哥好好招待。”


    葉嫻聞言,眼睛瞪大,看著賀蘭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不殺我?為什麽?還有,你別忘了,我可是嫻妃,就這麽突然不見了,你打算怎麽跟皇上和太後交代?”


    賀蘭玉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嫻妃失蹤,跟本宮有什麽關係?何須本宮交代?本宮可是安靜乖巧的在這宮裏養傷,哪裏也沒去過。”


    “你……”葉嫻看著她一臉笑容的樣子,心裏忽然有種她中計了的感覺,咬牙看著她,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白芷上前,伸手點了葉嫻的啞穴,然後恭敬的對主子行禮,推攘著,將人帶了下去。


    賀蘭玉看著被帶走的葉嫻,吐出一口氣,隨後坐迴床上,眉頭皺起。


    白薇迴來之後,就看到主子一臉愁容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娘娘,怎麽了?”


    賀蘭玉迴神,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事,白薇,外麵有什麽動靜嗎?”


    白薇搖了搖頭,說道:“迴娘娘,沒事,夜深了,娘娘早些休息吧!”


    “恩,你們也下去吧,提高警惕。”賀蘭玉點了點頭,不忘囑咐她。


    太後下的毒沒有動靜,一定會再派人來刺殺,她派來的人,可沒有葉嫻主仆這麽好打發?


    想到這裏,賀蘭玉就覺得心情凝重,暗暗吐出一口氣,重新躺迴床上。


    景泰宮內,韓臻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神色晦暗不明。


    福元看著皇帝的背影,神色暗了暗,微微歎了一口氣,上前說道:“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韓臻聞言,身形動了動,卻沒有迴頭,對福元說道:“朕知道了,都退下吧!”


    福元聞言,上前一步,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轉身對著伺候在宮內的人揮了揮手,一起退出了寢宮。


    等確定屋內隻剩下自己,韓臻才轉過身,臉上不見半分虛弱,神色清明:“出來吧!”


    “屬下叩見主子,萬歲萬歲萬萬歲。”韓臻的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就出現在他麵前,恭敬的跪下行禮。


    韓臻神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繼續看著窗外:“隱,玉兒那邊有什麽動靜?”語氣之中隱含著一絲擔憂。


    隱是皇帝養在宮裏的暗衛,從賀蘭玉迴宮之後,他便派他暗中潛伏在尋玉宮,隨時保護她的安全。


    “迴主子,娘娘方才遭到嫻妃的襲擊,不過,娘娘已經無事,並且將嫻妃和她的貼身宮女暗中送出了皇宮。”隱將方才在尋玉宮發生的事,如實的稟報了皇帝。


    “沒事就好,將你聽到的事情,全都一字不漏的複述一遍。”韓臻在聽到葉嫻的時候,神色一暗,卻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是!”隱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將自己說聽到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


    韓臻神色沉靜的聽著,對於葉嫻對他們的恨,心情很是複雜,他不能說她說的不對,也不能說不對。


    自古以來,想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定是用無數的鮮血和白骨侵染堆積而成。


    就如同現在的他,為了拿迴實權,鞏固自己的勢力,也殺了不少的人。


    古來帝王手上就沒有幹淨的,沒有哪一個帝王的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


    深深且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韓臻抬手揮了揮:“迴去吧,繼續暗中保護玉兒的安全,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可現身,有什麽情況立刻來報。”


    “是!”隱的身形,隨著他的一聲應答,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屋內再次隻剩下韓臻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無奈,更多的是複雜。


    將窗戶關好,轉身迴到床前,看著空空如意的床榻,吐出一口氣,連衣服也懶得脫,就那麽和衣躺在了上麵,看著床頂說道:“快了,玉兒,很快,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韓臻和賀蘭玉慢慢的入睡,而乾寧宮內,肖婉言卻還在挑燈夜戰,神色也較為難看。


    因為在這短短的一日,天啟國所屬州縣中,又有兩個官員莫名其妙的死於意外。


    這已經是最近三個月以來的第八個人了,她之前就懷疑這些事件並非意外。


    可暗中派人調查的結果卻很是讓她鬱悶,死的這些官員,說是死於意外的,還真是意外,另外的人雖說是被殺,卻都是被尋仇,那些過往,她也不願意再翻出來丟朝廷命館的臉,於是也就一並劃到了意外行列,可如今……


    看著麵前攤開的奏折,肖婉言就覺得無比頭疼。


    隻因為她麵前擺著的,不是一般的普通奏折,這封奏折的角落,落款不是人名,而是一隻鷹,一隻展翅高飛,做出捕獵姿勢的鷹。


    更讓她頭疼的,是這奏折上所寫的內容。


    肖婉言抬手揉了揉漲疼的額角,臉色陰沉的可怕,一掌拍在那奏折上,沉聲說道:“胡說八道,以為哀家會信嗎?”


    伺候在一旁的傅允,聽到太後的自言,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芒,隨後垂下頭走上前,恭敬的說道:“太夠,已經很晚了,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早朝。”


    肖婉言聞言,吐出一口氣,將麵前的奏折啪的一聲蓋上,然後看著它說道:“哀家知道了,下去吧!”


    傅允不著痕跡的看了那被合起來的奏折一眼,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一絲弧度,然後恭敬的說道:“是,太後千萬保重鳳體,老奴告退。”說完便轉身住了出去。


    走出偏殿門口的時候,迴頭看著神色難看的肖婉言,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笑容。


    老太婆,看完裏麵的東西,你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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