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704尋玉宮內,賀蘭玉神色凝重的坐到皇帝的對麵,在心裏深唿吸了幾次,才說道:“陛下,方才臣妾收到宮外傳來的消息,左相與南夷國有所往來。”


    韓臻聞言,神色一凜,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神色凝重的賀蘭玉,直覺不會這麽簡單,於是皺眉問道:“玉兒,除了這件事,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告訴我?”


    賀蘭玉看著他專注的眼睛,遲疑了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這件事他早晚都會知道,早一點知道也未必就是壞事。


    心裏下了決定,便吐出一口氣,看著他說道:“陛下,在你受傷中毒昏迷期間,臣妾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對臣妾說了一件事,是有關……”說到這裏,賀蘭玉還是猶豫了。


    韓臻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生出一絲不太好的預感,神色暗了暗,道:“是關於我的對嗎?玉兒,你究竟想說什麽?”


    臨到嘴邊,賀蘭玉還是猶豫了,因為她不願意看到他痛苦受傷的模樣,隻是……


    這件事若是不說,自己心裏就如同壓著千斤巨石,每次麵對他的時候,心裏總是會生出一絲莫名的愧疚,再則,他也有權力知道自己的身世。


    賀蘭玉閉上眼睛微微歎息,再次睜開時,眼中再也不見絲毫迷茫,一片堅定,神色異常認真的看著皇帝說道:“陛下,臣妾接下來要說的話,是有關陛下的身世,請陛下聽臣妾說完。”


    韓臻神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解的看著她說道:“玉兒,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的身世怎麽了?”


    韓臻的心裏因為她認真的神色和語氣,生出一絲不安,他有種預感,玉兒說出來的事情,一定會改變許多事情。


    韓臻心裏的一絲不安,雖然隱藏的很深,賀蘭玉卻還是感受到了,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旋即放開,不允許自己退縮,點頭道:“沒錯,是有關陛下的身世,陛下,你可知現在的太後,並非是你的親生母後。”


    韓臻眼睛瞬間瞪大,有些激動的站起身,隨即察覺自己失態,深唿吸了一口氣,複又坐下,神色凝重的看著她說道:“玉兒,此事可不能玩笑?”


    賀蘭玉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異常的認真:“陛下,臣妾自知此事玩笑不得,隻是這件事若不告訴陛下知道,臣妾心裏便一日不得安寧,關於陛下的一切,陛下都有權知道。”


    韓臻仰頭看著她眼中的心疼之色和堅定,微微吐出一口氣,抬手將人拉進懷裏,抱緊她的腰身,低沉的說道:“好,我聽著,玉兒,你說吧!究竟是怎麽迴事?”


    賀蘭玉挪動了一下身子,和他更加貼近了幾分,才慢慢開口,將蓮姑所告訴她的事情,對著皇帝娓娓道來。


    韓臻停在賀蘭玉講訴,臉色是變了又變,摟抱著她腰身的手也是跟著一次一次的收緊,眼中的神色複雜難懂。


    賀蘭玉從他的肢體反應上能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眼中溢出一絲心疼,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摟進懷中,無聲的安慰,嘴裏卻依然講述著,沒有停下。


    韓臻心裏的情緒是五味雜陳,心緒翻湧,隻得借由摟緊懷中的人兒來控製自己的幾欲爆發的情緒。


    將臉埋進她的胸口,深深的汲取她身上的氣息,來平複自己紊亂的情緒,眼眶卻不自覺的濕潤了,心裏生出一股子恨意來,原來啊,自己竟然認賊作母如此多年。


    也難怪,她對自己從來不冷不熱,在他有記憶以來,她就從未抱過自己一次,小時候不懂事,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不夠努力,所以母後才不疼愛自己,才不抱自己,傷心了好久,如今看來,這一切竟是如此的可笑。


    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親生的,也到了現在,他才徹底的明白,自己不過是她穩固自己地位和權力的一枚棋子,對於一個棋子,何須傾注太多的感情?


    賀蘭玉講著講著,突然感覺到胸前一片濕熱,眼睛微微瞪大,隨後錯愕被心疼取代,摟著他的手臂再次收緊了些,輕歎了一聲,住了口。


    哭吧!哭出來,心裏就不會那麽難受。


    可是皇帝這無聲的哭泣,卻讓賀蘭玉的心痛如刀絞,甚至生出了一絲後悔,她不該告訴他的。


    想到這裏,眼眶也跟著濕潤,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滑落,低落在皇帝的發際,然後隱瞞。


    偏殿之中異常的安靜,兩人相擁無聲流淚,一個是因為被害的母妃和胞弟,而另一個,卻是為他。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如今皇帝的無聲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傷心,其中也是充滿了悔恨,他竟然叫了殺母仇人十九年的母後,卻從未給親生的母妃磕過一個頭,上過一炷香,甚至是連看都沒曾去看過一眼,隻因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不允許。


    而皇帝至始至終都沒曾懷疑過賀蘭玉說的每一句話。


    賀蘭玉抬手擦了擦眼淚,這才低聲說道:“陛下,這件事的是非曲直,臣妾也隻知道這麽多,都是僥幸活命的蓮姑所述。”


    韓臻已經控製了自己的情緒,聽到她的話,抬頭之時,神色一片嚴肅,眼中閃動著迫人的寒光,摟著賀蘭玉的手臂緊了緊,看著她說道:“玉兒,我要見她。”


    賀蘭玉看著皇帝的神色,微微皺眉,看著他說道:“陛下,難道就沒有懷疑過臣妾所言真假?就不怕臣妾居心不良,編了個故事來誆騙你的?”


    心裏雖然知道他是全心的信任自己,可有些時候,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明明是心知肚明的事實,卻非要讓人親口說出來,心裏才能得到安寧。


    韓臻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氣,暗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睜眼看著她時,神色異常的認真:“若是連玉兒都不能相信,這世上,我還能相信誰?玉兒,帶她進宮見我,我要親口問她。”


    賀蘭玉看著他眼中的堅持,張了張嘴,還是將別的話咽了迴去,點了點頭:“好,臣妾會想辦法安排她進宮來麵見陛下。”


    賀蘭玉的話落之後,偏殿再次陷入沉默。


    讓賀蘭玉心裏有些悶得難受,暗自吐出一口氣,看著神色難懂的皇帝說道:“陛下,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韓臻沉默了半晌,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她放開,站起身,看著她眼裏的擔心,微微緩和了些神色,傾身在她唇角親吻了一下,這才說道:“玉兒,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賀蘭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伸手想挽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她知道皇帝現在的心一定很亂,需要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兒,可她心裏卻怎麽都放心不下。


    白薇走進偏殿,看著神色不好的主子,再想想方才看到離開的皇帝,神色也很是不好,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娘娘,出什麽事了?奴婢方才見陛下神色很是難看的離開了,莫非你們吵架了?”


    麵對白薇的關心,賀蘭玉心裏卻是一陣無力,轉身坐到椅子上,微歎了口氣說道:“沒事,隻是陛下知道了一些他本該知道的事情。”


    聽著主子模棱兩可的話,白薇微微皺眉,但是看著她一臉擔憂的模樣,便將心裏的疑惑壓了下去,轉身退了下去。


    賀蘭玉有些怏怏的趴在桌子上,眼裏滿是擔憂,手指撫摸著他方才喝過的茶杯,喃喃的喚了一聲:“陛下。”


    韓臻離開尋玉宮之後,整顆心都異常的煩亂,腦子裏不斷的迴響著方才賀蘭玉的話,還有那句‘瑩妃娘娘才是你的母妃’這句話。


    福元見皇上從玉妃娘娘處出來,臉色就異常的難看,而且一路沉默不語,心裏很是擔心,卻也不敢上前詢問,隻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哪知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對勁。


    抬眼掃了一眼周圍,神色微微一變,也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喚住他:“皇上,去禦書房該走這邊。”


    沉浸在自己思緒的韓臻聽到福元的話,這才迴神,抬眼打量了一眼周圍,這才發現,他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早已經荒廢的殿閣麵前,抬頭看著那宮門上掛著的匾額,上書‘流瑩宮’三個大字。


    腦中突然有什麽一閃而過,韓臻正了正神色,沉聲說道:“福元,你們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呆會兒。”


    福元抬頭,見皇帝看著麵前的流瑩宮,神色微微一變,說道:“皇上……”


    哪知他才剛開口,韓臻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兒。”說完之後,抬腳徑直朝流瑩宮走去。


    “皇……”福元見狀,心下一驚,連忙想要阻止,可皇帝已經邁進了流瑩宮,他隻得作罷,轉身對著身後的幾個宮女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則等在了後麵。


    心裏暗暗祈禱,但願太後不要知道皇上來了這裏。


    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福元看著麵前流瑩宮的神色變得異常的複雜。


    心裏也對皇上今日的表現很是疑惑,他不明白,皇上為何去了一趟玉妃娘娘處,就變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還來了這裏?


    韓臻走進流瑩宮,看著裏麵因無人打理,足有半人高的野草長了滿院,神色微微一暗,抬腳走到禁閉的殿門,抬手想要推開,卻猶豫了,半晌之後,還是抬手推開,抬步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肖婉言也收到了消息,聽說皇帝去了流瑩宮,神色一變,眼裏的暗光閃過。


    瑩妃?皇帝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去了她的宮裏?


    心裏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來,肖婉言抬手揉了揉額角,喃喃自語的道:“不會的,他不可能知道的。”


    那件事,除了自己,知道的人都已經永遠不可能再開口,她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皇帝怕是無意間走到那裏,沒什麽值得擔心的。


    心裏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肖婉言臉上的神色卻是凝重的很,沉默了一下,才對來報的人吩咐道:“好好跟著他,有任何異常舉動,立刻來報。”


    “是。”一個太監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乾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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